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十九
十九
張鐵山社長倒是說話算話,他們三人參加完競爭考試後,給了他們三天的假期。
雖然放了假,河流卻閑不了。他知道這個時候不便去報社打聽消息,可他想到了一個去處,那就是科貝那裏。科貝自己是這次執行總編輯的競聘領導小組成員,上班的時間都在報社忙碌,這個河流也是知道的。他隻有趁晚上的時間約她。
河流撥通了科貝的電話:“科總,你好,現在很忙嗎?”
“是,手頭有幾件事情正在處理,河主任,有事嗎?”科貝不冷不熱的問。
河流領略到科貝這時不想接他的電話,心裏想:這個科貝,沒事打你的電話幹嗎?但他口上卻說:“不好意思,科總,冒昧打攪你,你晚上有時間嗎,我想見見你呢。”河流盡量把話說得親切一些。
“哦,今天晚上不行了,我晚上有別的安排。要不這樣吧,有空的時候我聯係你。”科貝知道,河流打電話的目的。即便河流不打電話給她,她忙完這陣之後,她也必須打河流,河流送到她那裏的東西,得對他有一個交代,當然會盡量禮貌一些,不要讓河流感覺到太難堪,畢竟,河流的政治背景是一般員工不能比,也沒有必要把關係搞僵。
聽科貝這樣說了,河流知道今天肯定是見不了科貝了,更不可能從她身上打聽到蛛絲馬跡的消息,於是也隻有順水推舟的說:“好吧,科總,我就等你的好消息。”
河流清楚,現在這個時候自己再作努力,也不會有什麽變化。此時隻有高層還能對競聘領導小組實施影響和壓力。他立即把所有幾天來的情況,向河秘書長匯報了。他的目的很明顯,就是希望老爸最後給領導小組一點影響。
做完了這幾件事情之後,他翻開當日的報紙。報紙上的一條消息讓他立即坐臥不安。那則消息說,幾天前發生在海邊度假山莊的殺人案破獲了,兩個作案的男子已被警方抓獲,其案件的詳細案情,正在審理當中。他越想越害怕,下意識的看看窗外,見沒有警車,心裏才漸漸平靜下來。心裏琢磨著:阿飛呀阿飛,你們可要堅持住,如果你們供出了我,在我沒有進去之前,你們也得先死。如果你們堅守住了,我還會想辦法將你們營救出來……他正想著,手機響了,一看電話號碼,他嚇了一跳,居然是阿飛的。難道是公安來抓他來了!他嗖的站了起來。接不接電話?他心裏鬥爭著。不能接!他下定了決心。
手機響了半天,他也沒有接。一分鍾後,他接到了阿飛發來的短信:大哥,我們現在非常安全,身上沒錢了,請你在我的卡上打點錢。不知道你看到沒有,在我們處理事情的同一個地方,比我們早些時候也發生了同樣的事情,真是上天安排,視線真的將被引開了。
河流看了短信,再細看當日的報紙,原來警方破獲的不是阿飛他們,一顆懸著的心著才放了下來……
基於避嫌,金曉崗沒有和科貝聯係。
這天,他安靜的在家裏閱讀西西的郵件,西西在郵件裏說:親愛的,我祝賀你,你就要實現你的理想了,我真心的希望看到你的成功,分享你的快樂。真的,這幾天夜裏,我幾乎沒有入睡,我在為你設計,設計你在那裏突破,也許,你自己看不清的那些東西,作為旁觀者的我,更能替你思考……金曉崗不自覺的笑了,這個小小的西西,一副大人的語氣!不過,他習慣了西西的語氣,或者說喜歡了更合適。……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我一想到你要執掌帥印,心裏就憑添了幾許衝動,好象不是你獲勝了,倒象是我取得了不朽的成績一般。
……我告訴你,這段時間,我不在你身邊,科貝對你的關心不少呢!他把你的一切都會向我“匯報”的,我沒有別的意思,我是說,既然人家相信你,你就不要讓人家失望,當然,更重要的是不要讓我失望,嗬嗬,開玩笑哦,第一位嘛,是你自己不要失望!
……我媽媽說了,你的情緒很穩定,報社和省裏對你的印象不錯呢?小金呀,看來你要走運了,嗬嗬。
看了這些話,金曉崗心裏很不是什麽滋味。自己原來真的沒有意識到,龍霞也一直在關注他,而那個科貝,把大小事情都說給西西,是什麽目的的?難道真的科貝也和西西一樣純淨?
想到這裏,金曉崗不禁搖了搖頭。
……我不說,也許你永遠不會知道……這句話激起了金曉崗往下閱讀的**。……就是那個阿月,她原本是不想參加競聘的,她自己早就知道她不可能當選,可是,她為什麽一定要參加呢?說真的,她安全是為了你。她給我說了,她參加,河流的優勢就會減弱,而你的機會就更大些,人家是真心希望你能出任。她還說了,她參加,把河流逼到絕路上去了,所以,河流會不擇手段的報複她,她堂妹的死,讓她想到了那個可恨的人……
讀到這裏,金曉崗的心猛然一沉:我說阿月,你這是何苦呢?你這樣,我金曉崗的心那能安寧啊!
西西的郵件,給金曉崗帶來了從未有過的震驚。他呆坐在椅子上:我怎麽不知道,這麽多人在關心我?是我麻木了?還是因為別的什麽?
不管怎樣,他內心對西西多了些激情,他在鍵盤上敲道:西西,無論如何,我得感謝你……
此刻,他的手在發抖……
嘀——!他拿出電話:“你好?”
“你在那裏呀,我們能見麵嗎?”是科貝。
“哦,是你呀,我們現在見麵,方便嗎?”金曉崗還在寫字,但他還是清楚的意識到這個時候與科貝見在,是一件不合適宜的事情。
科貝並不是不明白金曉崗的意思,而且她約見金曉崗,不是為了給他透露輥的消息,而是河流送得的禮物,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上京市她沒有別的可以信任的朋友,閉眼一想,隻有金曉崗。“我說,你別想多了,我找你有別的事情,聽聽你的意見。”
“重要嗎?”
“當然,不重要,這個時候不會找你。”
金曉崗停頓一瞬,問道:“你可不能開玩笑!”
“你不幫我就算了!”科貝賭氣的說道。
見科貝生氣了,金曉崗說:“在那裏見麵呢?”
“我打車出來,你開車到我們常去的咖啡館好了。”科貝說。
忙活了一天的科貝,上了出租車就困到家了,給司機說了地點,便眯眼打盹了。
“神神秘秘的,究竟什麽事?”剛到咖啡館,躺在舒適的椅子上,金曉崗就迫不及待的問。
科貝脫去了外衣,緊挨著金曉崗坐下來:“我問你,河流這個人怎麽樣?”
科貝這冷不寧丁的問,弄得金曉崗丈二和尚,一下摸不著頭腦了。“怎麽,報社這麽快就決定了?”
見金曉崗弄錯了,科貝連忙說:“兩回事……”她把河流給她送禮的事情講了。“你說我該怎麽辦呢?”
“你自己沒有主意嗎?”
