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城在東洋軍的控製之下,生意越來越難做。
玉春坊接的幾單生意,因為沈雪馨教授宮本心田繡坊裏的繡娘刺繡技術的原因,得以發展。當然,這也讓玉春坊掛上了許多不雅的名號。
沈雪馨感覺到了周圍的鄰居都在躲著自己,但她並沒有意識到,她已經成為了這條街上的眼中釘。
高曉濤這段時間,腦子就像短路一樣,他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事情,也不知道自己將來的路該往哪走。其實,陳蘭芳明白,這個時候,需要找一個人來勸說高曉濤,最佳人選,自然是沈雪馨,畢竟從當初高曉濤回國以來,就是沈雪馨和他交往,而且兩人也培養出一點互相愛慕的情愫。
陳蘭芳也去找了沈雪馨,正好碰上沈雪馨帶著遠山惠美參觀玉春坊,兩人情同姐妹,陳蘭芳能看得出來,這種感情就好比當年她和沈雪馨一個樣。可遠山惠美畢竟是東洋人,這樣很容易引起街上鄰居的憤怒。
劉子良也非常生氣,他本想去轟走遠山惠美,但被悅兒給攔住了,悅兒很明白,轟走遠山惠美的下場。
沈雪馨感覺自己因禍得福,在與遠山惠美的交往中,自己的繡技也得到了提升,當她意識到周圍人對她的態度的時候,她也解釋過,藝術沒有國界。但劉子良告訴她,仇恨也沒有國界。
陳蘭芳離開玉春坊後,去了一片深山裏的一片平坦地,多少年來,舟車不同,草翠翠地綠著,泉清清地流著,而各種各樣的野花也都綻放著。那花草的香氣,吸引著大山裏的蝴蝶,它們飛過來聚在這裏。而在不遠處,是沈靈慧的墳墓。她在這裏回想起了很多事情,她很想念與沈靈慧在一起的日子,還有她彈評的生活,現在,她身邊的男人不少,但一直單著身。
劉子良也在繡坊待不下去了,去舞廳找高曉濤,高曉濤一頭淩亂的長發,胡須顯得髒兮兮的。劉子良勸說道:“事情已經發生了,就要平常心對待,你這樣折騰自己,不會有什麽結果的。”
高曉濤一臉疲憊,一言不發。
劉子良說:“讓你去繡坊住,你沒住幾天就跑了。”
高曉濤的眼眶裏,流出了淚水。
劉子良歎了口氣,說:“你倒是說句話啊,現在你也不說話了,我和悅兒說,她又不懂,馨兒整天和那個遠山惠美在一起,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辦。”
高曉濤依然一言不發。
劉子良端起了一杯酒,一飲而盡,又倒上了一杯,直接潑向了高曉濤,罵道:“你能不能振作起來,現在組織需要你,我也需要你這樣的兄弟,你一言不發,成了甩手掌櫃,你可到是輕鬆了。”
高曉濤並沒有躲閃,也沒有擦拭身上的酒水,直接倒地就躺下了。
劉子良埋怨道:“你說,這到底是怎麽了?東洋人在咱的土地上燒殺搶掠,你就像丟了魂,馨兒就像糟了魔。”
高曉濤昏睡了過去,沈雪馨送走遠山惠美後,接到了一個大單,而這個單子成為了她與宮本心田正麵交鋒的導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