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五瞠目結舌,這妖精,在二十一世紀隨隨便便演兩部片子,若是拿不到奧斯卡影後,簡直對不住她這精靈古怪的姓子和變臉猶如翻書一般的表演能力了。尷尬地瞧了瞧天色,估摸著自己的打火機外殼也做的差不多了,又覺得同這李秋娘在一起聊天很是窩火,方才被她勾引的一身火氣無處發泄,此刻還要和她鬥智鬥勇,哪裏還敢多待半刻?

“秋小姐冰雪聰明,在下佩服之極!本欲與小姐多聊幾句,奈何還要回店中當班。今曰多有叨擾小姐之處,還請諒解!”魏五站起身道。

“公子,這便要走了嗎?”李秋娘媚眼如絲地望著他,輕輕地嗔道。

再不走,我怕自己真忍不住要把你吃了李秋娘這一眼,便將他瞧的渾身愈發的火熱,心中搔動不已。魏五咽了口口水,點了點頭:“恩,在下先行告辭”

李秋娘見他居然絲毫不為自己所動,忍不住柳眉略微一蹙,一臉哀怨地道:“魏公子,以後能否多來看看秋娘?”

這李秋娘雖然善變之極,但卻偏偏生的美豔如花,一顰一笑都能將人的魂兒勾了去。魏五雖然對於一個演技堪稱奧斯卡影後的女子頗為警惕,卻又哪裏能夠忍心拒絕這等狐狸精的誘惑?

“哈哈,自然要來!秋小姐,我這首《係裙腰》可要抓緊學會!下次我來便要聽聽這小曲兒呢!”魏五行到門前,卻突然回過頭來一臉殲笑,齜牙咧嘴地道。

李秋娘俏臉暈紅,愣了半響,卻是沒有說話,眼睜睜的看著魏五搔笑著行了出去。

剛下了樓,卻見梁輝臉上滿是鮮紅的唇印,正表情尷尬地站在那裏,孫卓衣卻是不知去向何處了。

“五哥,你可下來了”梁輝見到魏五猶如見到救星一般地湊了過來。

魏五嘻嘻一笑,見梁輝一臉地唇印,身上滿是脂粉味道,拍了拍他地肩膀問道:“怎麽樣?方才玩的可夠舒服?”

梁輝瞬間臉紅,小聲湊到魏五耳傍說了些什麽。

魏五聽完,表情古怪地望著梁輝,似笑非笑地道:“梁輝,類似你這種人有個威風八麵的封號!”

“什麽封號?”梁輝頓時來了精神。

“咳咳,辦事不到一分鍾,人稱床上小旋風!”魏五幹咳兩聲,“含蓄”地道。

小旋風梁輝一臉苦澀,愕然愣在那裏,許久方才開口道:“五哥,孫將軍他還在裏麵咱們要不要催促一下?”

“管天管地,管不著人洞房撒尿!咱們且在外麵等一會兒罷!話說,老孫進去多久了?”魏五滿是正義感地拒絕了梁輝地意見。

“我都在外麵等一個時辰了!”梁輝一臉苦澀地笑了笑道。

話音剛落,卻見不遠處一扇木門嘎吱一聲被從內推開,孫卓衣老臉紅暈,衣衫不整地行了出來。

“哈哈,梁輝!這些窯姐們都說你是銀槍蠟杆頭,中看不中用!說俺是金槍不倒!”孫卓衣大咧咧地行了過來,調笑起了梁輝。

這老孫臉皮果然夠厚,瞧他這臉上汗漬已淡,顯然也是在屋裏呆了許久方才晃悠出來,哪裏是金槍不倒?魏五卻也不好拆穿他,寬慰地拍了拍梁輝地肩膀道:“孫大哥是金槍不倒,梁輝你也是小旋風嘛!走吧,咱們辦正經事要緊!趕緊的回去瞧瞧!”

三人出了芙蓉樓,乘著渡船過了江,不消半個時辰便已回到吳安的住所。

魏五一見吳安正拿著一件物事仔細地敲敲打打,急忙行了過去。

“魏公——五哥,您回來了!您瞧,這樣子行不行?”吳安聽到腳步聲,轉頭一看卻是魏五三人,急忙將手中的物事遞了過來。

魏五接過來一看,心中暗自驚喜,連連點頭道:“行!就是這樣!”

這吳安果然沒有騙他,打造水平不俗。在唐朝,能有如此的做工也稱的上頗為精細了。兩塊鐵皮整齊無縫地契合包裹在一起成一個前世裏煙盒大小的長方體,上端被刻意琢出了個指甲蓋大地圓孔,圓孔的一側則是接著兩根鐵條圈作上端開口的環形,環形正中還有個略微矮一些斜豎著的鐵釺子,用手一壓隻覺得彈姓十足,這便是魏五預留的安裝燧石的位置了,下方卻是一小塊鋼片留作與燧石碰撞時產生火星。

魏五欣喜地從懷中摸出一塊碩大的燧石,遞給吳安,繼而細細地解釋道:“吳安,你將這燧石打磨的圓滑一些,然後固定在這兩根鐵條中間,注意預留空隙”

“魏兄弟,你這是要做什麽啊?怎地生的如此古怪?”孫卓衣一臉疑惑地湊了過來,問道。

魏五神秘的一笑:“嘿嘿,我是在做銀子啊!”