“你還問你嗎?”科貝把頭靠在金曉崗的肩上。
“這樣的事情,我給你建議。”
“你說。”科貝立即來了興趣。
“向你的老板匯報,讓他們拿主意。這樣住有兩個好處。其一,你可以告訴河流,這是總部的指令;其二,讓總部知道報社有這樣一位部門主任,以後出了問題,他們心裏會有個準備。”金曉崗說完,看著科貝。
“還是你有辦法,我琢磨了很久都沒個主意。”說著眼就要親吻金曉崗。
金曉崗一邊躲,一邊說:“免了吧,還有別的事嗎?沒有的話,我得走了。”
“好吧。”科貝也沒有糾纏,隨金曉崗走出了咖啡館。
接受了金曉崗的建議,科貝回到住處之後,立即拿起了電話,向總部作了請示。總部的回答非常簡單:禮貌的物歸原主!得到這樣肯定的答複,科貝沒有多想,她決定立即通知河流,要在執行總編輯人選沒有宣傳之前,把東西退還給他。
“河流,你明天有時間嗎?明天,對,你到我住的地方來一趟。”
河流是個明白人,接到科貝的電話,就知道這次的競爭有結果了,雖然他心裏有多種揣測,但是,在電話裏,他知道不能直接問科貝的。答應了科貝之後,他心裏總覺得有不妥當的地方,他得給他老爸打個電話,示意老爸,現在是最後的機會了!河秘書長沒有表態,但聽口氣,他似乎知道了結果。
整整一個夜晚,河流都沒有睡覺。是呀,明天的消息對他來說,是至關重要的,會影響到他的後半生,怎麽睡得著呢?半夜裏,見河流還在床上輾轉反側,房間裏的燈明晃晃的開著。河流老媽關切的問:“兒子,早點休息吧。”河流隻是含糊其詞的應了一聲,睜著雙眼,麻木的望著天花板,直至天亮。
科貝聯係了河流之後,又想到了金曉崗。回憶她們相識的過程,心裏覺得有幾絲甜蜜。
天氣是有些酷熱了,科貝脫去外衣,風風火火的進了淋浴間。涼涼的水絲密密匝匝的衝刷著身體的每一個部位,讓她覺得異常的涼爽。她索性把水開到了最大,享受享受涼爽給她帶來的快意。仿佛間,一天的勞頓,經那些細小的水絲衝刷,早跑得無影無蹤了。她借著雪亮的燈光,細細的清洗身上的每一個部位。麵對著鏡子裏那個年輕豐滿軀體,科貝滿意的笑了,光潔的額頭,豐滿的胸部,平滑的小腹,微翹的臀部……由上而下,科貝自己欣賞著,臉上不覺漂來了紅暈。
就在這個時候,她的手機響了。是金曉崗的!科貝迫不及待的拿起電話:“喂,你在那裏?”語速極快。
“你怎麽啦,那麽急,被劫了嗎?那麽緊張?”金曉崗問。
“我呀,現在比劫了還難受呢!”科貝說。
“怎麽回事,挨總公司罵了?”金曉崗忍不住問。
“沒有,我正在洗澡呢,看著我還年輕的身體。”科貝咯咯笑著說。
“你呀,毛病改不了。”
“是呀,不過,我不改對你有好處呀。”科貝賣弄的說。
金曉崗不耐煩的說:“我找你,不是開玩笑的,我想,你要不明天,對,就是明天,就把河流的問題解決了,我想了,拖著對你不利的。”
“原來,你還有正事交代呀,真讓人失望,我以為你想我了呢!”科貝說。
“你自己有主意了嗎?”金曉崗又問道。
明明已打定了主意,但科貝還是裝傻的回答:“好吧,我聽你的。你……”科貝還想說話,金曉崗已掛斷了,這讓科貝心裏茫然了許久。她索性繼續回到洗澡間,幾乎是發泄著折騰自己的器官。麵對失態的自己,她把一切都歸罪於金曉崗,在那一瞬間,她甚至有再不理他的衝動。但是,那隻是很短的念頭,她走出洗澡間的時候,又深深的理解了金曉崗,也責罵自己:你是他什麽人呢,憑什麽要求人家呢?
她躺在軟軟的床上,深切的感受到自己對某些人的牽掛,那種牽掛來得刻骨銘心,金曉崗的種種神態不斷在心裏浮現,一副副自己覺得幸福的畫麵也不斷的呈現在腦際。人呀,說不清楚,為何那些不屬於自己的,卻讓自己魂牽夢縈……對於科貝來說,今夜,她與河流一樣無眠。
河流帶了鮮花,如約來到了科貝的住處,科貝也正在等他。河流手捧鮮花,滿臉堆笑的說:“科總,久等了。”
科貝見河流也是一個有情趣的人,接過河流送來的花,頗為高興的說:“謝謝,這花真漂亮。”
河流說:“科總,隻要你喜歡,下次多帶些來。”
兩人預先設想,他們見麵可能會尷尬,因為河流的鮮花,氣氛反倒顯得很和諧。科貝沒有再接河流的奉承話,理性的說道:“河流呀,你看,我多不好意思。”
一聽到科貝的話,河流就明白了分了,但他選擇了沉默,雙眼死死的盯著科貝,這讓科貝有些為難,她回避了河流的目光,繼續說:“河流,說真的,有些話我不好說。”
河流大度的說:“沒事的,科總,不管怎樣,我們還是朋友嘛。”
“是呀,我也是這樣想,既然我們是朋友,以後還要一起處事,我覺得我就不必隱悔什麽了。”科貝說。
“是的,你說吧,沒關係的。”
“說實話,河流,你真的是個優秀的人才,可是,有些事情,你是知道的。上次我也說了,不是我不任你這個朋友,真的,友好多事情呀,變數太多。但不管怎樣,我們現在更是可以交心,也可以說是推心置腹的朋友了。”科貝說。
“誰上去了呢?”河流突然問。
科貝一時沒有準備,不知如何回答。很快,科貝笑笑說道:“沒有宣布之前,說實話,我也不知道的。”
“不會吧,你會不知道?”河流明顯的不信任。
“河流,你看我想撒謊嗎?”科貝的目光直盯著河流。
“你也不知道?”河流依舊半信半疑,但是,科貝看見了河流的微妙變化,從原來失望,或者是絕望,突然間有了轉機。科貝當然清楚,河流在想什麽。
“我真的還不知道呢!不過,河流,你看你前次送來的東西,你還是拿回去吧。這樣貴重的禮物,我可不敢接受的,要不,等以後有機會再說,你的心意我領了。”科貝接著說:“你看啊,我剛來報社,很多眼睛盯著我,報社的,董事會的,尤其是這個非常時期,如果我收了,別人查起來,你是害我,也是害你呀!”
科貝說了這番話,河流的眼神裏流露出失望。但是,他能強迫人家收下自己的禮物嗎?他自己都記不住,是怎樣離開科貝房間的。在他的記憶裏,他還從來都沒有這樣窩囊過。回到家裏,他才想起了部分細節。
他還在和科貝談話的時候,科貝接了個電話,是張鐵山打來的。一瞬之間,科貝神色慌張的對他說:“張社長來了,他就在紅運賓館的七樓,一會就要下來。河流,你是不是先走一步?”
