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十八
十八
盡管阿月明白有人在威脅她,她還是沒有放棄競爭執行總編輯的打算,今日來她正緊鑼密鼓的加緊了準備。阿月的養父部長也鐵了心的支持她,這讓阿月心裏多少有些寬慰。
養父部長心裏清楚,自己這些年來沒有得罪社會上的其他人,而為難阿月的肯定是阿月自己得罪得什麽人,或是因其他什麽引起了別人對她的不滿,在他的心裏,阿月現在的處境是相當危險的,他作為父親,沒有理由不保護好自己唯一的養女。
部長是個非常謹慎的人,這天他背著阿月,敲開了上京警方負責人的辦公室大門,詳細的講述了阿月和河流的糾葛,他對負責人說:“我是個一生謹慎的人,非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有些話我是不會說的。”
警方負責人看著他們的宣傳部長,重重的點了頭,說道:“領導,我們一定盡力,您有什麽吩咐?”
“我希望你們能為阿月提供安全保護措施。”部長一字一頓的說。
警方負責人答應了部長的請求,特別為阿月安排了專門的警力,對她的安全采取了有力的措施。
離開警方辦公室,部長才長長的舒了口氣。
報社和上海金色傳媒公司的談判一結束,張社長就向省委宣傳部作了全麵詳細的匯報。部裏的主要領導也高興,肯定了張鐵山他們的工作成績,同時提出,要進一步抓緊時間,把合作的細節處理好,爭取投資方盡快進入,並要求立即著手招聘選拔執行總編輯。
爭取投資方早日進入,是張鐵山希望的,早日選出執行總編輯,更是張鐵山所渴望的。張鐵山請示道:“各位領導,你們看我們選拔執行總編輯,何時開始呢?”
部長說:“越快越好,不能再拖了。”
“具體怎麽執行呢,請各位領導指示。”張鐵山立即問。
“我看這樣吧,你們報社的主要領導和新聞出版局的分關領導,加上我們部裏的負責人,明天開個小範圍的碰頭會,拿出一個方案來,幾方聯合組成一個工作小組,後天就入駐報社,你們看怎麽樣?”部長說著問其他在場的副部長和處長們,其他人都表示同意。部長說:“那會議就開到這裏吧。”
張鐵山對部長說:“哦,部長,還有一件事情,請示一下。”
“你說吧。”
“這個碰頭會,金曉崗還參加嗎?”張鐵山問道。
“你們看呢?”部長問其他的副部長。
“他參加競爭嗎?”副部長們問。
“參加。”張鐵山說。
“那就不用參加了吧,免得別人又有話說。”幾個副部長都表示。
“好,他就不要來參加了。”部長說道。
幾個人這才一起走出了宣傳部小會議室。
次日,張鐵山通知了郝同和龍霞,三人一起到了省委宣傳部。碰頭會確定了招聘分報名、審讀材料、調查考核、筆試、答辯和複試幾個階段進行。招聘領導小組由省委宣傳部宣傳處副處長任組長,投資方的代表也進入了領導小組。大致方向和主要人選確定了之後,張鐵山的心裏安穩下來。
回到報社,張鐵山立即把省委宣傳部的會議精神分別給金曉崗、河流和阿月做了傳達,讓他們抓緊時間準備。
阿月來到金曉崗辦公室。“金總,我來學習一下,沒有問題吧。”
“阿月,別開玩笑了,在經營方麵,我還得向你請教呢!”金曉崗說。
“我看呀,競爭還沒開始呢,就已經塵埃落定了。”阿月說。
“怎麽講呢?”金曉崗問道。
“我覺得呀,我和某些人都是配角。”阿月笑笑,把某些人三個字拖得長長的。
“你可別亂說。”看著阿月那副天真樣,金曉崗有些嚴肅的說。
“不過你放心,金總,我們會讓競爭精彩一些的,要不,怎麽能體現出當選者的優秀呢。”阿月還在開玩笑。
“這我清楚,你們都是相當有經驗的,阿月,我在這裏說實話,不管你們誰上去了,我都會好好的配合你們,決不會倚老賣老的。沒有確定的事情,從來都是有變數的。”金曉崗低調的說。
“金總,你的沉穩我是學不了的,我清楚自己是誰,隻要你今後不嫌棄,我也會為你效勞的。”阿月說的是真心話。
消息宣布之後,隻有河流沒有露麵,更別談和他兩交流了。金曉崗和阿月都知道,那個河流的手段可與他們大相徑庭,從來都不會按常理出牌的,就不準此刻他正在準備卑鄙下流的齷齪手段呢!
