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情深

幾年過去了,張輝和嚴冬從未鬧過矛盾,非常恩愛,誰見誰都誇真是一對好兄弟。張玉已從護士學校畢業,成了市中心醫院的一名護士。

這天是星期天,張輝和嚴冬休息,張玉(始終沒聽清楚主人公管他妹妹叫張月還是叫張玉)來看望嚴冬和張輝順便帶來一些自己做的豬肉蝦仁包子,還有同事送的紅崖子花生、綏中白梨。張玉現在一家醫院工作,是這家醫院的一名護士。嚴冬特別喜歡這個長相很像張輝的妹妹,張玉性格開朗,現在早已經出落成一個漂亮的大姑娘了。嚴冬和這個可愛的妹妹很能合的來,談起話來也很投緣,嚴冬平時言語不多,一見了張玉就聊上沒完。經常是倆人一嘮起來會很長時間,有時候倆人嘮的會讓人感覺滲的慌,那麽久的嘮磕竟然不覺得煩和累。兩個人天南在北、古今中外、天文地理什麽都聊。

張玉看到屋裏隻有嚴冬一個人在,問嚴冬:“我哥呢?”

嚴冬告訴張玉張輝出去辦事去了,估計中午才能回來。

張玉把東西放下後便和嚴冬聊起單位有趣的事,張玉告訴嚴冬最近她們單位在教交誼舞,很有意思,有些人很笨怎麽也學不會,說著、說著做起了動作。也許是初學跳舞,那種興奮勁還沒過,張玉非要拉著嚴冬要交嚴冬跳舞。嚴冬看著張玉笑著說:“我可沒那個天賦,我學跳舞很笨的,手腳很不協調。”

“沒關係,保證把你教會,現在年輕人那有不會跳舞的,萬一有這種場合你不會跳舞多尷尬。”

嚴冬雖然是農村出來的人,但經過幾年當兵和在城裏幾年的生活已經適應一些城裏人的做法,思想已經不像剛從農村出來那麽保守了。就像張玉說的,自己什麽也不會是不是落伍了,自己沒機會到舞場去學,也不好意思到有關的地方去學,現在妹妹來教自己,學一學也無妨。那個年代沒什麽娛樂方式,跳交誼舞可以說是當時的一大景觀,公園、舞場、街頭,擺上兩個音箱就可以跳舞,那場麵真是人山人海、人頭攢動、人潮洶湧。很多人吃了飯什麽都不顧就往舞場趕,那種勁頭現在人是看不到了。

張玉手把手地告訴嚴冬應該摟住女方什麽部位,基本步怎麽走,而且故意和嚴冬貼的很近,比平時男女跳舞的距離近了很多,幾乎是貼在嚴冬身上。

因為嚴冬不會跳舞,更不懂怎麽跳舞,所以沒注意過別人怎麽跳舞,以為跳舞就這樣的姿勢呢。張玉大大方方地這麽摟著嚴冬,耐心地教他走舞步。嚴冬協調性還可以,並不像他說的那麽差,可能得益於他們在部隊訓練有素的原因,很快兩人能走基本步了。

張玉很開心,嚴冬心裏也挺美,心想:原來跳舞竟然是這樣,並不難,看起來以後自己進了舞場也可以應付一下了。過去一直覺得自己學不會跳舞,對摟住女士跳舞思想上有一些抵觸,所以也不願意摟著女士跳舞。現在看來跳舞也挺有意思,等張輝回來可以教張輝了,到時候兩個人可以一塊跳舞了。

不過這樣近距離的摟著張玉,嚴冬還是臉通紅很不好意思。張玉不停地提醒嚴冬,說嚴冬的眼光方向不對,要對視對方才對。這是張玉故意讓嚴冬看她,實際跳舞男女眼光都是避開的,沒有說是對視的,但嚴冬不清楚,自己沒跳過舞,對跳舞不了解,人家怎麽說就怎麽做唄。張玉卻含情默默地直視著嚴冬,讓嚴冬沒有設防的心裏還是有些不自在,雖然心裏一直告誡自己,不要瞎想,這是自己的妹妹,可是腦子裏還是不停地開小差,腳不停在踩在張玉的腳上。

張玉咯咯地笑道:“哥,你怎麽了,老走神,總踩我腳,想什麽呢?是不是還不好意思呢?”

