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二十
二十
河流競聘失敗，在報社雖然表現得頹廢和消極，沒有幾個人能看出這僅僅是假象。河流競聘執行總編輯是真的賣了力氣，但他想競聘，是為了他更大的陰謀，是為了掩蓋他的罪惡真相。在他的如意算盤裏，要是做上了執行總編輯，也許就沒有人相信或者懷疑他，掩藏著的罪，他就好更加放肆的進行犯罪活動，賺取更多帶血的肮髒錢財。
也許，隻有公安廳和市公安局的少數幾個專案組成員，才對河流的所作所為有蛛絲馬跡的了解。河流在公安隊伍裏混的日子不短，可是，時至今日，他河流的狐狸尾巴，依然沒有被公安抓住，這也是他得意的地方。
再狡猾的罪犯，也總有一天會落入法網。
自從有了羞辱西西的懸案，海濱度假村錯殺阿月堂妹的案件發生後，警方開始在報社內部安插了網線，也就從那一刻起，河流落入了警方的視線，他的某些看似隱秘的舉動，警方也有些了解。
那天報上刊登的那則消息，其實是警方故意刊登的假信息，目的是要引蛇出洞。警方分析，要是河流所為，看到消息後，要麽逃跑，要麽慌亂，可是，河流沒有。警方因此沒有采取進一步的行動，其理由是證據不足。而公安方麵那裏知道，恰恰是參加競聘執行總編輯這個檔期救了河流，要不參加考試，也許河流的尾巴早就見天了。
警方的調查在不斷深入，河流犯罪的根底又有了一些突破。專案組把他當成有效突破點，決心由些展開深入的調查。警方曆時兩個月，派專人打進了兩個團夥，終於搞清了他們與河流的關係。
原來，河流就是他們的真正老板。專案組將這個重大突破報告了省委的重要領導，領導指示，抓清線索，找到證據，不管是誰的子女，也要一查到底。
由此，專案組的力量得到了進一步加強，一張放開的大網，正在逐步縮小範圍，不斷有重大進展傳來……
警方在專項打黑中，發現那個組織嚴密，分工有序，作惡多端的帶有黑社會性質的犯罪團夥，與河流有千絲萬縷的聯係。根據抓獲的犯罪分子交代，河流極有可能是他們的總頭目。
開始專案組還持懷疑態度，後來在不同的犯罪分子身上都得到了相同的證言，看來不是捕風捉影了，專案組就此加大了偵破。前幾天抓獲了那個團夥的一個高級頭目，那個軟蛋給警方提供了他們組織的結構圖，成員多達四十二人，河流果然是總後台。很可惜，那個交代的人並不認識河流，至今也沒有和他見過麵，隻是知道河流是通天的人物，省市公安裏都有後台，而河流背後的關係，是省蚧以安都奈何不得的。為此，那個高級頭目洋洋自得的說：“別看你們今天把我抓進來了，天你們還得禮貌的送我回去。”其氣焰十分囂張。
抓捕河流的證據是夠了，專案組請示，能否將河流一舉抓獲。
河流的本事的確是通天的，警方的專案組將要得到的答案，他倒先知道了，他在警方經營多年，收買和培育的眼線真不少的。
領導指示，現階段繼續偵察，不宜對河流采取任何行動。省委正在進行換屆工作，在這個非常時期，要保持領導層的安定，河流的父親畢竟是省委秘書長，在這個時候行動，有可能會影響領導的前程。話雖然沒有說明，誰都知道，河秘書長有可能出任省委副快訊或者常務副省長。專案組成員的壓力巨大，要是有一天，領導突然發話，不要查這個案子了，而那個時候河秘書長出任副快訊或者副省長，難免會害怕打擊。
專組領導請示，要不要將這個案子放一放。領導也是苦心，借此打探省委主要領導的決心。不能放鬆，繼續加緊偵察。摸清了省委最高領導人的態度，專案組沒有絲毫的鬆懈。
一周過後，專案組又傳喜訊。
他們的兩個行動小組，在調查地下賭場和賣淫場所的同時，掌握了兩個團夥有跨國販賣人口和販賣毒品的證據。經查，以經營賣淫嫖娼為主業的幾家歌舞廳，原來就是販賣中國年輕婦女到國外的總部，幾年間，他們通過這個網絡，先後把五十多名年輕的中國婦女賣到了東南亞幾國，被賣出去的婦女絕大多數成為，有十多名已經客死他鄉，隻有兩名被遣送了回來。回來之後，她們不敢回到上京，早已草草的遠嫁他鄉，更別說向警方報案了。
同樣是在賭場和歌舞廳，他們的另一小組卻挖到了另一個重要線索，這裏同時也是販賣毒品的集散地和窩點。經過偵破，警言大致掌握了情況，毒品也是從境外販運來的。通常情況下，賭場和歌舞廳的老板會派出得力的人選，前去邊境接手毒品，而後與賣方的人一起押貨到上京，每次販運的毒品數量不等。運回來後，以財場和歌舞廳為據點，分成小包出售。這個行動小組還在歌舞廳和賭場抓到了兩起現行。
戰果上報到了省裏，省裏的主要領導拍案而起，立即指示說：“盡全力查清此案，不要輕易打草驚蛇，要拿到全部鐵證之後，一網打盡。”領導的決心一下，專案組的成員們便鐵了心的要把這件大案抓好。