情況來得突然,好象科貝也沒有準備,他隻得站起身來,這時又聽見科貝說:“你把這些東西帶走吧。”他不得不把送來的東西帶走。當時落荒而逃的情景,想起來就覺得荒唐之極。
河流離開賓館之後,科貝鬆了口氣。其實,張鐵山其實沒來賓館,情急之下,這是科貝的伎倆。當她眼見河流離開後,第一個給金曉崗通了電話,那語氣好象完成了一件重大使命一般。
金曉崗也替他高興,因為要推掉河流的大禮,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是換到自己,還真不知道如何開口。這年頭就是怪,反倒送禮的成了不能得罪的大爺了,不收別人的禮物,反倒成了小人。
經過最後的考評,領導小組宣布,在報社部門主任會議上宣布考評結果。就象一棵炸彈,瞬間在報社激起了波瀾。在消息沒有公豐之前,報社的員工、中層幹部們,都削尖了腦袋的四處打探,誰都想第一個知道新的執行總編輯是誰。
會議依舊在報社的小會議室舉行,所有的部門主任一個不落的出席了會議。走道裏還聚集了不少打聽消息的員工。會議的內容首先是當天的編前會,可誰的主要經曆都不在這裏,為時一個小時的編前會開得程式化,沒有新東西且不說,關鍵是大家都指望盡快開完,盡快知道執行總編輯到底是誰。
張社長也知道大家的心思,沒有在編前會上浪費時間,大家好象約好了似的,原本要提的問題,今天也都沒有提了。會議室很快安靜下來,這是在意料之中的事,張鐵山環顧了大家一眼,一字一頓的說:“我知道大家今天的心情,都著急了吧。”而後對坐在一旁做記錄的辦公室主任說:“你去請劉副部長來。”
省委宣傳部劉副部長落座前,響起了一遍掌聲。張鐵山嚴肅的說:“報社上下關心的執行總編輯競聘工作,在省委宣傳部和省裏其他部門的領導和支持下,現在告以段落了,經過嚴格科學的選拔、筆試、麵試、答辯,最後經過綜合,執行總編輯的人選終於浮出水麵了,這是我們報社期盼已久的事了,選出了新的執行總編輯,報社的各項工作就會盡快走上正軌,向良性發展邁進。下麵,我們歡迎劉副部長作指示,並代表省委宣傳部宣布競聘上崗的執行總編輯。”
會場又響起了更為激烈的掌聲。
可以看出,劉副部長也很興奮:“同誌們,很高興今天和大家見麵,尤其高興的是,晚報的新決策層今天又誕生了。經過嚴肅嚴謹、認真科學的競聘,領導小組的全麵考察,此次競聘,成績最優秀者是金曉崗同誌。當然,其他兩位參加競聘的同誌的成績也是不錯的,可以看出晚報是真的後繼有人,我們省委宣傳部對晚報,是充滿希望的。鑒於此,根據參考選手的成績,又通過各級領導嚴格評審,大家一致認為,金曉崗在這次競聘中獲勝。下麵,我宣布,金曉崗出任晚報執行總編輯。”會議室裏又響起了掌聲。劉副部長接著說:“我僅代表省委宣傳部,對晚報、對金曉崗表示熱烈的祝賀。”
在場的所有人都表達了對金曉崗的祝賀。阿月仿佛自己沒有參加競聘一樣,對金曉崗的當選,表示出了相當的熱情,全場保持冷漠的隻有河流,他坐在會議室的一角,冷冷的聽著與會者的發言,甚至他都沒有向金曉崗表示一下友好。隻是,熱烈的氣氛將他個人的情緒給掩埋了。
在劉副部長講完話後,張社長接著說:“剛才劉副部長給我們報社提出了希望,也給競聘上崗的執行總編輯金曉崗提出了要求,我們報社會堅決的按照上級的意圖,把報社的各項工作開展好。我們也希望金曉崗同誌,不要辜負了上級和報社上下的希望,能夠認真的帶領報社的同仁,克服困難,落實好報社的各項發展大計,實現晚報真正大發展的戰略。我們請執行總編輯,金曉崗同誌發言。”
金曉崗沒有準備,他也沒有想到,張鐵山會讓他在這個會上發言,一切來得太突然了。他推脫說:“我不說了。”
“講講,那有不講的道理。”劉副部長也強調說。
沒有辦法,金曉崗隻得站起身來。“首先,謝謝各級領導對我的信任,謝謝報社領導班子對我的信任,我也要感謝和我一起參加競聘的河流和阿月,我想說,不論我做不做執行總編輯,我都會毫不含糊的支持報社的改革,這是我的心裏話。”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我還想說,希望河流和阿月還是象從前一樣,我們大家一起,把報社的事情做好。我深深的知道,沒有優良的團隊,沒有安定團結的局麵,任何改革都不會取得成效。”他向所有的人鞠了一躬,極其莊重的說道:“今後報社的發展,我金某人一定走在前列,但是,今天在這裏我也真切的懇求大家,你們也要和我一道,不分彼此,肝膽相照,風雨同舟,如果你們答應,我這個執行總編輯就做下去……”
張社長帶頭鼓掌,整整兩爭鍾,晚報是好久沒有這樣熱烈的氣氛了。五十多歲的張鐵山,此時也有幾分感動,他動情的說道:“金曉崗同誌,你的話太中肯了,我張鐵山第一個讚成你。”說著他問大家:“你們呢?”
“支持,毫無回旋的支持。“阿月和好幾個部門主任回答。
“好啊,我們晚報一定會沿著正確的方向發展的。”也許是激動的張鐵山說出了這句完全官樣的話。幾個年輕人忍不住偷笑了,張鐵山還是沒有意識道。
“不是說晚上還有安排嗎?”郝同提醒高興過頭的張鐵山。
“哦,對了,你看我,高興起來呀,什麽都忘了。為慶祝我們的執行總編輯的順利產生,也為了向參加競聘的三位同誌的敬意,我們今晚舉行一個小型晚宴,所有的部門主任們不準缺席,大家知道,今晚我們尊敬的副部長還要給我們作指示的。”張鐵山在講理話的時候,劉副部長歪過頭來問:“你看,是不是讓投資方代表講幾句?”
“好。同誌們,我們有今天的局麵,也離不開我們新的投資合作方。我們的每一步發展,尤其是今後的發展,是離不開他們的。我們請投資方代表科貝小姐講話。”張鐵山說完,自己帶頭鼓掌。
科貝是在報社工作了一段時間了,平日裏大家見麵隻是互相點點頭,倒是從來沒有聽過這位年輕美人的發言,一時間,會議室瞬及安靜下來,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到了她那俏麗的麵龐上。
科貝欠了欠身子,不慌不忙的說:“我沒有什麽要說的,我來報社不久,對報社的整體情況還不夠熟悉。但是,通過短暫的接觸,我看到了報社優秀人才雲集,精神麵貌積極向上,我隻能說,我們上海金色傳媒選擇你們是沒有錯的,相信我們今後的合作也會愉快。同時,也希望在座的各位今後給我更多的幫助。謝謝大家。”
誰也沒有料到,這個美貌的年輕女子,說話竟然也這樣老道。大家都在心裏揣測,聽她的意思,她今後就留在報這計了,她會是怎樣的角色呢?
