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回去看看吧!”盛傑說著,帶著那些資料往大門口走去。

“哎!好,好的!”肖嬸子親自把盛傑送回隔壁,這才舒緩了一口氣回到家中。

盛傑一路翻著呂鬆平的個人檔案走回家裏,林姥姥正在客廳裏擺碗筷,小桌子上已經擺了四道菜,都是色香味俱佳的菜色。

看到這些的盛傑把資料暫時放在一旁,坐了過去,偷偷地拿筷子夾了一塊肋排,滿足地放進嘴裏咀嚼。

付善瀧此時換了身沒有油煙的清爽衣物從浴室裏出來了,正好抓住盛傑偷吃,笑了起來。

“瀧哥!你做菜的手藝是越來越高明啦!簡直太好吃了!”盛傑趕緊先大獻一番殷勤。

“那當然,家裏養了一隻愛吃肉的小東西,隻好把這本事練就得棒棒的。”

盛傑裝傻不回應“小東西”是誰,他親自過去扶了付善瀧坐下來,把筷子送到他的手中,“瀧哥辛苦!多吃點。”

林姥姥這時候把盛飯的勺子拿了過來,笑眯眯地招呼他們:“開飯吧,開飯吧!”

盛傑給付善瀧盛了一碗飯,並且在上麵放了一塊全是瘦肉的排骨,討好地衝付善瀧笑,“這是獎勵!”

付善瀧心滿意足地把那塊獎勵吃了下去,放在桌子下麵的手緊緊地抓住了盛傑的手,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林姥姥吃飯慢,吃的也不多,而且有喜歡一邊吃一邊看電視的習慣,她隻在飯桌上坐了一會兒就跑去沙發上坐著看電視去了。

付善瀧和盛傑都沒有這種習慣,就剩下他倆安靜地用餐。

付善瀧眼尖地看到了放在茶幾上的那些資料,“那是什麽?”

盛傑想起這件事來,放下筷子把那些資料拿了過來遞給付善瀧,“是肖嬸子兒子的學習檔案,我看了一眼真是驚人,他怎麽能考這麽多分的?這該是有多聰明啊”

付善瀧隨手翻了翻,就放在了一邊,“考的分數和一個人的能力並不一定成正比。他能讓和自己相處了四年同學給騙了,還騙的這麽慘,說明他本身就有一些問題,這些成績最多說明他會考試,不能說明他聰明。”

“瀧哥,他這種人容易鑽牛角尖,我怕再這樣下去,肖嬸子會受苦的。”盛傑小聲說道。

付善瀧看了看他家小孩兒。多麽純良的孩子啊!明明自己擔心,非要找個借口。

“那你想怎麽樣?”付善瀧問他。

盛傑想了想,“我有個初步的想法。他這種人適合做學術研究,不如,瀧哥出麵給他個機會,送他出國留學去吧。”

付善瀧用筷子做勢夾了盛傑的臉一下,“他向你提議的?”

“沒有,他笨笨的,我問他要成績單他都不知道什麽意思,還是肖嬸子拿給我的。”盛傑想到呂鬆平傻乎乎的樣子,覺得他家瀧哥分析者這人分析得很到位,那家夥讀書讀憨了。

“我得和這人談談才能做決定。小傑,我可以隨便答應送他出國,可我不想那麽做。你瀧哥首先是個商人,商人是要看到價值的。”

盛傑對此表示理解。所以他才會說要把資料帶回來看,如果付善瀧不同意他根本不會把這個想法付諸現實。

他回味了一下付善瀧說的話,揪住了付善瀧的領子,“你說你是要看價值的,那我問問你,我也有價值咯!”

付善瀧裝模作樣地摸了摸下巴,好像第一次思索著這個問題,半晌,他為難地搖搖頭,“單就目前你這個個體來看,沒有什麽價值。”

“啥?”盛傑豎起了眉毛。他沒價值,那不是不符合瀧哥的基本標準嗎?

“不過那是在大部分人眼中的你。”付善瀧見到盛傑變臉了,立刻又用好話安撫他:“在我的眼裏,你,無價之寶!”

林姥姥忽然側過臉來插了句嘴:“什麽寶?是說傑娃嗎?傑娃當然是寶,姥姥的寶貝!”

