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賀川憋出一句小聲的:“姐姐。”
程茵彎了彎眼睛,滿意地笑了起來。她以手握拳抵在嘴邊,掩飾地咳嗽了兩聲,“我們先吃早餐,等會兒我再和你講講。”
從空間裏拿出早餐,一人一份。
今日的早餐食譜是:豆漿、油條、包子。
程茵小口小口地喝著豆漿,時不時還把油條浸泡在豆漿裏,咬上一口。她在心裏想,果然豆漿油條是絕配。
賀川則皺起了眉頭,似乎對豆漿還有一些抗拒,但還是閉著眼睛一口喝了下去。
程茵看他一眼,在心裏默默記下。
她想好歹說兩人是姐弟關係,既然他失憶了,那把他當做臨時的弟弟也沒關係。既然他不喜歡喝豆漿的話,那以後就給他換成粥。
這個不強求,反正她空間裏的儲備量也挺多。何況這段時間都可以把他當做廚工,來使喚幫忙。
在用完早點後,從空間裏拿出發好的麵團。兩人去洗洗手,在客廳擺著的桌子上包著包子。包包子沒有什麽技術含量。隻要把餡包進麵團的中間就行了。
程茵捏過一個小麵團,用手將麵團弄得扁扁的,在裏麵塞上餡。她心理組織的語言,把自己之前的經曆加入進了一個他。
“前段時間我意外獲得了空間異能,正好看到了別人發的那個天災預告,於是我就決定相信那個預告了。
咱們媽去世了,爸再娶後,你就跟著我一起生活了。我和你說了我獲得的空間異能和網上的帖子,最後我們決定將錢財全部換成物資。”
“爸媽留給我們的房子,拿去賣了換成錢。你到網上看了幾本天災小說後,覺得待在人群居住的房子裏不安全。思來想去,我們就搬到了這個地方。”
“這個地方好,旁邊基本都沒什麽人。”
“現在的這半個月,我們在這裏過得挺安心的。但是因為囤貨的水資源不夠,我們就在天台的樓頂放桶接水。你上去提水放水桶的時候淋到了雨,加上開著窗戶吹了風,就感冒發燒了。”
“我擔心你會像小說裏看到的那樣,感冒發燒後昏迷不醒,變成傳說中的喪屍。我就把你的房門關起來了,但是你如果真的變成喪屍,我一個人也不想活了。”
“所以我就決定留在房間裏,一起陪著你。如果變成喪屍,那我們就一起變成喪屍,如果活著那就一起活著。最後你也看到了,你醒過來了。”
程茵說得煞有其事,還自顧自地點點頭。這一套邏輯完美無缺,她都要被他們倆的姐弟親情感動了。
賀川偶爾點點頭,又疑惑。
他在聽到前半段關於他們的父母時,內心有著淡淡的傷感。但是聽到中間這段,莫名的就沒有了什麽參與感。
最後兩個人一起在房間,又確實是這樣。
程茵看著他半帶疑惑的模樣,瞪大了眼睛,“怎麽,你覺得我是在騙你嗎?臭弟弟,我騙你有什麽好處嗎?”
她在心裏回答,當然是有點好處的。
不過總的來說,還算是互利互惠。她多了一個可以說話聊天的“親人”,這個“親人”在恢複記憶的這段時間內,不會做出傷害她的事情。
總算是結束了一個人孤單無話的生活。
程茵都怕她再不和人說說話,會變得孤僻,說不出話來。如果一個人單獨居住,把語言都遺失了,那就真的太糟糕了。
現在隻是多了一個人,分享她空間裏的物資,我覺得這樣也不算什麽。反正隻是多一張嘴,她空間裏的米飯蔬菜都是足夠的。而肉食通過最後幾次資金補充後,囤貨量也是比較豐厚的。
她對他說的就是一個主動出擊,把話語權握在自己手裏。
賀川把那點疑惑藏在心裏,確實就像她說的那樣。她也沒有騙他的理由,騙他也沒有什麽好處。
這裏地處荒涼,是一個還沒有完成收工的小區。外邊是漲到九樓高的水,什麽人也來不了,什麽人也出不去。
這一切,隻可能是真的。
賀川把包好的包子放進盤一裏,“姐,是我不對。”
程茵揚了揚下巴,把已經包好的那盤包子放進空間,又重新拿出一個盤子用來裝包子。
這樣兩人包了一上午的包子,把原本程茵她一天的量,全部給提前做完了。
下午。
程茵給了他一個平板,讓他自行看電影看動漫。她呢在客廳裏打了一會兒的沙包,然後拿著刀在從空間裏翻出來的粗壯的樹幹或者厚豬皮上砍呀砍,練習揮刀時的力量。
免得以後真的和人幹起來了,結果一刀下去都傷不了別人分毫。
賀川嘴角抽了抽,他把手機上的電影按了暫停,“你這是在練習什麽?一臉深仇大恨地拿著刀準備幹什麽?不會是要準備刺殺我吧?”
他誇張地往沙發後挪了挪,裝著一副害怕的樣子,“我沒有惹你吧?現在可是法治社會。”
程茵無語地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想太多了?還有法製社會已經要結束了。天災都要來了,外麵世界可不安全了。如果沒有自保的能力,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她從空間裏拿出一把柴刀,雖說平板是她給他的,但現下又見不得他這麽悠閑“噥,你說好的要保護我的,你也過來練練。”
賀川收起誇張的表情,他剛剛看的電影就是天災末世的電影,自然心裏也生出了安全意識。
他把平板收起來,走到她旁邊。
將柴刀往手中顛了顛,一刀向粗壯的樹幹砍去,刀鋒卻沒有陷下去多深。
賀川納悶,“這柴刀也太鈍了吧?”
程茵認同地點點頭,這把柴刀確實是挺鈍的。他從風機裏拿出一塊磨刀石,“那你就先打磨一下吧!”
一人砍樹,一人磨刀。
客廳裏砰啦砰啦和刺拉刺拉的聲音,此響彼伏。如果不是周圍都沒有鄰居和人的話,他們倆這樣大的動作早就該被人投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