大家仿佛還在思考的時候,科貝又說話了:“各位,我補充一下,今天晚上的晚宴在紅運賓館舉行,大家可能還不知道,紅運賓館是我們金色集團在上京投資的一個項目,今後,我們報社的重要宴會,那裏就是固定地點了。”
大家對紅運賓館是熟悉的,可是,對於它的投資方,也就沒有幾個人知道了,就連金曉崗也是如此。大家對投資方的實力還不完全了解呢,但是,都對投資方充滿了信心。
晚宴開始了。
準確的說,金曉崗就是今晚的主角。可對於他來說,一下子成了眾心捧月的焦點,他還真的不習慣。
河流在大家還沒有和金曉崗敬酒之前,首先禮節性的向他表示祝賀,這正是金曉崗希望的。金曉崗非常明白,所有的員工,包括以前對自己有成見的郝同,現在都會支持他的工作。而報社的中層幹部中,河流可能是唯一對他心懷不滿的人。因為河流的身份特殊,不論是在報社還是在社會上,他都是有一定影響力的,所以,金曉崗非常看中河流的向背。雖然他明白,河流不會向他臣服,但是,他真的需要河流的妥協,哪怕隻要不大張旗鼓的反對他,他今後推行改革,成功的可能性勝算就要大一些。
與他有同樣相法的人,當然少不了張鐵山和科貝。張鐵山在政壇混跡多年,深知這其中的奧妙,得罪了河流,從某種方麵來說,就等於得罪了省委秘書長,父子連心,這個道理誰都懂。如果省委秘書長隔三岔五的挑報社的毛病,那還不容易。再說了,誰敢打賭,省委秘書長不高升,要是下一屆,他就出任分管意識形態的省委副書記呢?所以,他是真心的等待著河流能和金曉崗處理好關係,如果這層關係處理不好,他是饒不了那個自己寄予了厚望的金曉崗的。
至於科貝,她作為董事會的項目負責人,她可不想報社節外生枝,惹出亂子,象河流這樣的人物,她當然也希望金曉崗能把握好。象這樣投資幾千萬甚至上億的項目,是不容有閃失的。她也明白兄長科揚安排她來報社的分量。說實在的,董事會內部有多少人盯著這個項目,又有多少人不相信他科貝能運作好這樣大規模的項目。有時候,她也為自己捏一把汗,要是這個項目在自己的手裏毀了,自己的前程也就斷送了,還有可能給自己的兄長科揚帶來說不清楚的麻煩。
所以,她的位置和張鐵山金曉崗沒有什麽兩樣,她巴望著金曉崗能把所有的人團結起來,當然,象河流這樣的人,更是希望能拿捏到一起。
就在更多人向金曉崗祝酒的時候,河流卻悄悄的離開了晚宴現場。也許是因為人多,誰也沒有在意。張鐵山是在準備給她們三人敬酒時才發現的,他立即打消給他們三人一同敬酒的想法,他來到金曉崗麵前,意味深長的說:“小金呀,有的人是不願意陪你的喲,來吧,我們幹了這杯,以後報社的事情,就該你操心了。”
金曉崗當然明白張鐵山的意思,說道:;“我想,有你在,有那麽多兄弟在,我會盡力的。”
“光是你的兄弟,我們這些姐妹呢,難道就不需要了,你也太大男子主義了。社長呀,我看你應該批評批評這個狂小子。”說話的是報社大名鼎鼎的王欣。
“是該批評,看你,得罪半邊天了吧?”張鐵山說。
“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沒有你們啊,這個世界也轉不了,不要說報社了。應向女同胞致鶼,我自己罰一杯吧。”金曉崗舉杯就喝。
“難得金總自覺一回。”張鐵山開心的笑道。
“別別別,我可沒有這個意思。”王欣立即上前拉住了金曉崗。說:“能認識到錯誤,就可以了,今天你喝的太多了,你不用逞能的,心領了就行了。”
金曉崗不知如何回答,張社長在一旁說:“金總,遇到女中豪傑,你也自覺慚愧了吧?“
“慚愧慚愧,王主任,謝謝你網開一麵。”金曉崗滑稽的對王欣說。
王欣走到他跟前:“酒是不喝了,可我找你,還有事呢?”說著拉了金曉崗,向僻靜的地方去了。
離開大夥,王欣親密的拉著金曉崗的手,把頭湊到金曉崗的耳邊說:“我是醉了,想和你說說話呢。”
“醉了還能說話嗎?”金曉崗問。
“當然啦,有些話呀,清醒的時候沒法說呢?”王欣神秘的說。
通過透亮的燈光,金曉崗瞟了王欣一眼,隻見王欣臉蛋紅撲撲的,說是麵若桃花,此刻一點也不過分。金曉崗這才發現,原本就勻稱漂亮的王欣,喝了酒後顯得更有韻味了。那種嫵媚少婦的風韻,她幾乎完美的占有了。勻稱妖嬈的身姿,高挺的鼻梁,深潭般的眼睛,長長的會說話的睫毛……說話的時候,王欣的一隻手伸到了金曉崗的臉上。
“我看你,真的醉了吧?”金曉崗怔怔的看著王欣。
王欣笑了:“小崗,我是醉了,不過不是酒,而是人。”
王欣的話,讓金曉崗清醒了,王欣原來的確沒有醉,剛才她的神態是裝出來,迷惑大眾的。金曉崗不自覺的掃描了王欣一眼。
“沒見過嗎?不認識?”王欣的目光火辣辣的,金曉崗不由自主的移開了目光。“我隻想告訴你一件事情?”
“你說吧?”金曉崗鄭重其事的說。當他再看王欣的時候,見王欣早已淚流滿麵,金曉崗有些詫異:“你怎麽啦,快說呀!”
