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是一個動詞,不是每天打打電話就行的,不是說想著她就相信的,愛更象是一種信仰,來的時候我們沒有辦法去拒絕什麽,走的時候你更不要打算奢望留下什麽,在愛的世界中,人的力量總是顯得那麽的力不從心,那麽的孤寂渺茫……
元旦快到了,今年的年也比往年的早,我們計劃著她放假了就到這裏來玩,這個計劃也為墳墓注入了活力,我聽這個消息真是高興瘋了,見人就說:“我老婆要過來了。”廠裏麵少數幾個女同事,都幫我收拾著房子,給我貼著牆花,與我商量著每一張椅子怎麽擺,雖然離她們放假還有兩個星期……
我耐心的等待著她放假的日子,越是臨近,反而越是局促不安,這種感覺就好象第一次觸她的手,就好象第一次吻她的臉,這麽平凡的小事似乎會迸發出生命全部的激情……再過兩天他們就要放假了,我問她什麽時候來,她不安的告訴我:“她怕她媽不答應,一直都不敢說”。是的,我的腦中又浮現出她媽的影像,似乎連我的想像力也無法穿過她媽那堵牆,隻要一想到她媽,我便所有的思維都韁硬,所有的激情都凍塞。但我是一個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人,我跟她說:“不用擔心,我跟你媽說”。
當電話裏傳出她媽的聲音時,我明顯感受到一股強烈的震撼,我告訴她我的意圖,竭力的解釋我有多麽的愛她的女兒,她的女兒有多麽的需要我,我甚至是苦苦哀求,可是都給她媽一笑否決,一個在心裏種了十幾天的夢,就這樣在電話裏夭折了,在這一瞬間,我的整個生命在失望中顫抖,我周圍一切都在沉沒,世界也好象隨這個電話走向了毀滅……
我掛了電話,人倒在床上,我沒有辦法接受這個現實,心裏感到莫大的痛楚,往事種種在我腦海裏不停的翻來覆去,那曾經歡笑與愛駐留的日子為什麽會在今天變成眼淚?難道一切僅僅是過眼雲煙嗎?難道昨日的歡娛已經全然無存了嗎?難道那時激蕩的情懷亦已消失了嗎?為什麽正當我們渴望相聚的時候,卻偏偏還要受到外物的阻撓?難道好事就一定要多磨嗎?我甚至於會想:假如她母親死了,會怎麽樣?她就會……,是的,我們便再沒有阻撓,於是我想入非非,在這罪惡的想法中沉醉,直至到了萬丈懸崖的邊緣,才嚇得膽戰心驚地縮了回來。
我知道她一定比我更傷心,我再次打通了她家的電話,她接到我的電話已泣不成聲:“她叫我不要怪她媽?叫我好好照顧自己。”我還能說些什麽呢?我唯有點頭安慰她說:“我可以去看她。”雖然這句話我不知道說了多遍了,每次說的時候總是抱著見她的激昂,可是說完了之後卻又歸複平靜……是我不想見她吧?不,絕不是……也許還是沒有時間吧……
第二天她又給我發了E-mail:
老公: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到我的留言,但我還是來給你留言了。我知道你昨天一定很難過,我又何嚐不是呢?枕著眼淚入睡,抱著痛楚續夢,太累……
我又跟我媽說了,但我媽還是不同意,我媽並不是故意為難我們,她也有她的道理。本以為妹妹回來以後會支持我,但她問我如果他真的喜歡你的話,為什麽這麽長時間了他還沒有告訴他家裏人呢?他應該讓他家裏人知道才對。她們問我,“你們這樣算什麽?”我無言以對。
我說的這些並不是為了說明誰對誰錯,也許是因為各個地方的習慣不同,我媽隻是因為擔心我……
一次收音機上報道說有個男孩子和一個女孩子相戀三年了,那個男孩子沒有跟家裏人說,但他說了以後,他家裏人嫌那個女孩子家太遠不同意,所以他們就分手了,那個女孩子很痛苦,她不想我和那個女孩子一樣。
我知道你對我很好,但是你對我的好隻有我一個人知道,我媽他們不知道。我希望你能讓他們知道你真的對我好,讓他們放心把我交給你。
昨天你還說以後有時間來看我,我不知道你說的有時間是什麽時候,是明年還是幾年以後?我真的不知道。
你為什麽沒有告訴你媽我們的事我也不知道原因究竟是什麽?是你怕你媽不同意?還是你已經說了,但你媽不同意?我也不知道。希望你能告訴我,好讓我心裏有個數。不至於我媽問起的時候我無言以對,好嗎?
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但我也希望你能理解我,我媽有高血壓,不能著急,希望你能體諒我。
你一個人在外不容易,但我雖然不能去看你,我還是會時時想著你的,希望你能過的快樂,也希望我不會給你帶來太大的傷害。忠心的祝福你!
想念著你的老婆
2003年12月31日上午9: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