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箋見柳思思是真的釋然了,不想在跟李文彬有任何的瓜葛,便抱著一盒子的信,到廚房去燒掉。

韓聶這頭,還特意派了人去李府打探了李文彬和孫嘉寧的婚事,才確認了此事是真的,便覺得改日要去跟李文彬見上一麵才行,不然他難以安心下來。

而且李文彬特意差人將婚柬給柳思思送來,她確實覺得可疑。

第二日,便是大年初二了,柳思思和韓聶用過早膳之後,便要啟程回京城去了。

因為快要開春的緣故,天氣逐漸便暖,偏巧昨夜下了一宿的小雪,在江陵到是極其的罕見,這不,雖然此時已經有日出,照在了白雪上,韓聶也還是擔心柳思思會冷,便特意給她披上了貂裘篷衣,用於禦寒,便手牽手的走上了馬車,錢氏特意買了一珠寶首飾和胭脂水粉裝上馬車讓其帶著,柳思思倒是不怎麽用得慣京城的胭脂水粉,江陵的胭脂水粉又是出了名的做的好,柳思思喜歡用,倒也沒有拒絕,畢竟是母親對她的一番心意。柳思思對家人告別之後,便乘馬車離去。

而柳天闊要明日再走,便府裏多留一日,不合柳思思她們一起啟程。

馬車駛過城門,便是真的出了江陵。柳思思不免想去自己一年前出嫁的時候,也是坐在花轎裏,就這樣出了城門,當時她雖然沒有哭泣,但心裏難免會有酸楚之感,會對家人有不舍,包括現在她還有會有酸楚之感湧上心頭,日後自己走多了,些許就習慣,不會酸楚了。

韓聶此時又是在馬車上看書,柳思思見過除了李文彬之外,便沒有跟韓聶一樣這麽喜歡看書籍的人,韓聶看書難道都不會覺得悶嗎?

反正她自個兒是受不了看那麽久的書,柳思思便低頭像看看韓聶到底在看什麽書,看得這麽認真,居然看到了一個梅字,她旋即大吃一驚,韓聶看得這麽認真居然是這種書?等她有往下繼續瞟,才發現是個花字,這才安心下來,還好是自己看錯了,畢竟誰敢光天化日看那隻是中書籍。

柳思思抿了抿嘴唇,便道:“韓聶,你到底在看什麽書上啊?看得這麽認真。”

韓聶這將視線轉移到了她身上,說道:“那你以為我在看什麽書?——《梅花記》。”

柳思思便又道:“這本書不是介紹梅花的品種的嗎?你看這種書趕什麽?你又不種梅花。”

韓聶便道:“反正路程還這麽長,我便看看打發時間。”

她到桌明明有其它的書籍,他幹嘛要看這本書,真的無趣。

柳思思便將桌上的書籍看了看,正好對《山海經》這本書有興趣,便將這本書拿了來也翻看,這本書上記載許多奇異鳥獸,看著到著實有趣。

韓聶見她看起了書,自己反而禁不住的看著她認真看書的樣子,自己卻沒了看書的興趣。

等柳思思反應過來他在看著自己,便道:“你不是看書看的很有趣味嗎?盯著我看幹嘛?我臉上又沒有字。”

韓聶便故意轉開了話題,對柳思思說道:“桌上有方才特意在江陵的點心鋪買的點心,你不吃嗎?”

韓聶什麽時候買的點心,她居然不知道?

柳思思這時才往桌邊的已一角看去,正好看到了個裝點心的盒子,她旋即將攢盒給拿了過來打開,看著攢盒正有著五顏六色的點心,柳思思旋即拿了塊粉紅的櫻花案的點心咬在了嘴裏吃,便問道:“你是剛才買的糕點嗎?我怎麽不知道?”

韓聶放心了手中的書,也拾了糕點一塊糕點來吃,說道:“就是方才你在給你父親道別的時候,便讓人給去將糕點去買來放在了馬車上。”

柳思思吃了糕點便知道了這糕點一定是在徐記糕點鋪買的,因為那裏是離柳府最近的糕點鋪,但徐記糕鋪做的點心她並不是很喜歡吃,不過不是因為徐記鋪的糕點不好吃,而是那裏的做得糕點味道會很甜,她便不怎麽卻是不喜歡太過於甜的東西,但想著是韓聶特意買了給自己吃的,也不好辜負他心意。

韓聶嚐了一塊之後也覺得太過甜膩,便不想再吃了,想到柳思思可是最不喜歡吃這種過於甜膩的東西,便連忙對柳思思道:“這家鋪子的做得點心實在是太過於甜了,我自己都不願吃,你也別吃了。”

柳思思卻又拿了一塊糕點吃到嘴裏,對韓聶認真的道:“韓聶我想問你個問題,你必須得認真的回答,你喜不喜我?哪怕一點點也好?”

