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做老六的醫生在瞎子的身前蹲了下來,像模像樣的觀察了一下瞎子的傷勢後,就朝幾名隊友打了個眼色,緊接,張鳴便見他的隊友從路上抓過一名普通人,並將其打昏,放倒在地。

“我的能力有些特殊,你一會兒就知道了。”迎著張鳴疑惑的眼神,老六微微一笑,毫不在意。一隻手放在瞎子身上,另一隻手則按在了路人的腦門上,旋即,張鳴就瞧得他雙手散發出朦朦亮光,瞎子耳鼻流出的鮮血竟慢慢消失了…

更詭異的是,那名原本看似無恙的路人,他的耳鼻卻冒出了鮮血,昏迷中的神色,也露有痛苦。

這老六竟然將瞎子身上的傷勢轉移到了另外一個人身上。

張鳴眸光一閃,靜靜觀察著。

“他的傷勢主要就是用腦過度,我可以轉移部分傷勢,但想要恢複,恐怕還要休養。”片刻後,老六收起了手,緩緩走回隊伍當中。這時,從外表看,瞎子的傷勢似乎已經完全好轉,不過臉色仍就有些蒼白。

張鳴將瞎子背起,在經過瓊斯身旁時,微微停下腳步,淡淡道:“我勸你們還是先別進莊園了,這次考核來了不少強隊,那莊園是個陷阱,以你們幾人的力量,即便去了也會落得和我一樣的下場。”說完,張鳴不管對方是何表情,抬腳離開。

他相信他這番話,以幾人的心智,不難明白。

見張鳴背著瞎子,在街道上幾個跳躍,踩著那一輛輛汽車的頂蓋,快速消失在了街頭,瓊斯神情冷淡,不知在想些什麽。

“什麽人啊,連謝謝也不知道說一句。”老六見張鳴說走就走,不由嗤鼻道。

“怎麽辦?去不去?…”老六看向隊長,按張鳴所說,莊園中應該有著一個或數個實力極為強大的戰隊,但那莊園是尋找查都博士的唯一線索,如果就這樣錯過的話,再有幾個小時過去,他們就完不成考核了。

瓊斯低頭朝抓著自己裙角的小美看去。

“很危險。”小美有些緊張道,她的第六感告訴她,如果她們進入那個莊園,恐怕她們當中有些會死。

一群人聽後,都沉默了下來,*的那瓶基因對她們來說,十分重要,那不僅僅是一個生化基因,更是一個救命的藥。

小美雖然沒有明說,但大家都從她那緊張的臉色中,看出了什麽。

“為了老大,就算真的死了又能怎麽樣?”身上背著一柄斧頭的男子,大聲笑著,似乎對身家性命毫不在意。

瓊斯聞言,又將目光看向了其他幾人。

“我隨便,一切聽隊長安排。”老六聳了聳肩,道。

“我跟著姐姐。”小美死死的抓著瓊斯的裙角。

“既然你們已經做了決定,那我還能說什麽?”一名戴著高腳帽,穿著小禮服,仿佛魔術師一樣的青年,無奈道。

見大家統一了意見,瓊斯輕輕一歎,腦海中想起那尚躺在床上的哥哥,心頭不禁一熱,“走。”話聲落下,小巷中的五人頓時化作幾抹黑影,消失的不知去向。

……

張鳴背著瞎子來到了附近的一家醫院,簡單的一番登記,就將瞎子安置到了重點看護的病房,說是重點,其實瞎子的傷勢也並不太嚴重,經過老六的治療後,瞎子眼下最需要的就是休息,將透支的腦力慢慢養回來。

當然住院也免不了要花一些錢,讓張鳴有些錯愕的是,他沒想到*模擬的這座城市,貨幣的流通竟然不是美元,而是信用點,這簡直就是變相獲取他們這些傭兵的錢財。如此做法,讓張鳴不得不感歎,安布雷拉的狡猾。

其實,張鳴對瓊斯說的,隻是他所想的一部分,他猜想天使與惡魔之所以埋伏在查都的家中,一來是解決掉這些阻礙他們行動的戰隊,二來,很可能是在等著什麽人。依他的猜測,查都博士很可能已經被三個巔峰戰隊找到了,至於是哪個,張鳴不太敢肯定。

但他敢肯定是,絕對不是天使的人。

張鳴的肩頭和大腿都有傷,不過在簡單的一番包紮後,對他的行動造成不了太大的阻礙。將瞎子安置在醫院裏,暫時還算安全,應該沒有傭兵會來這裏搗亂。張鳴對醫生囑咐給瞎子多注入一些養腦的營養液後,就離開了。

