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不安於此擔心家裏的娃。

男子也在她語氣裏聽出了坦誠。

“回不去既來之則安之。”男子說著摸了摸傷口,“你處理的挺好,這傷口的灼痛感都輕了。”

安寧也沒想到這麽見效,“土方子,這情急沒辦法給你用了,能見效就好。”

男子麵色蒼白,“不知大嫂怎麽稱呼?”

安寧揉了揉自己的臉,“你感覺我比你大,怎麽叫我大嫂。”

男子道:“我未成婚,想來你都有兩個孩子,你的……”他後邊的話想想沒說,大概是說你的丈夫應該比我大。

安寧曉得對方從這論的,“啊,原來如此,但其實我還很年輕。”

男子立刻改口:“那敢問娘子怎麽稱呼。”

安寧這下也被問著了,記得下山有人叫她三娘,那個叫翠花恍惚還說她安家三娘就是個浪蹄子。

好吧,不怎麽好聽的話,但聽出了名。

“我姓安,大家叫我三娘。”她笑著介紹自己。

男子點了點頭,“多謝三娘救命之恩。”

安寧擺了擺手,“舉手之勞,不足言謝。”

男子道:“我的報恩會比你想的更加豐厚。”

安寧聽著這話感覺是發財了。可細想誰酬謝人是舉著發財的禮,怕是自己想多了。

不過瞧著年輕人一臉正直,坐在這灰白的山洞中腰身筆直,哪怕腰上有傷也如修竹一般,就是氣質有些冷。俊逸的臉上少笑言,大概是身上有傷的緣故,一雙劍眉微蹙,雙手交疊,長腿被寬袍大袖遮著。

這寬袍大袖的……

安寧一時想到了魏晉時期,衣服也是這般的寬袍大袖;那現在這個時期呢?她來這地界連山頭是哪兒都不知道,何況今息是何昔。

如今遇到本地人,必須得弄清楚。

安寧有了這心思卻不能直言,所以打回旋,“那我多謝……公子。”

古人是這麽叫的吧?男子年少稱公子。

“不用你謝。三娘換我秦玖就好。”他彬彬有禮,說話聲音也好聽,很有磁性。

“原來是秦公子。”安寧沒叫對方名字,畢竟救命之恩認是承情,不認她也不覺有什麽。

這是自己情理中做出的事情,人家有能力就回饋,沒有道聲謝就可以了。

可是,秦玖說了有回饋,那還是值得期待的。何況現在的她這麽窮,如果對方肯幫,她是的實實在在說聲謝的。

安寧就是這麽個腳踏實地的人,她說,“秦公子謝我的可是俗物。”

秦玖不知可否的一笑,“俗物安心。隻是我路過此地被賊人盯上了囊中物,所以道謝三娘也是口頭應諾。”

安寧挑挑眉,真有些小失望,可沒忘了自己的初心,問他,“秦公子是在外走動的人,能跟我說說大山外的世界嗎?”

秦玖一怔,忽然想到他那跑掉的丈夫,莫不是要追夫?遂道:“怕是你帶著孩子出去要艱難,外麵的世道恐是你自保不易。”

安寧覺得他說的是肺腑之言,但自保不自保的分碰到誰?為了穩妥起見,是的山裏刨食,何況這幾天她都想好了,打定靠山吃山。

秦玖聽不到她說話,理解為她難過,畢竟誰平白被拋下心裏都不好受。遂道:“若你出去是尋你丈夫,不妨交給我。”

安寧:別誤會,不過倒是讓我找到了切入口。

安寧問:“我朝對拋妻棄子有什麽說法?”

秦玖:“無辜休妻都要受杖刑,何況拋妻棄子。我大禹朝更是有明典條例,無故休妻丈八十,拋妻棄子是罪加一等。”

安寧默默的聽著是長歎一口氣:不在知道的朝代內呀。

“怎麽辦。”她喃喃自語。

秦玖:“這事情交給我,當我報答三娘救命之恩。”

安寧聞言果斷拒絕,“別,跑了的就是不屬於我了,何必強人所難,讓他在外邊飛吧。”

秦玖:倒還灑脫。

安寧知道了這是禹國就不在說話,也沒問這天下是誰的,這和她個小老百姓沒啥關係。

她務實的多裝柳葉,這幹柳葉比不上鮮嫩時藥效好。倒是能生火取取暖,可大都坐在了秦玖身下。

秦玖:弄的樹葉沙沙響就是遮掩著哭。可開導人他不會,索性問道:“你上山找什麽?”

安寧:“找你身下之物。”

秦玖:“……”被調戲了。

“秦公子……”安寧哆哆嗦嗦叫了一聲,“我冷。能不能……”

不能。秦玖想也不想就要拒絕。

結果,啪啪兩聲打火石點燃了他身邊的柳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