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這哪裏就是酒後誤事啊?”
“依兒媳看啊,祁公子這就是一條路不通了,就趕緊想要換另外一條路了,這估計是祁公子深思熟慮之後決定的吧?”
“以前的時候,有長樂公主在祁公子的身邊打轉,那祁公子隻要是點頭,就有可能成為皇家的乘龍快婿,一飛衝天,可是,誰也沒有想到,這長樂公主一轉臉,竟然就喜歡上了元國公府的常世子,回宮之後,就是央求皇家賜婚,讓她嫁給英雄救美的常世子,如此一來啊,祁公子想要登上長樂公主這一條大船是不大可能了。”
“沒了長樂公主,祁公子隻能將希望放在了大試上麵,以此來謀取功名,可是,參加了大試之後,祁公子感覺自己科考的成績又不是很理想,功名無望,這便又想了別的辦法,那便是和侯府的嫡女做出苟且之事,一旦事成了之後,那祁公子也就徹底的攀附上錦安侯府了,有了錦安侯府作為後盾,將來,無論如何也是可以謀一個一官半職的。”
“咱們祁公子這可不是酒後誤事,人家這可是精心盤算過的,每一步都是深思熟慮過的吧?”
趙氏陰陽怪氣道。
原本趙氏就看不上祁蕭,此時,祁蕭出現了這麽一檔子事,趙氏更是恨不得直接將祁蕭踩到了塵埃裏麵。
“祁蕭,你可是這麽想的?”
侯老夫人聽了趙氏的話之後,不由重重的一拍桌子,冷聲詢問祁蕭道。
麵對侯老夫人的問話,祁蕭卻是未搭話,隻是微微勾了薄唇,輕輕地笑了。
“哼!”
祁蕭唇角邊淡淡的嘲諷可謂是真的激怒了侯老夫人,隻見侯老夫人拍的矮桌梆梆作響,更是氣的唇角一陣陣的發抖,道:“侯府雖然未曾給你錦衣玉食,可是,這麽多年,侯府對你也是不薄的,若是沒有侯府,你可能早就已經死在了風天雪地裏麵了,哪裏還有你的今天?”
“沒想到,你非但心中不思感恩侯府,反倒是會做出來這種事情,你真的……真的是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說起對祁蕭的這些年的養育,好似給了祁蕭天大的恩惠一般,可是,侯府的人心中卻都是清楚,祁蕭在侯府中的地位,與府中的下人待遇沒有什麽區別的。
就連祁蕭身上穿著的這一件白色的長衫,還是前年的舊衣衫,如若沒有什麽重大活動非要祁蕭出席的時候,侯府是絕對舍不得給祁蕭添置一件新衣服的。
老侯爺去世之後,侯府之所以將祁蕭留到了現在,無非是因為祁蕭身上有著精湛的醫術,有祁蕭在,侯府倒是不用再專門的養一個大夫在府裏了。
而祁蕭之所以能去學堂,那也是晏宛綰給祁蕭求來的。
即便是如此,在侯老夫人看來,侯府還是給了祁蕭天大的恩惠。
“三丫頭不過是剛剛及笄,正是天真爛漫的年齡,若不是你有意的引,誘,三丫頭怎麽可能會做出來這種醜事?”
“說來說去,你祁蕭定然是逃脫不了幹係的。”
這個時候,侯老夫人是越說越生氣,直接抬高了音調,沉聲道:“來人。”
“把祁蕭給我拖出去,重大三十大板,趕出侯府,永遠不許他再踏入侯府半步。”
“祁蕭和老侯爺之間的關係,就此作罷!”
侯老夫人的話音還未落下,門外的粗使婆子已是挑了紗簾闖了進來。
對於祁蕭的這個處決,榮安堂暖閣中的一眾人未發一言,隻有陳氏的臉頰上閃現了一抹無奈,而其他人則是一臉的幸災樂禍。
他們早就等著要將老侯爺的這個義子逐出家門了,現如今,祁蕭已經參加了大試,已是過了弱冠之年,如若再等等,等到祁蕭到了婚配的年歲,待祁蕭娶了親,成了家之後再想讓祁蕭從侯府中離開,那就要從侯府的財產中拿出來一部分,分給祁蕭才可以,雖然侯府的人都不喜歡祁蕭,可是,祁蕭和老侯爺兩個人的名分卻是擺在那裏的。
現如今,借著祁蕭的錯誤直接將祁蕭逐出侯府,反倒是省下了很多的麻煩,他們當然是樂見其成的。
而眾人卻是不知,眼前的這個結果,同樣也是祁蕭在等待的。
老侯爺這個義父的身份對於祁蕭來說,已經是一個不可逾越的障礙,他感恩老侯爺的救命之恩,定然是不敢背棄了老侯爺,那麽,唯一的辦法就是,讓錦安侯府將他趕出去,他離開了錦安侯府之後,他和老侯爺之間名義上的關係也就算是斷裂了。
如此一來,他和晏宛綰兩人之間的叔侄的名分也就沒有了。
“等等!”
就在祁蕭抬腳要出門的時候,那站在侯老夫人身邊的趙玉兒卻是在這個時候驚呼一聲,攔住了祁蕭的去路。
瞬時,榮安堂眾人的視線不由齊刷刷的看向了趙玉兒的方向。
這段時日,在晏盛平的寵愛下,趙玉兒這才堆積起了些許的威嚴,此時,被這麽多人直直的盯著,趙玉兒不由有些緊張的咽了口水。
“母親,玉兒是想說……這麽對祁公子,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祁公子罪不至此吧?”
趙玉兒小聲道。
聽聞趙玉兒的話,這個時候,侯老夫人不由微微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滿的轉而看向了趙玉兒的方向,沉聲道:“你這是何意?他在侯府中做出這種壞了規矩的事情,咱們倒是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你在依嫡院中,可不是這麽說的!”
當著眾人的麵告密的人是趙玉兒,把事情鬧大的人是趙玉兒,現在想要息事寧人的人,還是趙玉兒。
侯老夫人一時之間倒是猜不透趙玉兒的心裏麵到底在想些什麽了。
“母親,俗話說得好,這種事情,一個巴掌拍不響,若是綰兒不願意的話,難道祁公子還能硬來不成?”
“方才咱們從依嫡院中,出去的時候,可是親眼看見綰兒兩隻胳膊緊緊地抱著祁公子的腰身,那情深意切的模樣,可不是能夠佯裝出來的。”
趙玉兒添油加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