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H皇妃 皇帝哥哥求負責! 130 酒醉迷情
華妃娘娘的一個巴掌,讓我的臉火辣辣地疼了足足一個晚上,這一晚上,連夜手中拿著包了冰塊的錦帕,一直在我旁邊坐著。
李德貴進來稟報時,是夜半時分,我正疼得哼哼唧唧的,連夜要喂我水,我不肯喝,連夜要喂我吃蜜餞,我想了想,剛張開嘴,李德貴進來了,他欲言又止地說。懶
“陛下,華妃娘娘她……病了。”
陛下沒有抬頭,修長手指拿著蜜餞,甚至連臉色都絲毫未變,不緊不慢地喂著我。
我掀睫瞪他一眼,他這才出聲,聲音裏卻滿是惱火,“病了就去太醫院,來朕這兒作甚?”
竟是對她為何而病,問都不肯多問一下。
李德貴偷眼看了看我,麵含猶豫,顯然是被夾在兩個主子之間,為難得很。
我會意,遂低咳一聲,“陛下,她……她必然是因為那三十板子,這才害的病吧……”
李媛是兵部尚書李餘家的幺女,既是大家閨秀,又是最小的女兒,自然從小便是養尊處優地生活。敬事房的那三十板子,少說……也得褪掉她半層皮吧……
我隻是想想便覺觸目驚心得很,連夜卻是麵不改色,他兀自將蜜餞放進我的嘴裏,冷冷地說,“下手之前,她就該想到這個結果!”
手掌一揮,竟是將李德貴直接就給趕出去了。
李德貴哆嗦著嘴唇退了下去,我皺著眉,看了看他的背影,又看了看連夜,嘴唇一動正要說些什麽,他卻是搶先哼道,“不想我再罰她,你就莫要說話。”蟲
我撇了撇嘴,老老實實地吃起我的蜜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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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醒來,宮人們看我的眼光就統統都不對了。
有的豔羨,有的驚詫,有的鄙夷,當然,還有那麽一些兩位妃子宮中的下人,是咬牙切齒的……
對於此事,我茫然並且不解,遂趁連夜議事之時偷偷將李德貴拉到一邊兒,壓低聲問了一下,這一問,竟然問出石破天驚的消息來了。
李德貴漲紅著麵皮甚是為難地說道,“風……風史真要聽嗎?”
“聽的,聽的!”我點頭一如搗蒜,驀地意識到什麽,遂提醒他,“我不是什麽風史,你莫要亂叫。”
他沒理會我最後一句,而是兀自就開始說了,“她,她們說,陛下身邊,新來了一個小太監……”
這事兒大家都知道啊。“然後呢?”
“那太監姿色不錯,手段也了得,隻不過幾日的工夫,就與陛下同吃同宿,還將一向聖眷極隆的華妃,給害到敬事房去了……”
這些基本上也是實話,我擰眉道,“然後呢?”
“然後……然後那些不明真相的小蹄子們,就胡亂編排,硬說,硬說……”
“硬說什麽?”
李德貴“噗通”一聲就給我跪下去了,“硬說來曆不明的您,不,不知是哪座山裏的狐狸精,給跑出來了!”
我愣了愣,又愣了愣,“撲哧”一聲,樂了。
狐狸精?我像嗎?
我把這個問題拋給連夜,連夜鄭重其事地端詳我半晌,點了點頭兒,“眼睛亮,下巴尖,五官眉眼也都挺好看的……像啊。”
我抄起一串葡萄就朝他砸過去了。
連夜笑吟吟地將葡萄接住,挑一挑眉,“被人罵了,不開心麽?”
眉眼裏竟隱隱漾著調笑之色。
我哼了一聲,幸災樂禍地乜斜著他,“狐狸精算什麽?好歹是誇我貌美如花。再說了,我再狐狸精,也比某些人性向古怪,連小太監都不肯放過……要好一些吧?”
“唔。”連夜抬手將我拽進懷裏,一本正經地點一點頭,語氣煞是苦惱地說,“話雖如此,可,我偏偏就好你這一口,怎麽辦呢?”
呸!
