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人艱不拆 177、賢妻良母之雪篁(月票!
一驚之下,白司顏不自覺地就問了出來。
聞言,百裏雪篁回眸,淡淡地解釋了一句。
“在你睡覺的時候寫的。”
對此,白司顏更納罕了。
“城裏都沒有認識的人,你寫請帖幹嘛?”
百裏雪篁卻是十分的堅持。
“步驟不能少。”
白司顏明白了,這貨也是個強迫症患者,很有可能還是處女座的,看他剛才買東西的時候吹毛求疵差點沒氣得老板掀桌子就知道了。
對麵,看著他們兩個一襲大紅色的喜服並肩而立,發髻卻還都是男子的裝束,總之怎麽看怎麽覺得奇怪,司馬懷瑾一時間訥訥地站了半晌,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也不曉得該作何反應。
聽著白司顏和百裏雪篁你一言我一語地說得暢快,元寶起先沒有認出他們,隻是覺得有些眼熟,後來仔細一想,才頓時恍然。
扯了扯司馬懷瑾的袖子,元寶不由偷偷地拿餘光覷了自己的少爺一眼,竊竊私語道。
“這……少爺……她不是,她不是您的未婚、未婚妻嗎?怎麽跟別人成親,還要你去喝喜酒的?那人是故意在挑釁少爺您吧?”
這麽明顯的意思,連元寶都看出來了,司馬懷瑾當然閉著眼睛都能看出來。
隻不過,他對百裏長歌本來就沒有什麽特別的好感,巴不得那婚約不作數,所以也沒覺得她跟別的男人成親有什麽不妥的,隻是百裏雪篁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態,一副要將他碾壓在腳底的模樣,看得司馬懷瑾有些不爽。
他本不是喜歡與人爭執的性子,但也絕對不會輕易低頭,無端地矮人一截。
揚起嘴角微微一笑,司馬懷瑾伸手接過了百裏雪篁遞過來的請柬,頷首應了一句好。
“難得百裏大少爺盛情相邀,在下卻之不恭,定然如期登門賀喜。”
翻開那燙金色與大紅色交相輝映的喜帖,垂眸淡淡一掃,婚期竟是近在眼前。
司馬懷瑾不免又是微微一怔。
“明天?”
“是,明天。”百裏雪篁點頭應了一聲,爾後像是想到了什麽,又補充道,“事出倉促,我和長歌在這裏沒有熟識之人,難得遇上你,還望司馬賢弟可以賞臉,做我和長歌的主婚人。”
聽到這話,不等司馬懷瑾開口,元寶就忍不住嘟囔了兩句。
“什麽?還要少爺給你們做主婚人?這……這都什麽事兒,會不會太過分了?”
“元寶,本少爺說話,不要亂插嘴……”司馬懷瑾倒是不以為意,隨手將喜帖遞交給了元寶,即便笑著答應了下來,“百裏兄開口相請,豈有拒絕之理?明日之宴,這喜酒在下是喝定了。”
原本聽百裏雪篁說要請司馬懷瑾當主婚人的時候,白司顏也覺得他挺過分,如果換成是司馬重偃的話,這會兒估計早就氣得把整個裁縫鋪子給拆了,不過……聽司馬懷瑾這麽一說,白司顏便也沒開口說些什麽。
既然他自己都不在乎,她又有什麽好計較的?
隻是看著那張跟司馬重偃一模一樣的臉,白司顏難免覺得有些怪異,盡管他們兄弟二人的氣質截然不同,但幾乎一眼就能分辨出來。
等百裏雪篁買好了鳳冠霞帔,司馬懷瑾也選好了衣料,畢竟是偶遇,兩人也算不上熟識,故而稍微客套了幾句之後,兩撥人便各自出門,背道而馳走了開去。
一直到穿過了兩條巷子,元寶忍了好一會兒,終於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少爺!你怎麽能答應做他們的主婚人呢?那個百裏少爺分明就是故意這麽做的,將軍和夫人要是知道您給自己的未婚妻子做了主婚人,還眼睜睜地看著她嫁給了別人……肯定會氣死的!”
