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伸著手烤火,溫暖了。
秦玖:尷尬都不是尷尬了,這要燒了他怎麽辦。
安寧:“你不用動,燒不到你。”
秦玖二尬:“你冷啊……如果不介意坐在這,我這大氅挺寬大。”
安寧:“好,我正愁這柳葉不多呢。”
秦玖咧著嘴無聲的笑了笑,看來失血過多還是回回血吧,他這麽想著竟然安心的睡了。
安寧一直在劃拉著柳葉燒著,一把火就能呼拉沒的東西沒有可燃性,想要整夜取暖不可能。
但她能坐燃燒過的地上,把柳葉灰攤開了,再蓋上那讓她坐的大氅,竟然一點也不冷。
安寧就這麽度過了一晚,直到天明,風也歇了雪也停了。
在睜開眼外邊是白茫茫一片,她驚喜的想要叫人卻停了。叫醒了能怎樣?家裏還有兩個娃她不能帶陌生人回去,所以豐厚的謝禮……想想得了。
安寧悄悄起來,給他蓋了大氅,又觀察他呼吸平順,昨日蒼白的臉色也好了的很多,就悄悄的離開了山洞。
洞外皚皚白雪一片瑩光,她閉上眼睛適應一下,就拔蘿卜般的往家走去。
初雪後的天氣沒那麽冷,但大雪過後走起來卻特別的費腿,深一腳淺一腳的一路插進白茫茫的雪海,她留下了一路灰白……
安寧是在費力的抬腿中看到身後的灰白,不由得淒然一笑,還是天然的洗浴場所,索性就滾一滾去了昨日的灰塵。
初雪特別的蓬鬆,滾著不如說一頭紮進去,直接把她覆蓋在雪堆裏。
她就跟沙地裏的雞兒一樣,伸伸胳膊伸伸腿,再扭動扭動身子便滾出了一塊地兒。
空出的地兒讓她有些意外,攥著拳頭喊了一聲天無絕人之路。
啊啊啊……她跪起撲向食物,不想閉著膀子的山雞突然睜開眼睛,急忙揮動它凍僵的翅膀,想要飛出雪堆。
安寧:到手的雞怎能飛了?
撲去的動作隨著雞飛起來,她也順勢彈起,在雞馬上要飛上雪堆時,她一把扯住雞腳往身下壓。
安寧穩穩的壓住了雞,又機不可失的四處掃掃,看可有遺漏它的親眷。
都是四處白茫茫,沒有雞的親眷。
她遺憾地起身,發現身下的雞已經一動不動,壓的猛了成了死雞,不過拎在手裏還蠻壓手的,是個肥雞。
安寧開心急了,好像不動的雞被她喝了血,拎著雞急匆匆奔回家。
臨到家門口,她想大聲的招呼孩子,結果有東西快速的奔走了。她擔心兩個孩子,一腳就踹開了房門。
結果,小瑩淚眼汪汪的在**晃,躲著楚竹猗喂她的湯水。
“娘,娘回來了。”她看著怔愣的兩個孩子先開了口,“一寶,瑩寶。”
兩孩子反應過來,哇的一聲都哭了。
“沒事沒事,娘回來了。”安寧回身關門,不想腿下被一把抱住。
楚竹猗撲過來抱著她的大腿,哽咽著,“昨天下了好大的雪,刮了好大的風……我擔心……我擔心你進山……外邊的風雪……那麽大,我怕你……被埋在雪裏,我想……出去找你,又怕給自己埋了。妹妹……不能沒有我,可我……不能……沒有娘。”
這是她聽小孩子說的最多的話,在他的哭聲裏也明白了,他很擔心她會死掉。
“不會的,你看我不是回來了。”安寧摸著他的頭蹲下來,拍著他顫抖的肩膀,心疼道:“是娘不好,回來晚了,讓你擔心,對不起啊。”
楚竹猗抖著嘴唇,搖著頭不要她道歉,他隻是害怕極了。現在極力的克製不哭了,但是眼淚還是不停的往外湧。
安寧安撫他給他擦眼淚。
楚竹猗還抽抽搭搭卻拉起安寧,“娘,你累了,別蹲著。”
說著把籃筐接過去,還趔趄下,被安寧一把扶住,“小心。”
楚竹猗不好意思紅了臉,扭過頭去不看人。
“娘來看看瑩寶,不燒了,真好。”安寧說著抱起小瑩。
楚竹猗過來:“娘歇會兒,我來。”
小瑩一看他伸手,一下子轉過身體,說什麽也不讓他抱。
“娘累了你過來。”楚竹猗擺起了哥哥的架子,可小瑩不買賬,兩個小手摸著安寧的臉頰,衝著她一個勁兒的笑。
安寧,“這誰能受得了。”
她抱著小瑩也不給楚竹猗。
小瑩高興了,咿咿呀呀掰著手,也不知表達什麽。啊啊的指了指門,小手又在眼睛上來回擋著,之後又指哥哥;再然後就裝哭,可明明是裝哭,眼淚卻吧嗒吧嗒掉下來。
楚竹猗明了:“她說看不見你,她哭了,要找你,我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