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 PK華妃

7Z小說

?連夜讓我過去,我不肯,兩個人就那麽僵持了好一陣子,他的臉色越來越白,笑意也越發地堅持不住,而我,則是熱淚盈眶,心中酸澀,幾乎要把嘴唇給咬破了。

他是笨蛋,這天下最笨,最笨的笨蛋。

而這個笨蛋,他愛我。懶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將那股想要嚎啕大哭的衝動壓了下去,我一步一步朝他走近,嘴唇微微撅著,沒好氣地說。

“喂,你的臉色那麽差,該不會是……生病了吧?”

我強迫自己裝出一副嫌棄他,又很是沒心沒肺的樣子。

他隻微微一怔,轉瞬便淡淡笑開,虛弱地說,“嗯。”

他朝我展開手臂,笑一笑,連嘴角都成蒼白的了。

“你過來……”他哄著我說,“讓我抱一抱你。”

此句一出,我就知道,有關相思蠱,有關這件事,有關他將自己的命交到了我的手裏……他永遠不會對我提起。

淚意迅速湧了上來,我終於走到了他的懷裏,他摟住我,我別開臉。

淚如雨下,我無聲罵,這個白癡……

自那天起,他不肯說,我不再問,相思蠱的事好似從來未曾發生,我卻主動開始同連夜形影不離。

他是皇帝不是麽?

好,我扮作太監,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太監,日日尾隨著他。

他去上朝,我偷偷跟著;蟲

他去用膳,我更加跟著;

他去禦書房接見任何一位大臣,我依舊跟著……

禦書房裏,他批奏折,我在一旁自己跟自己玩兒;

他見大臣,我在一旁自己跟自己玩兒;

他埋頭處理政事,我跟自己玩著玩著,常常就趴在軟榻上麵,睡著了……

半日如此,一日如此,兩日三日都如此,次數多了,所有人都注意到皇帝身邊多了一個小尾巴了,連夜自然不可能察覺不了。

這一日,堪堪將前來覲見他的又一位大臣打發走,他轉頭對拿著一個九連環玩得不亦樂乎的我說。

“好玩嗎?”

不好玩,我已經玩了整整三天了,但我還是抬起了臉,點一點頭兒。

“還好。”

他擱下了筆,笑容俊雅,朝我招一招手,“過來。7Z小說?”

我樂顛顛地將九連環扔下,笑眯眯地走到他的身邊。

他唇角漾笑,拉起我的一隻手,將我這一身新鮮不已的小太監裝扮打量了一遍,他翹著唇角,嗓音溫柔地望著我說,“好風雅,你近些日子,可是在陪我?”

我臉一熱,嘴巴頓時就是一撅,心下心虛,眼睛不由地忽閃著,“我……我閑得慌,你,你想得未免也太多!”

他仍是笑,溫潤指尖摩挲我的手背,他像是自言自語地說,“若是無聊,你可以出宮去呀。”

濃睫垂下,他的神色極其認真,“太師掛念你,一直都對你放心不下……”

讓我出宮?我隻聽到他的前麵那句,心下一喜就去搖晃他的胳膊,“你可會陪我?”

他蹙了蹙眉,眼睛似有若無地掃向那堆累積若山的奏折,雖未開口說話,看那神色,卻顯然是分/身乏術的。

我泄了氣,登時鬆開了他的胳膊,“你不去,我就也不去了。”

他怔了怔,繼而失笑,伸手過來輕揉我的額發,他笑得有些驚訝,“我竟然不曾知道,你幾時學得,開始這般粘我?”

“不告訴你。”我哼了聲,轉身又去找自己的九連環。

堪堪找到,忽聽門口守著的太監總管李公公說,“陛下,華妃娘娘到了……”

我正握著九連環的手不由一僵,轉頭似笑非笑地,斜睨著禦案後的陛下。

陛下竟是毫不猶豫,一口回絕,“不見。”

我頓時綻出大大的笑容來,聲音裏卻情不自禁地便加了幾分酸味,“別呀!”

手指死死地捏著玉質的九連環,我幾近浮誇地嬌笑著說,“華妃娘娘可是您的寵妃,左右您現下無事,對自己的寵妃閉門不見,這,合適嗎?”

