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我佛慈悲(2)(1/3)

“你用藥把張惠嫻迷暈了,卻說她是自願的,你果然夠不要臉。你猜猜,你這個理由,說出來,警察會不會信呢?”

付添義臉色一變,但還是強自鎮定道:“你威脅我?你以為憑這個就能威脅我?”

我搖了搖頭:“不,我來這沒有威脅你的意思。我隻是來通知你。”

我的回答顯然又超出了他的預期,他臉上一愣:“通知我什麽?”

“通知你準備吃牢飯。現在警察已經把你醫院的倉庫給封了,留給你的自由時間不多了。”

付添義聽了這話,眼睛在我整張臉上轉來轉去,似乎是想要分辨這話的真偽。起初他還假裝鎮定,但是幾秒之後,他掏出手機開始迅速撥號。

我沒看清他在給誰打電話,但是在這個距離上,我聽得到他撥通後,聽筒裏傳來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那聲音淒厲、慘烈,相當瘮人。話說,當初我在網上找這些聲音的時候,可是花了不少功夫,為了讓效果顯得更瘮人一些,我還請一個專業的音效師把聲音加工了一下。不料那個音效師實在是太專業了?,被他加工完,我自己竟然都不敢聽完,那聲音簡直像是地獄裏傳來的。

這陣音效讓他臉色瞬間大變,他迅速把聽筒拿開。看著手機屏幕,滿臉的驚恐和惶惑。

他又換撥了另外一個號碼,我看到顯示出來是‘住院部’。

於是,我又一次聽到了那淒厲的慘叫。那聲音真的是震撼靈魂,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雖然明知道,但還是嚇得我心裏一抽。

“啊——”他被嚇得險些把手機扔到地上,臉色已經有發白。

我盡力做出一個詭異的微笑:“知道那是什麽聲音麽?那是找你索命的鬼魂。”一邊笑一邊往他身邊湊:“你要是害怕,我可以幫你報警。”說著,我伸手去拿他的手機。

付添義看起來很是慌亂,他看我手的眼神,仿佛在看一條撲向他的毒蛇。他大叫了一聲,頭也不回的往小區門口跑去。

子夜時分,小區的院子裏空****的,四下裏也很安靜。付添義沉重的腳步聲在院子裏回**,他身子雖然肥碩,但還是用很快的速度跑出了小區。

我在原地點了一支煙,抽完之後,拿出手機,調用了一個程式,把潛伏在付添義手機裏的那個木馬軟件刪掉了——那個木馬程序經過我的精心調試,一旦開啟,可以在信號滿格的狀況下阻止外界的電話打進來。這樣付添義就不會提前知道他的醫院已經被警察查了。而這個木馬的另一個作用,就是切斷撥號鍵和呼叫程序之間的聯係,最終的效果是:無論撥什麽號碼,在‘呼叫中’動畫展示兩秒之後,就會自動播放那個淒厲的聲音。

我側耳傾聽,直到聽到外麵傳來嘈雜和警笛聲,這才走出小區。在小區門口,我看到馬路邊上,兩個警察正架著麵色惶恐萎頓的付添義往警車裏麵塞。警燈在夜幕下閃爍,感覺很是絢麗。這狀況有

些出乎我的意料,原本我以為,來抓他的應該是便衣。看來,付添義這種貨色的嫌疑人,用不著出動便衣那麽麻煩。

但無論如何,監獄,才是付添義這種人的最終的歸宿。

我離開了這個小區,在附近找了一家快捷酒店住下,第二天早上,我搜了搜廣州的本地新聞,找到了有關這起案件的報道,新聞之後,評論如潮,多半是謾罵付添義和指責監管不力。基本上沒有人注意報道中的那句“警方根據群眾舉報……”。但是我注意到了,因為這個唯一句有關我的內容。我為了徹底找到付添義的犯罪證據,前後花費了小半年的時間,耗費財力精力甚巨,看到這樣一句話,多少也是一些安慰。警方現在一定在徹查那批藥品的來源,在審訊了付添義之後,更多的人會陸續落網。在這期間,警方並不會太關心那個匿名群眾究竟是誰。在警方看來,我的身份可能是醫院的保安或是某個看付添義不爽的醫生,既然舉報者選擇匿名,警方多半也不會去查。付添義倒是有可能關心我的身份,但是至少要等到他出獄之後,才有機會來查我——如果在他有生之年能出獄的話。

我乘坐早班的高鐵回到了深圳,就像往常一樣來到公司。沒有同事知道我昨天晚上去了廣州,在他們的理解之中,我隻是睡了一覺,然後又來上班了。我默默坐到我的格子間之中,四下裏看看,四周一如往常。這感覺有些怪怪的——就像小時候玩遊戲機,沉迷在其中之後,再回到現實世界。會有一種從外星球回到地球的錯覺。

