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你去偷襲那個戴麵具的,那個機槍手交給我。”張鳴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莊園不斷有大批警察趕過來,他甚至已經看到數架飛來的直升機,再這樣下去,騷亂必定會引得其他傭兵的注意,到時場麵將更加混亂。
那麵具男是精神係傭兵,肉體十分脆弱,交給擁有變態速度的竹竿正好。
隨即,倆人從房頂退下,慢慢溜向戰場。
“十萬信用點。”吳斌對於身旁的戰鬥視而不見,眼神直直瞟向站在對麵的黑袍人,他們組織和死神一向衝突不斷,他不能插手戰鬥,以免對方冒然發動攻擊。
“十五萬。”一陣嘶啞的聲音從黑袍下傳來。
吳斌臉色平靜,沒有說話,他們並沒有找到查都博士,也沒有得到那瓶基因。不過,他卻知道這兩樣考核的物件,分別被死神和老兵兩個組織獲得了。老兵得到的是那瓶基因,死神得到的,則是查都異化後的屍體。
他之所以這麽清楚,是因為查都博士和那瓶基因是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被人帶走的。換一種說法就是,他們沒有爭奪過這兩個組織。
查都為了防止基因病毒吞噬他的意識,隻注射了半瓶基因,但即便是半瓶,也足以讓他這個普通人發生喪屍化異變。
不過,雖然變成了喪屍,但查都博士的血液中,仍然含有被稀釋掉的病毒基因,根據安布雷拉的考核,隻要能拿到基因樣本就可以,也就是說隻要得到查都博士的血液,也可以通過考核。
所以,才出現了吳斌向死神購買血液的這一幕。
按理來說,天使和死神是最大的競爭對手,死神不會將血液賣給吳斌他們,但這次帶隊的人並非天使頭領,而是吳斌。因而,這就使得死神和天使之間的實力,出現了一定的差距。
吳斌早就料到對方會獅子大張口,但對方說出的價格,還是超出了他的預料。
“你應該已經將血液販賣給所有的傭兵戰隊了吧。”沉默半晌,吳斌才說道,一旦死神將博士血液的重要性透露給旁人,一定有不少人會花錢購買,而死神也絕對不會放過這麽一個撈外快的機會。
吳斌甚至能猜到,死神賣給其他組織的價格,最多不過五萬。
但到了他們這裏,就一下翻了三倍!
首先,死神很清楚他們的*,十五萬對天使來說,不過是個小數目,再者,作為競爭對手,有意抬高價格也是無可厚非的。
“七個小時馬上就要到了,你要是能向老兵的人要一滴純基因液,大可不用向我們購買。”黑袍人沙啞的笑著。
吳斌用手推了推眼鏡,他要是能找到老兵的人,也絕對不會與死神交易。氣就氣在,老兵團的那些家夥實在太過狡猾,得到基因液後,就直接消失了蹤跡,仿佛人間蒸發了一樣。
“成交!”吳斌知道不能再拖下去,隨著考核時間的拉近,再拖下去,恐怕對方還會提高價格。
“喋喋。”黑袍人的笑聲顯得十分刺耳。
旋而,兩個人慢慢向對方靠近,待走到相距隻有一米時才停下。黑袍人從袖中掏出一瓶青褐色的**,裏麵裝的正是查都博士異化後的血液。吳斌見狀,則從巴掌大小的無線電腦上給對方的賬號劃了十五萬的信用點。
叮叮!
確認自己的賬號多了十五萬的信用點,黑袍人慢慢抬起手臂,將血液遞給了吳斌。然而,等吳斌接過小瓶後,黑袍人腳下的地麵突然激射出數條大腿般粗細的藤蔓,緊緊的纏繞在黑袍人四周,將他困在了中央。
“你這是什麽意思?”黑袍人低沉道。
“以防有詐,我當然要確認一下這小瓶裏裝的是否就是我要的東西。”吳斌從兜裏取出一個注射器,將小瓶裏的幾滴**注入到了自己的身體。
當感覺到體內的基因的確發生變動後,他才將小瓶揣起,但那幾條狂亂舞動的藤蔓仍就沒有消失。
“嗬嗬,都說天使新上位了一名相當於魔法活化石的法師,短短一年,就在組織裏成為了僅次於漏鬥的人物,今天老朽算是見識了。”黑袍人似乎對於幾根藤蔓毫不放在心上,還有心情笑道。
“還我十萬,這個交易還算數,我猜你將樣本賣個其他傭兵的價格,最多不過五萬…”吳斌對於前者的話,無動於衷,在他的右手上,閃現出了一本古老的魔法書籍,那書麵上的花紋異常斑斕,透著一股滄桑的氣息。
“嗬嗬,想黑吃黑?就是你們頭領親來,也未必敢與我一戰。”黑袍人見狀,忽然掀起袖袍,一雙幹癟而滿是褶皺的手掌緩緩伸出。
“他是他,我是我。”吳斌的表情波瀾不驚,隨著他的言語,手上的那本魔法書飛快的翻動起來,無數奇怪的咒文和符號自書頁間飛舞而出,散著光亮,如精靈般環繞在他的周身。
看樣子,二人似乎打算來一場大戰了。
這時不遠處,瓊斯與三人的戰鬥也已進入尾聲,幾人周圍的地麵已化成一片乳白色的冰雪之地,寒氣大冒。那機槍手的右臂已經被凍成了冰塊,沒辦法,三人當中隻有他具有一定的近戰能力,能夠牽製住這個女人。
他的近戰能力雖然不強,但在弓箭手和精神係戰友的幫助下,還是穩穩占據著上風,眼前這名冰係少女的身上,已添有許多彈孔,鮮豔的血液正慢慢流下,滴濺在雪白的地麵,顯得尤為刺眼。
即便如此,瓊斯的眼中仍就帶有一股堅持。
那堅毅的目光,讓機槍手感到有些錯愕,雖然對少女抱有惋惜,但沒辦法,誰讓這女人是他的敵人呢,在戰場上,心軟是頭等大忌。
嗖!