連夜麵不改色,仍是淺笑不息,他朝我點了點頭兒,笑吟吟說,“朕怎會無事?朕要陪著你玩兒。”

要陪我玩?我倏地便冷了一整張臉,甩手便扔下了九連環,“風雅不過一個小太監罷了,豈能與陛下嬉玩?華妃娘娘寵冠後宮,您今日突然不肯見她,若是傳了出去,豈不是讓她惱我風雅?”

他沒理會我後麵說了些什麽,隻是笑著,忍俊不禁,“你倒真把自己當小太監看了。”

他笑,我卻沒有笑,相反,我惱得很,九連環被我摔在地下仍不解氣,我抬起腳又踹了兩下,氣哼哼地說,“我不管。她既是你娶來的,你就該見——”

“你想見她?”

他打斷我,鳳眼寂寂,眼神複雜,我看不懂,怔了一怔,便聽他側臉對殿外說。

“宣。”

一陣香風頓時便撲進殿裏來了。7Z小說?

從小到大,我見過不少的美人兒,顧朗算一個,蕭祐算一個,連夜也要算一個,當然,還有顧歡。

我自認自己不算是什麽見識淺薄的人,但是,看到華妃娘娘李媛時,我還是忍不住驚歎了一下。

她很美,是那種中規中矩的美,不張揚,不霸道,不會讓異性心生猥褻同性心生排斥,而是那種標標準準的大家閨秀姿色。

我看見她忍不住就臉紅了。

——她是大家閨秀,我是小家二貨,難怪如今人家是陛下麵前寵愛無雙

的皇妃,而我,隻能扮個太監,還娘啦吧唧的……

高下立見的對比令我心生自卑,不由地便消泯了幾分方才的怒氣,紅著臉,咬著唇,用腳尖勾了勾被我砸得粉碎的九連環殘骸,我帶著它們,連帶著自己,悄悄地朝桌子後麵躲了一躲。

不曾想,我已然如此低調,一襲紫色宮裝的華妃娘娘進得殿來,卻仍是瞥了我一眼。

她那一眼,似怒似怨,似驚似呆,內涵十分的複雜。我看不懂,她已是秋水盈盈地朝連夜望過去了。

“陛下還在忙麽?”

那小聲音兒,嬌弱柔婉,宛若弱柳扶風,又像是黃鶯出穀,真真是我聽猶憐,連夜卻沉默著,沒有吱聲。

我抬起臉,看到他清明澄澈的目光,正一霎不霎,越過了華妃娘娘,看向了我。

阿彌陀佛,華妃娘娘頓時就朝我看過來了,“這位是——”

“您不認得我!”我的身子繼續朝桌子後麵縮,嘴上卻是極甜極諂媚地笑著,“我,我是新進宮的奴才,名叫,名叫——”

說到名字,我卡了殼。

華妃娘娘眼角一挑,似乎極有興趣,她柔柔笑著問道,“名叫什麽?”

我皺緊了眉毛在“小風子”和“小雅子”之間權衡了半天,末了,終於開口說出了後者。

那一直保持沉默的皇帝陛下頓時就“噗”的一聲笑了。

我怒,卻敢怒而不敢言,唯有恨恨瞪他一眼,卻又怕被華妃娘娘瞧見,剛剛瞪完,忙不迭地就裝作抬眼望天。

華妃娘娘卻已是怔了一怔,抿著嘴兒樂,“小鴨子?倒是個古怪的名兒。”

你才鴨子,你才鴨子,平聲上聲你不分嗎?!

我氣得身子直抖,皇帝陛下卻是陪著她樂,我一惱,想也沒想地低下了頭,悶悶地說,“娘娘同陛下敘話,奴才告退了。”

華妃巴不得我早些閃人不要礙事,當即便水眸一亮,“嗯”了一下。

我拔腳欲走,卻聽她身後端坐著的那位淡淡地說,“去哪兒?”

你管我!

心下雖堵,邁了一步,忽地想到他的情況,我腳步一頓,哼哼著說。

“殿外候著。”

他默了一下,沒來得及再阻攔我,我已是衣袂一閃,三步並作兩步地躥到了殿外。

從禦書房裏躥出,我看了看身旁的李公公,有氣無力地打了個招呼。

“嗨。”

近距離地瞧見了我,他像是大白天的見到了鬼,白淨的臉皮一忽兒青,一忽兒白,定定凝著我看了半晌之後,突地箭步上前一把握住我的手說。

“風史您……您果然活著?!”

