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我佛慈悲(1)(1/3)

這段事故處理日誌讓我感到更加困惑,因為我發現重複出現的竟然不僅僅是兩個數字,而是一組數字。

我把那個日誌文件下載了下來。隨後開始處理手頭的事情。下班時間一到,我迅速背上了背包,離開了公司,因為我還要趕一班去廣州的高鐵。

那兩組數據的研究已經有些端倪,洛基交給我的任務我還沒有做,甚至今天的工作還沒有完全解決掉,但那些事情明天還可以做,如果不能在今天深夜前趕到廣州,那我會感到很遺憾的。

雖然深廣之間的高鐵頻率極高,但早到一刻總是好的,那樣我就可以和付神醫多聊幾句。

當你著急要去一個地方的地方,所有交通工具都會顯得有些緩慢,地鐵是這樣,高鐵也是這樣。還好,我一路研究那一組數字,倒也並不會太焦灼。

晚上九點半,在換乘了幾次地鐵又坐了一段出租車之後。我終於到達了廣州一個高檔小區的門口。我在小區門口的停車場裏看到了那輛我作為地理參照的七係寶馬,車主當然不會知道我早已入侵了他的車載GPS。寶馬車的車載電腦並沒那麽容易入侵,但是在4S店的做GPS升級服務的那個員工。基本沒有任何網絡安全意識。在我入侵到那台機器的時候,發現那台機器裏的殺毒軟件竟然一年沒有更新,而且已經潛伏了好幾個木馬病毒——這樣也好,我的行蹤就更難被發現了。

我的代碼注入到他的GPS之後,他的車輛行蹤就被我得到了。這些信息,讓我今天可以如此輕易的在這個小區找到他。

這個小區是一個全封閉的小區,需要有門禁卡才能進出正門,還好我早有準備,用克隆的一張門禁卡進到了小區之內——其實我可以等有人進出的時候混進去,但是那樣的話,在監控之中未免會顯得有些可疑。

付神醫這時候應該還在和他的大學生情人纏綿,不過按照他之前行動規律,一般都會在十二點左右回家。現在時間剛還不到十點,我需要等他一會兒。

我在小區小廣場的長椅上坐下,盯著七號樓二單元——付神醫為他情人租的公寓就,在這個單元。

人生最大的智慧,就是希望和等待。希望讓等待不再枯燥,而等待讓希望更加光芒四射。對此,我深以為然。

廣州是一座不夜城,在小區裏也可見一斑,在我的老家,十點多街上已經可以跑馬,而廣州的十點,即使在小區院內,也有不少人在聊天鍛煉。

我坐在長椅上耐心的等待,在七號樓二單元出來了九十三個人之後,我終等到了付神醫。

事實上,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付神醫的真身。之前看的都是他的照片和視頻,但是他的外貌特點非常容易辨認,所以我一眼就認出了他。

他比我想象之中要矮一些,身體發福,有些禿頂。他臉上還掛著身體被掏空般的倦容,出了單元門之後,他徑直往小區門口走去。

我戴上帽子,從長椅上起身,跟著他走了過去。

我研究過這個小區的監控係

統,在這條步道和小區門口之間,有一個監控盲區。當他踏入那個盲區的時候,我快步走上前去,對他的背影喊了一聲:“付添義先生。”

他的身子頓住了,可能沒想到有人會在這個地方叫他的名字,他回過頭,我得以近距離看清他的臉。喔……看來那些圖片和視頻之中,他的形象應該是經過了美化,眼前這個真人,顴骨突出,鼻孔有些外翻,牙齒也很不整齊,但是眼神看著卻讓人覺得有些陰冷。

他盯著我看了幾秒,在分辨我的臉。

但他不可能認得我,因為他從沒見過我。

我把一隻手呈掌狀豎立在胸前:“付施主,你好,好久不見。”

付神醫臉上甚是驚詫:“你是誰?”

我努力做出一個詭譎的笑容——這個笑容我練習過幾次:“施主,您貴人多忘性,但是我認得你,年初的時候,您給我們寺廟捐了一百八十八萬香火錢,我們寺廟上下都很感謝您的慷慨布施。”

付神醫臉上顯得有些意外,又重新上下打量起了我。雖然臉上依舊迷茫,但188萬這個數字還是勾起了他的回憶:“你是光孝寺的?”