盛傑用力地踩了付善瀧的鞋子一下,瞪了瞪眼睛:說話也不知道看場合嗎?差點兒被姥姥聽到了。

付善瀧狡猾地笑了笑,把盤子裏剩下的最後兩塊排骨全都夾給了盛傑。

盛傑想都沒想就把其中一塊放到付善瀧的碗裏,“一人一半。”

肖嬸子硬是把呂鬆平從**拖起來,整理了一番,帶著他小心地去見付善瀧。

呂鬆平一臉的不情願在看到付善瀧的那一刻被快速凍結,並且再也不敢流於表麵了。

出於一種人性的本能,呂鬆平在付善瀧的氣勢下臣服了下來,他不是不想耍脾氣,隻是沒那個膽子敢在這人麵前耍脾氣。

他乖乖地站在自己母親身後,像他的母親那樣恭恭敬敬地等著付善瀧開口和他說話。

多年後呂鬆平成長為一位有為的青年後,回憶曾經的這一幕,在嫌棄自己當初呆傻稚嫩的同時,更多的是感慨自己的好運氣。

他甚至挺感謝當初千方百計偷了他論文的那位同學,如果沒有他,他可能不會見到別人排著隊,拿著禮物和錢財也不容易見到的傳奇人物。

隻是在當下這個時候,呂鬆平完全是害怕加茫然的。他母親用生死逼迫他一定要他來這一趟,他也就來了。然後,他就戰戰兢兢且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不知道自己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

氣氛很是嚴肅,在付善瀧一頁一頁仔細地查看著呂鬆平的資料時,所有人的心都是提起來的,包括盛傑。

出於對肖嬸子的好感他才願意幫呂鬆平。不過,要是呂鬆平不能讓付善瀧看上眼,他也會覺得有點小小的丟臉。

“你學的是機械工程。”付善瀧翻看完了呂鬆平的資料,這才幽幽地開口問話。

呂鬆平在神遊,還是他母親用力地掐了他一下,他才醒悟過來,“哦!”

“我看過你的專業成績和導師評語,除了最後這一頁上對你的評價不高,其他每一學年你們導師對你的印象都不錯。你覺得自己最大的優勢是什麽?”

呂鬆平有些緊張,麵對那麽多答辯老師的質疑時他都沒這麽緊張過,他舔了舔嘴唇,“我最大的優勢是對學術的投入和專一。”

“那你的弱點呢?”

呂鬆平想了,並不覺得自己有弱點。

“怎麽,經曆了前段時間的那些事,你認為自己沒有弱點?”付善瀧笑了。

如果這個年輕人覺察不到自己身上的不足,這種人他是不會給機會的,給了機會也不過是個成績有限的家夥。

呂鬆平有些不好意思地小聲說道:“我,我不夠圓滑。不夠世故。不懂得防備別人,不擅長處理糾紛。”

“我怎麽聽起來覺得這些都是優點。”付善瀧的視線往坐在一旁旁聽的盛傑身上掃了過去。

“我、我除了學習和研究,其他方麵全都有問題。”呂鬆平咬著牙齒把這些話說出來的時候,一直以來堵著胸口的那些怨氣,奇跡般地消弭了一些。

付善瀧點點頭。總算,還不至於太迂。

“我想聽聽你對自己未來發展的想法。”付善瀧又道。

呂鬆平有些遲疑,說這個做什麽呢?未來,他的未來都不知道在哪裏呢?

肖嬸子恨鐵不成鋼地推了他一下,“讓你說你就大膽地說。”

呂鬆平想了想,“我想研究的方向和軍事航天方麵有關,我在大學期間就寫過這方麵的論文,雖然我並沒有學過航天方麵的專業內容,不過我覺得機械工程和那些有相通的地方,對了、我曾經自主研發過一種輕能源反重力加速推進設備,用在遙控飛機上……我的飛機呢……”

肖嬸子幫著兒子去翻他的行李,從裏頭翻出一隻摸樣醜怪的東西來。呂鬆平把那玩意交給了付善瀧,“就是這個。不過它隻能飛行十幾秒,是個失敗品。”

付善瀧拿著那東西翻來覆去地看了看,“這東西可以賣給我嗎?”

“啊?!這是個失敗品,沒有價值的。”呂鬆平表示很難理解。

付善瀧伸手打斷了他的話,轉變了一個話題:之前你們學校給你保送的學校是哪裏?”

“A國的USC。”呂鬆平提起這個,神情萎靡。

“這樣,我可以送你去MlT。”付善瀧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呂鬆平受驚嚇地抬起了頭。

肖嬸子同樣大吃一驚。她是不懂什麽C,什麽T,那些學校代表的是什麽,她隻抓住了一個重點,她兒子可以出國繼續學業了。

呂鬆平這會兒腦子一下通暢了,激動的滿頭大汗的同時他也變得更理智了些,“所以我要付出的條件是什麽?”

“那要看你到時候有沒有價值。”付善瀧說著,看了肖嬸子一眼,“你母親那裏有一張名片,如果你有足夠的價值,到時候自然有人聯係你。”

呂鬆平回頭看向自己的母親。肖嬸子從貼身的衣服裏頭摸出個手帕,將裏頭包著的東西謹慎地拿了出來,遞給了呂鬆平。

呂鬆平隻看見名片上顯眼的那個標誌時,整個人就呆住了。

他們學校每年都有學長學姐削尖了腦袋想要去到這個集團,能如願的實在少之又少。這個logo是每一位大學生夢想去到的地方,就算是去到裏頭端茶倒水,那也是能光耀門楣的一件事

“我同意!”想都沒想,呂鬆平的這句話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