我眼皮一跳,這才記起這廝認得我。

嘴唇一動,正想胡謅幾句把他蒙了,就聽殿內華妃驀地揚起了聲兒。

“陛下,陛下您怎麽了?”

能是怎麽,我撇了撇嘴,不著痕跡地又往殿門口挪了挪,以保證自己離他的距離近些。

可饒是再近,接下來連夜回了什麽,華妃又說了什麽,我卻是半句也聽不到了。

而我的旁邊,那昔日裏對我不薄的李公公,正雙眼迷茫地凝望著我。

他的那副神情,完全可以去詮釋什麽叫做懵懂之人滿心好奇,想要求知這大千世界。我抿了抿唇,決定寬慰他幾句——畢竟他曾經對我不錯。

輕咳了聲,我剛說出一個“我”字,殿門呼啦一聲被人從內拉開,我隻來得及瞧見一團紫色在我麵前閃了一閃,下一刻,已是狠狠一巴掌劈頭蓋臉地砸了下來。

“賤人!”

華妃聲若黃鶯,宛若駝鈴,狠狠地罵。

我對這一巴掌全無防備,當時完全懵了,眨了眨眼,左臉頰火辣辣地疼,視線裏全是星星。

李公公也懵,不過畢竟沒有打到他的臉上,他比我清醒得要早一些,眼看華妃藕臂揚起,嬌顏怒極,又是一巴掌要甩下來了,他也顧不得自己的身份了,抬手便捉住了她的手臂。

“放肆!”

果不其然,華妃頓時遷怒,李公公也挨了一個耳刮子。

我抬眼與李公公對視,倆人都很是苦逼,半邊兒臉上清清楚楚地印著五根纖纖玉指的印記。

而印記的主人仍怒不可遏地瞪著我說,“你,你,你既是一個閹人,為何做這見不得人之事?”

手腕一揚,想來她是要以巴掌加強自己的語氣,可我是真受不住了,抬手下意識地就要攔她,卻被身後那人搶了個先。

連夜怒不可遏,厲斥出聲,“李媛!”

李媛頓時癱了。

先前那個一揚手一個巴掌的華妃娘娘不見了,李媛淚眼朦朧,很是委屈,“陛下……”

她委屈得隻顧得上狠狠剜我一眼,竟然連話都說不下去。

我抿了抿嘴,心想,唉,好演技啊好演技。

連夜抬手牽住了我,再開口時,聲音冷得賽霜欺雪,他冷冷道,“李德貴,帶華妃到敬事房去!”

我身子一個哆嗦。敬事房是專門懲罰皇家之人的地兒,那種地兒……幾可比擬地獄。

華妃哆嗦更甚,她揚聲說,“陛下,陛下,臣妾——”

話未說完,連夜又是一句,“帶去!”

李德貴捂著自己半邊臉,躬下了身,“娘娘,請吧。”

說是請吧,卻是有兩個禦前侍衛前來架住了她,華妃被拖走之前,滿是不甘地瞪著我說,“陛下!陛下!為了區區一個閹人,您,您竟要懲罰臣妾?臣妾的父親不會罷休的!!!”

我剛想開口說不能吧?你爹和我很熟啊,可話沒出口,已被連夜拽進禦書房裏去了。

“疼麽?”

他親手為我擦著上好的藥,眼裏滿是疼惜,輕聲細語地詢問著我。

我感覺了一下,實話實說,“疼。”

他秀眉一擰,起身就又要喚李德貴了。

想也知道他是想要加刑,我忙不迭地拖住了他,擰著眉問出了我心中的困惑,“你同華妃說了什麽?”

素昧平生,她不該對我這麽恨啊。

連夜反握住我的手,冷冷一哼,“能說什麽?她問我你是誰,我說我喜歡的人啊。她就瘋了。”

我嘴角抽了一下,不夠,又抽了一下。抬起手,指著臉,我難以置信地說,“你,你說你喜歡我?”

“對啊。”

可我是個太監啊我擦!難怪她一口一句閹人閹人的!

我怒,連夜卻是比我還怒,他咬牙切齒地說,“敢動手打你?她是不想活了。”

鬆開了我,他起身欲走,想來是要去進行打擊報複的,他的背後,我摸了摸臉,又摸了摸,疼,遂忍無可忍地說,“連夜,我可不可以問候你的全家?”

【昨晚剛回校,太累了,更得晚啦,近期要搬宿舍,不好辦網,大家莫淩晨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