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還貿貿然的讓青芷去流羽去買消息,難道你從來沒有想過,流羽這個組織會拿著你的秘密反過來威脅你嗎?去流羽買消息的人,從來不會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你算是第一個坦誠對待流羽的人。”

耳聽祁蕭如此說,這個時候,晏宛綰不僅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的盯著麵前的祁蕭,沉聲道:“你怎麽知道我去流羽買消息?你又怎麽知道我用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不等祁蕭回應她的話,晏宛綰的臉色已經陰沉了下來,有些不高興的接著追問祁蕭道:“你跟蹤我?”

“我沒有跟蹤你。”

說這話回應晏宛綰的時候,祁蕭明顯已經失去了之前的底氣。

他隻是放了一個人在她身邊,二十四小時的看著她。

可是,祁蕭的本意不過是想要保護晏宛綰的安全罷了,後來,祁蕭自己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那放在晏宛綰身側的人性質發生了變化。

自從那人將晏宛綰周身發生的事情報告給祁蕭之後,祁蕭就好像是上癮了一般,他迫切的想要知道晏宛綰身邊發生的所有事情,即便是不能夠陪在晏宛綰的身邊,他也是想要通過自己的方式來獲取晏宛綰的消息。

祁蕭卻是萬萬沒有想到,他的動作會惹的晏宛綰不高興。

“沒有跟蹤我?”

“你若是沒有在我的身邊安插的眼線,那你又怎麽可能會知道我的事情?”

晏宛綰說到這裏,言語卻是突然之間停了下來。

今日晏盛平莫名其妙差點連連後退跌倒在地上的場景不僅浮現在晏宛綰的腦海中,那個時候,晏宛綰心中還納悶,晏盛平這是在自己的麵前搞什麽,現在想想,或許那個時候根本就不是晏盛平的問題,而是有人在暗處操縱了晏盛平。

“錦安侯府中有你的影衛,對不對?”

晏宛綰瞪大了美目,直直的盯著麵前的祁蕭,沉聲詢問祁蕭道。

以前,晏宛綰在讀兵法時,曾經多次看到了‘影衛’這個詞匯,可是,晏宛綰以為這神出鬼沒的影衛也僅僅隻是存在於紙麵上罷了,晏宛綰萬萬沒有想到,有一天會真的感受到影衛的存在,而且,這個影衛竟然還是生活在了自己的身邊。

“對。”

麵對晏宛綰的追問,祁蕭心中雖也是驚訝不已,他訓練出來的影衛,祁蕭自然是信得過的,祁蕭知道,影衛留在晏宛綰的身邊,絕對不可能會在晏宛綰的麵前暴露蹤跡的。

這個時候,晏宛綰會如此問,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晏宛綰自己感覺到了影衛的存在。

祁蕭心中驚詫晏宛綰敏銳的覺察力。

迎著晏宛綰的視線,祁蕭未曾再有多餘的遮掩,直截了當的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那流羽呢?”

“又是怎麽回事?”

“你到底心裏麵還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你如此將我當成傻瓜一樣,玩弄於股掌之中,難道你心中真的高興嗎?”

雖然祁蕭承認了晏宛綰身側有他安插的影衛,可是,晏宛綰在囑咐青芷去流羽買消息的時候,謹慎又謹慎。

晏宛綰實在是搞不明白,祁蕭是如何知道這個消息的,難不成,她每天的生活都是暴露在影衛的眼皮子底下?

還是說,她在閨房之中的一舉一動也是被影衛毫無死角的看在了眼中?

想到每天都會有一個人躲在暗處暗暗地觀察著自己的一舉一動,晏宛綰的心中不由一陣毛骨悚然,這種感覺真的是讓晏宛綰不舒服到了極點。

而給她這種感覺的人不是別人,是她深愛著的祁蕭。

那日狀元府閣樓中,祁蕭將裕王的秘密告訴了晏宛綰,晏宛綰以為祁蕭對她再也沒有什麽隱瞞,可是,晏宛綰卻是沒有想到,祁蕭的秘密卻遠遠不止他向自己吐露的這些。

這個時候,晏宛綰的心中除了生氣,剩下的就是淡淡的失望。

今世重生,她最害怕的就是背叛,她最膽怯的就是看不透人心。

上一輩子,晏宛綰因為自己的天真的善良已經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她輸不起了,所以,她不敢再賭,但凡是讓晏宛綰察覺到絲毫的不安或者是不對勁的地方,晏宛綰第一反應就是要想要撤退,遠遠地躲避開。

對於祁蕭,晏宛綰更是謹小慎微的很。

“我隻是擔心你。”

“對不起。”

這個時候,祁蕭也是察覺到了晏宛綰的怒氣,不由真誠的向晏宛綰道歉道。

原本他也是好意,祁蕭也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事情竟然失去了掌控。

“那流羽是怎麽回事?”

晏宛綰不依不饒的追問道。

“流羽是我設下的情報組織。”

祁蕭未曾有任何隱瞞,直截了當的對晏宛綰說道。

當初祁蕭在組建流羽的時候,也不過是想要為自己打探情報罷了,不曾想,他隨手這麽組建起來的流羽竟然會在江湖上名聲大噪,不僅僅江湖中人不惜一字千金來購買流羽的消息,就連京師城中的達官貴人也是被流羽勾起了極大的興趣。

賢王曾經一度想要將流羽收入囊中,也是從那個時候,祁蕭的視線放在了賢王和滕王兩個人的身上。

祁蕭不想因為流羽的出彩過早的打草驚蛇,便是對流羽下了命令,不允許流羽去幫著外麵的人打探消息,而這段時間,因為經費緊張,流羽又接著打探消息的名義開始收斂金錢,而祁蕭卻是未曾想到,流羽剛剛重現京師城中,第一個來流羽打探消息的人竟然會是晏宛綰。

而祁蕭因為知道晏宛綰從流羽中打探到的消息,這才知道了晏宛綰今日會有京師外莊子上一行。

如若不是為了護佑晏宛綰奔波這一趟,這個時候祁蕭應該是在軍中操練才是。

“你的情報組織?”

“嗬!”

“難怪你簡簡單單一句話就能夠左右了朝堂賢王殿下和滕王殿下的紛爭,難怪你那般大鬧賢王府,最後還能夠全身而退。”

“祁公子果然是不簡單啊!”

晏宛綰冷笑兩聲,看著祁蕭嘲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