王欣抽泣起來,把金曉崗弄得無所適從,忙不迭的找來紙巾。擦幹眼淚,王欣撲哧的笑了:“其實,我也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的,是私事。”
“私事也說說吧。”由於剛才王欣的哭泣,金曉崗覺得欠了她什麽似的。
“你願望聽嗎?”王欣歪著腦袋,變得俏皮起來。
“聽。”
“我已經五年沒有了,丈夫得了怪病,幾年來都沒有治好。”說著又笑了,隻是這回笑聲裏有些淒涼,勉強,淚水隨之奪眶而出。
平日裏,報社的員工都知道王欣雖然公正敢言,可脾氣暴躁是有名的。但是,誰知道王欣內心的苦楚。麵對此時的王欣,金曉崗的確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隻是覺得王欣也夠不幸的。
王欣很快拉了拉金曉崗的手說:“我告訴你,沒有別的意思,隻是心裏憋得慌,要找一個朋友說出來。你是我信得過的朋友,所以向你說啦。走吧,我們回去,還有人找你喝酒的,我可不能獨享你的好時光。”當他們回到餐桌旁,阿月快人快語的說:“你們兩個,神神秘秘的,跑到那裏去了,別人都找不到。”
王欣說:“現有物歸原主了,我和他親密完了,誰要呢,抓緊時間吧。”
王欣的話,把金曉崗弄了個大紅臉。金曉崗倒覺得這個王欣奇怪了,轉眼之間又變得如此豁達開朗。隻是王欣說這話的時候,阿月和科貝都睜大了眼睛,仿佛王欣說的真是事實一般。
此時的龍霞,看出了金曉崗的尷尬,隻見她快步走到金曉崗麵前,舉起酒杯,十分得體的說:“金總編,我祝賀你。”
金曉崗有些慌亂,連忙說:“您叫我小金好了,我實在不習慣,再說了,你和社長、郝副總編都是前輩。”
龍霞謙遜的補充:‘你現在是執行總編輯了,今後,我們都在你的領導下工作,你放心,我們會全力支持你的。“金曉崗十分清楚,龍霞是在給他打氣,同時也是說給報社其他人聽的。是呀,報社裏除了張社長是他金曉崗的上級外,就連郝同和龍霞都成了金曉崗的下級,而且還表示服從,你們其他人還能說什麽呢。金曉崗能領略龍霞的一遍苦心。
金曉崗的目光,始終沒有正視龍霞的眼神,他能感覺到,那眼神裏除了關心外,更多的是期待:“謝謝龍副總編,謝謝。”
要是換在平時,這樣的宴會他金曉崗早就不厭煩了,可是,今天,金曉崗不得不耐作性子,每一個前來敬酒的人,都不能怠慢。
阿月來了,淺淺的笑容,從容的步態,如果不相識,見麵都知道此人必是大家閨秀。話不多,金曉崗知道,這些話,受用誠摯。“金總,真心的祝賀你。我,你的老下級,你指揮到那裏,我就衝到那裏。”
“今後,真的得仰仗你多支持呢。俗話說得好哇,一個好漢三個幫嘛,何況,我金曉崗還不是好漢呢!你要不幫,我必然倒下。”金曉崗和阿月說話曆來隨便,今天見阿月能這樣說,也開心。
“那是當然,我什麽時候都是和你站在一起的。”阿月說。
“這就過了,我幹壞了,你也和我在一起?”金曉崗問。
“當然,我會告發,因為那也是和你站在一起,幫助你嘛,是我作為下級和朋友的義務。嗬嗬!”阿月也玩笑道。
“不要貧嘴,快喝酒呀?”不知是誰在催促。
“好好好,我們幹一杯。”金曉崗主動提議。
“幹就幹,這個世界誰怕誰。”阿月也不示弱。
“這就是晚報女傑的風範。”王欣插話說。
“改天我請你喝酒,你可不要拒絕呀!”阿月邊說邊離開了金曉風。
“我請我請,叫上河流,誰叫我們是難兄難弟呢。”金曉崗對阿月說。
最後向金曉崗祝酒的是科貝。由於是第一次在報社的公開場合露麵,又代表投資方,年輕的科貝也不太習慣。但是,在這次公開亮相中,她的言行得到了廣泛的認同。隻見她端起了考察的高腳紅酒杯,款款的走到金曉崗麵前,舉起酒杯,說道:“金總,但願明年這個時候,我們在這裏舉行年度慶功會。”
科貝別具一格的發言,讓金曉崗和在座的人都吃驚不小。人家投資方的代表,即便是在祝酒會上,也不會忘記自己的責任。她這一句話,無疑讓沉湎於敬酒的人們猛然驚醒。金曉崗猶如被雷電痛擊了一下,欽佩的看著少有嚴肅的科貝。
“是呀,我們現在在這裏喝酒,明年會怎樣呢?”金曉崗不自覺的問。金曉崗原本就是一個極具憂患意識的人。科貝的話,立即感染了他。
“我和大家都相信,在金總的帶領下,明年的年度慶功會,一定會不同凡響。預祝你和我們大家,都實現心願。”科貝盯著金曉崗的眼睛,滴水不漏的補充。
“講得好,講得好。”帶頭叫好的是郝同。科貝這短短的祝酒詞,很快把所有的風頭都蓋過去了,仿佛今天的主角不是金曉崗,而是她科貝。可是,事實上,科貝真的達到了這種效果。今天,金曉崗才對科貝有了更為全麵的認識,對她能適度的把握氛圍,用語言來調控全局的老道尤其為欽佩。他心裏琢磨:這個科貝呀,原來真的不那麽簡單,自己以前對她的看法是,不過一個留學歸來的小姑娘。現在,才逐漸明白,上海金色傳媒的投資方代表,掌握報社經濟收支大權的全權代表,其實並不是想象那樣簡單。金曉崗這時候才真正領悟道,今後的工作,十有還要受製於她。望著科貝離去的背影,金曉崗不禁吸了一口寒氣。
這短短的祝酒詞,同時也讓張鐵山和龍霞領教了什麽叫江山代有人才出,長江後浪推前浪的古訓。他們倆目睹科貝的舉動,而後相視良久沒有說話。
一方麵,為有這樣強悍的經營管理人才而高興,而另一方麵,他們也為報社沒有這樣的強手而憂心。科貝再強悍,她畢竟代表投資方,關鍵時刻,她首先維護的肯定是金色傳媒。盡管他們沒有和金曉崗溝通,但在金曉崗的心裏,這也是埋藏著的隱痛。
報社編委會決定,金曉崗在開展工作之前,要在全報社的員工大會上作以次動員,實際上,是一次施政演說。
明天就要開會了,金曉崗躺在家裏的沙發上,靜靜的思考著。這次的演講,是他出任執行總編輯的首次公開亮相,報社的眼睛都盯著他呢。這些目光裏,雖然多數是支持和鼓勵,直至期望,但是,也不排除有觀望、等待,甚至是等著看好戲的。偌大的報社,員工的心態各異,作為執行總編輯,他當然明白這裏邊暗藏的道理。中國有俗話說:新官上任在把火,自己雖算不得什麽官,但道理是相通的,這個施政演說,無疑就是他金曉崗執政的第一把火。他正在考慮,演講從何入手。張鐵山來了電話。
“小金,還沒睡吧?“
“沒有呢,社長,有事嗎?”金曉崗問。
“沒事,你明天的演講,都準備好了?”
“正在琢磨呢。”金曉崗說。
“好吧,我就不打攪你了,那你準備吧。”
金曉崗突然發覺,張鐵山象父兄一樣,每到關鍵的時候,他都在背後默默的關注自己,還用不經意的語言,時時警醒他。也是呀,自己剛執政,很多人不放心,作為長者的張鐵山,自然希望他能把事情做好。提醒他,也就是他的義務了。金曉崗從心裏感激這位兄長。
剛剛放下電話,龍霞的電話又來了。
“小金,還沒睡吧?”口氣和張鐵山的一模一樣。
“這麽晚了,龍副總編,你也沒有睡呀?”金曉崗可不敢敷衍龍霞。
“睡不著呀,想想報社的事情,明天你要演講,我在猜想你演講的內容呢?”龍霞說。
金曉崗感到了壓力,看看,雖然是提醒自己,可是,那種恰到好處的語氣,就夠自己學的了。“是呀,龍副總編,我也正在考慮這件事情,到底從那裏入手,我還真沒有主意呢。”
“我們都相信你,這點事對你來說,算不得什麽難事的,你早點休息吧,注意身體。”
“好的,您也早點休息。”金曉崗放下電話,打開了電腦。他懶得思考明天的事了,準備看看西西給他的建議。他沒有打開郵箱之前,看見了QQ上科貝給他的留言:我想你今晚不會太閑,如果累了,請來電話,本小姐的熱線為你開放。
這個鬼道的科貝!現在他讓張鐵山和龍霞的電話弄得神經兮兮,不如給科貝聊聊。
“請問,我可以谘詢一個問題嗎?”金曉崗調侃道。
“熱線是要收費的,有問題,你就問吧。”科貝正在等他的電話,而後話鋒一轉說:“金總編,如果你想知道我們這些民眾,明天希望聽什麽的話,我勸你還是出來一趟。”
“這話怎麽講?”靠在椅子上的金曉崗坐直了身體。
科貝問:“我和姐們在咖啡館,你來嗎?”
