攆出家門
在人生的長河中,能記憶的東西並不多,十年的恩愛,大多都很平淡,我隻能撿一些有意義和與故事有關的事情來寫吧。
日子就這樣不鹹不淡的過著,張輝和嚴冬經常回家吃飯,張輝工作不是特別忙,嚴冬在物業部門相對也不是太忙。嚴冬和張輝租的房子很小,就是咱們所說的小涼房,也就是十幾平米的樣子,屋裏擺了一張雙人床,一個爐子,一個課桌,幾個紙箱子和一對皮箱。房租很個裏多情俠少年易,一個月也就是十幾塊錢的樣子。那個年代一般沒有多餘的房子出租,都是福利分房,能出租的也就是自家蓋的小涼房了。那個年代人們也沒那個經濟頭腦,很少有人往出租房子,再則也怕人們說三道四,不敢輕易往外租房子。他們和房東住一個院,房東住兩間正房,自己蓋了三間小房,兩間出租,張輝和嚴冬租一間,一間出租給學生,另一間留著自己當倉庫。
張輝和嚴冬平時在家裏吃的時候多,偶然也會做一做飯,他們準備了一些簡單的炊具,休息的時候或來人了開一下火,冬天在屋裏做飯,夏天就搬到院子裏做飯。
房子主人搬到新的住地,學生放假回家了,院裏隻有嚴冬和張輝住著。他們住的地方有大院,門一閂,很安全。院裏沒有廁所,上廁所很不方便,需要出大門。
早期六的晚上他們在戰友家吃飯,飯後戰友把老婆和孩子打發先睡覺,之後拿出兩盤錄像帶很神秘地對兩位說,今天讓你們看個稀罕東西,等一會兒夜深了咱們一塊看。由於怕發現,他們一直等到半夜兩點才開始看,錄戰友把錄像帶放入到放像機裏,很快電視裏閃現出不堪入的一幕。這就是他們經常聽說的黃色錄像,他們兩位還是第一次看這玩意,過去由於條件等所限,一直沒機會看。兩盤帶大約看了三個半小時,淩晨時候才往家裏走。
這天奶奶生病了,家裏要了救護車把老人送到醫院,父親一大早到張輝他們住處去找張輝和嚴冬,讓他們趕快到醫院幫忙。
這天不知道是嚴冬還是張輝去側所,突然忘了閂門了。巧就巧在這兒,人常說無巧不成書,還真就巧了。
張輝和嚴冬都傻了,慌忙之中不知道辦好。
老人一看這樣,轉頭走了出去,一邊走一邊喊道:“你奶奶病了在醫院,需要你們陪床,你們抓緊過去。”
張輝的父親怎麽也想不通,兩個大男人怎麽會這樣的事,那能有什麽意思,那是一件多麽讓人惡心的事,是一件多麽罪惡的事,回想起來都想吐。讓他迷惑的是,怎麽世上會發生這樣的事,而且發生在自己兒子身上。
老人不相信那天看到的是真實的,一直想找個機會和嚴冬談一談。
張輝和嚴冬自從被老人撞破這種事後,一直不敢回家,兩人每天輪流在醫院給奶奶陪床。
張輝父親感覺這事很奇怪,不相信是真的,一定有什麽隱情,決定一探真假。
這天趁張輝在醫院陪床的功夫,張輝父親來到他們住租的房子,嚴冬看到幹爹來了很緊張,緊張的話都不會說了,滿頭是汗。
老人坐定後問嚴冬:“嚴冬,這幾年幹爹對你怎麽樣?”
“幹爹對我好,比我親爹對我還好。”
“既然這樣,那我問你,是不是不應該在幹爹麵前隱瞞什麽?”
“幹爹想要說啥?”嚴冬嗓子顫抖地說道。”
“我想問你什麽你應該很明白,我問你,那天的事是什麽會事?”
“幹爹,我,我,我”嚴冬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他知道那天的情境被老人家看得一清二楚,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怎麽和老人說解釋清楚,這種難以啟口的話怎麽像老人講。
“我隻想問你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一般反映快的人,可能會編出一大堆理由,會說那天他們去朋友家酒喝多了,他們之間到底做了什麽,他已不記得發生了什麽事情等等一類的謊言。偏嚴冬是個老實人,不會撒謊,特別是在老人嚴厲的目光下,更是慌亂了手腳。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愛張輝,張輝也喜歡我。”
“你愛小輝?小輝也喜歡你?什麽時候開始的?”