工作的間隙,我想起了洛基讓我做的那個程序。手上也不太忙,就用公司的電腦把事情做完,郵件剛發回去,身邊忽然傳來鬼鬼祟祟的一聲“喂”。

雖然我知道一定是張小剛,但是還是嚇了一跳。我竟然沒察覺到他什麽時候無聲無息的湊到了我身邊。我轉臉看他,見他一臉的神秘,把手在桌子底下攤開:“你看這個。”

他攤開的手掌上拿著一個圓柱狀的黑色金屬棒,手機那麽長,大號膠棒那麽粗。上麵有一個小按鈕。我拿過來,看金屬棒的一頭是一個孔,我一時沒弄清楚這是個什麽東西,順手就想按那個按鈕。

沒想到我這個動作引起了張小剛的極度恐慌,他壓低聲音卻激動的低喊:“別別,別按!”一把攔住了我的動作。

“怎麽了?這是電棍?”我問張小剛。

張小剛要了搖頭:“激光炮。”

我嗤之以鼻,把東西丟還給他:“一個破激光筆,神神道道的。”

“這不是筆,是炮。”張小剛強調。

“那有什麽區別麽?”

“你跟我來。”張小剛一臉‘帶你見識一下’的表情。

他真的勾起了我的好奇,於是我跟他下了樓。張小剛帶著我,下到了地下停車場,我跟著他走進了防火通道。他遞給我一支煙:“叼著。”

“搞這麽神秘兮兮,就為了抽

根煙?”

“噓——你小點聲。別讓別人聽到。”張小剛拿起手裏的激光炮:“你叼著煙,別動。千萬別動。”說著他按動了按鈕,激光在牆上印出一個亮點,微藍的光柱清晰可見,張小剛調整著那個光柱,往我嘴裏叼著的煙上麵移動。

光柱觸碰到了我的煙頭,瞬間我聞到了煙葉燃燒的味道,火光隨即而起。我用嘴一吸,煙竟然點著了!

我大感詫異:“這個東西,能點火?”

看到我臉上的詫異,張小剛很是得意:“怎麽樣,沒見過吧。跟你說了是激光炮,不是激光筆,激光筆能點煙麽?”

我把激光炮拿到手裏翻來覆去的看了看:“你哪兒買的?這玩意兒應該屬於違禁品吧?”

“我在一個朋友哪兒弄的。不知道是不是違禁品,自己在家裏玩,也沒人知道。”張小剛一臉不在乎的樣子。

但無論如何,這真的是一個我從沒見過的新鮮玩意兒。這個時代就是這樣,在網上逛逛,似乎每天都會發現你之前從不知道的新產品。有些產品,有的雖然並不是什麽獨特的科技,但是其使用方式卻往往超出你的想象——有時甚至超出了你可能的想象。

我和張小剛在防火通道裏玩了整整十分鍾的激光炮,張小剛的好日子煙盒被燒得千瘡百孔,最後連他的員工卡外殼也慘遭毒手。

玩完了激光炮,我和張小剛走出了防火通道,張小剛把員工卡外殼扔進了垃圾桶。我倆正要上樓,張小剛的卻忽然停在原地,然後身子一步步往後退,脖子伸得老長,也不知在看什麽。

“你幹嘛呢?”我問張小剛。

張小剛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我過去。

張小剛這個家夥,整天腦子裏都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工作幹得稀裏糊塗也就罷了,做其他事也常常有些匪夷所思,我進公司第一天,就聽說了張小剛的壯舉之一:因為他覺得擺在他麵前的一株滴水觀音非常漂亮,腦筋短路,居然摘下來咬了一口。滴水觀音的花葉都有劇毒,幾秒鍾後他的嗓子就開始有反應,迅速吐掉之後,還是被緊急送了醫院,雖然沒大礙,但是嗓子還是啞了好幾天。

所以,對他這看似緊張的舉動,我並沒太高的預期——看到一條土狗或者牆上的新款監控攝像頭,他都可能會做出這種反應。

我走到張小剛近前,問他怎麽了。

張小剛往停車場角落裏一指:“你看,那車在動。”

我順著張小剛說的方向看去,看到角落的位置停著一輛綠色哈弗H6,那車正在有規律的左右震顫,看起來像是有人在裏麵車震。

這年頭,車震並不算是什麽新聞,可是,現在是工作時間,而且,那輛車我認得,是郭德平的。認出了這輛車之後,我心裏忽然一抽。

我們距離那輛車有一段距離,車玻璃全都貼了膜,無法看清裏麵,但是車在震動,是十分明顯的。

“是郭德平的車。”張小剛也認出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