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清和張承逸正式確認關係,就是在那個吻之後,張承逸不那麽容易患得患失了,雖然還是處於非常敏感的狀態,但是至少不會因為一點風吹草動,而像上次那樣激動。

出院的日子逼近,張承逸反而忙了起來,往往大半夜才會出現在病房裏,可那個時候的南清早就睡著了,所以兩個人很少能碰麵。

南清全當是張承逸在忙工作,一直到出院前幾天。

那天南清在做手指康複動作,其實南清的手傷得沒那麽嚴重,醫生也是這麽說的,好好調養就好了,可張承逸不聽,非要請一個專業的康複師過來,好在這件事上南清挺聽張承逸的話,畢竟事關自己的手,上心點總歸是好的。

另一隻空出來的手無聊地刷著手機,誰知刷著刷著就刷到了一條信息。南清大致看了一眼,因為是商業上的新聞很快就要淹沒在了花花綠綠的娛樂新聞上。

可越看越覺得裏麵說的人是張承逸。這讓南清不得不重新再認真地翻看了一遍。

忘恩負義……

以怨報德……

經濟壓製……

通篇都在責備姓張的男士。

南清的眉毛皺得越來越深,自從和張承逸扯上關係,南清著眉頭真是飽受風霜,時不時擰巴在一起。

他把自己的手從指環中拿了下來,不顧康複師的錯愕,站起身給張承逸打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一聲就被接了起來,電話那頭很吵,南清甚至聽不清楚張承逸再說些什麽,一通電話像是兩個不會說的話的人在相互傳輸,最後南清隻好掛了電話,發了信息過去。

信息同樣回得很快。

張承逸說,手疼?我馬上回來。

張承逸說馬上回來,真的就是馬上回來,前後也隻不過短短十分鍾的時間,張承逸一進病房就緊張地朝著南清走了過來:“手疼?怎麽會疼,醫生不是說不會有大礙了嗎?”張承逸已經走到了南清的跟前,溫柔地拿起他的手仔仔細細地翻看著,“我去叫醫生。”轉身欲走,卻被南清一把扯住了,張承逸轉頭看向他:“怎麽了?”

南清:“我手沒事,騙你的。”

張承逸吃驚地看著南清。

南清又道:“新聞上的事,說的是你吧,是怎麽回事?”

張承逸臉色微微一變。

“什麽叫做忘恩負義,以怨報德,他們為什麽會這樣說你?”

張承逸抿了抿嘴唇,見南清神色認真,便也不打算瞞下去了:“其實也沒什麽大事,就是商業上的一種往來,我給紀家使絆了。紀家對我有恩,很多人都是知曉得,所以……”

“是因為我嗎?”南清問道。

張承逸的話被打斷,也沒再說下去。

“是因為我吧,因為他們傷害了我,你才這樣做的吧。”南清瞳孔裏印著張承逸有些局促為難的臉。

過了良久張承逸才開口道:“他們不該動你,即便他們是紀黎的家人。”

“你不是這種忘恩負義的人,代價是什麽,你做了這些事,你用什麽做了代價?”

南清太了解張承逸,紀黎救了他的命,這是他這輩子都無法改變的事情,也是一輩子需要心心念念的事,即便為了自己他動了紀家,那一定有相對應的事來贖罪,否則張承逸絕對過不了自己心裏那關,他會痛苦的。

“沒什麽事。”

“張承逸!”

張承逸解釋道:“真的沒什麽事。”

南清才不聽張承逸說的話,伸出手就去脫張承逸的衣服,如果說張承逸在商業上進行了幹擾,那麽他為之對等的付出的代價……

“南清,我真的沒什麽事。”張承逸想阻止,可怕自己太用力會傷到他的手,一時之間居然成了下風。南清不管不顧地扯開他的衣服,然後整個人呆住了,幾秒過後,他繞到了張承逸的背後。

那原本光潔的背上布滿了猙獰的傷痕,縱橫交錯,可怖至極,密密麻麻,皺起來的皮肉,凸立在上麵,像是肮髒的溝壑。

怎麽會?

“誰打的?誰打的?張承逸?”南清的視線開始模糊,他逐漸看不清張承逸身上的傷痕,那傷痕慢慢變成了一團,一點點地開始模糊,直到什麽也看清,他顫抖地伸出手摸了上去,“誰打的?張承逸?”

張承逸妥協般地轉過身,心疼地捧起南清的臉:“這是我該受的,不疼的,南清,不疼的,你別哭。”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地替他擦幹淨臉上的眼淚。

“你不用為了我……不用這樣的,我已經原諒你了。”

“不是原諒不原諒,要不是我把紀靖喜歡你這件事告訴了他父親,他父親就不會因為紀靖的反抗而遷怒於你,你也不會遭這樣的罪。我沒辦法無動於衷,我動不了紀家的人,所以我隻能在商業上給他使絆,隻是這樣子遠遠不及你受的傷,終歸是委屈你了,但凡不是紀家動的手,我一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說完低頭吻了吻南清紅著的眼皮。

“那為什麽把你打成這樣?這段時間你那麽晚回來,根本不是因為工作太忙,是怕我看見你的異樣是不是。”

“是我叔叔打的。”張承逸頓了頓,身子有些僵硬,他彎下身子很用力地把南清抱在身體裏,幾乎整個人的力量都要壓在南清身上,“紀黎,他死之前,曾經也被這樣虐待過,我無法還他們一條命,但是我可以把紀黎遭受的痛苦嚐一遍。不過無論怎麽樣紀家的恩情我怎麽也還不清的,所以能做到為你出氣的也隻有這些了。”

“誰讓你替我出氣了的?”南清緊緊地揉著張承逸的腰,“我沒有讓你替我出氣。”

張承逸看著懷裏的人,心裏越發的柔軟了:“你是不是心疼我了?”