瓊斯一個翻身躲過前者射來的子彈,但渾身的傷勢大大影響了她的速度,她還未來得及閃躲下一顆子彈,一根箭羽頓時射進了右胸,將她淩空帶起數米之遠,可想這一箭的威力是何等的大。
噗通。
瓊斯摔倒在地,剛要再爬起來,一隻腳已率先踩在了她的傷口上,強烈的痛楚刺激的她身體一軟,不禁倒了下去。
接著,她仰首一看,就瞧一個黑漆漆的槍口對準了自己的眉心。
“哥。”想起躺在病床上的大哥,一向臉色冰冷的瓊斯不禁一聲輕喃,神色趨於柔和,似乎已接受了死亡,緩緩閉上雙眼,晶瑩的淚水沿著她的眼角慢慢劃落。
可是等了半天,槍聲遲遲沒有落下,疑惑的她睜開眼簾,正好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機槍手的背後,將那鋒利的長劍穿過機槍手的脖頸。
旋而,長劍一揮,一顆頭顱高高飄起,熾熱的鮮血濺了她一身。
滾燙的鮮血滴滴灑在臉上,讓瓊斯的意識多少恢複了清醒,這時她才意識到,有人出手救了他。
仔細朝那身影望去,看到的隻是一張猙獰的麵孔。
不是張鳴,又是何人?…
機槍手三人先同他們戰鬥,又與瓊斯的戰隊廝殺一番,身體早已疲憊,再加上那機槍手受有不輕的傷勢,大意之下,也沒料到會有人偷襲,因而被張鳴一擊得手,瞬間殺死。
張鳴的突然出現,不僅讓女弓箭手和麵具男吃了一驚,連原本正在與黑袍人對峙的吳斌也將目光看向了他。
幾人顯然都未料到他會去而複返。
麵具男的精神力趨於枯竭,一直在專心對付瓊斯,所以並未留意四周。就在他微微錯愕之際,一陣破空之聲從背後傳來,他赫然一驚,瞬息間意識到張鳴並非一人前來,他還有同夥。
然而,等他將要施展精神戰技之時,一個漆黑的人影已出現在了他的頭頂。
“好快!”麵具男一驚,他隻來得及看到地麵上反襯出的黑影,根本來不及回頭。
嗖!
一直在遠處射擊的女弓箭手見這一幕,頓時大弓拉滿,用盡全力朝半空中的映江紅射出一箭,那箭羽激射而起,幾乎突破音速,眨眼間離竹竿的眉心就隻有幾公分的距離。
放下大弓,她麵色稍顯輕鬆,對自己的這一箭很有信心,她相信這一箭可以瞬殺那個枯瘦如柴的男人。
吳斌的神情也鬆弛下來,還沒有潛入安布雷拉的內部,就死了四名隊友,如果赫蒙再死了的話,他可就真沒法向頭領交代了,赫蒙可是組織的主要戰力,不能有事。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幕,不僅是他,連那女弓箭手都愣住了。
箭羽射進竹竿的眉心,想象中的一擊斃命,並未出現,那箭頭隻紮進去了一丁點,大半截的箭身還露在外麵。
背對著映江紅的麵具男並不清楚這一切,當他看到女弓箭放下長弓時,原本繃緊的心情就漸漸鬆懈,女弓箭手雖然不是組織的主要隊員,但實力他很清楚,從這一箭的力道和速度來看,應該能秒殺背後那人。
突兀,五根尖銳而鋒利的指甲如刀鋒般穿過了他的左胸,將他的心髒生生捏爆。
麵具男雙眼突起,眼中盡是不可置信。
幾息過後,最終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死的不明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