我張嘴就要罵他,李德貴的聲音自殿外傳來,“陛下,兵部尚書李大人來了。”
是李餘,我臉色一變,掙開連夜的手就要往屏風後麵躥。
連夜沒有攔我,也沒說什麽,隻是略略捏了捏我的指尖,淡淡地說。
“宣。”
我心口直跳地躲到屏風後麵,藏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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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餘進得殿來,態度恭謹是自然的,但是沒說多久,果然提起他的幺女昨日受委屈這事了。
分明是聽說了整件事有備而來,可他說得委婉,言辭曲折地問連夜,“老臣惶恐得很,實在不知,媛兒究竟犯了什麽樣的錯,竟惹得陛下如此光火?”
陛下聲音很涼,涼得像我手裏攥著的冰鎮葡萄似的,他冷冷地說,“恃寵而驕,目無君上,依李愛卿看,朕該不該光火?”
李餘頓時顫著聲兒道,“可,可老臣分明聽說,媛兒她,她不過是教訓了一個小太監罷了……”
連夜登時冷笑一下,“小太監?”聲音驀地轉成狠厲,他寒聲道,“即便她真成小太監了,也不是你女兒就能打的!”
李餘懵了。
三言兩語地又說了幾句,連夜態度冷漠,反感,李餘自覺久留無益,又為自己的小女兒求了幾句的情,臊紅著老臉離開了。
我從屏風後麵冒了出來,瞪著連夜,“你胡說什麽!”
他轉怒為笑,“什麽?”
“你才真成小太監了!!”
他愣了愣,忽地朗聲笑了起來,抬手把我拽進懷裏,他眼神溫柔,指尖輕輕在我臉頰上摸了摸。
“還疼嗎?”
不疼了。但我忍不住身子朝後縮了一縮,瞪著他,“你別碰我。”
他怔。
我滿眼鄙夷地乜斜著他,抬手捂住自己的胸口,一本正經地說,“你好這口兒沒錯,可,我可是有正常價值取向的!”
“什麽取向?”他眼角含笑,好整以暇。
我哼了聲,“我是太監,是男的,男的嘛,自然是喜歡女人了。”
“你喜歡女人?”
他忍俊不禁,緩緩翹起了弧形清好的唇角。
我點頭篤定地道,“嗯!!”
“唔……”他正笑著,俊臉忽地一垮,抬手就揪住了我的衣角,他一邊搖晃著我,一邊眼巴巴地道,“那怎麽辦,你……你要拋棄我麽?”
他刻意做出了一副招惹人蹂躪的樣兒,我心情大好,甚是驕傲地昂起了下巴,睥睨著他。
“那當然,你放開我,我要去找漂亮的姑娘抱抱!“
連夜鳳眼裏麵全部是笑,嘴上卻是無辜而又懵懂地說,“漂亮姑娘有什麽好?我肯衝破性別的藩籬喜歡你,這才是難得而又可貴的啊。”
我才不聽他胡說八道,“少羅嗦,快放開我。”
他不肯放,不僅如此,還死死地摟住了我的腰,悶悶地笑。
“你是太監,是太監,就是我的。”
我不由嗤笑,“宮裏太監都是你的?”
他立馬就改了口,篤定地道,“你是風雅,是風雅,就是我的!”
我下一句根本就沒過腦子,脫口而出地說,“華妃娘娘才是你的!”
他正在我腰間磨蹭著的腦袋,頓時僵了一下。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一個酸泡泡冒了出來,立刻有無數個酸泡泡爭先恐後地躥上來了,我隻覺自己嘴巴裏澀澀的,眼眶也澀澀的,一邊扳著他的身子讓他把我鬆開,一邊冷冷地說。
“太監福薄,風雅命薄,華妃娘娘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呢,你別鬧我,要鬧就去找她。”
他終於鬆開了我,鳳眼裏的笑意徐徐褪了下去,那張臉瞬間變得一如雕塑般的精致,以及僵硬。
他緩緩地說,“你要我去找她?”
我“嗯”了聲,胸口那些呼嘯而至的酸泡泡像是商量好了要欺負我似的,一口氣都湧到嗓子眼兒去了,我隻聽到自己用一種近乎怨婦的口吻忿忿地說,“對啊,去找她,去哄她,去說你根本就不喜歡小太監,你喜歡的是她!”
