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潔葬禮的第二天,夏雨薇臥軌自殺了,這個消息,宮溟知道後也很震驚,雖說在意料之中,但還是讓人非常意外。

或許……這對夏雨薇和宋思潔母女來說,也是一種解脫,是最好的結局。

她們再也不能繼續為非作歹,作惡下去,或者陷入死循環的一輪又一輪的報複中,也不用繼續抱著痛苦活下去。

這……無疑是最好的。

車上,宮溟出聲吩咐:“先去她那裏!”

“是,宮先生!”

宮溟想的是,將這件事的結果親自告訴宋心顏,也是一次見麵的機會,盡早結束關於宋思潔和夏雨薇的一切。

讓這兩個人,以及關於她們的一切,徹徹底底……完完全全都宋心顏的生命中消失。

到了小區,宮溟特意買了早餐,都是宋心顏比較喜愛的。

上電梯的時候,宮溟甚至已經憧憬著和她的見麵,會是怎樣,想念……?還是興奮?

畢竟……距離上一次兩人的見麵,已經足足一個月,沒有見過彼此一麵。

這一次,更顯得難能可貴。

“叮咚!”宮溟按響了門鈴。

楚懷景正在給宋心顏做早餐,所以……很快就聽到了門鈴,並沒有做多想,直接就從裏麵打開了門。

門一開……不僅是宮溟,連楚懷景都驚住了。

誰也沒有想到。

宮溟怎麽也沒有想到,楚懷景會在宋心顏的家裏,而且……看他的穿著,衣服完全不像是今天早上穿來的,分明像是昨天的衣服。

也就是說……楚懷景昨晚在這裏住了一晚?住在宋心顏的家裏?

宮溟的頭腦裏,飛快的運轉著這些信息。

楚懷景也沒有想到,打開門見到的人會是宮溟,本來……以為會是許小嬋,所以開門也沒有什麽顧忌。

兩人都僵持在了門前麵,誰……也沒有主動開口或先動一步。

宋心顏隱隱約約間其實也聽到了鈴聲,可是……好久都沒有人進來,以為是小嬋,所以感覺納悶 ,直接穿著睡衣和拖鞋就出來了。

“怎麽呢?是小嬋嗎?”心顏穿著昨晚的吊帶睡衣,輕輕揉著朦朧的睡眼走出來。

和楚懷景、宮溟一樣,待宋心顏看清楚眼前的局勢後,第一感覺是完全的懵了,也是站在那裏,完全不知道如何?

忽然之間……宋心顏好像一個做錯的孩子一樣,低著頭,一時……都是滿滿的舉手無措。

隻是因為昨天恰好是宋思潔的葬禮,所以才會和楚懷景遇到,又恰好是暴雨,楚懷景的車懷了,所以……才會留楚懷景在這裏住了一晚上。

但是,宋心顏怎麽也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局麵,宮溟這麽巧合的就出現了,在她麵前

本來……兩人一個月沒有見,宋心顏以為兩人下一次的見麵也是遙遙無期,也或許……宮溟也在努力的嚐試忘記她了。

卻不知道,會有這樣的一幕。

宋心顏剛一出來,宮溟就看見了她脖子上的紅印,那麽的顯眼,而且……不止一個地方。

隨著宮溟的目光,宋心顏自然也發現了,幾乎是本能的動作,她撥動背後的頭發披在身前,擋住了頸子上細小紅印。

不記得三人最終站立了多久,最後……還是宋心顏先開的口:“是找我有什麽事吧!”

“你們聊!”楚懷景也適宜的準備給兩人單獨的機會。

“不用!”宮溟開口拒絕了:“隻是有一個消息覺得你們可能還不知道,想來告訴你們一下,夏雨薇在淩晨臥軌自殺了!”

這個消息,的確是驚天雷般,霎時間……讓宋心顏和楚懷景都深深吸了一口氣,來接受這個事實。

“確定了嗎?臥軌的人是夏雨薇?”心顏還是開口確認了一遍。

“嗯,已經確認了。”宮溟點頭:“就是這個消息,告訴你們後我就先走了!”

宮溟離開的時候,一個靈活的轉身,就之前放在身後的早餐,放在了身前,隨後……落寞的身影進入了電梯,直接按了電梯的一層。

看著宮溟轉身的身影,宋心顏邁開腳下的步子,幾乎是下意識的想要去追他,去解釋;可是……邁開兩個步子後,理智又拉回了宋心顏。

“宋心顏,這樣……不是很好嗎?這不就是你一直想要的嗎?現在,宋思潔和夏雨薇的事情也解決了,你和宮溟就真的再也不會有交集了。”

“讓他誤會吧,就讓他一直誤會下去吧!”

明明……心裏有無數個說服自己的理由,可是……心還是疼的不可抑製。

真的好疼。

看著宮溟蕭瑟轉身的背影,宋心顏也無力的從門上滑落,雙臂抱著自己,身體……在微微的顫抖著。

楚懷景蹲在宋心顏的身邊,將她抱在懷裏,輕輕的安慰著:“心顏……一切都會過去的。”

“如果真的還是那麽愛他,沒有辦法割舍,我去解釋、解釋清楚這一切!”無論什麽時候,即使……他楚懷景再想和宋心顏在一切,也還是舍不得她傷心難過。

“不用了……就這樣吧!”心顏搖搖頭。

這……或許就是她和宮溟之間一開始就注定的結果。

現在,她隻是想擁有一下難過的機會而已,再一次的祭奠自己的愛。

“楚大哥,我和宮溟沒有可能了,和你……更加不會有可能的!”

即使,是在最傷心的時候 ,心顏也是決絕的,她拒絕了宮溟,可是同時……更加肯定的拒絕楚懷景。

明明白白的告訴楚懷景,無論她和宮溟的結果如何,是好是壞,和他楚懷景再無任何的可能。

出了下去,手裏的早餐已經在宮溟的手裏變形,仍在了垃圾桶裏。

一閉眼,腦海裏浮現的就是宋心顏和楚懷景在一起的畫麵,宮溟的心像是被掏了一個洞一樣,在流血。

閉眼、睜眼……再閉眼。

無論多少次的深呼吸,多少次的告誡自己要冷靜,要冷靜。可是,還是沒有任何作用。

最後,心裏的傷和怒,奔騰而出,躍出胸膛,宮溟的右手狠狠的砸在了牆上,幾乎用了全身的力氣一般。

牆上的一塊瓷磚都已經有了裂縫,裂縫間是鮮紅的血跡。

司機看到宮溟的時候,他的手正在流血,一滴滴的向下滴,完全沒有任何要包紮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