專案組的調查分析人員經過核實登記，這年來，與這幾個團夥有關的命案就有五起；暴力金樣人致殘十二起；暴力搶劫敲詐十五起；暴力案件十八起。各類沒有舉報的就無從登記了。但根據他們分析，這些年來，害怕遭到報複而不敢報案的遠遠超出這組數據。為些影響極壞的案件，幾乎都與河流有關。河流的全部犯罪史，大致呈現出來。
公安廳對專組傳出最新指令：立即查清河流的經濟狀況，同樣要秘密進行！
清查的結果，觸目驚心。
河流不但是上京豪龍歌舞廳等三家公司的公開老板，還是其他諸如上京科技公司等大大小小的十三家公司的幕後老板。單是以他個人名義存放的個人流動資金，就高達400萬人民幣。
在清查河流經濟的同時，行動小組把這些公司也列入了調查的範圍。他們在一家名為上京武館的公司裏，看到了一張令人恐怖的價格表。
表的名稱叫：催帳收帳價格一覽表。
下麵標明，砍一刀收費多少；砍一隻手收費多少；砍一條腿收費多少；做一條命收費多少……讀來讓人心驚肉跳。
專案組不敢隱瞞，把這些情況立即上報到了省委。
上級傳來了絕密指令：嚴陣以待，隨時聽侯命令行動！
河流很明白，自己總有一天要出事的，隻是時間的問題。當上報社的執行總編輯，也許可以多偽裝一段時間。可是現在沒有當上，自己就少了些庇護的綠蔭。
按照他的想法，坐上報社執行總編加交椅的幌子，再讓兄弟們為他幹上兩年，全家人就遠走高飛，連同自己做高官的父親，到國外去享受榮華富貴。想到斷他保護屏障的金曉崗他就恨之入骨，還有那個添亂的阿月，至於科貝，他還沒有那麽恨，畢竟人家不知道情況。
現在的情況已經無法挽回了，河流想得最多的是在怎樣用最短的時間，狠狠的賺上幾筆，隨時準備出力。
他預測，警方一直在查他，跟蹤他。同時，他自信目前警方還沒有動他的打算，一則證據不足，二則他老爸還在位，說不準還要往上升，再差也會調到臨省去當省委副書記，老爸這段時間一直在北京活動，也許已經有眉目了。他也知道，他老爸忙的事情比自己重要，隻要他升得越高，自己賺錢就越容易，風險就越小。雖然這次自己沒當上報社執行總編輯，與他老爸沒有全身心投入有關係，可是，自己並不怨恨老爸。那頭重要，他河流還是分得清楚的。
辦公室通知他三點半到報社開會，研究新聞中心的改革方法。他對這些一點沒興趣，但是礙於金曉崗的麵子，也礙於自己還得偽裝，他隻得無奈的到報社。但他心裏同時也琢磨，也許那一天，自己凡事了，金曉崗還是可以利用的一個工具呢！
河流趕到會議室的時候，所有人都到齊了，金曉崗端坐在會議桌的上方。河流衝他笑笑說：“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做記錄的辦公室主任說：“河主任，你今天來晚了，按報社的新規定，要罰款20元的。”
“執行執行，對不起，金總。我一定下不為例。”河流誠懇的說。
偏偏又是河流遲到了，要是別的部門主任，金曉崗一定會不客氣的批評。但是河流不行，剛剛和自己參加完競爭，人家遲到了兩分鍾，怎麽也不好意思批評的。再說了，所有人都知道情況，就是他不批評，才能顯出自己的氣度來。於是笑笑說：“河主任認識到了，下不為例就好。”
沒想到辦公室主任卻說：“錯認了，製度上規定要罰款的，那怎麽辦？”他望著金曉崗。
“我交我交。”河流投桃報李，主動給金曉崗解圍。
“我就說嘛，難道河主任窮得二十塊錢都沒有了。”金曉崗說道。
“這是好風氣呀，值得提倡，我們報社就是要建立雷厲風行的作風。”大家聽到了從門外傳來了郝同的聲音。郝同和龍霞張鐵山突然出現在現場。
“河流，你的款罰得值，讓我受了教育，也讓所有中層幹部受了教育。”說話的是張鐵山。他接著說：“辦公室，通知經營中心，讓他們的中層幹部也來接受教育，報社的作風要從現在開始改變。”
五分鍾後，經營中心的中層幹部同，在科貝和王欣的帶領下，齊刷刷的來到了新聞中心會議室。科貝對阿月說：“你們新聞中心悠著點，怎麽風頭全讓你們搶了，我們還要不要努力啦，先進名額也給我們留幾個吧，不然，我們很沒麵子的。”所有人都被科貝逗笑了，會場的氛圍熱烈起來。
張鐵山示意金曉崗繼續主持。金曉崗說：“還是社長想得周到，讓經營中心的骨幹來參加新聞中心的改革會，有助於加強兩個部門的勾通和了解，減少阻隔層。我建議，以後經營中心的會議，新聞中心的骨幹也可以多參加。”
科貝立即表示：“沒問題，歡迎新聞中心的才子到經營中心指導，以後，我們有重要會議，一通知各位。”王欣也點點頭。
接下來會議進入了正題，在金曉崗的主持下，著重研究以下問題：新聞中心的管理製度；編輯記者考核管理製度；版麵差錯認定及獎懲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