“施主好記性,我年初的時候還在光孝寺,法號頌倪。我在光孝寺十二年,但還是沒法了卻塵緣,上個月,我還俗了。”我用平靜的語氣說——當然,我當然不是什麽還俗的和尚。我隻是覺得,這個身份說起來比較……有趣。

付神醫看起來一臉的莫名其妙,他再次盯著我,愣了半天,說了句:“哦,原來是這樣。”轉身便要走。

“施主。”我叫住了他:“我現在已經還俗,就得麵臨一些俗物,當初您來我們寺廟的時候,我記住了您的風采。還俗之後,我在網上了解了你的人生經曆,我感到很佩服。有幾個問題想請教一下。”

付神醫臉色漸漸恢複了平靜:“你是想要錢麽臭和尚?那你可以滾了。”

“不,我不是找你要錢。我了解到十幾年前,您在河北開診所的時候,給幾所大學免費安裝了***銷售機,裏麵的所有***都被你用針紮過了,所以您開在校園附近的無痛人流診所生意就特別好。我沒錢開診所,但是我昨天把附近自動售貨機裏的***都用針紮過了,我想問一下,最近您醫院人流的收入,是否可以分給我一些。”

付神醫臉色微微一怔:“你提這個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我隻是……”我想了一下措辭:“隻是誠懇的問詢一下。哦對了,我知道你有個‘付神醫’的外號,是你自封的。當年你在河北幾個小縣城做遊醫的時候,會治梅毒和淋病,一針下去,藥到病除。”我說完盯著他的眼睛,接著說道:“最開始,那幾個縣城是沒有**的,你特意找來有**的人,把縣城裏的小姐*了個遍。我覺得,你製造客戶需求的能力特別強,所以我很佩服你。”

付神醫的臉色陰沉下來:“你想幹什麽?”

我沒動聲色:“那些年,你賺到了一些錢,到株洲開了個小醫院,這家醫

院治死了好幾個人,但是卻給你賺了不少錢。你拿著這些錢來到廣州,開了現在這家醫院。”

雖然沒搞清楚狀況,但是這個付神醫終歸也算是個**湖,經過短暫的淩亂之後,他的麵色逐漸平緩了下來,眼神透出一種陰冷和不屑:“醫院裏死幾個人,有什麽大驚小怪的。你到底是誰?你怎麽知道這些的?”

“醫院裏死人確實沒什麽大驚小怪的,但是當年在株洲那所醫院,有幾個醫生,根本連行醫資格都沒有,都是你做江湖遊醫時候認識的。”——要查八年前一所醫院的信息,並不是很容易的事。事實上我隻查到了那所醫院裏的兩個醫生的詳細資料。但這僅有的兩個人,都沒有行醫資格。那兩個人現在一個在做醫療器械,另一個在開藥房。做醫療器械的那個人和付神醫有比較密切的溝通,所以我才做出了這個推測。

付神醫臉色愈發平靜了:“隨便你說咯,現在我的醫院裏可全都是有行醫資格的。”他變相承認了那個事實,轉身欲走。

“等等。”我叫住了他,然後從包裏掏出一張紙,走到了付神醫的麵前,把那一張紙亮在他的眼前:“這是一份藥物清單,今天晚上,這一批藥品會運到你醫院的倉庫,這些藥品全都是過期藥物,包括一部分疫苗。但是這些藥物已經被換了新的包裝和生產日期。另外,還有迷幻藥、**藥和興奮劑,是國家禁止銷售和使用的違**。”

我一邊說話一邊看著他的臉。能明顯感覺到,他眼睛掃過這張清單的時候,身子變得僵硬起來,臉上又浮現出了慌亂的神色。

他伸手要拿這張單子,我迅速收了回來:“我想你應該相信我說的都是真的。”

沉默了片刻後,他用那雙陰冷的眼睛看著我:“說吧,你想要多少錢?”

“我說了我不是來要錢的。”

“那你想要什麽?你提這些真芝麻爛穀子的事,就是為了讓我知道,你查透我了?”他臉上的神色不善,眼睛裏甚至有些殺氣。

“不,我來找你,並不是這個目的。”

良久的沉默後,付神醫問我:“你是怎麽知道這些的?”

“喔,其實,幾年前有個姓薑的記者就知道你的這些事,他還寫了一篇報道。不過報道沒發出來。”

付添義的臉上又是一驚:“薑林?他不是已經死了麽?”

“是啊,因為一場交通事故。他死之後,你才開始做假疫苗生意的,不是麽?”

“你他媽的到底是誰?你到底想幹什麽?”付添義大聲嚷嚷起來,麵目也變得猙獰起來。

“今年年初,你還**了你們一個叫張惠嫻的護士。她才剛剛從醫學院畢業。”盡管心裏已經沒那麽平靜,但是我還是盡量用平靜的語氣把這句話說了出來。

“你……”付添義的麵孔已經變得有些猙獰:“你胡說八道!我根本就沒**她!她,她,她是……自願的。”

我冷冷一笑:“我還以為你要說‘戴套不算**’。”——話雖如此,但我真的不知道他當時是否戴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