事實如他們意料的那樣,河流此時正在琢磨,在最後的關頭,如何象對手發出致命一擊。他吸取了上次見佛就拜的招數,這次在出手之前,他決定向老爸討教討教。
老爸給他提出的建議是:“要想事情有成效,就得找對關鍵人。”河流苦苦的思索:那些是真正的關鍵人呢?知道了關鍵人,又從那裏突破呢?老爸現在又遠在北京,他一人坐在客廳裏,也沒有打開燈,他正在思索之中,客廳的燈突然明亮起來,河流抬起頭來,隻見媽媽回來了。
“人在家裏,也不開燈?”老媽問:“河流,你病了嗎?”
“沒有,我在想問題呢?”河流說。
“說出來,媽媽聽聽。”
“哦,是我競爭執行總編的事。”河流說。
“現在到了什麽階段了?”媽媽問道。
“剛開始,公布了競爭的程序。”河流回答。
“哦,還是你們三個人競爭嗎?”媽媽問。
“現在是,不知道還有沒有別人加入,這次的招聘領導小組,投資方也參加了。”河流說。
“是嗎?投資方也進了領導小組?”媽媽問。
“是呀,你說投資方加入,裏邊會不會有別的文章呢?”
媽媽說:“投資方加入,也是省委同意了的?”
“是的。”河流望著老媽。
“看來,省委是比較看好投資方的。”媽媽說道。
河流站了起來,興奮的說:“對呀,關鍵人,就應該從投資方下手!媽媽,我要出去一趟。”說著立即下了樓,急衝衝的趕往報社。
“河流,看你冒冒失失的,外麵天黑了,你可的慢點。”媽媽叮囑說。
“知道了。”河流邊走邊說。
來到辦公室以後,河流拿起電話:“老爸,我找到關鍵人了!”
“說說。”電話傳來河秘書長的聲音。
河流把所有的情況向老爸說了說,電話的那一端傳來了話:“是的,我讚同你的觀點,投資方應該是一個突破點。”
因為得到了老爸的讚同,河流的信心更足了。他決定立即去拜會投資方的代表。當他跨出辦公室的房門的時候,看見幾個警官進了張鐵山的辦公室,他心裏一驚,難道警方這麽快就掌握了證據?他有意識的在辦公室裏逗留了十五分鍾,看是否警方是奔他而來的。時間過去了,一點動勁也沒有,河流暗笑自己:太敏感了,自己還幹過警察,警方不會有這麽高的破案速度的。想到這裏,他大踏步的出了房門。
河流沒有想到,投資方的代表居然那麽年輕,且是漂亮的姑娘,河流找到科貝的時候,她正在紅運賓館給金曉崗通電話。
對於河流的突然造坊,科貝一點準備都沒有:“你找我有事嗎?”
“你來到我們報社幾天了,我還沒有來拜訪你呢?”河流麵帶微笑的說:“今天才來,實在是抱歉。”
本來就沒有準備的科貝,見河流這樣謙遜,連忙說:“那裏那裏,我們不是都忙嗎?你請坐,喝點什麽呢?啤酒還是冰茶?”
“冰茶吧,謝謝!”河流禮貌的說。
看著麵前這個彬彬有禮的年輕男子,科貝琢磨著:他突然來找我,會有什麽目的呢?在送冰茶給河流的時候,她仔細的看了麵前的男子,形象倒也長得英俊瀟灑。
喝了一口冰茶,河流說:“科小姐,我怎麽稱呼你呢?”
“叫小科吧,都是年輕人。”邊說邊送上了一張名片。
河流看了名片,連忙說道:“科總真是年輕有為呀。以後,還有望多關照。”
“那裏的話,互相幫助吧。”科貝今天約了金曉崗,身著一身休閑裝,看起來比平日裏更為年輕。
金曉崗給科貝回了電話:“你說去哪裏吧,直接去目的地吧,這個敏感時期,我不想到你那裏,免得有人拿他做文章添亂呢?”
