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白家大院

白夢婷趕緊叫來了醫生,白彥材被送進了搶救室,但最終還是沒能把他救過來。白彥材死了,對於他來說,或許是最好的解脫。

上白楚楚身的那女鬼都還沒搞定,白彥材又死了。一邊要救人,一邊要辦喪事,白家算是忙開了。

白彥材的喪事,主要是白永長在打理。至於白夢婷,則把重心放在了白楚楚這邊。

易八念的《靜心咒》,對白楚楚起的作用還是很明顯的。在念了那麽大半天咒之後,上白楚楚身的那女鬼,比之前消停多了,也不用再將白楚楚那麽綁著了。

白彥材說的那名字,應該是沒說完,隻說了沈婉兩個字。白夢婷去問了她爹,白永長也不知道那沈婉到底是誰,不過他倒是給了白夢婷一個信息,那就是還有一個在世的老人,知道白家之前的那些事。

那老人名叫何洪忠,在解放前,他是白家的長工,白家過往的那些事,自然是知道的。

白夢婷和我一起去了何洪忠家,那老爺子雖然九十多歲了,但身子骨挺硬朗的。

恰好當天我卜的是陰卦,可以給男人看相,於是就在何洪忠的臉上多掃了那麽兩眼。是個正直之人,這是我看到何洪忠第一眼的時候得出的結論。

“何大爺,您好!我叫白夢婷,今天來你這兒,是想跟你打聽一個人。”白夢婷很客氣地跟何洪忠打起了招呼。

“你是東家的千金?”何洪忠問。

“哪裏還有什麽東家不東家的,現在不是舊社會了。”白夢婷笑嗬嗬地接過了話,問:“有一個叫沈婉什麽的,你認識嗎?”

“沈婉君?”何洪忠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道:“她死得慘啊!死得慘!”

“到底是怎麽回事?你能跟我說說嗎?”白夢婷有些著急地問。

“那是你們白家做的錯事,還是讓你們白家人自己說吧!我就算跟你們說了,也起不了作用。”何洪忠長歎了口氣,道:“做錯了事,就得承認,該道歉就得道歉,該補償就得補償。讓死人不安寧,活人也安寧不了。”

白夢婷本來還想再問,但被我拉住了。

從何洪忠家出來,白夢婷問我。

“為什麽不讓我問了啊?”

“能說的何洪忠都已經說了,這是你們白家的事,找自家人問吧!”我用無語的眼神看向了白夢婷,道:“你們白家,還真是夠奇葩的。明明就有人知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卻不願親口說,讓你跑來問一個外人。自家犯的錯,自家都不敢認,白楚楚就算是被害死了,那也是被你們白家人自己害死的。”

我本是不想跟白楚楚說這麽重的話的,但白家的人,實在是有些太不懂事了。

“哼!”白夢婷對著我冷哼了一聲,然後嘟著小嘴說:“你別生氣嘛!大不了我回去把咱們白家的人,挨個問一遍。”

白家的那檔子事兒,跟白夢婷是沒關係的,他們不願承認錯誤,也不是白夢婷的錯,我真沒有跟白夢婷生氣的必要。

我回心生閣去了,白夢婷則回了白家大院。白彥材的喪事,在白家大院辦。

半下午的時候,易八那家夥,悠哉樂哉地來到了心生閣。

“事兒辦得怎麽樣了啊?”易八問我。

“那女鬼叫沈婉君,至於別的,何洪忠不肯說,他說白家人自己知道是怎麽回事。”我老老實實地回道。

“白家幹了些什麽事,白家人怎麽可能不知道?要說不知道,那絕對是裝的。”易八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無語的微笑,道:“要不是看在嫂子的份兒上,白家這檔子破事,我才懶得管呢!”

易八這話,算是說到我心坎裏去了,若不是有白夢婷,我也不會費力不討好地幫白家辦這事兒。

天黑的時候,白夢婷給我打來了電話,說讓我把易八叫到白家大院去。

給白彥材辦喪事,白家自己去請了一個道士先生,但白夢婷對那道士不太放心。白彥材的死,跟白楚楚這事兒撞一塊兒了,而且白楚楚還在白家大院裏,白夢婷怕晚上出事,所以想讓易八過去守著。

我去了安清觀,易八那家夥正在院子裏打拳呢!

“你這拳打得不錯啊!什麽時候教教我?”我跟易八開起了玩笑。

“現在就可以啊!”易八說。

“白夢婷讓我們去白家大院。”我道。

“原來他們也知道,白彥材的死,有蹊蹺啊!”易八說。

“白彥材那個樣子,隨時都有可能死,他的死並不讓人意外。隻不過,他這死亡時間,確實是太巧了一點兒。”我點頭應道。

從安清觀去白家大院,還是有好幾公裏遠的,我和易八隻能破費打了輛出租車去。

白家大院的大門口掛著兩頂白燈籠,上麵寫著大大的“奠”字。門框上麵,也寫上了挽聯什麽的。

在白永長的號召下,白家子孫差不多全都來了。白家大院足足有上千平米,但白家子孫聚齊之後,還是顯得有些擁擠,足可見白家的人丁,是多麽的興旺。

白家的這些人,我認識的不多,易八認識的更少。白夢婷在招呼過我們之後,便不再管我和易八了。我倆也沒什麽事兒,便找了張桌子坐著,在那裏嗑起了瓜子。

時間一晃就來到了半夜,白家的子孫們,走的走,回的回,留在白家大院裏守夜的,隻剩下了十來個。

“人都走了,人氣也散了,時間也來到半夜了,咱倆可得盯緊一點兒。”易八放下了手中的瓜子,走進了靈堂,圍著白彥材的棺材轉了一圈。

“是有什麽問題嗎?”

白夢婷看到了易八的動向,大概是預感到了什麽,於是便跑來問了我一句。

“我哪兒知道啊?這得問易八。”

就在我說這話的時候,易八已經過來了。

“是不是有什麽事?”白夢婷問易八。

“能不能讓他們靜一下?”易八指了指那些敲鑼打鼓的家夥,說:“再這麽鬧騰下去,就算是沒事兒,也得搞出事。”

有錢人家辦喪事,講究的就是一個熱鬧。這鑼鼓聲要是沒了,傳出去麵子是掛不住的。易八提出的這個要求,讓白夢婷有些為難。

“你要是做不了主,就把你爹叫來。”易八說。

白夢婷點了下頭,然後向著白永長那邊去了。她跟白永長耳語了幾句,白永長的眉頭皺了一下,不過最終還是跟著她,來到了我們麵前。

“要是把鑼鼓停了,恐怕不太好吧?有沒有別的辦法啊?”白永長問易八。

“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聽不聽在你們。”易八的態度很堅決。

“我去跟哥哥弟弟們商量一下,畢竟爹不是我一個人的爹,我說了也不算。”白永長說。

“隨你。”

易八淡淡地回了這麽兩個字,重新坐到了桌前,抓起瓜子繼續在那裏吃了起來。

白永長把他二哥白永海,還有大哥白永濤喊到了一起,在那裏說著什麽。白家那三兄弟,在聊了一會兒之後,白永長過來了。

“鑼鼓不能停,要不然就太對不起我爹了。”白永長說出了他們三兄弟一致做的決定。

“對不起你爹?我看你們是覺得對不起自己的麵子吧?”易八揶揄了白永長一句,道:“要一會兒出了什麽事,那是你們自己作的。到時候收不了場子,下不來台,跟我可沒關係。”

“我們自己會負責的。”白永長的態度也很堅決。

在回了易八這麽一句之後,便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