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茵咽了咽口水,想到對方是昏睡發燒的狀態,而她一直坐在他的床邊。

該不會真的是自己怕上床的吧?

賀川從**起來,被子從他的腰間滑落。

程茵眨眨眼,沒有看到傳說中的八塊腹肌,隻有腰間的白皙平坦。她想到剛剛觸摸時的軟乎乎,不由在心裏大罵自己是個流氓。

賀川毫無遮掩,轉身往窗邊的小衣架上取下已經幹了的衣服褲子,穿在身上。

他是背對著她的。

於是程茵能看著他挺翹的臀,她後知後覺地伸手捂住了眼睛,在心裏呸呸呸。

果然流氓竟是她自己嗎?

她心裏是這樣想,緩緩鬆開遮擋住眼睛的手,看到他已經穿好衣褲後,才將手放了下來。

程茵撇了撇嘴,“喂,你是有什麽暴露癖嗎?竟然直接當著麵穿衣服,真就不把我當外人啊?”

賀川歪歪頭,麵上依舊無辜地辯解道:“暴露癖?可是我就是為了不暴露,才去拿衣服穿上的啊。還有你說我不把你當外人,那你是外人嗎?”

程茵雙手抱胸哼了一聲,心裏納悶這是什麽問題?她這才第一次見到他,不是外人,難道還是熟人?

賀川已經把她的這聲哼,歸結為反駁。

他心裏已經篤定了兩人的親密關係,伸手指著自己的腦袋,說道:“我這裏好像記不清了?你可以和我說說你是誰,還有我們為什麽會在這裏嗎?門口怎麽會有一塊這麽大的石頭擋住門?外邊的水怎麽會漲到這麽高?”

一連串的問題,直接把程茵給問懵了。

他這是怎麽了?難道真的是燒糊塗了嗎?程茵感歎自己是撿回來了一個麻煩。但想了想,他失憶了也好。

她靈動地轉了轉眼睛,“你難道失憶了?你還記得自己的名字嗎?”

賀川閉了閉眼睛,腦海深處似乎有個麵容溫柔慈愛的女人,揮著手喊著他賀川。

他說道:“我叫賀川,除此之外,其他的都不記得了。”

程茵用手撐著下巴,忽悠道:“我叫程茵,是你的姐姐。我們會出現在這裏,就是你看到的那樣。外麵的水已經漲到九樓了,有人預言天災即將到來,我們為了躲避騷擾,搬來的這一棟樓。”

賀川若有所思點點頭,算是接受了這個設定。

他指的是房門,問道:“那為什麽這裏會有一塊大石頭?石頭是怎麽放進來的?”

程茵隨著他的視線,掃過那塊石頭。她走過去揮了揮手,向他表演了怎樣把石頭收進空間裏。

她淡淡說道:“你發燒了,我擔心你神誌不清會變成怪物,所以用石頭擋住門。而我在天災來臨時,就覺醒了異能。”

他失去記憶,兩個人注定是要生活在一起。

而住在一起,空間的秘密遲早會暴露。她想與其被他發現,不如自己主動出擊。

至於為什麽忽悠他,兩人是姐弟?

當然是親人關係的話會更牢固,是利益相同體,也就不用擔心他會暴露她的秘密。

而情侶,兩個人隻是第一次見麵,說是情侶總覺得很怪。況且情侶拆家散夥的還算少嗎?好像關係也沒有那麽牢靠,她也不想莫名其妙多了一個男朋友。

還是發展姐弟親情要好。

賀川不可置信,看著消失的巨石張了張嘴,“這也太神奇了。”

他雖然失憶了,但腦子裏大概的世界觀還是存在的,像空間這種玄幻的元素,在心裏下意識地認為不科學。

程茵瞥了他一眼,“別驚訝,說不定你以後也會獲得異能。”

賀川揚起一個笑容,有些期待,“是嗎?那就太好了,我希望是攻擊性強點的異能,想什麽閃電紫雷的異能,這樣我就能保護你。”

程茵聽了這話,垂下眼眸。

他想要保護她?

這是一個天災的世界,從暴雨洪水走向極寒極熱,再到幹旱酸雨後,世界將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這段變化也是她沒有在天災預告上寫上去的,如果她真的寫上去了,怕是那些網友就真的以為她是開玩笑搞怪的。

酸雨過後,植物瘋狂生長,大部分植物開始向人類攻擊。而動物也將發生變化,體型變得龐大,兩眼發紅攻擊人類。

隻要少數溫順的植物,不會主動攻擊人類,還有可能成為人類的夥伴。

同樣也隻有少數溫順的動物,和那些與主人有著深厚感情的動物,才會在這一場變化中,向好的方向改變。

他們的體型同樣會變得巨大,但性子依舊溫順,懂得保護主人。

當然會進化的不止動植物,人類也會進化覺醒異能,以此抵抗動植物。

但等到酸雨降臨,也是一年以後的事情了。她也不知道到時候自己會不會覺醒異能,如果不能的話,那就真的隻能靠隨身空間混過去了。

起碼有個異能,在末世裏才會更安全。

當然,現在就操心還為時尚早。

程茵看著他笑了笑,沒否認他說的保護她,率先往門外走去。

賀川一起跟著走出房間,看著外邊刷好的水泥地,想到他房間裏還是坑坑窪窪的地,不由吐槽道:“你真的是我的姐姐嗎?為什麽我覺得我的房間還不如客廳?”

程茵保持微笑,“如假包換,我不是你姐姐怎麽會照顧生病的你。”

當然她在心裏大喊:假的!假的!當然是假的!

賀川摸了摸鼻子,“奧…那我先去刷牙洗臉。”

事實上他的潛意識告訴他,他是沒有姐姐的。但想到趴在他床前睡著的她,心裏又生出了暖意。

這種感覺,像是有了歸宿一般。

以至於心裏很矛盾,又是否認又是肯定。

程茵哪裏知道她亂七八糟的心裏想法,把他推進廚房,拿出新的牙刷杯子麵盆給他,就讓他在裏麵洗漱了。

她自己也回了房間,整理洗漱好才出來。

賀川已經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麵上沒有什麽表情,像是在發呆。他見她過來了,才轉過頭,“茵茵,你可以和我說說,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麽嗎?”

不知為什麽,那句姐姐說不出口。

程茵聽了,氣呼呼地叉腰,“啊喂!茵茵是你叫的嗎?臭弟弟,請叫我姐姐啊!”

她的角色進入的還是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