輕輕搖了兩下扇子,司馬懷瑾搖搖頭,大概也覺得這事兒挺玄妙的。
他這次下山,是因為受人所托去辦一件事情,卻沒想到回來的路上會遇到了百裏雪篁他們,還說什麽要成親……在他印象之中,百裏雪篁一直都是沉定冷漠,不動如山的,斷不會做出這種輕浮之事。
可實際上,他就是做了,還做得理所當然,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司馬懷瑾想不通,百裏長歌到底有什麽好,能叫那些個卓爾不群的男人對她趨之若鶩?先是一個東傾夜,再是一個獨孤鳳凜,然後是北辰元烈……現在連百裏雪篁都入了套,還有他那個傻弟弟司馬重偃。
原先司馬重偃跟他是站在統一戰線上,對母親給他們訂下的這紙荒唐婚約同仇敵愾,誓不聽從的。
卻沒想到,在百裏長歌上了天岐山之後,不到短短的一個月,司馬重偃就變卦了,就其他而去,說自己喜歡上了百裏長歌。
對於同胞弟弟的背叛,司馬懷瑾顯然是無法忍受的。
所以,眼下百裏雪篁說要和白司顏成親,司馬懷瑾自然是樂見其成,如此一來……等到時候木已成舟,司馬重偃也好死了那條心。
畢竟,像百裏雪篁這樣孤傲的男人,是不可能會跟別的男人一起分享自己的妻子的。
“你不說,本少爺不說,父親和母親又怎麽會知道?”
“可是……”
“可是什麽?難道你想本少爺娶那樣的女子為妻?”
“呃,這倒也不是,但總該先把婚約解除了……要不然,這傷少爺您的麵子啊……”
“麵子都是浮雲,有什麽要緊的?你之前不是還擔心解除不了婚約麽?如果她嫁給了別人,到時候自然就會主動跑來解除婚約了。”
聽司馬懷瑾這樣說,元寶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即便放心了不少,但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太對。
先前二少爺下山的時候,他還聽到二少爺跟四少爺吵了一架,說的也是百裏三郡主的事兒。
二少爺說四少爺眼神不好,全天下那麽多女子,選誰不好,偏偏選了一個遺臭四海的百裏三郡主。
四少爺說二少爺眼睛更瞎,被百裏三郡主以前的事兒蒙了灰,看不出她其實是顆耀眼的明珠,雖然外表看起來不像大家閨秀那樣賢良淑德,但卻是個超凡脫俗的女子……巴拉巴拉巴拉……
就是現在想起來,四少爺當時用來形容百裏三郡主的那些詞兒,都還能惡心得他抖落一地的雞皮疙瘩,也不知道平素寡言酷冷的四少爺是打哪兒學的那些詞句,還一口氣說了他去年一整年的話。
“對了少爺,小的能鬥膽,問一個問題嗎?”
“說吧,你想問什麽?”
“那個……四少爺他……是不是喜歡百裏三郡主啊?”
一提起這茬,司馬懷瑾表情立時就暗了幾分,也不直接回答元寶的問題,隻淡淡地哼了一聲。
“很快就不喜歡了。”
也就是說……至少現在是喜歡的是吧?
“那……百裏三郡主成親的事兒,要不要通知一下四少爺?如果這會兒去報信的話,說不定明天還來得及阻止……”
然而,不等元寶把話說完,司馬懷瑾就“唰”的收起折扇,爾後揚手就往他的腦門上“啪”的敲了一下。
“通知什麽?這事兒怎麽能讓四弟知道呢?你以為本少爺留下來是幹什麽?真以為本少爺稀罕那杯喜酒麽?”
元寶吃痛地揉了揉額頭,往後默默地退開了兩步,有些不解。
“既然少爺不稀罕,為什麽還要留下來?”