南清咬著唇,雙手更加用力地揉緊了。

“既然那麽心疼我,出院之後,搬回來吧。”

搬回來這件事,張承逸一直在和南清說,可是南清一直以來都沒有表態,每次提到隻是轉開話題,哪怕這件事談了下去,南清也隻是給他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一句再說吧,算是回答了張承逸的期待。

南清剛想張嘴回話。

卻聽到張承逸又開口了:“看在我受傷的份上。”

張承逸靠在南清的耳邊,軟綿綿地說道:“南清,其實我騙你了。很疼的,那時候我還發燒了。”

南清的心終歸是軟的,聽著張承逸耳邊溫柔的話,環著腰的手還能碰到傷疤的凹凸感,於是南清就這麽鬼使神差地答應了。

點頭也隻是一秒的事,卻被張承逸抵在牆上吻了個透徹,兩個人貼得太近,南清因為接吻太深而喘著氣的樣子,像是掛著枝頭的粉色桃花,勾得張承逸呼吸一沉。

南清自然是感受到了,他的眼睛因為激吻而微微透著濕,他啞著聲音說道:“張承逸,不要在醫院。”

這句話一出來,張承逸的呼吸更重了,眼睛了似乎滲透出了紅光,他忍著欲望,再次低下頭和南清接了一個綿長的吻:“好,我們不在醫院。”

南清的話,像是給張承逸下了降頭,於是從這一秒開始,張承逸過起了度秒如年的日子,他數著日子,無比期望一眨眼就到南清的出院的日子。

好在離南清出院的日子很近,不然張承逸都要憋屈死了。

出院那天,張承逸早早地就來接南清了,連同南清吃早飯的時間都不給,直接讓南清在車上解決了,把自己的渴望和迫不及待全然暴露在南清麵前,看著張承逸這副樣子,南清有些後悔那天因為動情說上了這麽一句話。

可讓他沒有想到的,到家那一刻,張承逸沒有馬上把他往房間裏帶,而是突然伸出手蓋住了他的眼睛,張承逸的手上有淡淡的煙味,覆蓋住的眼睛的手指,帶著格外舒適的暖意。

“我帶你去看一樣東西。”張承逸說道,因為眼睛被遮住了的關係,張承逸的聲音格外的明顯,南清可以完完全全地從他語氣裏聽出溺出來的愛意。

然後南清隨著身後的一股力量朝前走去。

“你要帶我看什麽?”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隨著步子的移動,南清逐漸地聞到了一股味道,一股讓他熟悉的味道,他隱隱約約猜出了什麽,心髒劇烈的跳動著,胸膛開始發燙。

不知又走了幾步,張承逸才停了下來。

“南清,這是我送你的禮物,希望你會喜歡。”張承逸的低低的聲音隨著那清香的味道傳到了南清的耳朵裏,隨著覆蓋的手緩慢的移開,目光所及之處,有片刻的模糊,南清眨了一下眼睛,瞳孔裏的世界隨之清晰起來。

清晨的光,透過長出嫩葉的樹枝,一道一道落了下來,穿過玻璃花房,平靜地落在地麵上,清風徐徐,玻璃花房裏的花微微晃**著,就這光,像是美麗的油畫。

南清的眼前,是一座透明的花房,花房裏麵,是一大片的白,似雪,似雲,它們錦簇在一起,像是一團團濺起來的浪花。

南清抬頭看向張承逸,張承逸正低垂著眼睛,異常認真地凝視著他,好像幾乎每一次,南清看向他的時候,張承逸視線永遠都黏在他身上。

“喜歡嗎?”張承逸問道。

“喜歡。”南清答道。

“我很抱歉,曾經的自己毀了你的花園,原本想著在你回來的時候,一定要讓院子種滿鮮花,可是春天太慢,花長得也太慢,終究你看到的隻是這一屋子的茉莉,真的很抱歉。”張承逸略帶抱歉的語氣,和此時此刻的場景有些格格不入,可他太真誠了,這些格格不入完全融化在了茉莉花的清香中。

“我已經原諒你了,所以不要再說抱歉了。”

張承逸眼前的南清一如當年般讓他一眼就忘不了。

他緩低下頭,固執不聽勸地說道:“南清,我愛你,還有,對不起。”

相吻的那一刻,光線躍落到了南清的肩頭,他們蹭著陽光,交換了一個充滿溫度和清香的吻。

張承逸記得自己心跳怪異的那天,就是南清坐在客廳,指尖碰觸茉莉花的刹那之間。

如今,茉莉花還在,而張承逸懷裏的愛人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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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木子魚:

完結啦,第一次嚐試狗血文,發現自己有很多不足,比如追求不夠,很多情節有些生硬,對那些期待已久的讀者,實在有些抱歉。感恩收藏評論追更的每一個人,另外這本書已經簽約商業廣播劇啦,感興趣的寶貝可以蹲微博,千萬別取消收藏到時候也會在這裏提醒的。愛你們,kisskisss。

下一本是《反向拯救》受會是一個全新的人設,病嬌瘋批,是個十足的惡人,故事劇情會非常的三觀不正,當然文中三觀不代表作者三觀哦,喜歡的小夥伴可以收藏一哦,下一本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