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活命!”醉紅幽幽地說,原來她按楚慕賢的指示,喝下假死藥後屍體先是被運到了京兆府,之後又輾轉運到了大理寺。
這期間她需要不停地服龜息丸,扮演屍體。
那東西本來就傷人,但為了主人做事,她義無反顧。
直到案件結束,楚慕賢本應以埋她為借口救她出去的,誰知道楚慕賢卻竟真的埋了她。
楚慕賢是要殺人滅口。
幸好楚修染派人救了她。
為了報答楚修染的救命之恩,她便答應配合楚修染到李廣財麵前揭露楚慕賢的罪行。
“那又怎樣?我兒子還在二王爺的手上,我怎麽能和你一起去對付二王爺?”李廣財雖然氣憤,卻無可奈何。
“你兒子其實已經被我救出來了!”楚修染的話一出,李廣財頓時激動不已,“撲通”一聲跪到楚修染的麵前,邊磕頭邊說,“九王爺此話若是真,草民願為王爺做任何事,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小兒子李來寶可是他們李家的獨苗苗啊,比李廣財的命還要重要。
雖然幫楚修染對付楚慕賢會丟命,但以他的命換回兒子的命,他願意!
李廣財二十歲時便成親,他的第一任妻子與他情投意合,成親後便跟著他四處行商,過著漂泊無定的生活。
第一任妻子曾經給他生過一兒一女,可是有一次他們去西域販貨,途經沙漠時遇上風沙,他的妻女全部遇難身亡。
他傷心欲絕,也孤單漂泊了多年,後來年歲漸長,再加上父母日漸年邁,他便留在京城做生意,不再四處漂泊。
他們李家已經幾代單傳了,迫於父母的壓力,他又娶了一位妻子,之後妻子連續生下了三個女兒,第四胎才生下這個幺兒。
李家上下疼得跟眼珠子似的,他們雖是商賈之家,但也從小教兒子仁義禮信,他的兒子雖然喜歡吃喝玩樂,但卻從不欺負弱小,出手也大方。
那次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竟會借酒鬧事。
“我兒子酒量向來好,他在外麵喝酒,極少喝醉的,更不會隨便鬧事。”李廣財歎了口氣說道。
“那是因為有人在他的酒裏下了藥,他喝完後狂躁不止,可不是要惹是生非?”醉紅冷然道。
既然是做局,一切自然是人為了!
“原來是這樣,該死!”李廣財恨恨地罵了一句。
“好了,我帶你去見見你兒子吧!”楚修染說完,走到四方長桌前,握著上麵的花瓶向左擰了三圈兒,再向右擰了三圈兒,一旁光滑的牆壁緩緩出現了一個門口。
楚修染和謝宛韞帶頭走了進去,李廣財抹了一把眼淚,趕緊跟上。
他們走過一條十二三級的階梯,便到了一個地下室裏。
地下室裏燈火通明,色調溫暖明豔,布置得十分舒適,倒是不比地麵上的房間遜色多少,唯一的缺點就是陽光照不進來吧。
李廣財正側躺在**,一手撐著腦袋,一手拿著話本在看。
“寶兒,寶兒!”李廣財定了定神,確認了是他的兒子,激動地撲過去一把抱住了李來寶。
手中的書本掉落在地,李來寶愣了好久才回過神來,有些結巴地說道:“爹,爹,你終於來了。”
李來寶說著“哇”一聲哭出來了,邊哭邊說:“爹,我真是受夠了這個鬼地方,無聊得我想死啊。你看,我竟然都能看得下去書了。”
從小到大,讀書可是他最怕的事啊。
李廣財鬆開李來寶,雙手去揉捏著他的臉,嘴裏不停地念叨著:“寶兒,真是你嗎?爹不是在做夢吧?自從你坐牢後,爹是每天晚上都夢見你被人打,沒飯吃,被老鼠咬,爹和你娘都沒睡過一晚的好覺啊。”
“爹,我坐牢那會兒,的確是吃了點苦頭,但九王爺救我出來後,我就沒吃過苦了,隻是無聊而已。
真的,我在九王爺這兒好吃好喝,啥活都不用幹,都胖了,你看我的臉,是不是肉特別多?”李來寶拿掉自家老爹的手,自己用手捏著臉上的肉肉說道。
“寶兒,九王爺是怎麽救你出來的?”李廣財接著問。
李來寶:“他們用一個人換了我出來,那人喬裝成我的樣子代替我在牢裏。”
“這兒……”李廣財有些不安地望向楚修染,“那個代替我兒子的人會不會有危險?”
楚修染:“這些你都別管了,我救你兒子也是想你為我做事,做完事了,我們就兩清了,你心裏也不用負擔太大。”
“王爺,您要我爹幫您做什麽事?要不我去幫您做吧,我爹年紀大了,怕不能勝任。”李來寶倒是個孝順的。
李廣財推了推李來寶,說:“不用,這件事非我去做不可,你不用管了。”
說到這兒,李廣財看向楚修染問:“對了,九王爺,寶兒能跟我回家了嗎?”
楚修染:“你若有信心可以逃過楚慕賢的追殺,就隨你。”
李廣財聽了猛地搖了搖頭,民怎麽鬥得過官?
“還求九王爺幫我將寶兒送走!”李廣財再次朝楚修染跪下請求道。
“這倒是可以。”楚修染抬了抬手示意李廣財起來,“還有這段時間你為楚慕賢斂的那些金銀財寶,都要暗中轉移走。”
李廣財聽後當即表示願意將萬貫家財都送與楚修染,但楚修染擺了擺手說道:“不必,隻要這些錢別交到楚慕賢的手上就行了。”
“好!但聽王爺吩咐!”李廣財拱了拱手說道。
楚修染和李廣財商量好,今晚就將李多寶及李廣財的其他家人偷偷送到江南去。
財產比較多,也要迅速轉移。
經此一遭,李廣財對於錢財倒是看得不那麽重了,除了留下足夠的銀子給家人生活外,其餘的都暗暗送到邊疆去給軍隊用。
與此同時,皇上已經下令立楚慕賢為儲君了,楚慕賢正忙著準備冊封儀式,根本無心顧及李廣財,沒有發現李廣財的可疑。
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
“是誰喬裝成李來寶在牢裏?”謝宛韞問。
楚修染擁著謝宛韞,溫聲道:“喬二。”
謝宛韞:“他會有危險嗎?”
這些暗衛個個都是百裏千挑一的好手,也是活生生的一條命,如果要用喬二的命去換李來寶的命,謝宛韞覺得不僅不仁義,也不值得。
“放心吧。”楚修染將謝宛韞擁入懷裏,溫柔地說,“會有危險,但喬二應該能脫身的。”
“嗯!”謝宛韞應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