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活人看鬼相

靠我?易八這話說得,讓我的壓力很有些大啊!

今天我卜的確實是陽卦,給女人看相照說是沒有問題的,但問題是白楚楚現在不是一個單純的女人啊!她是一個被鬼上了身的女人。

被鬼上了身,人的麵相是會受到影響的,此時白楚楚的那張臉都已經扭曲了,根本就看不到原本的麵相。在這樣的條件下給她看相,是很難相準的。

“你想讓我相什麽?”我問易八。

“什麽都可以。”易八接過了話,道:“你相出的東西越多,當然越好。”

“我不敢保證能看出來,隻能試試。”我說。

白楚楚的頸子上,怎麽這麽多小斑點啊?以前我記得沒有啊?

“這些是以前就有的嗎?”我指著那些小斑點,問白夢婷。

“沒有!我家楚楚的皮膚可好了,怎麽可能有這麽多斑點啊?”白夢婷皺起了眉頭,問:“這些斑點是怎麽回事?”

項斑而不潔者,性鄙多滯。

這話是說,脖子上有斑點,不光潔的人,性格卑鄙,命運坎坷。白夢婷說這些斑點不是白楚楚原本有的,難道是附在她身上的那位的?

“被鬼上身之後,鬼的相貌是不是會通過被其上身的那人的身體呈現出來?”我問易八。

“有可能吧!”易八給了我一個不太確定的答案。

“白楚楚脖子上的這些斑點,若是那鬼的,可看出那鬼在生前,是個性格卑鄙,命運坎坷之人。”我說。

“性格卑鄙,命運坎坷?這兩點很重要。”易八一臉期待地看向了我,問:“還能不能再看點兒別的出來。”

“你是想通過我的推斷,確定上白楚楚身的是誰?”我問。

“隻有找到了真身,才能搞清楚緣由。”易八頓了頓,道:“處理鬼上身,最好的辦法是讓那鬼自覺離開,這樣才能將被上身之人所受到的傷害降至最小。”

鬼是不會無緣無故上人的身的,其上人之身,必是有所求。而且鬼在選人上身的時候,不是胡亂上的,而是有緣由的。

“能不能把白楚楚翻過來,我得看看她的背。”我向白夢婷提起了要求。

“楚楚就像瘋了似的,隻要綁著她的繩子一鬆,就控製不住了。”白夢婷有些為難。

易八從他的青布口袋裏摸了一道符出來。

“太上台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智慧明淨,心神安寧;三魂永久,魄無喪傾……”

易八一邊念著淨心神咒,一邊“啪”的一巴掌,將手裏拿著的那道符,貼在了白楚楚的額頭上。他這道符一貼上去,原本還在那裏掙紮亂動的白楚楚,慢慢地便安靜了下來。

“這符隻能管一炷香,趕緊的。”易八說。

白夢婷急急忙忙地給白楚楚鬆了綁,並將她的身子翻了個麵。

“能幫她把衣服脫了嗎?”我是很正經的,真沒有半點兒別的意思,提這要求,純粹就是為了方便給白楚楚看相。

“你要幹嗎?”白夢婷問。

“衣服遮著,我怎麽相啊?”對於白夢婷的誤會,我很無語。

“你們快點兒,我回避一下。”

易八那家夥,轉身便出了屋。在走到門口那裏的時候,他還順手把門給帶了過去。

“轉過身去。”白夢婷瞪了我一眼,道:“不許偷看。”

身後有窸窸窣窣的聲音,應該是白夢婷在忙活。

“好了!”白夢婷一聲令下,我趕緊便轉過了身。

這白夢婷,手藝還真是不錯啊!她把白楚楚的衣服脫了,將其的後背完全展露了出來,至於那些我不該看的,全都讓她用衣服遮住了。

“斜薄窪下者,貧寒孤濁。”我指了指白楚楚的背,道:“背部不僅單薄,且偏斜、低凹,一生貧寒,且孤獨。”

“看完了嗎?”白夢婷問我。

“嗯!”我點了下頭,然後很自覺地轉過了身。

“早這麽自覺多好。”白夢婷那張臭嘴,還真是夠討嫌的啊!

