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箱拿出來的時候,是迷你型的,金嬤嬤也沒覺得稀奇,就以為是個盒子而已,她接過來後,畢恭畢敬地微笑著。
“老奴定會送到。”
顧冷清頷首,轉而離開了景和宮,走在空曠的宮廷外,尉遲墨快步飛奔來到她身旁,看到他,她就想起昨夜的事,臉色自然也不好。
尉遲墨調整呼吸,“你去皇祖母那了?”
“嗯。”
她表情淡淡的,尉遲墨早就猜到了,因為他去春喜宮的時候,婢女說她已經走了,那肯定就是去了景和宮。
但他去到景和宮,皇祖母見都不見他,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知道她會直接回去,所以追出來了,幸好還能追上。
“昨夜,本王喝多了。”尉遲墨提起這些,有些尷尬,“本王不勝酒力,說了些話可能不好聽,你別往心裏去。”
雖然意外他會來跟自己解釋,但她神色仍舊淡淡的,“嗯,王爺說的也是事實,無妨。”
“……”
怎麽還杠上了!
尉遲墨有些惱了,“你怎這麽不知好歹,本王都跟你道歉了,你還這個態度。”
顧冷清看著他認真道,“王爺,我真覺得你昨晚所的話是對的,所以也沒有生氣,你不需要跟我道歉的。”
“……”
她大步往外走,留下尉遲墨一人風中淩亂。
那到底是生氣,還是不生氣?
蕭錦城走過來,看著她的背影,“王爺跟王妃道歉呢?”
尉遲墨死要麵子,“誰說本王跟她道歉!”
“哦,本來還想著,幫王爺你出謀獻策的,如今看來也不需要,那卑職先去當值了。”
蕭錦城故意道,人還沒轉身就被他一手拽回來,“什麽計策,你說本王聽聽??”
“不懂?”
蕭錦城眯起狐疑的眼打量他,他搖頭,蕭錦城更疑惑了,“那你以往都跟側妃怎麽相處的?總不會,沒送過什麽?”
尉遲墨腰板不由得挺直,幾分傲氣溢出來,“本王從不需要做這些來哄女人。”
蕭錦城還那麽看著他,看得他都不耐煩了,“你趕緊說!”
蕭錦城說道,“女人都喜歡首飾,我娘說,男人要是肯在這方麵動動心思,任何女人都會對自己的男人死心塌地。”
尉遲墨一臉恍然!
因著這句話,策馬去了集市。
而這邊,顧冷清回了齊王府,剛回到門口,就看見鍾管家急切地迎上來,“王妃,不好啦,小王爺流了好多鼻血。”
顧冷清的心猛地提起來,神色突變,二話不說提著裙擺快速回到瀟湘閣。
小王爺的哭聲嘹亮,元嬤嬤抱著小王爺一直在哄,秋兒則在一旁不停的給小王爺擦鼻血,紅色的**染紅了錦帕。
秋兒和元嬤嬤都六神無主地哭著。
顧冷清急忙衝進去,一看到她,元嬤嬤和秋兒就像看到了救兵。
“王妃,你總算回來了,您快看看,小王爺一直血流不止啊。”秋兒哇一聲哭出來,手不停發抖。
顧冷清讓元嬤嬤抬高小王爺的頭,以防鮮血回流,堵住氣管,否則就真的出大事了。
然後,她準備止血,但摸著小王爺的鼻子裏頭,似乎有硬物堵塞,她摸了摸,心底幾乎已經確認,隨後清理了鮮血,保持幹燥後。
終於,看到了一顆被鮮血染紅的東西,正卡在小王爺的鼻孔裏。
她心下一凜,看來這個東西就是罪魁禍首,因為小王爺無法呼吸,加上硬物堵塞鼻孔,摩擦了鼻孔裏的毛血管,才會導致流鼻血。
那硬物的形狀看起來是圓形的,剛好卡在裏頭,如果要夾出來的,肯定要費點勁,孩子那麽小,也會很疼。
聽著小王爺如今的哭聲,她的心都揪起來了。
她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隨後拿出鑷子,準備把裏麵的硬物夾出來,可鑷子剛伸進去,小王爺哭得更痛苦了。
雖然不會說話,可整張臉都是痛苦的。
元嬤嬤心狠狠揪著,“這無端端的,小王爺的鼻子裏怎就有東西呢,這可多遭罪啊。”
顧冷清眼圈微紅,“抓緊他的手,讓我爭取時間,把東西夾出來,否則吸進去就不好了。”
“好。”
秋兒也不敢再哭了,急忙上去抓住小王爺的手,春兒則抓住他的腳,好讓顧冷清動手。
孩子的鼻孔太小!
那硬物,少說也有小孩的小拇指指甲蓋那麽大,要夾出來不容易,且很容易傷到毛血管,她需要格外小心謹慎。
小王爺痛的一直哭鬧,聽得人人的心都揪緊了。
宋簡得知了此事過來看了一遍,聽得那哭聲,心裏都難受極了。
尉遲墨從集市回來,宋簡吩咐下人在門口等著,他一回來,就把小王爺流血一事告知,他聽了後,臉色大變,立刻趕到瀟湘閣。
硬物,還是沒能夾出來,好不容易止血的毛細管,再次流血了。
鮮血順著鼻孔流出來,顧冷清心疼地緊緊揪著,秋兒一邊哭一邊擦血,這可太慘了。
這麽小的孩子,就要承受這種疼痛。
尉遲墨看到鮮血,觸目驚心,“孩子怎麽了!”
顧冷清看到他,那緊繃的神經,似乎一下子鬆開許多,作為醫生的冷靜從容,也因為他的出現,還有心底裏的那一絲親情,讓她的眼眶蓄滿淚水。
她忍著,保持冷靜道:“鼻子裏有硬物,需要取出來,但硬物太大,有點難。”
尉遲墨頓時感覺腦子嗡地一下,臉色陰沉,“都怎麽看的孩子,怎麽會有硬物在裏頭!”
現在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顧冷清淚眼看著他,又冷又恨,“王爺想知道,我更想知道。”
說完,她擦去淚,繼續夾。
動作隻能更加小心輕柔,生怕弄到了毛細管,而似乎有了鮮血的潤滑,那硬物順著那潤滑,一點點跟著鑷子滑出來。
她終於夾出來,放在桌子上的茶杯裏。
頓時間鬆了口氣,就連整個表情都放鬆下來,元嬤嬤哭了出聲,“可算夾出來了。”
春兒跟秋兒都喜極而泣。
尉遲墨也大大鬆口氣,眼看著她給孩子止血了,親吻孩子的額頭,就算什麽都不說,也流露滿滿的母愛。
接著,扭頭,目光冰冷的看著尉遲墨,走了過來,拿起那顆染血的硬物擦幹淨才看清楚,那是一顆小珍珠。
她的臉色更沉了,“王爺,有人要殺你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