“都那些人呢?”金曉崗明顯有了興趣。
“你猜呢?”科貝故意繞彎子。
“我怎麽猜得著。”
“有你喜歡的人?”科貝故弄玄虛。
“阿月?”
“對呀,你看,我多了解你呀!英雄為紅顏嘛。你來嗎?”科貝問。
金曉崗聽出了科貝的醋意,於是滿不在乎的說:“我當是誰呢,就你們兩個呀?”
科貝見金曉崗不屑,擔心他不會出來,說:“就我們兩個,你就不來嗎?”
“大致是這樣的。”金曉崗故意說道。
“我告訴你,我們大家可是為你好,你考慮清楚了。”
金曉崗本來是要去的,隻是故意這樣說,見科貝中計了,心中不免得意。可剛才聽科貝說“大家為他好”,他立即對“大家”是誰而感興趣。“大家是誰?”他問。
“大家是誰,你不來,我不告訴你。”科貝居然掛了電話。
這回金曉崗反倒被動了,這回隻有自己主動了:“你說說,大家是誰,我馬上就到。”
“你不會對某人有興趣才來吧?好吧,告訴你,還有王欣在呢。”科貝說道。
“王欣,她也在?”金曉有些意外。
“對呀,見天約你出來,還是她的注意呢?就連打電話,也是她安排我打的。”科貝說了這許多。
金曉崗不知王欣葫蘆裏要賣什麽藥,要是王欣單獨約他,他是肯定不會去的。這個女人,居然聯合其他兩個女人一起約他。金曉崗搖了搖頭,但他最後決定,還是去一趟,也許會有意外收獲。
郵箱裏,西西的三個郵件,他沒有時間仔細看了。大致瀏覽了一些主要內容。第一個郵件,西西講了好在異鄉的孤獨,文字優美感性,細細讀來,讓人想哭;第二個郵件,西西給他分析了明天主講的內容構成,條理清晰,重點突出,文字中略帶打擊感和煽動性;第三個郵件呢,西西悄悄的警告他不要對所有女人都有興趣,並暗示自己才是最優秀的,譴詞造句隱晦了一些,讀起來幽默有趣,也別有一番風味的。關上計算機,金曉崗記憶中的西西越來越明晰,他甚至在琢磨,要是西西在自己身邊的話,也許,今夜他就不支了。
三個女人喜笑顏開的等待著金曉崗的到來。也很巧,三個女人今天都著了考察的晚裝,三個美女坐在咖啡館的廳堂裏,別樣惹眼。身材勻稱秀美王欣,一身海藍衣裙,恰倒好處的淡薑,顯得溫文爾雅,俏麗可人。頗有大家閨秀的阿月,一貫的婉約風格,紫色的套裙,連同一雙紫色的長靴,勾起人的幾多遐想。而那個**性格的科貝,更是不甘落俗,天仙一般的雪白衣裙,裏著一件點綴的黑色襯衫,讓人有眼前一亮的感覺。
三個女人的到來,的確讓咖啡館增色不少,知情的且不說,不知情的還以為這裏今晚有時裝會呢。三個女人落座之後,便旁若無人、海闊天空的聊開了。金曉崗趕到了,三個女人聊得上勁,居然一個也沒有注意到。金曉崗敲敲茶幾:“幾位,雅興很高呀。”
“你來了,這麽快?”科貝有些驚訝。
“要點什麽呢?”阿月問。
隻有王欣盯著金曉崗沒有說話。
“咖啡,不要加糖。”科貝吩咐完服務生,立即就後悔了。她不想讓阿月和王欣看出她與金曉崗的關係非同一般。中是,既然說出去了,再說別的,就顯得此地無很了。
“你怎麽知道我的習慣的。”金曉崗也在替她掩飾。
另外兩個女人,明知道其中的奧妙,但誰會去捅破呢。
科貝畢竟是老手,立即將話題轉移了:“金總,看來你有女人緣呢,開局之前,就有這麽多女人幕僚。”
幾個人都被科貝的話逗笑了。
金曉崗滑稽抱拳:“小生有禮了。”
“其實,金總早就有數了,我們是瞎操心唄。”王欣斜眼望了金曉崗一眼:“沒有給你添亂吧?”
“不開玩笑了,我真的想聽聽幾位的想法呢。”金曉崗謙遜的說。
“王姐先說吧,她考慮得成熟些。”科貝拋磚引玉。
“成熟,不敢,隻是有些想法而已。”王欣說。
“好哇,你就傳經送寶吧。”金曉崗說。
王欣優雅的理了理頭發,說:“金總,我不知道你想了沒有,你說下麵的員工,他們在這個時候,想聽你講什麽呢?”
王欣的話,引起了金曉崗的興趣,他認真的看著她:“我真的沒想過呢。”
王欣接著說:“按一般的邏輯,新上任者無非是麵對全體員工,先是一番豪言壯語,既是鼓動鼓勵,而後是嚴格要求。熱熱鬧鬧一番,這個施政演說,也就皆大歡喜大功告成了。新任領導顯擺完口才,會議也就結束了。如果你也是這樣,那這個會議開的必要性就不符複在了。”
一番高論,讓在場的幾人都瞪大了眼,科貝尤顯突出,好似王欣是外星人一般。
“按你意下,當該如何?”金曉崗追問。
“我以為,以你金曉崗的風格,不應該落入俗套。”王欣不表玄機。
“你說呀,怎麽改變。”阿月反倒急了。
“你呀,明天就應該全部講報社存在的問題,哪怕再嚴峻的問題,都讓員工們心裏有數,而後,尋找解決的方案。”王欣懇切的說。
金曉崗一拍桌子:“好英雄所見略同。”一桌子的四杯咖啡倒了三杯。三個女人一齊看著激動的他。他不好意思的笑笑:“沒事的,我請客我請客。”
幾個人哈哈大笑。
服務生重新送來三杯咖啡,幾個人開始分析報社在的各種弊病和隱患,整整二十五條。金曉崗感激的對三人說:“你們提的東西很好,我盡量把這些問題歸類濃縮,提出那些最關鍵、影響麵最大、波及人群最多的問題。”
已是淩晨三時了,整個咖啡館隻剩下他們幾個人了,可是,他們幾個全無睡意。金曉崗提醒說:“女士們,為了你們的容顏,我看就到這裏了吧,我真的謝謝你們。”
幾個人各自上車,絕塵而回。
金曉崗回到家裏,仔細琢磨了剛才大家的意見,整理出了一份與常規施政演講稿大相徑庭的稿子,而後才安心的躺下,此時窗外的天空已泛白色。睡夢中,金曉崗又被電話醒了,電話是西西打來的。
盡管西西的聲音溫柔動聽,但對於剛入睡掇台海?醒的金曉崗來說,對這聲音或多或少衝滿了怨氣。
“誰呀?”金曉崗沒有好氣的問。
“你怎麽啦,我的聲音也聽不出來嗎?”電話的那頭,西西覺得有點委屈。
“是你呀,西西,這麽晚了,你還沒睡?”金曉崗換了一種語氣。
“你呀,真精塗,我這裏與你那裏正好相反呢?”西西說。
金曉崗也不是不明白一個東半球一個西半球的道理,實在是睡模糊了,那裏想得到那麽多。“我是睡糊塗了,西西,你有事嗎?”