“哈哈,大總編,你不來,有人來呢?”科貝小聲說道。
“誰?”金曉崗問道。
“你的對手。”科貝故意不說出名字。
“哦,是阿月呀,好,我馬上就過來,我們一起出去好了!”金曉崗改了口氣說。
科貝見金曉崗對阿月有如此的好感,心裏陡生好些不高興,但她還是禮貌的說:“看你,又官僚了吧,沒有調查,就主觀判斷。不是你心裏的美女阿月,而是帥哥河流。”
“河流,他怎麽到你那裏去了?”金曉崗突然象吃了蒼蠅一般。
“你還來嗎?”科貝挑釁的問。
“你們要呆多久呢?”金曉崗問。
“他剛到,我沒有和他談話的想法。”科貝簡單的說。
“好吧,你說去那裏呢?”
“去郊外的梧桐山吧,那裏的空氣新鮮!”
打完電話,科貝對河流說:“你看,真不好意思,我馬上要出去一趟。”
河流尷尬的說:“不好意思的是我,我來之前沒有約,太冒昧了。”
科貝馬上說:“沒關係,以後我們都在一起工作,交流有的是時間。”一邊說話,一邊套上了雪白的風衣。
“你穿上風衣真漂亮。”河流討好的說。
“這是我在法國的妹妹帶給我的,據說今春法國最流行的風衣。”科貝說。
河流見科貝還沒有和他交談,就要出門,多少有些遺憾。但是,因為科貝的年輕漂亮,河流心裏的怨氣減少了許多。河流畢竟是個社會經驗豐富的男人,他要把他的一些優勢在不經意間透露給眼前這個年輕女子,增加自己在她心目中的砝碼。“你去那裏呢?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很願意開車效勞。”
科貝回答說:“謝了,我自己開車。”
在下樓的途中,河流說:“科總呀,有空到我家裏去玩好嗎?”
“好啊,你家住那裏?”科貝應酬道。
“省委一號院。”河流盡量把語氣說得委婉一些,不要讓人感覺有炫耀的意思。
“哦,好呀。好象阿月也住那裏?“科貝問。
“不,她們家住二號院,不過是挨在一起的。”河流介紹說。
從這些話裏,科貝或多或少聽出了河流的意思,河流的情況她是早就知道的,可是沒想到,麵前這個年輕的男人,居然把它當成資本炫耀,這讓科貝覺得反胃口。本想說點風涼話的,轉念一想,何必呢,裝糊塗不是也是一種境界嗎?於是笑著說:“改日一定上門拜訪。”
河流高興的說:“那可一言為定。”
兩人進了車庫,河流指著那輛黑色的奔馳說:“那是我的車。”
科貝笑著說:“河公子的坐騎夠豪華的。”邊說邊跨上了自己的紅色跑車,河流原以為科貝的車一定沒有自己的車高檔,不想自己又錯了,有些茫然失措。科貝開動馬達,禮節性的向河流揮揮手,絕塵而去。
河流沒有料到,自己找到的關鍵人這樣高貴和傲氣,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垂頭喪氣的在車裏呆坐了很久。他琢磨著,用什麽方式來打開關鍵人的缺口呢?金錢?看樣子她不缺。該怎麽辦?用政治背景?可人家好象也不趕興趣。一想到政治背景,河流又想到了那個烈女子阿月,如果人家看中政治背景的話,阿月就成了罪魁禍首。這個阿月,讓河流咬牙切齒的恨。是呀,剛才科貝還提到了阿月!難道我這次真的黔驢技窮了,真的就落馬了?河流心裏有強烈的求勝欲望,他警告自己:沉住氣,會有辦法的!
回到家裏,河流再一次給老爸電話,期望老爸能施展政治影響。河秘書長老半天沒有說話,最後淡淡的說:“上海那家公司的情況,我是清楚的,你說的那個科小姐,她是什麽背景?”
