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車上,宮溟從始至終一句話都沒有說,臉上的氣息嚇人,嚇的司機也一句話都不敢說,默默的把車開到了公司。

宮溟下車到公司的時候,手上仍然在滴著血。

甚至……有些血直接滴在了走過的地上。

到了辦公室,秘書室的秘書一看到宮溟手上的傷口,立馬緊張了起來:“宮先生,你的傷口,我馬上給您處理一下。”

“出去吧!沒有十萬火急的事,今天不要打擾我!”宮溟的聲音疲倦至極,但透露的意思卻十分明確。

秘書隻好離開,不敢再說多餘的話。

宮溟在椅子上整整坐了兩個小時,一直……一直到手上的血都幹了,凝固在手上,繃著皮膚有些緊,他才稍微有些反應,直接將手放在了水龍頭下淋了一下,淋掉了所有的血跡,又擦幹了手。

這一天……從早到晚,宮溟都將自己關在辦公室裏,韓蕭聽司機說了今天的事後,雖然不知道詳細的原因,但是也能確定肯定是和宋心顏有關係。

韓蕭在辦公室外一直守著,卻沒有主動打擾宮溟分毫。

宮溟在辦公室裏處理了很多份文件,整整一天幾乎都沒有喝一口水,吃一口飯,這……完全是自虐式的懲罰。

晚上九點,天……已經濃黑,若是在森林而不是在熱鬧繁華的大都市,恐怕就是伸手不見五指了。

宮溟批閱完了桌子上厚厚的文件,一連抽了三根煙,最後一根煙,直到煙頭燃燒到了手指,傳來燙燙的感覺,手心處的皮膚已經被燙傷,微微的變了顏色,宮溟仍然未知。

其實……他是有知覺的,隻是這樣的一點小傷痛和心的傷悲來說,顯得太微不足道了。

一直……到整個煙頭都在宮溟的手裏燃燒成了灰燼,什麽也沒有,宮溟才搓了下手,驟然感覺手心裏一片空白,什麽都沒有。

晚上十點的時候,韓蕭在外麵等的也是心急如焚,宮溟終於出來了。

下電梯的時候,宮溟率先走在前麵,在韓蕭看來,是一如既往孤傲的身影,可是……卻又是那麽濃厚的頹敗的氣息,濃烈的化不開的憂傷。

韓蕭默默的將歎息放在了心裏麵。

“去酒吧!”整個過程,宮溟隻說了一句話。

韓蕭知道宮溟心裏的苦,也就很快的將車停到了酒吧前。

最大的酒吧,宮溟占據著最頂級豪華的套房,他獨一無二的位置 。

還記得……除了美國拉斯維加斯的那一夜外,宮溟第一次見到宋心顏就是在這個長廊裏,她抓著他的衣服,如小白兔般跌跌撞撞的撞進他的懷裏,眨著清澈的眼睛向他求救。

往事如夢,再次回想起當時的場景,沒想到這麽久了,兩人的關係竟成了今天的地步。

到了包廂,宮溟慵懶的坐在沙發上,酒店經理親自迎了過來:“宮先生……您有什麽需要盡管提!”

“酒、人!”宮溟隻冷冷的吐出了兩個字。

那老板像是瞬間什麽都懂了,不過三分鍾的時間,各種各樣的酒……各種好酒,都一一擺放在了宮溟的麵前。

整整齊齊的是個美女,環肥燕瘦,也是各種類型,應有盡有的站在了宮溟的麵前。

宮溟一口喝了一杯的紅酒,隨著酒下肚的動作,喉結劇烈的上下滾動著。

若說……他相信宋心顏和楚懷景是清白的,什麽都沒有發生,他宮溟過不了自己的一關。

畢竟,昨天那樣的下雨天,兩個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更何況……楚懷景是心顏曾經愛了那麽久那麽久的男人,就在自己的麵前,近在咫尺,哪能有一點點不心動。

再加上楚懷景的熱情如火,真正的**點燃可能隻需要一瞬間,就真的迷失了。

他宮溟就算相信心顏,也沒有辦法相信楚懷景,更何況……心顏脖子上的紅色痕跡,那麽顯眼,如果不是楚懷景,宮溟想不到另一種可能。

嗬嗬……不相信嗎?

他好像替自己找不到一個不相信的理由,所有的理由,都太蒼白太沒有說服力了。

“心顏,這是我們離開的第48天,我看到了你和楚懷景在一起,你猜……我現在是什麽感覺!”

“嗬嗬……窒息的像要死了一樣。”

宮溟又是猛的喝了一杯,心裏……苦澀的自問自答。

然而,答案也隻是更可悲而已。

喝到第五杯的時候,宮溟已經有些朦朧了,站在眼前的那麽多女人,可以說要顏值有顏值,要身材有身材,可是……他不想要,都不想要。

“心顏,這世上的女人何其多,可是……我宮溟從始至終想要的人都隻有你宋心顏一個人,是你……從來都是你。”

“我沒有對其他任何女人動心過,讓我愛著的女人,也從來隻有你一個。”

“為什麽,我們就不能好好的在一起呢?”

“心顏,現在的我,在你的心裏難道就真的已經宣判了死刑,再也沒有起死回生的可能了嗎?可是……你摸摸看,我宮溟的心,這個位置滿滿的都是你!”宮溟狠狠的戳著心口的位置。

?

酒,一杯杯的下肚。

紅酒完了,是啤酒……隨後,又是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