搖搖頭,司馬懷瑾輕飄飄地瞥了他一眼,見他一頭霧水的模樣,不免歎了口氣,解釋道。
“本少爺之所以答應去他們的喜宴當主婚人,就是為了防止有人闖進來破壞這場親事,你想啊……四弟不懂事,單純又好騙,這才著了那個女人的道兒,但是我這個當二哥的,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往火坑裏跳嗎?”
元寶搖搖頭,義正言辭。
“不能。”
“這就對了,為了讓四弟徹底死心,他們這親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
百裏雪篁那一遝銀票可不是白帶的,要成親,當然得有宅子,但是馬上就要辦喜宴了,買了空宅子重新修整顯然來不及,所以他幹脆買下了城中一個土豪的別苑,連帶著仆人一起買了下來,什麽都不缺,就缺男主人和女主人。
趕著一車子東西回到府上,看著下人們忙進忙出地搬東西,白司顏第一次覺得,男人不買東西也就罷了,一買起東西也挺可怕。
逛了一個多時辰的街,從天亮一直到天黑,白司顏累得腿都快斷了,一躺下床就沒能再爬起來。
倒是百裏雪篁裏裏外外地指揮著下人,該怎麽布置屋子,忙忙碌碌,而又井然有序,白司顏忽然發現……這座冰山一樣的男人,竟然很有當家庭主婦的潛質。
看他那事無巨細都一手包辦,並且能麵麵俱到,哪怕是再小的細節都能考慮周全的絕佳表現,白司顏都忍不住有些汗顏了,她非常深刻地覺得……如果百裏雪篁也是女人,如果他們同時進宮成了妃嬪,百裏雪篁絕對是母儀天下的皇後,而她則是被皇後涼涼不費吹灰之力就碾死在腳底的渣渣!
因為在逛街的時候白司顏一直在吃東西,所以正兒八經到了飯點,她也沒覺得餓,就沒吃晚飯,結果到了半夜的時候,活生生的就給餓醒了起來。
正想著去桌子上拿些幹果壓壓肚子,卻不想還沒等她爬起來,門就吱呀一聲被人推了開。
緊跟著,飄進來一縷令人垂涎三尺的菜香。
一進門,就見到白司顏窸窸窣窣地準備下床,百裏雪篁一邊提著食盒走進去,一邊用一種雖然不是特別溫柔但相對於平時而言已經是非常和善的口吻,自以為“笑著”,開口道。
“我算了算,你這個時候該餓了,就煮了些宵夜給你送過來……不過我很久沒有下廚了,你嚐嚐看,味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哈?”一聽這話,白司顏瞬間就傻眼了,“你還會燒飯?”
這簡直……跟他的形象太不符了好嗎?!
像他那樣高貴冷豔,不染塵埃,宛如九天之上的神祗,甚至沒有任何煙火之氣的大冰山……竟然會下廚房燒菜?!
這樣的反差實在是太巨大了,白司顏一下子根本回不過神來,直到晃晃悠悠飄飄忽忽地坐到了桌子前,才被那秀色可餐香氣襲人的一桌子佳肴招回了魂魄。
看著桌麵上那一盤盤烤得金燦燦的雞翅,燉得香氣四溢的豬肘,熬得軟糯可口的小粥……白司顏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抬頭問向百裏雪篁。
“這些,真的都是你做的?不是你偷偷地叫下人做的?”
百裏雪篁坐在邊上,伸手從罐子裏舀了一小碗粥送到她的麵前,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隻是自以為“笑著”說。
“你喜歡的話,以後我可以天天都做給你吃。”
“……”
白司顏無言以對了。
她還能說什麽呢?
