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途開始收拾餐具,謝鐸就跟在他身後。謝鐸今晚也喝了不少,他一反往常的沉穩形象,貼著沈安途總是想搞偷襲,偶爾摸一把屁股,或是咬一下耳垂,幾次都差點讓沈安途摔了盤子,沈安途隻好把他趕出廚房。

客廳的牌桌滿了,謝鐸也不想一個人gān坐在看,於是他雙手插兜慢慢悠悠地去了二樓書房,打算清一下今天的郵件。

沈安途整理好了廚房後,端上一碟果盤放在客廳的茶幾上:“你們敞開了吃,不夠的話廚房還有。我去樓上洗個澡,你們自己先玩。”

轉眼牌桌上又是幾局結束,謝文軒和陳煦已經醉得不省人事,謝文軒熬到程最出場唱歌,剛唱完他就倒頭在沙發上昏迷不醒,陳煦還能勉qiáng睜著眼,但腦子已經糊成一團,周明輝把他抱到懷裏他都沒有抗拒。

這牌是打不下去了,季遠茫然地盯著桌上的牌堆發了會呆,突然小聲說:“我去他們喊下來。” 說完便離了桌。

電視和謝文軒的呼嚕聲太大,周明輝又忙著逗懷裏的陳煦,沒怎麽注意季遠,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季遠說了什麽。謝鐸和沈安途兩人同時消失那肯定在 “gān壞事”,季遠這時候去搞不好要撞破什麽,周明輝想叫他回來,卻見他已經上了樓。

周明輝雖然和季遠不熟,但也沒道理眼睜睜看著人去送死,他把陳煦放在沙發上躺好,追著季遠上了樓,他剛邁上二樓的台階,餘光一掃,正瞧見季遠進了書房還關上了門,周明輝歎氣,靠在牆角等著看季遠被趕出來,然而半分鍾過去了,書房裏沒有一點動靜。

周明輝覺得奇怪,他站直身體,正想過去一探究竟,突然聽見樓上傳來chuī風機的聲音。

周明輝在原地愣了片刻,然後大步朝三樓走去。

沈安途正在臥室裏chuī頭發,房門並沒有關緊,昏暗的chuáng頭燈從門縫裏溢出些光來,周明輝敲了好幾次門他才聽見。

“怎麽了?”

沈安途並沒有把門完全打開,隻從門縫裏露出了小半張臉,他背著光,整個人仿佛由黑暗凝成。

“陳煦喝醉了,我帶他先走。” 周明輝頓了一頓,“我上來的時候看見季遠進了謝鐸的書房,我覺得你最好去看一下,”

第40章 我想跟你談談沈凜的事

謝鐸坐在桌後,書房裏的日光燈很亮,但酒jīng讓他的思維變得比平常遲緩,他眯著眼睛看了兩秒才認出進來的人是季遠。

“有事嗎?” 他問,聲音裏散發著酒後微醺的慵懶。

季遠關上房門,緩慢地走向謝鐸,動作裏呈現出一種奇怪的緊繃感。

“謝先生,我想跟你談談沈凜的事。”

“沈凜” 一詞仿佛是某種信號,讓謝鐸在一瞬間神智清明,他加重了語調:“沈安途怎麽了?”

季遠站在離謝鐸一米開外的地方,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肢體僵硬得像個被拷問的犯人:“你知道我過去就認識沈…… 沈安途,我對他多少還算了解,這幾天我觀察了一下,他…… 很可能已經恢複記憶了。”

“證據呢?”

謝鐸的動作和語氣沒有任何改變,但季遠卻突然覺得芒刺在背,他握緊拳頭。

“有,有兩件事。第一件事是我剛到別墅和他打牌的時候,我、他,還有小謝總一起打牌,我們玩真心話試探他,問他在留學的時候有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他說沒有,但他那時候明明就輪番換女友,如果不記得之前發生了什麽他可以說不記得,他卻堅持說沒有,這不可疑嗎?”

“第二就是他在程最粉絲見麵會上失蹤那事,我懷疑這是他早就安排好的,他肯定趁著這段時間去跟錦盛的人見了麵。”

“他沒有。” 謝鐸打斷他。

當天晚上謝鐸就要來了酒店的監控,他親眼看著沈安途去了自助餐廳,沒能找到人群裏的謝文軒後,轉身坐電梯返回了一樓的會場,正好與衝向酒店正門的季遠錯過。

謝鐸目光不善地審視著季遠:“你到底想說什麽?”

季遠緩緩抬頭,臉色蒼白,眼睛裏都是血絲:“我覺得謝先生不應該把沈安途留在身邊,他根本不是什麽好人,你也許不知道,他在國外就是靠著那張臉騙著千金小姐們為他花不少錢…… 後來他跟了虞可妍,為了幫助那個女人拿到繼承權,還gān了很多齷齪事,他……”

“所以呢?” 謝鐸換了個坐姿,食指不耐地點著桌麵,“季遠,我希望你不要誤會,我花錢清了你的債務是來讓你哄他開心的,而不是在背後故意中傷他。”

“我沒有中傷他,我說得都是事實!因為謝先生幫我付清了債務,我很感激,所以才想把實情都告訴你。” 季遠的語速越來越快,他不由地靠近謝鐸,伸手撐在謝鐸的桌角,“你不要被他的外表騙了,他根本不值得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