“當然有啦,你馬上就要去開會了,我給你一些建議,你可以打開郵箱看看,也許對你有用呢。”西西接著說:“你一個晚上都沒有睡吧,我聽科貝說了,你自己可要注意體呀。”
這個科貝,什麽都會向她說。金曉崗心裏罵道,她們之間是不是有某種見不得人的交易,金曉崗甚至想。
原本還有睡意,讓西西這樣一攪和,反倒睡意全無。他對西西說:“我會注意的,你也一樣哦,一個人隻身在外。”
聽了金曉崗的話,西西居然抽泣開來。
金曉崗問:“你怎麽啦,西西?”心裏想,女人就是怪物,一會是風一會是雨的。
“我是高興的,你可是好久沒有關心我了。”西西還在哭泣。
“對不起,我太粗心了。”金曉崗象似道歉。
“現在我心裏舒坦多了,一會呀,你好好看看我發給你的郵件。”西西囑咐道,而後掛了電話。
時間已經是清晨六點半,金曉崗索性下床來,澆起涼水洗洗臉,企圖讓自己的頭腦短時間內清醒。
西西發來的郵件打開了:小崗,一會你就要走上新崗位,記住,我永遠為你加油!……隨後寫道:你就要演講了,我給你建議如下……年紀輕輕的她,也提出和自己想法一致的建議,這更加堅定了金曉崗的決定。
看完了長達三千字的郵件,金曉崗隱隱約約的感到,這裏麵的內容,不是西西自己能完全說出來的,那裏麵,除了有科貝的痕跡,還有,還有龍霞的痕跡,對著閃爍的電腦屏幕,金曉崗有點感動,這群女人,有可怕之處,但是,更有可愛之處。他不由再次瀏覽西西發來的郵件,他發現,在郵件的最後,西西說:想看看我嗎?我發了很多近照給你呢。
打開照片,金曉崗麵對青春氣的那張笑臉,心情真的激動起來。他在鍵盤上敲道:親愛的小精靈,我看見你了,看見了你的心情,看到了你牽掛,還看到你的那顆燙熾熱、跳動的心……心裏撩撥起一種莫名其妙的衝動。
他想起了那些熟悉的女人麵孔,西西、科貝、阿月、王欣,甚至還有龍霞……他失去理智的撥通了科貝的電話:“你在賓館嗎?”
接到電話的科貝不知道金曉崗怎麽啦,緊張的問:“出事了?”
金曉崗說:“你別問了,我一會就到你那裏。”
“好吧,我等你。”科貝不安起來。“要不要叫別人呢?”科貝又問。
“不,我隻是想見見你,不要讓別人知道。”金曉崗囑咐。邊說邊火急火燎的下了樓。
穿著睡衣的科貝為他打開房間的門。
金曉崗沒有說話,摟緊科貝,瘋狂的新吻她的臉。科貝仰起麵龐,任憑金曉崗親吻,臉上蕩漾著朵朵紅雲。開始科貝緊閉著雙眼,當金曉崗仔細欣賞她的時候,科貝卻早已淚流滿麵,金曉崗咬著她的耳朵,輕柔的問:“親愛的,你怎麽啦?”
科貝夢囈般的說:“我高興的,興奮的,我愛你。”說著科貝象一條被激怒的蛇,柔軟的身軀將金曉崗緊緊的纏住。臉上寫滿了欲死欲仙的快樂。
兩人好久沒在一起了,那種沉寂多時的激情,象火山噴發般猛烈,瞬及將山川平地淹沒了。熱烈之後,兩人象兩隻幹枯已久的魚,久久的窩在床上一動不動……
還是女人心細,科貝從床上爬起來一看,時間已經到八點了。報社的大會召開時間是八點半。她搖了搖金曉崗:“快起來,隻有半個小時了。”
懵懵懂懂的金曉崗一翻身就下床了:“真的睡死了。
科貝立即下床擁抱著他:“舒服了嗎?“金曉崗點點頭。
“你也快點,不然時間來不及了。”金曉崗說。
“你先走吧,我隨後就到。”
金曉崗趕到報社的時候,張鐵山正在四處尋找他,見金曉崗到了,說:“我正在找你呢。”金曉崗快步走了過去。“到辦公室商量一下。”
張鐵山的辦公室房門敞開著,龍霞和郝同早在那裏等他們了。
張鐵山說:“大家都到了,我們簡單商量一下。一會的會議,我主持,小金主講,你們兩位著補充。你們看這樣行不行?”
郝同說:“這樣很好,我看我就不發言了,龍副總編補充就行了。”
“我也不用發言,帶上耳朵就行了。”龍霞補充說。
“你看呢?”張鐵山問他今後的第一副手。
以前金曉崗由於排位在後,一般的會議是輪不到他講話或發言的,可現在的情況一下子變了,他成了真正的主角,成了報社的主要負責人。他看了看張鐵山和其他兩位副總編,謙遜的說:“社長的安排我同意,隻是我年輕,講得不對或是不完整的地方,你們幾位要指出來。”
“我們相信你,也完全支持你。”郝山又對著龍霞說:“你說是吧?”
