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凰走在半路上,接到了伊凡的電話,他說已經到劇組,準備好給他們拍攝用的輪船。

“你現在去監控室。”司凰對伊凡道:“把一段監控刪除。”

“好的,我的大小姐。”伊凡的回答毫不猶豫。

兩人的通話結束。

十分鍾後,傑瑞趕到監控室,去找司樺剛剛給他電話,讓他來拿教訓司凰的證據時,得到的答案卻是什麽沒有。

“這裏的監控明顯缺失了一段。”傑瑞指著一個時間點的監控錄像,正是安全出口的樓梯間。

“抱歉,我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監控室的負責人不承認,傑瑞也不能把人拷問逼他們說出真相。

“哈。”傑瑞笑了一聲,又看了眼監控錄像,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早就知道K不好對付,那個一看就高深莫測的男人,怎麽可能被華斯輕易算計到。本來他就沒報太多希望的來跑一趟,結果華斯還是讓他失望了,其實也不算失望吧,他早就知道華斯是個沒用的家夥。

傑瑞專門去了一趟劇組設有的醫療室,是為了及時可以處理一些小傷勢的地方。

司樺就在這裏,正在被醫生處理傷勢。

他一看到傑瑞,就用炙熱的眼神看過去,表達出內心強烈的情緒。

傑瑞說:“沒有你說的東西。”

“怎麽可能?”司樺不相信,他專門挑了那個地方,就是做了二手的準備。用自己吸引司凰的注意力,如果身上的小玩意沒被發現是最好,被發現了的話還有酒店的監控,想來那種情況下,司凰一時半會也不會想到那麽多。

這樣一來,隻要他們抓緊時間就能拿到報複司凰的證據,讓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真麵目!

傑瑞道:“我去的時候,監控已經被人刪除了。”

“是誰?”司樺不顧在場的醫生,對傑瑞質問道:“是不是司凰?”

“沒說。”傑瑞攤手。

“你不會問嗎?!”

“華斯。”

傑瑞沉下臉,走到司樺的麵前。

醫生自覺的讓開位置,讓他們自己的事自己解決。

傑瑞露出一抹譏誚的笑容,“你沒資格吩咐我知道嗎?和K比起來,你就是個廢物,我肯陪你玩就不錯了,別太得意。”

司樺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盯著傑瑞。

他以為他們兩個有共同的目的,所以他們是盟友。

這模樣在傑瑞看來,是天真到可笑,接著說:“別以為我不知道在利用我,我是喜歡米露,所以我對K不滿,不過我知道,K不好對付。你要是有辦法對付他的話,我不介意幫你一把,不過很明顯你不行。”

“你這個膽小鬼!”司樺怒罵。

傑瑞不生氣,看了司樺一眼,然後轉身就走。

司樺看著他的背影,臉色不斷的變化,怨憤幾乎要凝成實質的怨氣爆發出來。

他恨!恨身邊所有的人!自從他被司凰打破腦袋的那一天開始,他的生活就天翻地覆,再也找不到以前的順暢!甚至是充滿了阻礙和黑暗!為什麽身邊所有人都在看不起他,厭惡他,欺辱他?這一切明明都是司凰的錯,難道他們看不出來,司凰真實凶殘險惡的本性嗎?

嗡嗡嗡——

手機的震動聲響起。

把司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他拿過來一看,看見備注上的‘司凰’不由的渾身僵硬。

在手機震動了三回後,司樺還是把電話接通了,急切的想要把心裏快把他撐爆的怨氣發泄出來,“你這個魔鬼!你不會有好下場的!早晚有一天你虛偽的嘴臉會被所有人知道,你會被所有人厭棄,到時候生不如死!我不會放過!我絕對不會放過你!變態!瘋子!賤人!”

一連串的髒話從司樺的嘴裏說出來,他完全忘記了身邊還有一位醫生,而這位醫生看到司樺失控的樣子不由的皺眉,心裏猜測電話那頭的人是誰。

等司樺的話語停頓,劇烈的喘息,司凰的輕笑聲才從電話裏響起,“說完了嗎?”

司樺一聽到她的聲音,就仿佛被下了定身術,整個人僵硬在原地,連之前被怒火焚燒幹淨的理智也漸漸的回來。

他抬起頭,就對上醫生那雙探索的藍色雙眼,神色上也有對他的一些排斥。

司樺明白,今天的形象肯定毀了。

如果這位醫生大嘴巴一點的話,那麽在《神秘國度》劇組裏將更難行走。

這一切,都是司凰造成的!