我把易八喊了進來,一炷香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白夢婷拿起了繩子,但在看到白楚楚隻是靜靜的躺著,並沒有亂動之後,她有些不忍心綁了。

“你那裏還有沒有別的符啊?”白夢婷問。

“用符來鎮對白楚楚的傷害很大。”易八皺了皺眉頭,對著我說道:“初一哥你趕緊再看看,多確定點兒信息,然後你和嫂子去查那鬼的真身,我就留在這裏念《靜心咒》,以穩住那鬼。”

性格卑鄙;命運坎坷;貧寒孤獨;易八剛才跟我確認過,上白楚楚身的是隻女鬼,也就是說其身前是個女人。現在已經確定了四個條件,再加上那鬼肯定是和白家有關聯的,範圍其實已經很小了。

既然是鬼,那便是已經死了啊!我若能把其死亡時的年齡給看出來,不就更容易找到她的真身了嗎?

命宮現赤,主刑傷。我本是想看看那女人大概活了多少歲,沒想到往其命宮那裏一看,竟意外發現了她的死因。

能看的我差不多都看了,就憑我看出來的這些條件,應該可以確定那女人是誰了。

“我倆一起去見見你爹吧!”我對著白夢婷說道。

“為什麽要見我爹啊?”白夢婷露出了一副很疑惑的樣子。

“白家的事,你爹不是最清楚的嗎?”我問。

“近些年的事,我爹確實是最清楚的。但過往的那些事,我爺爺知道的更多,他已經癱瘓了,但話還是勉強能說的。”白夢婷說。

白夢婷的爺爺,不就是白彥材嗎?白彥材這名字,雖然白夢婷之前跟我提過,但讓我印象深刻的,是孔老漢那次。

在孔老漢口中,白彥材是個不肖子,讓他爹白德祿死了都不得安寧。白楚楚成現在這樣,跟白德祿那墳有關,讓白德祿死了都不得安寧的人是白彥材。如此一分析,白夢婷帶我去見她爺爺,這做法絕對是正確的。

“帶我去找你爺爺,是誰的決定?”我有些好奇地問白夢婷。

“我自己的,怎麽了?”白夢婷說。

我坐進了Z4的副駕駛,白夢婷發動了車,向著縣醫院去了。

白彥材自從癱瘓以來,一直都是在縣醫院的特護病房裏住著的。白永長請了專人照顧他爹,白家的這些子孫們,隻是在有空的時候,才會去看看。白夢婷算是有孝心的,每過那麽兩三天,她都會抽空去看看白彥材,跟他說說話。

縣醫院的特護病房居然還是個套間,是兩室一廳,裏麵家具家電什麽都有。

我們進去的時候,白彥材躺在病**,那專職護理工正在給他喂稀飯。

“張阿姨,讓我來吧!”

白夢婷從護理工手裏將稀飯接了過來。

那張阿姨應該是知道我們有事要談,很自覺地退了出去,還把門給關上了。

“爺爺,我們想向你打聽個人。”白夢婷一邊喂白彥材稀飯,一邊說。

“呃……”

看白彥材那樣子,似乎他現在說話,也說不太清楚啊!

“那人是個女的,和咱們白家有關係。她的性格有些卑鄙,命運很是坎坷,而且很窮,還很孤獨,沒有男人,也沒有孩子。”

白夢婷觀察了一下白彥材,發現他正在聚精會神地想著,便提醒了最後一句。

“那女人已經死了,是受刑傷而死的,你知不知道是誰啊?”

白彥材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從他此時的這個反應來看,其絕對知道白夢婷剛才描述的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沈……沈……沈婉……”

白彥材話沒說完,便一口氣沒提起來,倒在了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