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祁公子進了榮安堂之後,就是一言不發,一直沉默,這事情到底是什麽樣子的,咱們到現在還沒有弄清楚,咱們不能這麽稀裏糊塗的就將事情給下了定論了吧?”
“玉兒來侯府的時間雖然不長,可是,玉兒卻是感覺,祁公子乃是鍾靈毓秀的妙人,絕對不是下作之人,究竟他們兩個人之間誰勾*的誰,也是不好下論斷吧?”
“母親,你好歹也是該給祁公子一個辯解的機會,不然的話,傳到外人的耳中,人家會說咱們侯府仗著家勢欺壓祁公子了。”
趙玉兒將這些話說出口的時候,也是認真思量過的,雖是句句聽起來在理,可是,這些話卻並非是侯老夫人願意聽到的。
侯老夫人這個時候之所以審也不審,問也不問,直接一棍子打死了祁蕭,為的就是將罪名安在祁蕭的身上,趕緊將這件事情給處理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晏宛綺的事情已經讓錦安侯府的名聲蒙受了損傷,現如今,元國公府答應迎晏宛綺進門,作為平妻嫁給常墨言,如此,錦安侯府也是可以用公子佳人婚期將近濃情蜜意來搪塞一下外麵的流言蜚語。
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來。
若是晏宛綰和祁蕭今天晚上做的事情宣揚出去,那無意就是將侯府女子行徑放*的作為做實了。
趙玉兒告密晏宛綰和祁蕭在長廊邊私會,不過是想要棒打鴛鴦,可是,趙玉兒卻是從來未曾想過,要經過這件事情直接將祁蕭趕出侯府的。
“祖母,這不怪祁公子,都是孫兒,孫兒德行……”
在這個停頓的空檔,晏宛綰也是回神過來,急忙出聲,想要將罪責都攬到自己的身上來。
可是,還不等晏宛綰的話說完,站在門邊上的祁蕭已是搶先開口,沉聲道:“老夫人,無關綰兒的事,一切都是祁蕭一廂情願。”
“祁蕭暗戀綰兒多時,今日飲了酒,長廊上偶遇了綰兒,一時失了分寸,唐突了綰兒。”
“老夫人心中生氣,盡管責罰祁蕭便是,不要傷害綰兒。”
說話間,祁蕭的視線不由轉向了晏宛綰的方向,眼中的柔情更是濃鬱了幾分。
“祁蕭心中愛憐綰兒,他日,必要迎綰兒過門。”
“待那時,萬望老夫人應允。”
祁蕭一席話說完,趙玉兒的臉色已經變成了鐵青色,那桃花美目中也是暴射出了一陣陣的寒光和殺意。
她冒險為祁蕭求情,可是,趙玉兒卻是萬萬沒有想到,祁蕭非但不領情,反倒是句句在維護晏宛綰,更是直言要將晏宛綰娶進門。
看著跪在堂下的晏宛綰,趙玉兒真的好恨!
趙玉兒自認美貌比晏宛綰更勝一籌,性子也是比晏宛綰更加的溫柔似水,可是,從進入侯府開始,趙玉兒便是想盡了辦法想要靠近祁蕭,而祁蕭在她的麵前,就像是一座是冰山一樣,看似晶瑩透明,可是,從外麵趙玉兒看不到中心藏著什麽,更是感覺不到絲毫的溫暖。
趙玉兒以為祁蕭的性子就是這麽的薄涼冷淡,現如今看來,她以前在祁蕭麵前的所作所為不過就是一場笑話而已,祁蕭並非是沒有熱血,並非是沒有愛情,隻是,祁蕭心中的深情都傾注在了晏宛綰的身上罷了。
“喲嗬!”
“祁公子還真是好大的口氣啊!”
“過些時日來娶三丫頭?哈哈哈,你也不看看你現在是什麽身份,你什麽來匹配三丫頭啊?”
“等你離開了侯府之後,就連侯府四爺這個虛名都沒有了,恐怕到時候就連你的那些同窗見了你之後都是要繞道走的,你說說,你拿什麽來娶我們三丫頭啊?”
“簡直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每當這個時候,趙氏總是能夠將挖苦人的言辭說到極致,一點點的情麵也是不會給對方留著的。
就連晏宛綰都聽不下去了,扭轉了身子,看向了趙氏的方向,眼神間滿滿的都是怒火。
還不等晏宛綰說話,趙氏已是接著說話道:“喲,三丫頭這是怎麽了?幹嘛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啊?難不成,我這麽說祁公子,你還心疼了?”
“莫不是真的如同玉兒說的那樣,你和祁公子兩個人實際上是私相授受,兩個人早就已經私定終身了吧?”
侯老夫人指望著晏宛綰能夠參加賢王殿下選妃,當選王妃為侯府爭光,可是,趙氏卻是不想這事的,若是能夠一石二鳥,她絲毫不介意。
這個時候,趙氏話音落下之後,趙玉兒不由忙附和了趙氏的話,對晏宛綰又是一番落井下石,大有將晏宛綰亂棍打死方才解恨的意思。
侯老夫人冷冷的看了看趙氏,又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趙玉兒,最後,方才將視線落在了陳氏的身上,沉聲道:“方才在場的那些下人,可都處置好了?”
“回母親的話,都在柴房裏關著了,整個房子都被簽了死契的小廝守著了,保證消息不會流露出去的。”
“兒媳已經打發了秋分去找可靠的人牙子來了,不等天亮,就會將他們遠遠地發賣出去,等他們遠遠地走了,這個閑話也就隨著他們一輩子爛在了肚子裏麵了。”
聽了陳氏的回應,這個時候,侯老夫人不僅滿意的點了點頭。
伸手接過常媽媽遞過來的人參茶,輕輕地抿了一口之後,侯老夫人這才皺了眉頭,沉聲吩咐屋內的眾人,道:“你們也吩咐好了貼身的丫鬟,誰若是將這件事情宣揚出去了,不僅僅自己要輪棍打死,她的家人也是要受到牽連的。”
對於侯老夫人的吩咐,屋內的眾人不敢有異言,忙恭恭敬敬的應了下來。
這個時候,趙氏張了張嘴還想要說些什麽,不等趙氏的話說出口,侯老夫人已是用冷冷的眼神將趙氏的話頭給逼了回去。
趙氏還未出口,侯老夫人已然知道趙氏想要說些什麽了。
可這種時候壓根就不是可以讓他們扯皮的時候,這件事情拖得時間越長,對晏宛綰的名聲損壞就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