丟下這句,我像是一個瘋子似的淚流滿麵地就從大殿裏跑出去了。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連夜有錯嗎?他娶別人有錯嗎?我不也說過這輩子不嫁別人,隻嫁給他?我不也毀約了嗎?
我明明什麽都懂,卻偏偏不肯講理,跑出大殿蹲在牆角,嗚嗚地就哭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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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國王子前來覲見連夜的時候,首當其衝見到的,正是我那副哭得肩膀直抖的樣子。
靦腆天真的王子,當即就被我給嚇壞了。
他看了看引路的李公公,又看了看我,小心翼翼地蹲了下來,伸手戳了戳我的胳膊,“你……沒事吧?”
我這副樣子像是沒事嗎!我怒,卻懶得理他,抬眼恨恨瞪他一眼,見是個從來不曾見過的主兒,我心下更煩,剜他一眼便低頭繼續哭了。
他甚是無措地愣了一下,李公公似乎是不想讓他多招惹我,他小聲提醒著,“殿下,該覲見了……”
他“哦”了聲,要起身,卻又忽然想到了什麽,彎下腰來遞給我一樣東西,關切地說,“眼睛都要腫了,你擦擦淚罷!”
硬是將錦帕塞到了我的懷裏,他起身走了。
直到傍晚時分,我哭夠了,紅著眼睛回到大殿裏頭,這才聽說,舜國的王子來到連國,是為了搬救兵的。
確切地說,是搬救兵,去阻擊君國。
——還記得我回連國之前派大將軍去攻打屢次挑釁的舜國嗎?唔,就是這個。
王子駕臨,連夜自然需要設宴,當晚宴席之上,滿朝文武多數都在,當然,也包括李餘,他看到我時眼睛幾乎都直了。
我腫著眼,裝不認識他。
除了大臣,兩位皇妃自然也在的——華妃娘娘身殘誌堅,明明屁股疼得幾乎要坐不住,卻極力忍著,一副端莊華美的模樣坐在連夜的身側,而那位來自百花閣的婉嬪寒煙,卻是一直似得意又似幸災樂禍地,乜斜著華妃李媛。
兩個人之間分明是暗流洶湧的。
我垂手而立,正位上麵,連夜繃著臉,一副心情很是不爽的樣子,整個大殿也因此,都沉浸在了一片低氣壓裏麵。
幾番歌舞告罄,殿內氣氛終於稍稍緩和了點,舜國王子在將來意再一次表明之後,起了身,開始敬連夜酒喝。
連夜一杯沒拒,抬手就直接灌進嘴巴裏去了。
婉嬪寒煙想來是知道連夜不能喝酒的,嫋嫋婷婷地從座位上起了身,千嬌百媚地就走了上來,素手纖纖,拉住了連夜的胳膊。
“陛下。”她的聲音柔媚得幾乎可以掐出水來了,“陛下,不能再喝了。”
連夜連眼睫都未曾抬起,冷冷地說,“起開。”
婉嬪怔了一怔,而華妃的嘴角,卻是毫不掩飾地翹起來了。
當然,她沒忘記順便剜我一下。
她一剜我,想到她的身份,我又開始冒酸泡泡了。恰逢連夜再一次舉起了酒杯,我眼皮一跳,想也沒想地劈手就奪了過來,一口朝喉嚨口灌下。
文武百官統統都愣住了。
舜國王子也愣,他怔怔看著我說,“你是……下午那個一直哭的?”
我沒理他。因為,我在怒視著終於撩起眼睫的連夜。
他鳳眼迷離,分明醉了,仰著那張精美絕倫的臉孔,定定地將我望了半晌,他喃喃地說,“你做什麽?”
我俯低身,咬牙切齒地說,“你不能喝了!”
他“哦”了一下,然後突然握住我的腕子,笑弧一點一點加大,他幾乎是挑釁地望著我說,“小太監,你,你親我一口,我,我就不再喝了!”
滿殿死寂,死寂,我堅信,這一句,全天下都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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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轉折,加快進度,衝向……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