他要返回莊園,竹竿和包二奶三人還沒有消息,張鳴要確保他們沒有危險。再者,他要讓天使與惡魔付出慘痛的代價。

他自己一個人單槍匹馬,雖然殺傷力沒有一個戰隊那麽強大,但勝在靈活,可以偷襲,或者逐個擊破,以他的實力和戰鬥經驗,並無可能。

當張鳴返回莊園時,莊園門口處已經圍滿了警車,無數警察和特種部隊紛紛湧入了田園之中,但奇怪的是,並沒有任何槍聲響起,那些警察進入莊園後,便再也沒有出來。

果不其然,當張鳴進入莊園,第一個看到的就是遍地的屍體,在門後則站著一名渾身被黑袍所籠罩的身影,那身影就站在門後十幾米遠,每當有警察或特種部隊湧入大門,立刻便會暈厥倒地,沒了氣息。

張鳴注意到這一幕,頭皮有些發麻,他看得出來,那黑袍人的嘴唇在不停的蠕動著,似乎念著什麽咒語。

好在他並沒有從大門進入,不然恐怕也會像那些警察一樣,莫名其妙的死去。張鳴很清楚,這些精神類的傭兵,施法都有一定的範圍,隻要脫離了這個範圍,基本上沒有什麽危險。

不過,從穿著來看,這黑袍人明顯不是天使的人。

轟!

就在張鳴感到奇怪的時候,幾百米外忽然傳來一聲爆炸,抬頭看去,頓時瞧到一股衝天的火光混雜著濃煙,滾滾冒起。不過,那火光尚未借勢而漲,刹那間就被一股晶瑩剔透的冰晶給凍結住了,變成了一座十幾米高的冰雕。

冰雕中的火焰已經完全熄滅,但濃煙還在,遠遠望去,就仿佛一個藝術品一樣。

張鳴眉頭一挑,隨即意識到了什麽,看來那冰花少女並沒有聽他的勸告,還是帶人過來了,那少女的能力,張鳴曾見識過,能夠將湖水結成冰麵,和眼前的一幕如出一撤。

張鳴隱秘的向戰場靠了過去。

等他攀爬到一個別墅房頂,藏在房沿兒後,朝場中望去時,終於看清了形勢。

仍就是剛剛他們與吳斌等人戰鬥的那片場地,不過眼下,除了那破碎的房屋殘骸外,還多了幾具屍體。

冰花少女的四位戰友全部被殺,還有一具屍體,則是之前站在吳斌身旁的那個四眼。

現在,冰花少女正以一敵三,同天使的人戰鬥著,她身上已經傷痕累累,看樣子堅持不了多長時間,她的能力雖然極具殺傷性,但與她戰鬥的,都是戰場上的好手,就算她能力再強,也無濟於事。

不過,真正吸引張鳴目光的,是場上另外一個身影,一個同樣被黑袍所籠罩的人,這人一直在一旁觀看著,絲毫沒有插手的意思,而吳斌也沒動手,似乎對黑袍人十分忌憚,二人隱隱形成了某種牽製。

張鳴眼睛一眯,那女人對他也算有恩,救還是不救?要是救的話,憑他自己一人,恐怕希望渺茫,一個不小心,怕是連他自己也會被牽扯進去,無法脫身。

“誰!”忽然,張鳴感覺到身後一陣勁風,瞳孔一縮,瞬間拔劍後刺。

“是我是我!”滿臉鮮血的竹竿被張鳴這一劍嚇破了膽,連忙出聲道。他帶著包二奶和奧格離開後,就緊忙趕了回來。但沒想,半路卻遇到了一位操縱著數條凶犬的印度人,在一番激鬥下,好不容易將那人殺死,等回來的時,卻不見張鳴和瞎子的身影。本來想就此離開,但那冰花少女等人卻突然與天使的人發生戰鬥,這才吸引他留下來觀看,但沒想卻瞄到張鳴鬼鬼祟祟的身影。

“你沒事吧?”張鳴臉色一喜,急忙收起劍身,打量著他。還好,竹竿雖然滿身鮮血,體表也有不少被抓傷的血痕,但大體無恙。

“包二奶和奧格呢?”張鳴問道。

“他倆被我安置在了一個很安全的地方,你放心吧。”映江紅呲牙一笑,拍著胸脯。張鳴有些無語,他記得上一次,竹竿這麽說的時候,是將小蝶藏在了豬圈裏……

“怎麽樣老大,要不要做上一票?”映江紅瞅著下麵幾個天使組織的人,咬牙切齒的問道。不可否認,他映江紅是一個小人,一個瑕疵必報的小人,他從小到大,除了被張鳴無情的扇了幾百個耳光外,他還真沒吃過這麽大的虧呢,這個仇一定要報,最好是要讓對方吃不了兜著走……

“再等等。”張鳴表情沉著,他有些拿不準那黑袍人和天使是什麽關係,不過從吳斌的神情來看,應該不是盟友。

半晌,他終於想起那黑袍人的身份。

一身黑袍,袍子背後繡有一個小小的骷髏,這正是死神組織的標誌。

死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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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四更,稍後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