老爸這一問,倒把河流問住了,他還真不知道那個科小姐與那家公司是什麽關係,於是他說:“我馬上去調查,然後告訴您。”河流不安的說。
河秘書長抱怨的說:“你看你,還是冒冒失失的。”
掛斷電話,河流心裏有些滿意,他知道自己的老爸也在努力,而且了解了上海的那家投資公司,於是他立即找到了科貝的相關資料。哦,原來科貝是上海投資公司董事長的親妹妹,他將這個信息告訴了老爸。
河秘書長這次沉思了很久,說了三個字:“知道了。”河流知道老爸的脾氣,他也不便再問,不管怎樣,他知道老爸會為此努力。
事實果然是這樣,河秘書長動用了相應的關係,與上海方麵的政界和商界取得了聯係,對金色傳媒暗示了他的勢力範圍。上海政界和商界的同仁很快向上海金色傳媒董事會作了透露。這金色傳媒也不是活在真空中,各方麵的麵子都得考慮,尤其是來自上海父母官的指示,隻要在不違背商業運做,又不讓企業虧本的前提下,金色傳媒是會適當的考慮平衡的。
也就是河流去見科貝的次日,科貝就接到了上海總部的指示,要她密切關注報社的河流的動向,並要求把河流的詳細情況傳回總工會部。也就是說,河流已經被上海方列執行總編輯的有效人選,這還是科貝沒想到的。
當科貝把這個消息悄悄透露給金曉崗的時候,金曉崗也吃了一驚。金曉崗把這個消息說給阿月聽。阿月說:“他這樣的人,本來就會不擇手段的,他幹這樣的事情,難道你還意外嗎?”
“那倒也是,無所謂啦,就當沒有發生好了。”金曉崗也說。
這件事情剛過了一天,報社的領導層就知道這件事情。這天,報社的張鐵山、郝同和龍霞,專門把金曉崗和阿月叫了去,認真其事的對他們說:“現在,社會上有一種說法。傳言執行總編輯的人選內定了,你們不要聽信謠言,省委和報社都不知道,純屬空穴來風,你們該怎樣準備還怎樣準備,不要有絲毫的懈怠。”
金曉崗和阿月見報社的領導們這樣,忍不住笑了,都表示:“我們沒有受到影響,倒是領導們小題大做了。”
龍霞說:“我們不是擔心你們嗎?隻要你們沒有受到影響,那就最好了。”
張鐵山也說:“是呀,我們要公正的、合法的招聘選拔有能力的執行總編輯,任何不公正的辦法產生的執行總編,都會報社的禍根。這一點,相信省委和報社是一定要堅持到底的。”
金曉崗和阿月原來以為,河流隻是動用了不可見人的手段,沒想到動作很大,弄得報社領導和省委都注意到了,看來河流這次真的動用了河秘書長的很多政治資源,看來不能小看河流背後的動作。但是,從報社領導層的態度看,他們是會堅決頂住不正當競爭手段的。這讓兩人的心裏踏實了許多。
河流丈著有老爸的支持,大膽的找到了投資方代表科貝,並向科貝許下很多空口諾言,同時送了科貝現金支票二十萬元,價值十萬元的高檔化裝品,外加一套高級住宅的鑰匙。離開科貝時他說:“科總,我知道,今後報社的收入都歸你管,而投資人是你哥。你放心,我決不會在經濟上動手腳,請你相信,我看中的執行總編輯的職位,決不是為了錢,你應該明白我得意思。”
科貝沒有說話。河流繼續說:“你看啊,我都快三十歲了,我爸老說我不成熟,不長進。你是知道的,我爸他要求嚴重,這次對我來說是一次進步的機會,我想科總,你也應該支持我一下的。不管怎樣,我想我們一定會合作好的。”河流好象看到自己已經坐上了執行總編輯的寶座。
麵對河流,科貝沒有說一句話。科貝清楚,這樣的事情,沒有河流想得那麽簡單,招聘執行總編輯的事,不是報社、投資方和領導部門單獨能定下來的,這個人選,一定要讓三方都認可,至少不投反對票。可是,河流把投資方的權利想得過大了。
河流說完之後,科貝委婉的說:“河主任,你看,這件事情,它比較複雜,你找我,我不能阻擋,但是,我現在隻能說,沒有決定下來的事情是有變數的。”
“這我知道,這我知道,我隻是希望科總能在關爭過時候幫幫我。”河流後著臉皮說。
直到送走河流的時候,科貝臉上都沒有出現過笑容。
科貝覺察到了,河流這個人不是一般的難纏,對付他真的很頭疼。她不得不立即把河流的舉動向總部作了匯報,等待總部的決定。
“先觀察觀察,不要表任何態。”總部指示科貝。
