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盛平雖是不喜歡晏宛綰,可是,晏宛綰終究是他晏盛平的嫡女,這是撇不開的血緣至親。

自己的女兒若是真的能飛上枝頭變鳳凰,那是何等榮耀的事情,晏盛平如何能夠不高興?

可晏盛平的心中又是懼怕趙氏的,他不敢明目張膽的來炫耀晏宛綰的命格,隻能這般暗自竊喜了,可即便是晏盛平如此不著痕跡的開心一番,趙氏還是看晏盛平不順眼。

“三弟,不可這麽說啊!”

“怎麽能不認真對待呢?那可是法華寺的匯智大師說的話,母親都說過了,匯智大師給人看麵相,從來不會出錯的,想來,三丫頭這金鳳命格也是不會改變了。”

“咱們現在不僅僅要認真對待,還得好好地借著三丫頭這一道東風,好好地壯大壯大咱們侯府才是。”

趙氏如此說著,不由轉而看向了晏宛綰的方向,笑道:“三丫頭,你看看,你和忠武侯的蘇大小姐交好,又同周府的周大小姐也交好,你這些姐姐妹妹都是粗笨的,都是不如你的,平日裏,你也是該好好的給你的姐姐妹妹們引薦一二才是。”

聽聞趙氏的話,晏宛綰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

可是,趙氏不等晏宛綰的話說出口,已是急切的接著說道:“三丫頭也是不用著急的,現在正值年關,若是將兩位小姐邀請到咱們府中來,也是不合適的。”

“正巧,等明年開春了,咱們侯府是要舉辦一場踏青會的,到時候三丫頭把蘇大小姐周大小姐,還有賢王殿下滕王殿下的,一並都邀請到咱們府上來,到了那個時候,三丫頭再好好的給你這些姐姐妹妹們介紹一二也是不遲的。”

趙氏口中說這些話時,是在求著晏宛綰做事,可是,從趙氏的口中卻是聽不到絲毫的示弱。

那看向晏宛綰的神情一副盛氣淩然的樣子,好似主子在吩咐下人做事一般。

“大嬸嬸真是說笑了,綰兒哪裏就有大嬸嬸說的那般厲害?”

“若說忠武侯府的蘇大小姐,還有周府的周大小姐,綰兒和她們兩個人之間還是有情分在的,可是,這賢王殿下和滕王殿下,綰兒卻是和兩位不熟悉的,不過是花燈會上有過一麵之緣罷了。”

“或許,現在大嬸嬸在賢王殿下和滕王殿下麵前提起來綰兒的名字,兩位王爺都是不知道有綰兒這一號人的。”

“更何況,男女授受不親,咱們錦安候府中尚有大叔伯二叔伯和父親在世,即便是下請帖,也是該長輩下請帖的,哪裏就有綰兒什麽事了?若是綰兒真的硬著頭皮,照著大嬸嬸的吩咐做了,到時候還不知道外麵要傳出來什麽閑言碎語了。”

“大嬸嬸說這些話,真的是難為了綰兒了。”

這個時候,晏宛綰是怎麽看趙氏都不順眼,說話自然也是沒有給趙氏留餘地,直接將話語明白的說在了趙氏的臉上。

那趙氏又豈是一個吃氣的主?

在聽了晏宛綰的話之後,趙氏不由冷笑一聲,陰陽怪氣的說道:“那匯智大師不是已經說過了,三丫頭可是金鳳的命格,那將來可是貴不可言的皇後娘娘。”

“放眼朝堂之上,將來能夠繼承皇位的人,除了賢王殿下,那就是滕王殿下,將來,兩位王爺之中總有一個會成為你的夫君。”

“如此說起來,也不存在什麽男女授受不親了,反正早晚也是要成一家人的。”

說到那金鳳命格的時候,趙氏的言語之中滿滿當當的都是酸溜溜。

匯智大師簡單的兩句話將晏宛綰抬到了雲端,這個時候,趙氏恨不能將晏宛綰從雲端上拉下來,然後再狠狠地踩上兩腳,她的心裏麵才能好受一些。

心中憋著怒火,趙氏在說話的時候,也是有些口無遮攔,想到什麽,便是毫無遮掩的直接說了出來。

趙氏話音落下的時候,花廳之中的所有人不由都跟著變了臉色。

尤其是侯老夫人,那直直的望向趙氏的小眼睛中恨不能噴出火來。

晏宛綰在聽了趙氏的話之後,心中卻是不由暗暗一喜。

這人若是找死的時候,拉也是拉不住的。

心中這般想著,晏宛綰不由單手捏了錦帕,緩步來到了趙氏的跟前,佯裝一臉委屈和擔憂的看著趙氏道:“大嬸嬸,綰兒真的是不知道做錯了什麽事情,竟然讓大嬸嬸如此的討厭綰兒,前些日子,大嬸嬸直言不諱的傳言綰兒就是錦安候府的災星,是危害到源哥生命安全的危星,現如今,好不容易法華寺的匯智大師來到咱們侯府,還了綰兒的清白,大嬸嬸卻又給綰兒扣上了謀逆的大帽子。”

“難道說,大嬸嬸非要置綰兒於死地,大嬸嬸的心裏才能開心嗎?”

“如此的話,倒是也不煩勞大嬸嬸費心了,綰兒這就尋了死,綰兒落了個幹淨,大嬸嬸也是落了一個輕鬆。”

晏宛綰這般說著,不由腳下急走幾步,直衝衝的朝著門框上撞了上去,那青芷和青鷺雖然也是在花廳中伺候著,可是,這個時候兩個人離著晏宛綰還是有一段距離的,而且,兩個人也是萬萬沒有想到,晏宛綰前一秒種說話還是好好的,下一秒鍾就這麽直截了當的要尋死,兩個人一時之間也是未曾反應過來,想要去拉晏宛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趙氏和厲媽媽是距離晏宛綰最近的,可是,她們兩個人卻都是見不得晏宛綰好的,兩個人恨不得讓晏宛綰趕緊去死,這個時候,晏宛綰自尋死路,兩個人當然不會伸手去拉一拉的。

當晏宛綰從兩個人的身邊跑過去的時候,趙氏和厲媽媽甚至連手都沒有抬一下,連虛晃的動作都是懶得做一下的。

眼見此,祁蕭的心也是跟著揪了起來,身體中壓製的滂沱內力在這個時候運轉到了極點,作勢就要衝出去將晏宛綰給拉住。

還不等祁蕭有所動作,這個時候,那衝向門邊的晏宛綰卻是在半路自己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