她覺得她不僅做女人很失敗,就連做人都很失敗。
像百裏雪篁這樣集美貌與才華於一身的男人,不僅上得了廳堂還入得了廚房,不僅打得跑壞人還鬥得過奸商,不僅雇得起馬車還買得了豪宅,不僅當得了大官還哄得了帝王,不僅管得了家事還暖得了蕩床……
白司顏隻想問一句。
“百裏雪篁,還有什麽是你不能做的?”
聞言,百裏雪篁先是頓了一頓,明白過來她問的是什麽之後,才滿目柔情地看著白司顏,從那兩片冰薄的唇瓣裏吐出了三個字。
“生孩子。”
噗——
白司顏頓時就一口老血噴到了火星上!
所以,她活著的意義就隻剩下產崽了嗎?這是多麽深刻的領悟!
像百裏雪篁這樣的萬能人妻活在世界上,簡直就是分分鍾逼死她這種什麽都不會的女漢子的節奏啊有沒有?!
她覺得她有必要和百裏雪篁一起回到娘胎裏回爐重造一番,下輩子他為女兒她為男!
不對,等等……要是那樣的話百裏雪篁就連生孩子都會了,那就真的沒她什麽事兒了……嗬嗬,人艱不拆!
看到白司顏吃著吃著就內牛滿麵,百裏雪篁不由一驚,有些慌了。
“怎麽,不好吃嗎?”
白司顏搖搖頭。
“不是,太好吃了……”
“那你、那你怎麽哭了?”
“隻是想起了一些傷心的事情,覺得人生突然之間失去了方向……”
像她這樣的渣渣果然還是跟渣渣們在一起比較有安全感和成就感,為什麽一定要自找罪受地跑到天岐山那種地方,被全天下最厲害的那群人打擊得體無完膚了?要不是她心理承受能力比較強大,分分鍾都是自卑得跳崖地節奏啊有沒有?
再一次,白司顏更深刻地理解了白家大哥的感受,她覺得回到天岐書院之後,要去玄字閣好好地給大哥道個歉,對……要把小竹子也一起叫上!
因為不明白白司顏在說什麽,百裏雪篁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開口安穩她,隻默默地看她吃完了桌子上所有的東西,就差沒把盤子端起來舔一遍了。
正當百裏雪篁暗自欣喜,以為自己可以用美食拴住白司顏這隻吃貨的時候,卻聽白司顏一邊打飽嗝,一邊撫著身懷六甲的肚子,嚴詞厲色地說了句。
“以後你不要再燒東西給我吃了。”
百裏雪篁臉色一僵。
“為什麽?”
“再這樣下去,我會被你喂成豬的。”
“……”
百裏雪篁微微一默,好像……這確實也是個問題呢。
被萬能小王子百裏雪篁刺激了一番之後,白司顏再也不敢偷懶了,但也知道自己看書肯定是看不進去的,便非常有自知之明地改換了目標,轉而開始練功,以求精進功力。
屋子外,因為明天要舉辦喜宴的緣故,再加上百裏雪篁不想辦得太過簡陋,試圖盡可能地隆重一些,所以還有非常多的事情要處理,幾乎忙了一整個晚上都沒有休息。
隻在淩晨天亮之前,差不多把所有的事情都交待妥當了,百裏雪篁才略顯疲倦地趴在桌子上,小憩了一陣子。
第二天一早,當白司顏睡醒起床,推開門的時候,一看到外麵張燈結彩布置得喜氣洋洋,就連院子裏的石燈都套上了大紅色的外衣,一夜之間整個宅子幾乎煥然一新,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樣……有那麽一刹,她忽然覺得自己似乎太狠心了。
這一場喜宴,她是抱著小孩子過家家酒的心態來對待,本來隻是打算玩一玩,卻沒想到百裏雪篁這麽盡心竭力。
還有那麽一刹,白司顏甚至覺得就這麽娶了百裏雪篁貌似也挺好的,有個這麽能幹的老婆,她真的什麽都不用愁了,原以為百裏雪篁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大冰山,卻不想丫竟然能賢惠到這個地步,也是讓人深深地醉了。
問了下人,知道百裏雪篁在書法裏,白司顏頗有幾分心虛,想著在休了他之前對他好點兒,便親自蒸了幾個饅頭端了過去。
見狀,在廚房裏打下手的人不由竊竊私語了幾句,大概的意思就是百裏雪篁給她做了那麽多美味佳肴,結果就換來她的幾個饅頭,似乎有點兒寒磣……什麽的。
對於這樣的偏見,白司顏隻想說。
“不要以為蒸饅頭就很容易,越是簡單的事情,要做好就越難,同樣的道理……要把饅頭蒸得好吃,那也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眾人似有所悟。
“哦。”
見他們還是半信半疑的樣子,白司顏不由從盤子裏拿出一個遞了過去。
“不信你嚐嚐。”
小廝顫顫巍巍地接過饅頭,小心翼翼地湊到嘴邊,咬了一口。
白司顏目露期待。
“好吃嗎?”
