“我……我隻是因為太過擔心哥哥了,所以才想著快點趕回來看一下,而且我醫院那邊都已經安排好了,有護工會照看著姐姐,是絕對出現任何問題的。”

沈亦詩努力的為自己辯解著。

然而沈恪銘隻是冷漠的看了她一眼,並沒有多說一句話。

李韻看出來後者的不滿,這才歎了一口氣說道:“你妹妹這也是因為關心你啊,你心裏頭也不要覺得不開心……畢竟她也隻還是一個孩子。”

雖然今天這件事情讓李韻對沈念刮目相看,但是不管怎麽說,到現在為止,沈亦詩才是她心裏頭最疼愛的女兒。

沈恪銘隻是冷漠的看了一眼沈亦詩,今天晚上所發生的一切,他到現在為止都還曆曆在目,也記得沈亦詩在麵對危險的時候,害怕的樣子。

她和沈念的表現,相比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兩個人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可比性。

沈亦詩看著沈恪銘轉身離開,心裏頭有些焦急,往前走了幾步,連忙伸出手拉住後者的衣袖:“哥……你還在為今天晚上的事生氣嗎?我真的是因為太害怕了,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辦……所以這才看著你被綁走的,我真的很著急。”

聽著女人的解釋,沈恪銘臉上的表情依舊還是沒有改變,聲音隻是冷冰冰的說道:“我都理解。”

這一句毫無溫度和感情的話語,像是冬日裏的寒風一樣,吹在身上,讓人覺得深入骨髓。

到了這一刻,沈亦詩知道今天自己的表現和沈念兩個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恐怕在沈恪銘的心裏頭,自己和後者早劇已經高低立見。

可是這一幕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而且從最開始,沈亦詩就從來都沒有想過要真正的去傷害沈恪銘,都怪自己花錢雇傭的那些沒有水準的人,現在想起來都會覺得十分生氣,如果這些人能夠按照規則辦事,現在的自己又怎麽可能會變得這樣被動?沈念又怎麽可能會讓沈恪銘刮目相看?

男人說完這番話之後,沒有任何猶豫的轉身離開,直接上了自己的車,朝著醫院的方向開了過去。

沈亦詩站在原地,臉上有著無可奈何的表情。

李韻走過來,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你就也不要再這麽自責了,今天的事情不過隻是一個意外,但是沈念畢竟是因為沈恪銘才受的傷,所以他多關心一些也是正常的,而且你還是一個姑娘家,感到害怕也在所難免。”

“媽……我已經在第一時間回到家裏,把這件事情說了出來,就是怕我哥真的會遇到什麽危險。”

沈亦詩直接一下子撲到了李韻的懷裏,眼淚更是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

好像自己真的受到了很大的委屈一樣。

李韻有些心疼的將她抱住,但是在心裏頭也不由得想起了沈念的身影。

原本一直以為這個死丫頭和沈家格格不入,更是沒有把沈家當成是自己的家庭,可是當事情發展到今天這一步後,她從來都沒有過退縮,甚至還舍命去救沈恪銘。

想到這裏,李韻意味深長的看著趴在自己懷裏哭泣的女孩兒。

明明……是沈亦詩讓沈念一個人獨自過去的,為什麽剛剛還要在梁予澤麵前說謊?哪怕是生怕後者會針對沈家,至少也應該在麵對沈恪銘的時候,把真實的情況說出來才對呀。

李韻的心裏頭有著太多的不解,有那麽一瞬間,甚至覺得自己好像從一開始就誤會了沈念,也好像從來都沒有真正的了解過沈亦詩一樣。

女人心裏頭的複雜,旁人自然是無從知曉。

醫院。

沈念昏昏沉沉的,從睡夢中蘇醒過來,看著映入眼簾的一片蒼白,鼻尖更是充斥著濃重的消毒水味道。

這裏現在應該是醫院了吧。

原本懸著的一顆心,也終於在此刻放下。

她再一次的閉上眼,想要把心裏頭的所有恐懼徹底的消除。

然而突然感受到自己的手掌被一隻強勁有力的大手握著。

她有些疑惑的扭轉過頭,再一次的睜開眼眸,隻見梁予澤那雙有些猩紅的眸子緊張地盯著自己。

“是你把我救出來的嗎?”

沈念虛弱的聲音在病房裏回**著,一直坐在沙發上的遲琛有些緊張的站了起來,可是當看到眼前那一對金童玉女後,就知道此時此刻並沒有他出現的必要。

遲琛隻好再一次的坐了下來。

梁予澤緊張地握著沈念的手掌,輕輕的點了點頭,聲音裏也布滿了嘶啞:“你知不知道這一次,如果不是我和遲琛趕到及時,恐怕你和沈恪銘兩個人都沒有命了。”

“事情實在是太過突然,我也已經想不了那麽多了。”

沈念輕輕地搖了搖頭,雖然從自己蘇醒過來開始,梁予澤就開始抱怨自己,但是依舊還是能夠敏銳的察覺到,男人的語氣裏麵有著掩蓋不住的擔憂和關心。

他……是關心自己的。

“沈家這麽對待你,你居然還想著要為沈家賣命,這樣做真的值得嗎?還是說你從來就沒有把自己的性命當成是一回事。”

男人的臉色逐漸變得有些難看,一想到晚上劉達拿著尖刀紮向沈念小腹的時候,他急促的快要喘不上氣來。

這個小丫頭難道不知道她現在在自己這裏的地位嗎?

也許沈家沒有沈念的地位,但是在梁家……她卻是獨一無二的。

沈念仔細的思考了一番,這才緩緩開口說道:“其實我也以為我會冷眼旁觀,但是當我真的知道這件事情後,我沒有辦法袖手旁觀,當時劉達一直和我哥有著私人恩怨,我猜準對方應該也不敢對我痛下殺手……所以這才博了一把。”

她簡單的把自己的心路曆程給說了出來。

說完這番話之後,突然自嘲的笑了笑:“原來血緣真的是一個很有意思的東西啊……刻在骨子裏的親情,哪怕是沈家人對我在冰冷,我也沒有辦法,眼睜睜的看著沈家人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