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泰並沒有因為胡惟庸被砍腦袋覺得興奮。
因為這個事情是早就已經注定的。
但他聽到胡惟庸和一些人都是被判了株連九族的死罪的時候,他皺了皺眉毛說道。
“株連九族……多了,株連三族剛剛好。”
朱棣聽到趙文泰這麽說一頭霧水,他追問趙文泰。
“為什麽呀?株連九族不是更能夠證明他們犯得大嗎?”
“難道這樣的人還值得同情嗎?”
趙文泰搖了搖頭,對著朱棣說道。
“我們通常說祖孫三代或者是四世同堂。”
“之所以這麽說,因為這三代人才是屬於直係的親屬,再往後那隻能算是旁係的人了。”
“這些人和胡惟庸沒有太大的關係,但是也跟著受了災。”
“甚至有一些人根本都不認識胡惟庸,他們都不知道胡惟庸這個人是他們的親人。”
“所以殺了這些人根本就沒有效果,而且還等於是讓這些人受了冤屈。”
“三族之內的人必然有牽連,而且他們又享受到了胡惟庸貪墨之後給他們帶來的生活。”
“所以砍了這些人的腦袋無可厚非,畢竟他們享受了也就必須要為此付出代價。”
“但是其他的人憑什麽要承擔這一切呢?”
“九族的人也太多了,如果犯罪的人多,很可能殺著殺著就把人口都殺沒了。”
“而且這其中還牽扯到了親戚連親戚。”
“有一些遠親原本是可用之人,是對朝廷有用的,但是也要跟著一起砍腦袋。”
“這就等於是浪費,所以這樣的人是不該殺的。”
朱棣聽到趙文泰的這一番言論,覺得好像是有點懂了。
但是又處於迷茫之中,因為他也覺得殺太多的人是過於殘忍了。
但是如果不這麽殘忍,又怎麽可能讓人長記性呢?
正是因為血流成河,才能夠震懾住許多的人。
但是如果隻是重重地拿起,輕輕地放下,反而會達不到效果。
“如果不是讓所有的人都形成相互監督,那他的兒子和孫子怎麽可能告老子的狀。”
“反正不管怎麽說,隻要是這個人犯了重罪,兒子和孫子這一家子都得跟著玩完。”
“所以這些人能在活著的時候享受就享受了,又怎麽可能去有其他的想法。”
“反而是那些遠親沒有享受到待遇,所以他們就算是說出這人的違法犯罪心理,也沒有負擔。”
“這就像是有人給了我錢,再讓我舉報這個人,我反而是有點舍不得呀。”
“更不要說這個人是我的兄弟,或者是我的老子。”
“我覺得遠親就和朋友差不多了,所以朋友為了保自己的命,出賣其他的朋友,這也是很正常的。”
“這個事情我還是認為必須要仔細的斟酌才行。”
趙文泰聽到朱棣這麽說的時候,他可是氣得夠嗆,因為現在朱棣根本就沒有重視人命。
這反而是拿人命作為威脅其他人的工具,或者是用別人的性命來威脅這個人做事情。
這種從根本最初就錯了的觀念,趙文泰必須要糾正過來。
趙文泰對著朱棣表示。
“難道你就沒有想到另外的一種可能性嗎?”
“這豈不是要把這些遠親逼迫到這個人的身邊嗎?反正也活不了了,不如當時就和他同流合汙。”
“反正有些不認識的人出了事情自己要跟著背黑鍋,那還不如聯合到一起占山為王。”
“有一句話叫做官逼民反,你不知道嗎?”
“也許大多數的人不敢這麽做,但是隻要是有人這麽做的時候,就足以讓朝廷撓頭和增加麻煩了吧。”
“再說了,這可是鮮活的人命,這又不是豬狗家禽,怎麽可能說殺就殺這麽多呢。”
朱棣聽到趙文泰這一番言論的時候,他直接就翻了一個白眼。
他對趙文泰前麵的話是不反對的,但是這後麵的話他卻是不認可的。
他知道趙文泰並不是一個仁慈的人,如果趙文泰要是仁慈又怎麽可能坑殺幾萬的倭國人。
他殺起那些人的時候眼睛都不眨,現在對犯了法的人卻又是另外的一個態度。
如果用一句話來形容,這叫做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了。
自己做的事情怎麽說都有理由,現在換到了朝廷,用正當的律法來處罰犯人的時候。
趙文泰這裏就嘴巴叭叭叭的說個不停,所以現在朱棣直接就說道。
“他們要是敢造反,那是他們嫌自己的命太長了,到時候自然有軍隊圍剿他們。”
“為什麽不殺普通的平民百姓,專殺這些人呢?還是因為他們自己身上出現了問題。”
“律法就是律法,一旦製定了就要去執行。”
“而且擅自地更改,那之前殺的那些腦袋的人豈不是覺得自己受了冤屈了!”
“再說了,不多殺這些人怎麽能達到震懾的效果,又怎麽能夠達到以儆效尤。”
“趙大人的手段也不比現在的律法仁慈,別忘了倭國那幾萬顆的腦袋。”
“如果不是皇上還沒有批準,而且還在考慮,想必這幾萬顆腦袋的主人都已經變成了亡魂了。”
趙文泰聽到朱棣還敢和自己頂嘴,頓時忍不住了,他上去先敲了朱棣一個腦瓜崩。
原本準備是要飛起一腳的,但是卻被朱棣給躲過去了,趙文泰這才又坐回了原位,然後對著朱棣說道。
“你這個死腦筋,怎麽不開竅呢?那些倭國的人叫做異族,咱們和大明朝的子民相比。”
“我之前都說了,這些人就連畜生都不如,正常的畜生,還知道一個感恩的心理,還有一個忠誠度呢。”
“這些倭國的人給他們糧食和好處的時候,他們會笑臉相迎,而且還會帶著虛偽的仁慈和友誼和你交往。”
“但是在背地裏他們又會算計你,等到你實力不足的時候,他們會像狼一樣一口咬死你。”
“所以本著解決未來的隱患,在他們還沒有威脅大明朝的時候,當然就要先把他們幹掉。”
“殺一群連牲口都算不上的東西,我有什麽心理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