龍霞也點頭說:“你就放心的幹,我們幾個老同誌是你的後盾呢。”
張鐵山滿意的說:“小金呀,這可是天時地利人和都占盡了,你就放開手腳來一場暴風雨吧。”說著,幾個人都輕鬆的笑了。
報社的大會議室裏,擠滿了黑壓壓的人群,當張鐵山出現在主席台時,亂哄哄的人群安靜下來。張鐵山和金曉崗坐在了主席台的正中央,郝同和龍霞一左一右的落座了。
張鐵山清了清嗓子,聲音極其洪亮的說:“大家安靜了,會議馬上開始,個部門主任副主任到第一排。”
有幾個猥瑣在後麵的部門主任,慢吞吞的走到了第一排。
張鐵山說:“同誌們,大家盼望已久的執行總編輯終於產生了,他就是我們的金曉崗同誌。”全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掌聲過後,張鐵山接著說:“從大家的掌聲裏,我能感覺到,這是眾望所歸的結果。”又是一陣掌聲。
“大家都知道,金曉崗同誌業務精,重大局,是個年富力強的同誌,他在過去的幾年間,為晚報作出了不少貢獻,讓他這樣的人來帶領大家,省委放心,我們領導班子放心,相信在座的各位也放心。”會場再次響起來了掌聲。
“同誌們,我們晚報有幸成為文化改革試點單位,我們一定要抓住這個大好機會,同心協力,勇於探索,把我們報社的發展推向一個新的發展高度。金曉崗同誌對媒體有非同尋常的深入研究,對我們報社自身的優劣特點,都有全麵的掌握,相信在他的具體指導下同,我們報社會取得精神和物質雙豐收。下麵我們請執行總編輯金曉嵐講話。”張鐵山把兩個話筒都移到了金曉崗麵前。
金曉崗首先站起身來,向身邊的張鐵山、郝同和龍霞致意,嘴裏說道:“首先,我要感謝張社長、郝副總編和龍副總編對我的關懷和愛護。”而後,他轉向大眾,向所有的員工鞠了一躬,說道:“謝謝同誌們對我的信任和支持。”台下掌聲一遍。
所有的員工都對這位平日謙和的副總編輯,原本就有好感,見他今天這樣得體的開場白,更是欣賞和佩服。
金曉崗坐下後,稍做停頓,說道:“在座的兄弟姐妹們都知道,我們現在所處的發展環境……”台下台上的所有人,誰也沒有料到,金曉嵐一開始就揭開晚報的種種弊病和困難,幾乎沒有一個人講別的話,他的語言,就象一根根毫不留情的鋼針,針針都紮向了晚報人的痛處。“我們的優秀記者和編輯為何都走了?我們的收入為何比別人低?我們的那些退休員工的醫療費為何報銷了拿不到錢?”說著,他的眼睛紅了。“兄弟姐妹們,我們也有老去的一天是不是?由此,我想,我們所有在座的人都有責任。責任,這兩個字簡單,可是,我們難道不明白它的含義嗎?……”金曉崗的話時而激越,時而舒,把會場上每個人的心,都牢牢的抓住了。
深刻的分析完問題,金曉崗的話鋒一轉:“說實在的,我們正在經曆媒體的變革年代,於我們這代人來說,是機遇和風險共存的,挑戰和機遇共存的,我們隻有主動出擊,尋求戰機,說到底,我們隻有自己救自己。我們的所有對手,或者說兄弟單位,都在窺視我們,說得好聽一點,他們想我們共同發展,共同把蛋糕做大,說得難聽一點,他們都在恭候我們什麽時候倒下,什麽時候退出曆史舞台。”他的話鏗鏘有力,感染著每一個晚報的員工。
“晚報要靠自己崛起!”所有的人都鼓掌,河流也破例的鼓了一次掌。
接下來,金曉崗分析了晚報所處的開式,提出了發展的方向。張鐵山看見。除了自己在作記錄外,台下的很多年輕人都埋頭做著筆記。他欣慰的看了金曉崗一眼,感歎著,晚報好久沒有出現這樣有生機的場麵了。麵前這個年輕人,看來有望成為報社的精神領袖呢。
整整三個小時,沒有人覺得這個會議開得太長,當金曉崗對大家說謝謝的時候,大家才意識到會議的主題講完了。張鐵山由衷的帶頭鼓掌。
聽完了金曉崗的演講,張鐵山激動了。郝同和龍霞改變了主意,他們破例要求發言。
郝同說:“聽了執行總編輯的講話,我堅決支持,決不含糊,為了晚報的發展,我們就要有這樣破沉舟的氣度,勇於負責的精神。我可以在這裏負責作的表態,為晚報的明天,我將和所有的同事風雨同舟,全方位支持執行總編輯的工作,如果我做不到,請同誌們監督,謝謝。”郝同今天的風範,在員工心目中,以前是從來沒有過的。所以他的發言雖短,同樣贏得了員工的好感。
龍霞也講一了番感動的話。會議結束的時候,金曉崗象明星一樣,被年輕的員工們圍了起來,不斷的問這問那。張鐵山他們三人離開會議室很久了,金曉崗才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坐在椅子上,金曉崗這才感到一陣陣的疲倦向他襲來。
當他爬在辦公桌上迷迷惚惚睡去的時候,龍霞給他帶來午餐。
龍霞關切的說:“我看你最近太辛苦了,吃了午飯,你回去休息一會,晚些時候開會,我打電話叫醒你。”她的語氣不容質疑,好似沒有商量的餘地。
金曉崗抬頭看關,那雙深潭般的眼裏,流露出來的是母性光輝。“好吧,我吃完飯就回去。”他很認真的說,樣子象個聽話的小學生。
龍霞這才滿意的離去。
晚上的會議相當重要,要對報社的人事作出相應的調整。參加會議的不光是報社的領導成員,還有省委窘境聽負責人和上海金色傳董事會的主要成員。應該說,這是一次關係到晚報能否正常發展的人事調整。
調整的主體思路自然是有金曉崗提出來,今後班子的運作主軸是他。
事前金曉崗已多次和張鐵山、郝同、龍霞他們單方麵商量過人員調整的計劃。但是,這些計劃沒有和投資方和省委宣傳部領導商討過。
金曉崗知道,省委宣傳部那一關好過,隻要雙方沒有意見,他們不會提出別的意見的。人事調整和任命的關鍵在上海方麵,他們有他們的打算,尤其是關鍵的崗位上,他們是不會輕易讓步的,但是到現在為止,報社還不知道上海方麵究竟要在那些位置上安排的人手。因為是雙方合作,報社肯定要在某些方麵讓步,但讓到何種程度,確是需要把握的。
按照現行的政策規定,投資方是無權左右采編的,這就意味著上海方麵要在采編部門安排人員是不太可能的。那投資方要安排人員的部門,就集中在了廣告、發行和財務極其後勤服務部門。而這兩些部門主要要經營總經理和財務總監兩個職位重要,金曉崗和張鐵山他們合計過,上海金色傳媒可能在這兩個職位上不會讓步。報社的想法是,兩個職位中,至少一職位要由報社的人員擔任。
沒等龍霞給他電話,金曉崗還是早早的來到報社,一個人先到了會議室,準備今晚的會議內容。他在調整後的幹部名單上寫道:經營中心總經理,由資方派遣,但要經過報社考察同意,如果資方委派的人員不合格,有權要求資方重派;財務總監,由報社派員出任,資方也可考察,可以提出不同意見,報社也可以換人;經營中心副總經理由報社派人出任;財務副總監由資方派員出任。金曉崗初步考慮,如果報社的主要領導同意的話,他將提議由阿月出任財務總監,而王欣將出任經營中心副總經理。
會議開得很晚,討論的結果基本形成。經營總經理由科貝出任,報社的主要領導對科貝的才能和為人都有所了解了,對她出任總經理一職,沒有疑異。王欣出任副總經理獲得了通過。但是,財務總監的分歧很大,資方一口回絕了由報社派員的決定,並表示沒有回旋的餘地。最後,隻得報社讓報,這就打破了金曉崗的設想,阿月就不可能到財務部任職。經龍霞提議,阿月調回新聞中心,接替王欣的主任職務,張鐵山和郝同沒有意見,金曉崗也就同意了。
第三天,這個結果就向全報社宣布了。科貝和王欣開始全力組建經營團隊。而阿月,則一頭紮進了新聞中心,和中心的記者編輯一起研究新聞中心的改革思路。報社的嶄新局麵開始補初步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