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清還沒睡醒,就被外麵碰碰啪啪的聲音給吵醒了,起初以為不是自家傳出來的,直到紀靖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南清才從**慌忙地爬了起來,連同睡衣都沒有整理,就衝出了門外。

一出去,就看到紀靖和張承逸扭打在一起,身邊全是掉落的東西,一片狼藉,南清瞬間一個頭兩個大。

“你們兩個,一大早幹什麽!”南清邊說,邊上前把兩個人分了開來。紀靖和張承逸身上都掛了彩,陰著臉。

“他為什麽在你家?”

“他為什麽會有你家鑰匙?”

兩道聲音在南清把他們分開的刹那,同時響了起來。

南清並沒有回答,轉身看了一眼紀靖的臉,眼角嘴角都破了。

“你流血了。”南清說完就繞過張承逸走到了臥室,再次出來的時候手裏拿著一瓶碘酒和棉簽,從頭到尾都沒有給張承逸一個眼神,南清太了解張承逸了,不需要多問,就知道是誰先動的手。

“我先給你上藥。”南清伸手仔細地把碘酒塗在了紀靖的傷口處,動作格外的溫柔,生怕一不注意就流到紀靖的眼睛裏。

張承逸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一邊,看著南清關心著別人,小心地給其他人上著藥,長久以來壓在心裏的情緒一下子就破殼而出,他甚至來不及多想自己曾經對南清做過什麽,也來不及想自己到這裏的目的是什麽,眼前的畫麵太過刺眼,幾乎燒光了他的理智,難聽的話就脫口而出。

“我就說人怎麽可能一下子就變了,原來早就找到情郎了?早就勾搭在一起了吧” 盡管張承逸努力壓著自己的怒氣,但是語氣完全沒有收住,那帶著鄙夷的聲音緩緩流進了南清的耳朵裏,許是習慣了,南清居然不覺得痛了。

南清無所謂,可紀靖不會。

“你嘴巴幹淨點,以為人人像你一樣嗎?”紀靖想站起來了,卻被南清按住了。紀靖氣得眼睛都紅了,不解地看著南清,可南清隻是對他笑了笑,然後搖了搖頭。

“張承逸,如果你沒有別的事,就離開吧。”

張承逸眼裏是南清的背影。

又是背影!又是背影!

他像是完全聽不到南清的逐客令,怒氣衝衝地走到南清跟前,用力地拽住了他的手腕,強行讓南清麵對自己,南清整個人一晃,手裏拿著的碘酒落在地上,裏麵褐色的藥水流了出來,讓本就狼藉的地麵更加的亂了。

張承逸這種帶有強製性的動作,終是惹怒了南清,南清臉上立刻浮現出了怒氣,“放開”兩個字還沒有說出口,紀靖比南清先一步動了手,張承逸躲閃不及硬生生地吃了一拳,緊接著手被紀靖強行掰開,拉著南清退後了一步,護在了身後。

“張承逸,放過南清很難嗎!你心裏隻有我哥,為什麽還要拉著南清不放!明明你身邊有那麽多人,少一個南清對你根本不會造成什麽影響。”紀靖對著張承逸吼道,“我哥要是知道他拚命救下的人,變成了這樣的人,一定會很後悔!”

最後一句話完全是衝著張承逸的脊梁骨去的,他的耳朵裏傳來了一長串的耳鳴聲,他的眼前是南清和紀靖帶著怒氣的臉,兩個人貼得很近,警惕地看著自己。

這是一幕多奇怪的畫麵啊。

張承逸想著。

自己就好像是個局外人,可明明南清和自己才是最親密的人,他們有過最親密的接觸,有過很多交纏的回憶,明明南清應該站在自己身邊的啊。

“張承逸,你有聽到我說什麽嗎,請你現在立刻離開南清的家。”紀靖黑著臉說道。

張承逸的耳鳴聲一下子被戳破了,聲音無比清晰的通過空氣傳遍了過來。

張承逸張了張嘴,無法自控地說道:“你們兩個睡過了是嗎?什麽時候在一起的?什麽時候睡的?是不是還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就已經.....”

“張承逸!”南清打斷了他的話,他的手抖得厲害,果然高估張承逸了,張承逸還是張承逸。

“給我留點念想吧。”南清說道,他的聲音依舊是冷漠的,隻是這一次夾帶著顫抖,站在他身邊的紀靖能很明顯地感受到南清抖動的身體,以及微微晃動的腳步,他努力地握住了南清的手,好讓他有支撐物站著。

“我沒你想的那麽髒。”

“紀靖,我們走吧,我不想在這裏,帶我走,馬上帶我走。”

紀靖看著幾乎要溺水的南清,收斂了外露的刺,不再和張承逸有衝突,直接牽著南清朝著門口走去。

張承逸被那句“給我留點念想吧。”釘在了原地,久久地沒有回過神,自從南清走後,他很少聽到南清這般破碎的語氣,看到南清這樣絕望的眼神,一直到風把房門摔出震天響的聲音,他才如夢初醒,後知後覺地察覺到自己說了什麽。

明明是來解決問題的,卻被他再次搞砸了,好像一碰到南清,他就很容易失去理智,就像是星星之火瞬間燎原,沒有一點點的防備。

南清下樓的時候幾乎是紀靖扶著下去的,太丟臉了,所有之前在張承逸麵前的硬氣,在今天分崩離析,南清覺得自己又重新被剝光了,被張承逸看得一清二楚。

“南清沒事吧,你臉色很差。”

南清打開車門坐了進去:“我沒事,今天真是對不起了,連累到你了。”

紀靖係上安全帶搖了搖頭:“沒事。我自願的。”

車裏的氣氛因為這幾個字,變得有些莫名其妙,南清別過頭,咬了咬唇:“你今天找我什麽事?”很生硬地轉移了話題。

“我和莫深聯係不到你,就過來看看,莫深已經下飛機了讓你不用擔心,你待會給他回個消息,讓他在國外也安心點。”

南清很慶幸自己能有這樣的朋友,即便隔著這麽遠還惦記著他,低落的情緒緩和了幾分:“昨天手機放在了桌上,張承逸在外麵我就沒有出去拿。”

“他怎麽會在你家?”

南清看著車窗外的景色,把昨天的事重複了一遍。

紀靖生氣地敲了一下方向盤:“他有完沒完,最近幾天還是別回家了,免得發瘋又來咬你。我帶你去樂隊散散心吧,最近又有幾首曲子,要不要聽聽?”

南清很輕的嗯了一聲,收了目光落在了紀靖身上。

“謝謝你,紀靖。”南清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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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木子魚:

姐妹們你們熬到頭了!現在開始真正的追妻之路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