盡管河流給科貝送了大禮,科貝還是把他的事情放在了一邊,忙著清理報社過去的帳目。
不管河流在背後做什麽動作,金曉崗就當他沒有發生過,沉下心來做新報社的運營計劃方案,同時寫他的競聘致辭。
他在運營計劃方案的前言中寫道:中國報業改革至今,的確出現了諸多的報業奇跡,報業的同仁們締造了一個又一個神話,而今,我們晚報將會在這場改革的風浪裏,迎風而起……從中國報業改革的經驗來看,其他的報紙都在走向沒落,而都市類綜合性報紙卻異軍突起……要把晚報辦成一張負責任、理性、建設性的城市型綜合類日報,把握好各種有效的新聞元素,讓這張報紙走向生機,走向良性……晚報今後追求的新聞理念是:事件、真相和細節,為讀者提供最有價值新聞……我們力求做到大報風範,鍛造全球範圍內時政、經濟、社會、文化、體育新聞視點……
整個運營計劃方案分為上部分組成,洋洋灑灑十五萬字,用金曉崗的話說,這就是今後晚報的一部完備的企業法典。這部法典分包:
——前言
——第一章:編委會的構成(會職責分公)
——第二章:報社管理流程圖(附管理條例係列)
——第三章:采編實施大綱(附采編投入預算)
——第四章:廣告實施大綱(附廣告投入預算)
——第五章:發行實施大觀(附發行投入預算)
——第六章:人力構成圖(附辦公係統投入預算)
——第七章:品牌推廣計劃(附品牌預算表和投入預算)
——第八章:報社員工工資結構及分配方案(附分配一覽表)
——第九章:報社年度總概算(附一覽表)
——第十章:年度重要工作目標
他用了近三天的時間,完成了這部厚厚的法典,喘過氣來的金曉崗,立即開始寫競聘致辭。他誠摯的寫道;……我相信,我們所有的同仁都和我的心情一樣,我們又要一道去開疆拓土,精心創業,一起去感受最輝煌的時光來臨;我相信,我們會同呼吸,共命運,一路風雨兼程,一路共同成長。
……我知道,所有的兄弟姐妹都和我的心情一樣,充滿了激情,滿懷理想,將和我們的智慧和精神,締造屬於我們的神話……我真誠的期望,所有的朋友能和我一起,共同創造一條報業創新之路,實現晚報的成功轉型……
在後邊的致辭裏,他仔細的分析了中國報業的現狀;上京市的報業現狀;講解了新報紙的戰略突破點和基本風格;講解了實現創新的手段;分析了報社的人才基礎;講解了他構豐收的企業文化內核;名記者名編輯的成材計劃;中國媒體聯盟計劃;還有講解了報社擬訂的科學用人觀;最後講到了領導處律和培養團隊精神……
整篇發言稿,既充滿了高揚的新聞理想,又有完整合理科學的工作布局。寫完之後,他自己也還比較滿意。他把部分章節通過油箱,發給了遠在大洋彼岸的西西,希望西西能看看,並提意見。
如果在往常寫論文,他會謙虛的把寫完的稿子給身邊的同仁看看,可這次不行,他的這些東西,都是要上考場的,避嫌還來不及呢,誰能看呢?好就好在還可以給西西。金曉崗知道,西西不光是可以分享他的成果的普通讀者,她會提出一些別人不及的,極有見地的意見。
忙完了這兩件事,金曉崗靜候競聘開始的那一天了,心情也顯得非常輕鬆。當他在辦公室見到愁雲滿布的阿月,知道她的計劃還沒有做完,他不想打攪阿月,隻是用眼睛鼓勵鼓勵她,而後離開了辦公室。
這些天,大家也不見河流。知道他正磨刀霍霍,準備最後突破。
報社不同時期的改革,大家是經曆多了。可是,這次改革於報社來說,是革命性的,和以往任何一次改革都有差別,報社的員工有這樣的體會。對於金曉崗、河流和阿月來說,就更是緊張了,他們不象普通員工,這次的改革決定著他們的政治前途。所以,三人肯定是既緊張又興奮。
競聘領導小組入駐報社的當天,所有的成員就找他們三人談了話,並向三人宣布:用封閉式的三天時間,進行競聘考核。在這期間,所有人員,連同領導小組的成員,吃住都在一起,所有人員的電話都要關閉,不準予外界任何人聯係,參加競聘的三個成員,由省委宣傳部的一個副處長全程陪同。
宣布完紀律的時候,金曉崗和阿月表示沒有意見,河流一臉苦相的抱怨道:“這不是回到了原始社會,再說了,真的有很多事情要隨處處理怎麽辦呢?”