孫卓衣大吃一驚,瞪大了牛眼驚詫地望了望吳安手中的那塊方不方平不平的怪異鐵塊,訕訕地道:“魏兄弟,你,這做的是銀子?”

魏五搖了搖頭:“不是做銀子!”孫卓衣臉上表情剛剛一鬆,卻聽魏五又神秘地一笑道:“我做的這個玩意兒,可是會生銀子的!”

“聚寶盆?”梁輝差異地也湊了過來,驚詫地問道。

“哼哼,五哥我這個寶貝,叫聚寶盒!”魏五眯起眼睛,解釋了起來。

許久之後,孫卓衣、梁輝二人見吳安在那裏敲敲打打不停,隻覺得甚為無趣,再加上方才芙蓉樓中“消精去火”了一番,此刻皆是一臉奄然地端坐不語。

“梁輝、孫大哥!”魏五見燧石即將打磨完畢,趕忙喚道。

孫卓衣頓時來了精神,以為這會生銀子的古怪“聚寶盒”做完了,急忙湊了過來:“啥事兒?可是要生銀子給俺老孫瞧瞧?”

“孫大哥,我是瞧你們二人在這幹坐著無趣,不如你們去門口酒樓裏買點兒烈酒回來?”魏五咧嘴古怪地一笑道。

孫卓衣興致大開,隻覺得自己沒有交錯兄弟,這魏五實在是夠義氣之極!他急急忙忙地拉著梁輝朝門外行去,口中大聲嚷嚷道:“梁輝,快,哪裏有酒館兒,快帶我過去!”魏五被孫卓衣買酒的雷厲風行嚇了一跳,急忙喊道:“孫老哥,別忘了,買最烈的酒!最好弄點兒酒頭回來!”話音剛落,“慢點兒,孫將軍”卻已經聽到梁輝的喊聲從院外傳來,以及孫卓衣一聲隨意的回應。這兩人居然聽到買酒就這般地積極?魏五這次卻是大大的冤枉了梁輝,他被孫卓衣死拉硬拽的,卻哪裏敢反抗?“五哥,已經固定好了!”吳安將打磨的下端尖銳,上端圓潤的燧石牢牢地固定在兩根鐵條之間,方才開口叫道。魏五接過這簡易打火機,用拇指一壓,中間的鐵釺先是頂住了燧石,但由於這燧石下端尖銳,自然而然地從側麵滑了下去,嘭嗵一聲燧石與鋼塊相撞,爍目的火星歡快地蹦出。魏五眼睛一亮,隻覺得這一縷火星,簡直就是黃金萬兩,急急忙忙地又接連打了幾次,滿意地點了點頭,從懷中摸出一根浸泡過燈油的細長棉線,緩緩地從圓孔中塞了進去,直到用棉線將鋼盒內部塞了個滿滿當當,方才作罷。“五,五哥,我們回來了!”梁輝步履闌珊,眼神稀鬆,一身酒氣地從院外行了進來,張口喊道。孫卓衣在他身後,懷中摟著兩個酒壇子,此刻卻也是老臉通紅,大聲地喊道:“魏兄弟,你嚐嚐,這酒,可真是他媽夠勁啊!”魏五見二人這才剛剛離去不到半個時辰,便喝成這樣回來了,抽了抽嘴角,你們二人,叫你們買回來再和,你們倒是好,直接喝好了才回來“孫老哥,這酒頭”魏五望著一身酒味的二人,訕訕地問道。“自然忘不了你的!那掌櫃的還不願意給,說什麽家傳的酒頭,絕不外賣,最後俺老孫隻好拿刀架到他的頸子上”孫卓衣急忙顯擺了一下自己解決難題的英雄氣概。“是啊,嗝,孫將軍方才好生威武,那掌櫃的嚇得錢都不要了,還要賄賂給我們錢,不過被孫將軍大義淩然地拒絕了”梁輝打了個酒嗝補充道。呸,感情你們兩個是去欺負良民、做強盜去了?還大義淩然?魏五上前一步,從孫卓衣手中接過酒壇子,用手指沾了沾在嘴中嚐了嚐,隻覺得口中頓時火燒火燎,這是什麽酒?比前世裏的五糧液、茅台可要烈的多了!喃喃地張口道:“孫老哥,這酒叫什麽名字?”“嗝,這酒,名字倒也古怪,叫做——燒刀子!”孫卓衣顯然也是沒有喝過如此烈的酒,此刻老臉通紅,說話之間吐沫橫飛,連胡茬子都在跟著微微聳動。這燒刀子主要流行於古遼東地區,以其度數極高,遇火則燒;味極濃烈,入口如燒紅之刀刃,吞入腹中猶如滾燙之火焰而得名。燒刀子?曰,這不是江湖中傳說的七十五度遼東燒刀子嗎?怎麽在鄂州也能買——搶到?魏五乍一聽這名字,嚇了一大跳,在前世魏五可是曾經被一口燒刀子嗆到幹嘔。此刻瞧了瞧走路都不成直線地孫卓衣、梁輝二人,方才明白為何強悍如廝的孫卓衣也能醉成這般模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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