在老人嚴厲的目光下,嚴冬和盤地向老人一五一十地講了他們從認識到相好的過程。
老人原本想這隻是個猜測,但願那天是他們清酒喝多了之舉,希望嚴冬說:那天喝多了自己都不記得自己在幹什麽,問一問幹爹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麽讓幹爹這麽生氣,老人家肯定不會說這些,而且也會相信他的話,可是嚴冬就是死腦筋,不會撒謊。當老人證實這一切是真的後,一下子傻眼了,楞了半天神才緩過來。
突然老人發怒了:“你給我走,你現在就給我走,不要影響了我們小輝的前程。”
“幹爹。”
“你給我滾,我不是你幹爹,以後你不要叫我幹爹。”說完老人拿起笤帚,用力地往嚴冬身上抽,嚴冬摟著肩膀,縮著脖子,隻會不停地重複說道:“幹爹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與張輝沒關係。幹爹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與張輝沒關係。”
老人越打越生氣:“你個王八蛋還是當兵的,你看一看你們幹的是什麽缺德的事,是人做的事嗎?還**認我幹爹,我可算瞎了眼了。你給我滾,滾的越遠越好,永遠不要讓我見到你。你不要來禍害我們家小輝,我們對你不錯吧啊,嚴冬!你恩將仇報啊。不是因為你張輝早就結婚生子了,看著挺老實一個人,沒想到是這麽齷齪的人。”
最後嚴冬跪在幹爹麵前說道:“幹爹您打吧,都是我的錯,你好好的撒撒氣吧,你說的沒錯,你們一家對我那麽好,是我沒良心,幹爹您放心,我答應你,我會走的遠遠的,永遠不會再見小輝,請您放心。”
“嚴冬,你是當兵人,說話算數,我知道你不是什麽壞人,但這件事做的讓我很失望、也很傷心。如果你需要錢幹爹給你,你現在就走吧,幹爹不想再見到你。
張輝父親現在才明白為什麽兩個不錯的大小夥子老大不小的不找對象,轉眼嚴冬已經快三十了,張輝也二十七、八歲了,一般這個年齡如果是正常男人還沒找上對象早就急的不行了。家裏人一直為他們不找對象發愁。家裏動員了好多親朋好友給他們介紹可就是不去,兩家大人都很著急,天天催著他們結婚,可他們根本不放在心上,即使去和女方見了麵,回來總是搖頭說沒看上,原來根本就是演戲給他們看。家裏人那麽著急替他們想,沒想到他們倆竟然是這個樣子。老人越想越生氣,越想心裏越不是滋味,這小輝根筋有毛病,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怎麽會不愛女人愛男人,過去從來沒聽他說過或表示過有這方麵的愛好。一定是嚴冬把他帶壞了,本想著早點抱孩子呢,沒想到張輝竟然會有這樣的愛好。
當老我懷著滿腔憤懣離開嚴冬住地時,一股淒然湧上嚴冬的盡頭,嚴冬差一點沒控製住內心的悲哀讓眼淚流下來,嚴冬一直是一個很堅強的人,但他知道可能他要永遠的離開張輝了,這是他和張輝關係受到的一次考驗。他知道他們這樣的關係要想讓家人認同、想讓社會認同太難了,甚至是不可能的事,隻能把痛苦壓在心底,自己去品嚐和添犢。嚴冬一邊收拾自己東西,一邊暗暗傷心。別了我親愛的輝;別了我的至愛。就要離開你了,以後不會和你相見了也不會永遠在一起了。想起明朝張輝發現自己離開後的那愴然、迷離的樣子,一會很可憐,嚴冬心就會癮癮作痛。張輝一定急壞了,一定會很傷心,但嚴冬沒有別的選擇,隻能走這條路。嚴冬想起了那首讓他難忘的歌,完全就是他們生活的寫照:
走在熟悉的街道
人來往依舊熱鬧
卻再也聽不到你的笑
如今你在誰懷抱
他是否對你更好
那臂膀是不是你要的依靠
一切都已過去
一切還都繼續著
刻骨銘心後還奢望什麽
既然命中注定是過客
大徹大悟了我又如何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說得沒錯。
當他想到某一天張輝會在別人懷抱,心裏就酸酸的。而她是不是會對張輝更好。唉,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說的沒錯啊,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啊。
當張輝從醫院回到他的住地時,發現嚴冬留的條:
輝,我們緣份到此為止了,不要問為什麽,有時候就是這樣,很多事是沒有理由的。走好自己的路,照顧好幹爹、幹娘、奶奶和妹妹。不要找我,即使你找也找不到的。
愛你的哥:嚴冬
一九九某年七月某日
張輝想不明白,昨天還好好的,什麽征兆也沒有,怎麽說走就走了,一定是父親和他說什麽了,一定要找到父親問個明白。
當張輝問父親嚴冬為什麽要走,是不是他和嚴冬說了什麽。
父親淡淡地告訴張輝,他什麽也沒和嚴冬說,是嚴冬做了對不起家裏的事,自己走了。
張輝本想和父親發作,本想責怪父親為什麽把嚴冬攆跑,但後來一想,自己做了對不起父親的事,是自己走向了這樣一條路,是自己這麽大了不結婚不找對象對不起老人,他怎麽能怪罪老人呢!
回到他和嚴冬租住的屋子突然感覺到倍感淒涼,嚴冬一走好像把一切都帶走了。嚴冬現在怎麽樣了,他又會去哪裏,以後怎麽生活。張輝心裏越想越亂,等奶奶病有所好轉,剛一出院,張輝就開始到打找聽嚴冬的消息,他決心要把嚴冬找回來。正如嚴冬說的:在難的路也要一起走,一心找到人生的路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