嚴冬臉通紅地:“玉妹,咱別跳了,我說過了我不會跳,你看這太難為我了。”

“不會跳才學得嗎?你剛開始不是跳的挺好的嗎?哥,我問你,你是不是有了什麽想法了?”

張玉這一問嚴冬更不好意了:“別瞎想,我是怕你哥萬一提前回來看到了不好,怕他會有想法。”

“你都沒想法,怕他幹哈。”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突然門開了張輝進來了,三個人都有些尷尬,嚴冬和張玉迅速把手放開。

“哥,回來了。怎麽回來也不說一聲。”張玉向張輝問道。

張輝鐵青的臉說道:“這是我的家,不是你們的家,難道我回自己的家還要向自己報告一下嗎?”張輝故意把你們的家說的很重給嚴冬和張玉聽。

“哥,你是不是在外邊受氣,和我們撒什麽野,有本事外麵恨去,屋裏恨有什麽用,算什麽本事。”

“一邊去,你趕緊回家幫助爸媽幹活去,不在家裏老老實實呆著,跑到外邊享快樂。”

“哥,你說話注意點,什麽叫到外邊享受快樂,咋說話那麽難聽呢。”

“我再和你說一遍,你趕緊給我回家去,我這裏不需要你來撒野。”

張玉一看哥哥真生氣了,也不知道張輝為了什麽生氣,嘴裏嘟囔著:“什麽人了,人家好心來送吃的,辛辛苦苦做了一上午,得到的是這樣的回報,好心當做驢肝肺。”張玉曆來很怕這個哥哥,哥哥在她麵前一直是說一不二,這都是家裏人寵愛張輝的原因。

嚴冬像張玉使了使眼色,意思不要再說下去張輝正在生氣,接著又使眼色,意思讓她先回去。張輝早把這一切看在心裏,那個氣啊。

張玉走後還沒等嚴冬開口,張輝一腳把放在地中央的凳子踢倒,嘴裏罵道:“他媽了個巴子,純屬扯**蛋,這叫什麽事啊。啊!嚴冬我告訴你,你不要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你要是對我妹妹有什麽想法,你要想占我妹妹便宜,看我不打折你的腿,我一直就覺得你太花心。你看你和韓紫薇的事就弄的人家魂不守舍,現在好嗎?自家妹妹也不放過。”

“唉,你又反老賬了,為了這事我和你解釋多少遍了,我們根本就是清白的,這麽多年了你還不了解我。那你說我和韓紫薇到底是有什麽關係 ,我到想聽你聽是怎麽看的。”

“韓紫薇的事咱就不說了,那我問你,你和班長金虎彪是怎麽回事?你不會說是人家追求你吧?”

嚴冬怯怯地看著張輝說:“你看你,又來了,我不是已經和你說清楚了嗎?輝,韓紫薇的事咱們撇開不說,我和班長真的沒什麽,那時候年齡小不更事,以為來到部隊就必須服從一切,從來沒想到反抗,後來感覺班長實際人還不錯,所以也就沒往深處想。”

“拉**倒吧,你那點底子我還不知道,還和我得瑟。我隻是不想提你過去罷了,我希望你不要過太分了,不要讓我太咯應了。”

“輝,你怎麽能這樣想,這樣說啊。今天的事我確實不對,因為我根本沒多想,妹妹說她們單位跳舞,非拉著我練習。你說咱倆都這樣了,我還能和你妹妹怎麽樣呢,那我還叫人嗎?我一直以來把張玉都當做親妹妹。我們能談的來主要是對曆史和文學有共同愛好。”嚴冬看了一眼張輝可能是怕張輝生氣,接著半開玩笑半奚落地說道:“要不人家說過,不怕流氓膽子大,就怕流氓沒文化。要不說這沒文化,是讓人害怕。”

“你說什麽,哥,你再給我說一遍。你以為你文化多高啊?你以為你多有品味啊?你不是到現在連正式工作都沒有退伍後大頭兵一個,有什麽牛氣,有文化又有什麽用。”張輝還沒從氣憤中解脫出來,嗓門也是賊拉拉的大,而且由於生氣,說出話來有些饑不擇食。

聽了張輝的話嚴冬心裏還是挺不舒服的,打人怕打臉,罵人怕揭短。自己來本是逗張輝的一句玩笑話,沒想到張輝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損自己。不過嚴冬一看張輝杏眼怒睜似乎真的生氣了,還是馬上改口說道:“我這不讓你給氣急了,算我沒說,現在就給你賠不是。不過輝啊,我和妹妹真的沒有那種意思,你千萬別多心啊,以後我離她遠點不就行了。”

