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爺的家族雖然算不是土匪世家,但他從小跟著當地有名的小痞子。從小的時候便不學無術喜歡欺負人,他長得高大威猛而且身手還不錯,因此一般人都不敢惹他。財爺小的時候自然也沒有學到什麽好事,淨是做一些偷雞摸狗的事情。因為每次偷盜的錢最多,所以人送外號“財爺”。
他作為一個土匪十分狠毒,他在十年的時間裏就利用自己的手段聚集了一幫子土匪。他們經常一起打家劫舍,殺過的人起碼超過了一百了。財爺十分變態,有一次他們跟人家打賭敢不敢用人的心肝下酒。結果財爺還真的就抓來一個青年,活活把這個人的心肝挖出來,真是喪心病狂啊!
有一次財爺帶人去搶劫村莊的時候,一個土匪被打死了。他為了報仇居然將整個村子的人全都殺光了,他的手段可見一斑。
不過,這個財爺做事雖狠,但並不光明磊落。這一點,也是讓他占盡了好處。讓官府找不到任何把柄,當然,這些當官的也不傻,見到被搶的人家,見到熟悉的手法,總是草草了事,一看就是財爺的手段。
牛家鎮的村民也感到很詫異,覺得陳蹶子誤入虎口,居然能活著回來。雖然都懷疑,可是畢竟是與財爺有關係的人物,肯定不能惹。但人吃五穀雜糧,哪有不生病的,生了病就得看醫生,陳蹶子再邪性,對於本村的父老鄉親來看病,還是笑臉相迎。
陳蹶子給劉大叔開了方子,抓了藥,就駕著騾車走了。
騾子灰黑,又高又大,拖的板車那條平板,也蠻長。人躺上去,腳也不會搭在板外。車上有支架,上頭有個雨布棚。平常收卷在板車前端,下雨才拉開。平板左右兩側,各釘著一條兩三尺高的隔板。平板的寬度直伸出隔板外一兩尺。左右兩邊可以並排坐上好幾個人。
別人不知道陳蹶子幹什麽去,可劉金明知道。他告訴陳蘭芳說:“這個陳蹶子又去尋花問柳去了。”
陳蘭芳驚訝地問:“你怎麽知道?”
劉金明說:“不信,你跟著他的騾子車去看看。”
陳蘭芳自然是非常好奇,與劉金明告別後,就偷偷摸摸地跟著陳蹶子的騾子車。
不出所料,陳蹶子進了一家書寓,陳蘭芳驚訝之餘,又多了一絲想法。她在蘇州城唱戲,雖然地位不高,但也算結交了一些社會名流。如果斷了陳蹶子與財爺的交往,或許,財爺會安穩些,老百姓能過上些好日子。當然她掛念的還是劉大叔家的閨女。
可財爺哪能放過到到嘴的小羔羊,劉大叔的閨女雖然一味的反抗,但一個弱女子怎麽能鬥過這群惡狼,最終還是被禍害了。財爺玩膩了,就放了劉大叔的閨女,可女孩畢竟是女孩,心裏哪能承受這樣的侮辱,直接選擇跳河自殺。當然在跳河之前,在岸上留了用血寫的布條:殺我者,魔鬼財爺。
眾人也有些疑問,既然去了財爺的老窩,為什麽不留下個老窩的方位。當然,眾人也猜想著財爺混跡江湖這些年,肯定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讓人知道他老穴的方位。
陳蘭芳派夥計去牛家鎮找到劉金明,希望他能說服劉大叔來戲館打打雜,戲館給他在後院騰出一間屋子。
可任憑劉金明怎麽勸說,劉大叔就是不答應,準備去找財爺拚命。在劉大叔看來,自己與女兒相依為命,女兒沒了,自己活著也沒什麽意思了。況且牛家鎮的人都躲著劉大叔,都認為財爺盯上劉大叔,誰與劉大叔在一起,那就容易被害。
但劉金明不在乎,不但接納了劉大叔,還和翠媽照顧起劉大叔的衣食住行。也擔心一不留神,劉大叔真的去找財爺拚命,先不說找不找的到,就這一把老骨頭了,哪能拚得過財爺這幫子土匪,去了也是自尋死路。
翠媽覺得劉大叔去戲館這個計劃非常好,也多次去勸說,可老人家體質越來越虛弱,隻保存著為閨女報仇這一點執念,也就是這點執念,讓他硬撐到現在。
不過,經曆了財爺強搶民女一事,陳蹶子心裏也有些不落忍,畢竟這些父老鄉親們都是看著他長大的,這樣做,的確有點害天理,傷人性。
可他如果不這樣做,他的性命就保不住了。這也是無奈之舉,他偷偷地關上門,在院子裏給劉大叔的閨女燒了點紙錢。然後偷偷摸摸地去找財爺。
財爺一見到陳蹶子來了,便問:“誰讓你來的,我哪個兄弟又有病了?”
陳蹶子支支吾吾道:“財爺,我想和你商量點事情。”
財爺大喊道:“說,別這麽婆婆媽媽。”
陳蹶子鎮靜了一下說:“以後咱別動牛家鎮的人,畢竟都是我的父老鄉親,我擔心讓他們懷疑我,這樣,咱們的計劃,就不好進行了。”
財爺大笑道:“你以為我不帶兄弟們不去牛家鎮,他們就不會懷疑你了?”
陳蹶子溫順的說:“至少不會這麽讓牛家鎮的人懷疑。”
財爺一臉嚴肅說:“行,那我就和兄弟們不再下手牛家鎮。”
匪就是匪,說話就和放屁一樣。陳蹶子也不太相信,但就算不相信,也沒啥辦法。
財爺接著說:“咱兄弟倆算是掛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大哥掙了錢,絕對少不了你的。”
陳蹶子一聽錢,就來勁了,便說:“大哥,放心,一定全力而為。”
話音剛落,聽到外麵有哭鬧聲,原來是財爺又劫了幾個黃花大閨女。
而在劉金明家裏,翠媽猜想,當年玉春坊遇難,是不是與財爺有什麽關係。在另一旁,沈雪馨正在繡著一副鍾馗圖。
劉金明看著繡圖,問:“馨兒,這是鍾馗吧。”
沈雪馨說:“大鍾馗,抓小鬼。”
劉金明笑著說:“馨兒,真厲害!”說完,看到在一旁發呆的翠媽。
劉子良進門說:“爹,有人來要魚。”
劉金明緩了緩神,趕緊出門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