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大水淹沒六樓的時候,網絡癱瘓了。

程茵刷不了熱搜,也看不了最新新聞。外邊到底是什麽情況,她不太清楚。

偶爾拿著望遠鏡往窗戶外看去,也隻能依稀瞧見幾個人影冒著大雨,劃著皮艇或者衝鋒舟外出尋找物資。

她這裏算是有點偏僻,周圍也沒什麽樓房和居民,想來外出尋找物資的,也不會沒事找事跑到這邊來。

程茵的心裏,其實有點忐忑。

雖說她知道全文的劇情發展脈絡,但網絡癱瘓後,總有種全世界隻剩下她一個人的感覺。

她感到孤獨和無措。

明明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單獨居住。可一直到了現在,這種感覺才變得強烈。

或許是前三個月,就算是單獨居住,也經常往外麵跑。她能碰得到許多人,也能和很多人打交道,所以這種感觸並不深。

程茵用枕頭捂著腦袋,意識到她現在這種狀態需要調節一下。

當然現在讓她現在回歸人群,那是不可能的。回到人群中,被人爭搶食物?還是回到人群中,去見證天災下釋放黑暗麵的人性?

程茵在**打了幾個滾,想想都覺得可怕。

她好不容易擺脫那種處境,一個人安全求生,怎麽可能又讓自己退回原路。

最後,她決定讓自己的生活變得充實一點。

如果每天無所事事,隻有吃飯和刷劇看手機。這樣的日複一日,確實枯燥乏味。但充實一些後,可能就不會想這麽多了。

程茵給自己列了一個每日計劃。

比如第一天早上起來跳段早操,學著做一些甜點。下午看看書,學學安裝電器和維修電器等天災後實用的技能。

然後第二天給新養的花澆澆水,學做幾道菜。外出去樓道裏爬個樓梯跑跑圈,鍛煉身體。照著視頻學一學年老妝男生妝等等。

盡量讓每一天,都變得充實一些。

程茵找了一些能被天台擋住的水桶,放在樓頂蓄雨水,按著時間到樓頂收一波水。

這樣的日子慢慢過下去,狀態總算好轉了一些。

她還開始在本子上寫日記,記錄自己在天災下的生活,吐槽一下自己的廚藝或者澆水過多被淹死了的鮮花和蔬菜。

這樣又過了幾天,雨水已經漲到了九樓。

這時候已經是天災的半個月後了,他預計這場持續了半月之久的暴雨要停了。接下來的一個月半,就隻用等著水位下降。

程茵拿著望遠鏡,從客廳看著窗外。

這一次她竟然看到了水麵上,飄過來的一個人。他扶著望遠鏡,隨著木板上賀川的遊動而轉動。

那是一個閉著眼睛,陷入昏迷不醒的男人?當她看到男人順著水,飄進了她所在的這棟樓裏,臉上露出猶豫之色。

她該不該下去看看這個男人呢?

程茵一番糾結,最後感性戰勝了理性。

她好歹還是在平安時代長大的人,從小到大的教育讓她沒辦法做事不理。何況她現在也還沒有經曆過,天災後的人心險惡。

她用感性戰勝理性,又用理性對之後的事情做好安排。

程茵先用望遠鏡往外看了看,確定隻有男人一個人飄過來,沒有其他的人尾隨後。她確定了一下,如果那個男人是假裝暈過去的,她有沒有可能製服他?

想到空間裏的電鋸、巨石、生石灰、砍刀等物後,安心了不少。

她確定,她不會置於危險之中。

程茵推門關好,往樓下走去。

九樓離她的十二樓,隻有幾層樓的距離。她很快就走到了九樓到十樓的樓梯間,看到了漂浮停在木板上的賀川。

男人身形修長,五官俊美。他緊閉著眼睛,微皺著眉,麵上有些不自然的紅暈。

程茵輕輕地向他的額頭摸去,他的額頭正發著燙,似乎是感冒發燒了。她心下一軟,把賀川從木板上扶起來,將那塊木板收進空間裏毀屍滅跡。

多虧了搬運水果,還有這段時間堅持做的鍛煉。她背著這個賀川上十二樓,竟然也沒有特別的吃力。

盡管男人是躺在木板上飄過來的,他的衣服也有很多地方被打濕了。

程茵為了自己安全著想,把他放在了側臥室。用繩子綁住了他的手腳,又用巨石擋住了房門。她回房裏換了一身衣物,把因為背著他上樓而打濕的衣服換了下來。

重新回到側臥室,男人依舊沒有醒過來。

程茵依舊把側臥室的房門,用巨石堵住。但是這一次他把捆綁著男人手腳的繩子,鬆了開來。將他濕透的衣服換下來,但一時半會卻沒辦法給他換上新衣服。

拿出新毛巾擦洗幹淨後,給他擦了擦臉和身體。用一條空調被給他包裹住身體,把他的衣服拿在窗口晾曬。

她想辦法給他喂了一杯退燒藥,又在他的額頭貼了一片退燒貼,就坐在一旁等著他醒來。

偶爾能聽到他在呢喃,就聽不清他在說什麽。

黑暗將這片大地籠罩,程茵不知何時趴在床邊睡了過去。

賀川迷迷糊糊的醒過來,睜開眼麵上露出迷茫。他看著靠在自己床邊睡著的人,雖然不知道她是誰,但他想一定是重要的人。

不然怎麽會守著他睡著了呢?

他拿下額頭的退燒貼,緩緩起床,沒有驚動睡著的她。小心翼翼將她抱在**,用被子給她蓋住,不讓她著涼。

看著她甜美的睡覺,心裏湧出暖意。

他想出門看看,卻被巨石堵住房門的路。

他隻好走回來,繼續躺回**,對著天花板眨了眨眼睛。他心裏有十萬個為什麽,也隻能暫時壓下疑惑,等著身邊的人醒過來。

程茵第二天醒來,發現她躺在了男人的懷裏,緊緊的抱住了他的腰。她意識迷迷糊糊的時候,還不小心摸了摸他軟乎乎的腰。

等意識回籠,整個人的臉都紅了起來。

她從**跳了起來,指著他問道:“你…你你怎麽可以這樣?”

賀川無辜的眨眨眼睛,“我怎樣?”

程茵看了看自己完整的衣服,還有他**的半身,以及回想起是自己鑽進他的懷裏,緊緊摟著他。

一時半會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