司樺的恨意已經布滿了雙眼。

“監控室已經去看了嗎?”司凰又問道。

這個問題讓司樺渾身發寒,張了張嘴卻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司樺,你總是記不住我說的話。”這會兒的司凰正慢行著,拿著手機輕笑說話的模樣,讓路過恰好碰見她的人,都不由得多看幾眼,覺得這亞裔溫柔的模樣真是有魅力極了,“這是我的領域,你偏要不甘寂寞的跑進來,這不是任我揉捏碾壓麽。”

“……”司樺嘴唇發白顫抖。

“你逃不掉了。”

這句話,輕柔得反複惡魔在你耳邊呢喃,濕潤的氣息將司樺的雞皮疙瘩都刺激出來。

司樺身體反條件的抽搐了一下,然後驚恐的把手機摔在地上,讓手機四分五裂的結果,可想而知司樺反條件的力氣用得多大。

“啊啊啊啊!”伴隨著司樺驚恐怨恨的尖叫,他跳下病床,有種要落荒而逃的神經質。

“等等!請你鎮定下來!”醫生嚇了一跳,連忙過去攔住他。

司樺畢竟受了傷,身材也不是西方醫生這種大體格,哪怕他掙紮了,也沒能逃過醫生的束縛。

*

這邊,司凰聽到電話突然掛斷的聲音,並不介意的把手機放回口袋裏,然後按響了眼前房間的門鈴。

房門被打開,門前站著一身考究得體打扮的伊凡,深藍的眸子在看到司凰的瞬間就柔和下來,請她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司凰走進房裏,發現裏麵並沒有多餘的其他人。

“你的傷怎麽樣了?”司凰坐在沙發上,抬頭就對伊凡問道。

“抱歉,讓您擔心了。”伊凡走到她的身側,溫和的回答,“已經沒有問題。”

“給我看看。”司凰並沒有聽信他說的話。

伊凡愣了下。

司凰側頭看他,“聽不懂嗎?”

這回伊凡沒有回答,他自覺地脫衣服,從外衣到馬甲再到裏麵的襯衫。明明現在的天氣還很熱,大部分人都穿短袖,最多也就穿長袖襯衫,哪像伊凡這樣為了某種說不清的執念,從穿著到用餐這種小細節上都要嚴格的要求自己。

等到伊凡把上衣都脫完了,露出的身材並不如他穿衣服看起來那麽高瘦,渾身上下都是緊實的肌肉,不過肌肉並不誇張而已。當然了,比起普遍的西方人體格,還是要顯得稍微精瘦一些。

這就是所謂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了吧。

司凰並沒有仔細去觀察他的身材問題,先看到的是他身上的傷。

這個穿上衣服,給人感覺到就是個大貴族,完美紳士的男人,脫掉衣服後就會讓人不由懷疑他的職業。

因為伊凡身上的傷疤真的不少,手臂和腰腹部分的傷一看就還是新鮮的,肯定是近期受傷。

司凰站起來,圍著伊凡看了一圈,觀察完他身上的傷,就知道手臂的傷不是上次和她一起時受的。

“伯津街的事遇到麻煩了。”司凰說這話並不詢問。

伊凡道:“並不麻煩……”下一秒,在司凰眼神的逼視下,改口,“有點小麻煩。”

“小麻煩能要你的命?”司凰笑了一聲,“伊凡,我不喜歡謊言,尤其你的謊言。”

“抱歉,我的大小姐。”伊凡自責的垂下眼簾,彎腰屈膝。

司凰坐回沙發上,沉默看著單膝跪在自己眼前的男人。

她應該繼續詢問嗎?一場戲,越深入就越難以脫戲,除非演到結局落幕。

司凰啞然一笑,她到底在猶豫什麽?她是個演員,從接受了這個角色,就應該敬業到底,無論是為了什麽。

其實司凰自己也明白,造成她猶豫的不是害怕危險,也不是害怕演砸了這個角色,是因為秦梵。

如果他知道她現在做的一切,肯定會擔心阻止,甚至是生氣。潛藏她心裏最深處的秘密,她覺得一輩子都不會說出來,那麽秦梵就永遠不會理解她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要去追求那麽多未知。

沉默在兩者之間醞釀。

司凰本能的知道,繼續這樣下去,艾米麗大小姐的角色就崩了,無論說些什麽也好。

她淡淡的張口,“伯津街……”

這三個字一說出來,司凰腦子裏突然就想起了竇文清,以及竇二少對她說過的話。

她並不個真正的男人,然而她清楚竇文清說的那些話,對於她一樣的受用。

她不是要靠權勢力量來證明自己身為男人的尊嚴,而是需要這些,才能保護自己,保護身邊的人。

司凰目光一閃,恢複了明亮清明。

她發現自己鑽入了牛角尖,感情會讓人的理智和邏輯混亂,這句話一點都不假。

她竟然不想讓秦梵擔心、生氣就猶豫了自己的決定。

擔心和生氣,都得有命和自由才行。

比起去靠別人,她還是更喜歡靠自己。

如果秦梵不能理解的話,那麽也隻有她更強了,才有能力抓住這隻凶悍的野獸不是麽。

------題外話------

陛下第一次談戀愛,不知道大家發現沒有,因為涼涼,陛下一些決定都變得猶豫了一些,會考慮更多事情。這有好處也有壞處~不過陛下性格到底還是更自強的方麵。說起來那天看到有人評論,不太喜歡涼涼,要是沒遇到涼涼會怎麽樣?這個的話,沒發生的事無法確定,哪怕作為作者,有時候也無法去斷定沒發生的事,唯獨我可以確定的是,遇見了涼涼,陛下會少走不少沒底線的歪路,不僅是涼涼的幫助,還有涼涼的管教,性格上的互補感染,從前世涼涼的軍人個性,就是陛下難得敬佩的一個閃光燈,哪怕是竇二少他們都被陛下列為上流人士圈裏的人,又有點差別,這樣而已。

昨天互動問答第一個猜對的親,已給予獎勵,麽麽噠!今天互動小問答是:明天二水的更新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