小廝沒有說話,隻淚流滿麵。
一見他如此,白司顏即刻眉開眼笑,對著眾人道。
“你們看,他都好吃得哭出來了。”
說著,就拎起食盒興致勃勃地朝書房走了過去。
見她走遠之後,剩下的人立刻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問向那個吃了饅頭的小廝。
“真的有那麽好吃嗎?!”
“味道什麽樣?”
“能不能給我也嚐嚐?”
抬手默默地抹了一把眼淚,小廝才扭頭呸的一口吐掉了嘴裏喊著的小半口饅頭,怨念道。
“我是因為難吃才哭的,吃過難吃的,還沒吃過這麽難吃……”
“可是,”還有人不信,以為他是想吃獨食,“看起來好像很不錯啊,聞起來也很香。”
對此,小廝隻能說。
“大概夫人的手藝是真的不錯,但她好像放錯料了……”
“放錯料?放錯什麽了?”
“這饅頭是苦的……好像放了黃連……”
“什麽?黃連?這也能放錯?夫人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白司顏當然是故意的。
別以為百裏雪篁這麽做就能打動她,她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天真浪漫純潔無瑕不懂世故的白司顏了,狗妞曾經告誡過她,千萬不能被男人的甜言蜜語所迷惑,那些糖衣炮彈看起來有多漂亮,等它們炸開的時候,殺傷力就有多大!
而狗妞也以實際行動證明了,她追一個男人的時候,那叫一個轟轟烈烈,白司顏覺得就算那個男人要她馬上去死,狗妞都會毫不猶豫地一槍崩了自己。
但是她問狗妞對那個男人的感情有幾分的時候,狗妞說隻有九分。
嗯,滿分是一百分。
雖然白司顏不是很能理解狗妞的思維,但從某個側麵也能反映出,一個人的表現和他的內心是截然不同的,這大概就是為什麽很多人在追求對方的時候恨不得掏心掏肺,但是追到手之後卻不見得有珍惜的原因。
所以,不管百裏雪篁現在對她有多好,她都不會再辣麽輕易地相信他了……正所謂吃一塹長一智,她已經不再是那隻別人丟塊糖就會搖著尾巴屁顛屁顛地跑上去的小哈巴狗了,這些家夥之前是怎麽對付她的,她一個一個都要狠狠地虐回來,否則……實在是心頭意難平!
推開書法的門,百裏雪篁還沒有醒來,大概是忙了一整個晚上累壞了,白司顏不由放慢了步子,踮著腳尖走過去,從一邊的架子上取下袍子,輕輕地披到了他的身上——
她也是可以很賢惠的好嗎?!
不料百裏雪篁睡得並不深,被她那麽一動,就醒了過來。
抬頭,見到是白司顏,百裏雪篁不由心頭一暖,大概是因為剛睡醒的緣故,整個人有些朦朦朧朧的,神情也不如白天那樣僵冷。
心頭一笑,眼角眉梢也就跟著笑了起來。
這一回,是真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