張輝依然不依不饒地想把事情向嚴冬說明白:“可是你知道不,我妹妹可是對你有意思,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每次到咱屋的那看你的眼神,絕對是看戀人的眼神。我怕我妹妹控製不住自己的感情,更怕你失去理智。如果那樣怎麽辦,豈不是亂了,那成了什麽事了。”

“我真沒那麽想過,我就是把她當親妹妹看待,輝,你說與親妹妹能發生什麽事。”

“可是她不是你親妹妹,你可以把她當成親妹妹看待,可是張玉卻並沒要把你當成親哥哥看待。”

“怎麽,哥哥吃妹妹的醋了。輝,既然你這麽說了,那麽以後我盡量回避她。”

“不,你要告訴她你已經有對象了,或你並不想找她,一定要讓她死了這條心,讓她不要有想法,否則我覺得心裏別扭不舒服。”

“這我怎麽說的出口啊,你也真能整,我怎麽能騙妹妹呢,如果她知道我沒有對象豈不是很傷自尊心嗎?”

“早傷總比晚傷好,如果你們總這麽膩糊在一起,以後更說不清楚了,到時候對她的傷害才更重,到那時候我看你該怎麽了斷。”

“可是我沒看出妹妹對我怎麽樣,人家也沒說要和我搞對象或喜歡我,我突然告訴妹妹說我有對象了,怎麽說的出口,妹妹是不是會有什麽想法,好像她在巴結我,讓我拒絕了,她會不會傷心和難過,會不會受到打擊,認為我瞧不上她。”

“這樣的事你還感覺不出來,你想一想,張玉咋和你當麵說她喜歡你。你少給我扯蛋,這周必須說清楚。”

張輝給嚴冬下了命令,嚴冬不得不去做,他必須服從,因為他愛張輝,因為他說過要用一生來保護張輝,張輝的話就是聖旨,可是這事又對嚴冬來說太為難了,沒有任何理由和前因,突然告訴張玉自己有對象了,讓張玉怎麽想,唉,這事可難壞了嚴冬。

嚴冬的好脾氣,肯定會給他帶來一些說不清楚的麻煩,脾氣太好了,會無原則。

嚴冬回想了一下他和張玉的接觸,自己也說不上是不是對張玉有了好感,還是把她當成了親妹妹,總之兩人無忌,很談的來,也不避諱家裏其他人,而張玉好像在感情挺依賴嚴冬的,一會兒不見就會問嚴冬去哪裏了。

家裏人管張玉叫玉兒,嚴冬管張玉叫玉妹,而張輝直呼其名叫張玉。

對嚴冬這樣稱呼張玉,張輝始終不滿,覺得搞對象的人才‘玉妹、冬哥’的稱呼。一開始嚴冬覺得張輝對他們不滿是和妹妹爭風吃醋,後來才發現不對勁,張輝真的很在意他和張玉好。

嚴冬現在才明白為什麽兩口子有時候不會把自己的過去告訴對方,原來會有這麽多麻煩。大度、包容的人還好,如果遇到一個小心眼愛記事的,那可真是說不清楚。每每遇到爭吵的時候都會提及過去的往事,都會拿老實過去的事來說事。經常是:‘哼,你過去怎麽怎麽地,你曾經說過什麽話、辦過什麽事’來損對方。似乎就那麽點破事,永遠都成了兩口字吵架的主題。

實際張輝不是小心眼的人,雖然有些個性和小脾氣,但經過幾年的部隊鍛煉早已經被磨的成熟、豁達。張輝不乏東北人的幽默,對其他人都很好,既有禮貌、又善解人意。可偏偏這樣一個人對嚴冬這樣好脾氣的人就是不放過,和嚴冬使小性子發脾氣。嚴冬對眼前這個弟弟又愛又恨又無奈,誰讓自己喜歡他呢,喜歡他就不會去講任何理由和條件;誰讓自己和他有緣份呢,有了這份緣,就要一輩子兌現自己的承諾,好好保護和愛護張輝。

嚴冬對這樣的事沒有明白,實際相戀、相愛中的人,感情具有唯一性和排他性。張輝之所以這樣是對他感情的依賴,是對他愛的太深,容不得其他人加入,恨不得自己將嚴冬的情感全部占有,將嚴冬的心充的滿滿的,不得任何人占有,愛情是自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