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2003年9月28日,你記不記得那是什麽日子(一定得看)

房內,在這句話落下之後,突然呈現出一種死一樣的沉寂,靜到可以聽見彼此那已經紊亂的氣息。

無論是祁繼,還是時檀,都已成年,他們都早過了年少衝動的年紀,歲月已教會他們遇事冷靜,以理性解決事情,但這些,往往是理論上的說法。

每個人都會有自己在乎的東西,在麵對跟自己有切身利益的事時,偶爾會失去理智,任由血管裏的憤怒上躥下跳,那也不足為奇餐。

人總歸是人,會有情緒才算是真正的人。

沒情緒,那是機器斛。

祁繼的臉色,因為妻子的這句輕蔑的話而駭白,渾身上下逼露出暴風雨將至的駭人氣勢。

這個女人絕對有把人氣瘋的潛質。

但他,沒有再暴怒,而是用一種深沉的目光和強脾氣的妻子對峙。

他看得分明,她眼底,有瞧不起,有看不慣,更有深深的厭惡。

這樣一種眼神,是對他的一種深深刺痛。

在這世上,他能贏盡所有人的目光,獨獨贏不來妻子的欣賞。

不是他不夠優秀,而是她一早就將他判了死刑,從來不肯用心來看他。

她的心,一直一直被那個叫慕以淳的男人給占滿了,她不願意留出哪怕一點小小的空間來給他,試著接納。

是的,她一直在排斥。

因為不愛,所以生了偏見。

祁繼深刻的明白:這一刻,想要改變她心裏這種偏見,靠生氣,解決不了問題,無奈的是,情緒這東西,有時不是理智可以控製得了的。

他緩緩鬆開了手,唇邊扯出一抹淡寡而苦澀的笑,退了兩步,以試著平複自己——

是的,他情緒又失控了!

每一次和這個女人交涉,他總會被她激怒,細想一下,好像也隻有她能輕易點燃他的壞脾氣。

其實,他不該發脾氣的。

這本來是一件開心的事,不是嗎?

她恨他,卻又給他生了一個兒子。

這個意外,與他而言,是一個天大的驚喜。

他清楚的意識到,兒子的存在,將是這段婚姻的轉機,雖然用一個孩子去劫持這段婚姻,可能有些無恥。可他管不了那麽多了。

祁繼沒有暴跳如雷的和她繼續針鋒相對,而是忍著,以手指點了點她,想說話,卻到底什麽也沒有說出來。

他在原地轉了兩圈,進行自我冷卻,直到心情平靜了,才重新站定到她麵前:

“駱時檀,你在指控我這個罪名之前,有沒有想過這樣一件事:從結婚到現在,八年時間,你到底了解過我多少?你再想一想,這八年,我們有沒有花時間好好相處過?”

時檀沒想到他會這麽的平靜,可她不覺得這是好事,越是平靜,恐怕反擊力度會越大,這個男人絕對是不好對付的。

這一刻,她在琢磨他的心理,大腦因為他的質問,而細想起來,而不得不承認:她的確不了解他,他們也的確是沒好好相處過,不長不短的八年,他們天各一方,各過各的,見麵的日子屈指可數……

或是因為得不到她的回答,所以,他就自答了一句:

“沒有!”

她回神,看到他沉沉的目光凝睇在自己臉上,擅笑的臉繃出了冷峻的線條:

“新婚蜜月時,在英國倫敦的別墅,那是我們唯一相處時間最久的一次,自此之後十一個月內,我們總共就見過七次,每一次相處的平均時間不會超過四小時。

“是,那時,你學業忙,我完全能理解,你不但要麵對新課程,還得習慣每天用英文和人交流,你的學習壓力很大,所以,每次見麵,你都會捧著書來啃,表現出自己有多忙,忙到不願理我一下,忙到不願意主動和我說一句話,哪怕是一次。

“你從來沒想過,我是你的丈夫,久別重逢,應該放下一切和我好好聚一聚,那本來花不了你多少時間,我都能擠出時間來,何況你。隻要有心,怎麽可能會沒有。但你隻會用敷衍的態度來對待我,從來不會來考慮我的感覺。

“駱時檀,你應該記得很清楚,每一次去英國,我都會先打你電話,都有提早讓你知道我要來了

。要是你願意,就能把一切都安排好,把時間挪出來給我,給我們這段婚姻。

“你有嗎?