韓聶震驚她為任何突然要這麽問自己,正開口想要說話,柳思思卻打斷了她,說道:“我承認,韓聶你確實很優秀,而且長得還俊俏。而我隻是平凡的人,會因為你不惜為我擋了一刀而動心。我就是想跟你說,我並不薑沉璧差,可我不知道到你我剛才成親的時候,會那麽的他討厭我,但如今我對你的愛不會對薑沉璧對你的少,但我也做不到薑沉璧那樣為了愛的人可以不惜一切。我可以做一個同情打理的王妃,但你也得對我才行,這樣我才不會吃虧。”

柳思思話剛說完,韓聶便靠了過來,整張臉遮住了柳思思所有的視線,韓聶手手扣住她的發絲,便劈頭對她的唇深深的吻了下去,而已經被她帶的嫻熟的柳思思,居然在回應了韓聶的嘴唇,直到馬車實在過於顛簸,韓聶才肯放開了她,柳思思卻纏上了韓聶脖頸,主動的有親吻了上去,兩人又是一番纏挲,過後韓聶才說道:“柳思思,其實我沒你想的那麽好,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有居心的,包括對你你也是一樣。”

柳思思看著他,卻很認真的道:“我知道,縱使你心機深沉,對我忽冷忽熱,可我就是喜歡啊?就是會因為你對我好而高興,而且我覺得喜歡一個人是一件好事,所以我喜歡你便會直接了當的告訴你,韓聶我想做到你這邊來?”

韓聶一臉疑惑,問道:“你幹嘛要做過來?你坐在那邊不是挺好的嗎?”

柳思思睜著黑曜的大眼睛,道:“可我想坐的你身邊,這樣就能靠你近些了。”

韓聶無可奈何,隻得道:“那你便過來吧。”

說罷,便遞出手去牽柳思思,柳思思便順著她的手,坐了了過來。然後纏上了韓聶的手臂,將頭緊緊貼在他的肩上,竟然慢慢的睡了下去,而韓聶被她靠得肩膀都有些酸楚了,也舍不得將她叫醒推開,等著柳思思睡夠了,自己醒來。

眼瞅著夜暮降臨,馬車走了一頓路程之後,來到了一個小鎮上,終於找的一戶前麵能夠住宿的客棧,張灃這才吩咐隊伍停了下來,並親自前去了客棧打探,和店主協商好了之後,才回到馬車前,將此事稟告了韓聶,讓他和柳思思可以下馬車去住客棧。

如今天色已經晚,確實不適合在繼續趕路,隻得在此留宿一晚。韓聶便牽著柳思思一道下了馬車,往客棧走去。

這客棧的老板,見這一男一女皆是華貴至極的打扮,便猜測出他們是身份顯赫的達官貴人,立刻上前要好好的招待。

此事兩人都餓了,最先要解決的便是溫飽的問題,方才張灃已經付了不少的銀子,店主立刻讓小二帶著他們去樓上的住房瞧瞧,待飯菜做好之後,便差人給她們送到房間裏來。

而隨行的護衛,便被張灃帶著在樓下吃飯之後,才到住房去休息。

二人走到住房裏,紅箋便和另一個婢女立即拿來新的上好被褥來換上,才退了下去。

沒見過久,店小二便將廚房裏頭做好的菜給端來了房裏,兩人雖然身份尊貴,但又也不嬌氣,畢竟飯菜和住房店主已經是安排的最好的,反而柳思思這樣的地兒,做的飯菜倒有一種尋常人家的美味。

韓聶卻擔心她吃不慣,當即安排去人看看附近有沒有什麽酒樓還沒有關的,結果柳思思卻不說不用。

用過飯之後沒多久,紅箋便打了熱水進來伺候著柳思思梳洗,準備歇息睡下了。

這房裏的燭光有些灰暗,柳思思雖然不禁嬌氣,偏生有這認床的毛病,當初剛嫁入王府的那些時候,她夜裏總是難以入睡,但並非是因韓聶的緣故,而是因為認床的緣故,但日子長了,她便也就習慣了偏生這個時候又認**,因此才睡不著。

韓聶以為她睡不著,是因為燭光的緣故,便趕忙將披著裘衣給卸下,輕腳走到燭台前去吹滅了燭火,便拿著一盞燈回到床邊,將手裏的燭燈也給吹滅後,才掀開被褥的一角躺了進去。

這時的柳思思根本沒睡著,察覺到身邊有人,便立刻翻身了過去,靠在了某人堅實的臂彎下,才慢慢的睡著了,隻有有柳思思在他身邊,韓聶整個人便會很踏實,聽著柳思思勻稱的呼吸聲,韓聶便睡意來襲,隨著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