“這個條件沒有商量。”領導小組的負責人最後答複:“給你們三人半天時間,各自把這幾天的事情交代一下。”
最後,張鐵山問三位:“有問題嗎?”
金曉崗和阿月爽快的說沒有,隻有河流沒有回答就離開了會議室。三個人填完報名表,交了各自準備的運營計劃方案,匆匆的回家準備去了。
河流的主要心思還在考場外圍,他除了給潛藏起來的阿飛打電話交代事情以外,還要向北京的老爸匯報情況。半天時間一晃就過去了,河流還是有很多事情來不及交代,心神不定的進了考場,走進考場地時候,他才想起,應該給科貝交代點什麽,可是時間來不及了,他隻得邁進了考場。
金曉崗其實沒有事情要交代的,他一邊上網,一邊瀏覽西西發給他的修改意見,幾個小時很快就打發了。阿月更簡單,回家和爸媽吃了一餐飯就回來了,她確實沒有別的需要準備。金曉崗和阿月那種從容瀟灑正好與河流拘謹慌張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考試進行得緊湊嚴肅。漫長的筆試,緊張的答辯……好不容易到了晚上幾個人都累得快趴下了。
阿月對副處長提議:“處長呀,不搞點娛樂活動嗎?都快憋瘋了!”
副處長說:“好,我們在寢室裏完撲克吧?”
金曉崗讚同,河流勉為其難的同意了。
幾個人都同樣是兩天沒有回家了,也有有種弊壞的感覺。盡管房間裏有空調,還是顯得有些燥熱。三個男人都穿了短袖,隻有阿月還穿了正規的西服。副處長說:“阿月,你不熱呀!”
“熱呀。”阿月老實的回答。
“那你就服吧。”副處長一臉壞笑。其他兩個男人也忍不住笑了。
阿月這才明白副處長是在開她的玩笑,於是說:“行了吧,你想占便宜呀,沒門。”
正當幾個人在開玩笑的時候,張鐵山和領導小組成員集體來到了房間裏,這其中當然也有科貝。
“好熱鬧呀,看來處長同誌很會調節大家的心情嘛,他們這幾天連續作戰,精神壓力大,是應該想法子讓他們放鬆放鬆,看來部長英明,沒有選錯人呢。”張鐵山對副處長說。
“那裏那裏,張社長過獎了。”副處長客氣的說。
“是不錯。”龍霞也說。
一陣客氣之後,張鐵山說:“幾位,你們真的辛苦了,等競聘程序完了,放你們幾天假。”他看了身著職業套裙的科貝一眼,又說道:“今天,投資方的科總也和我們一起來看你們,科總說兩句?”
科貝謙遜的說:“你就代表了,我一個晚輩,這裏可沒有我說話的份。”說著瞟了金曉崗一眼,對河流卻象沒有看見一樣的忽略了。這個細節讓細心的阿月記在了心裏。
領導們走了之後,金曉崗若無其事的和原來一樣,倒是河流,顯得有些焦躁不安,在副處長的再三催促下,河流才坐到了牌桌上。
阿月向金曉崗努努眼,金曉崗知道她是說自己將有豔遇,金曉崗卻假裝糊塗。“出版出牌!”副處長叫道,四人玩開了。夜色籠罩的城市,霓虹燈變幻閃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