“你根本就沒有!

“2003年5月9日,是我們婚後我第四次飛英國。當然,你肯定不會記得的。

“那天之前我打長途跟你說,時檀,明天一起用午餐,我開完會,還能在那邊逗留幾個小時,午餐後,陪我出去走走。

“你想想當時你是會怎麽回答我的?

“你說,我有作業沒交,午餐一起吃,完了之後我得回學校查資料。

“那一次,你隻陪了我一個小時。

“2003年6月11日,我在那邊讓人精心準備了晚餐,因為那天對我來說意義非比尋常。

“結果呢,你鬧肚子,躲在房裏,連飯都沒吃,蒙頭睡覺,一整晚時間,你隻跟我說了四句話。

“那四句話分別是:‘我人不舒服’,‘我不想吃’,‘想睡覺’,‘不用去醫院’。

“第二天我一離開,你就生龍活虎的去了學校。

“你用你的行動告訴我,你就是這麽這麽的不待見我!

“唯一的一次,我使了手段,你才肯陪我出去出席了一趟宴會……那天,你卻喝了一個爛醉……”

其實他介意的不是她故意喝醉,而是她喝醉後,抱著他,又哭又鬧的叫著慕以淳的名字。

他沒把這事說出來,忍了忍,自嘲的笑了一個,又壓了壓語氣,那是一種妥協的語氣:

“好吧,我的社交生活,你不愛參予,我不逼你。我告訴我自己,你年紀還小,重心放在學業上挺好。有我在,你不需要被外頭那個肮髒的世界腐蝕了。你隻要簡簡單單做你自己。

“可你最後做了什麽?

“2003年9月28日,你記不記得那是什麽日子?”

一句複一句的話,勾勒的是曾經的一幕幕。

時檀則無比震驚的看著她,從來沒想過,那屈指可數的幾次見麵,他都有記在心上,甚至連說過什麽話,他都記得分明。而最後一問,更是帶足了隱忍的怒氣。

她的心,不由自主的顫了幾次。

自然是記得的……

怎麽可能不記得?

如果那一年,她沒有記得十分清楚,之後的這些年,卻讓她永遠記住了這一天。

“那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最後五個字,字字重音,聲音響得足以令她耳膜發出嗡嗡之聲。

她莫名害怕,一步一步往後,直退到牆角,不能再退,然後以一種驚恐的目光睇他。

“八年前,你在那天嫁給了我。一年之後,你卻選擇這一天,想和別人私奔。”

聽到這句話時,她有真切的看到他的眼底浮現了諷刺之色,聲音更是冰冷徹骨的:

“駱時檀,我給了你一年的時間來習慣已婚這個角色,你卻用這樣一個行動來磨掉我所有的耐性。”

話音落下後,時檀猛得轉開了頭,並且大口的喘氣。

她不願回想,可腦海裏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一~夜的情景——

他喝得有了七八分酒意,來到她房裏,臉上掛著大大的笑,說:

“祁太太,你送給我的結婚一周年禮物真夠特別。”

也正是那一天,他借著酒勁將她壓在身下,撕裂了她的衣服,說:

“駱時檀,你是我祁繼的太太,既然嫁了,就別想著背叛……

“駱時檀,這是你必須履行的夫妻義務……

“駱時檀,這是你欠我的新婚之夜……”

然後,噩夢就無情的在身上發生了。

時檀閉了一下眼,嘴唇顫抖著。

2002年9月28日,她嫁給了這個男人,2003年9月28日是,她在這一天被丈夫強~暴,這個日子,對於她來說,帶著無盡的屈辱,她是再也忘不了……

待續!

還有一更,可能會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