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甜蜜圖謀

垂簾後的黛朵即刻語塞,微微‘露’出牙齒,厭惡皺著眉梢,咬了下紅潤的嘴‘唇’,暗思“這個沒鼻子的突厥低賤人,看來是死心塌地為皇兄賣命了。”而後她沒了任何興致,起身低聲說今日身體違和,說完便退去了內室。

布雷努斯見妻子離去,便立刻繼續堆出笑容,“完全聽從泰提修斯將軍的要求,軍仆和騎兵我繼續提供,此外堅決不讓諸位陷於不必要的嫌疑與醜聞當中。”

當悻悻的兩位伯爵,隨泰提修斯離去後。內室裏,黛朵的怒火很大,她對布雷努斯說,“現在帝國正處在萬分艱難的地步,父親的地位因幾次戰爭的失利而開始動搖,達爾馬提亞、大保加利亞和‘波’斯尼亞等地卑賤的部族(斯拉夫)正此起彼伏地發起叛‘亂’。``一旦父親禦座發生意外,我們得有自保的力量。”

“什麽”布雷努斯壓低了聲音,他雖然也喜歡收集帝國的各方情報,但卻對真正權力和‘陰’謀采取敬而遠之的態度,這也是家族的遺訓,“盡量保持遠離漩渦的那種榮耀”,這點和梅薩迪尼、普拉尼這些名‘門’相同。

但現在妻子的話,指向已經很明確,“自保永遠是篡位的委婉說法,因為當帝國隻能選舉出一位皇帝時,自保不是叛‘亂’,就是謀逆。”

這下布雷努斯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他急忙往後退了兩步,但嬌小的黛朵卻上前兩步,緊緊‘逼’著自己,“我羨慕嫉妒我的姐姐,她現在有王國,可以暢通無阻地發號施令。我們也應該有,最好是占據整個潘非利亞、奧普希金,這兒財稅和兵員都非常富足,那樣約翰單靠伯羅奔尼撒是競爭不過我們的——帝國的魔咒,所有合格的皇帝都應該從小亞細亞產生。”

“皇帝”布雷努斯囁喏起來,身軀靠在牆壁上,“我從來沒想過這樣的問題。”

黛朵的眉‘毛’抬起,雙手捂在‘胸’口前,“現在根本是不是你沒有野心,是我快樂不快樂。約翰那麽醜陋,那麽黧黑,我甚至有時候都懷疑他不是科穆寧家族的後代,是個低賤的野種。一旦想到未來帝國的禦座被他沾汙的話,我便無法忍受,原本姐姐已經走了,我還覺得父母應該喜歡我的,但現在約翰有領地,也有忠於他的軍隊和奴隸,力量到了無法撼動的地步。未來等待我的肯定是修道院的生涯——我現在,居然能體會到姐姐當初為什麽要和高文離開了。”

“難道你想要,你真的想要?”

“你真是自‘私’自利的男人!”還沒等布雷努斯話說完,黛朵就忽然豎起眉‘毛’,原本美麗漂亮的小臉變得猙獰,“自‘私’自利,自‘私’自利!”她連喊了三遍這個可怕的詞匯,“將來約翰登上皇位後,你認為憑借布雷努斯家族的權勢可以保住現在的苟且富貴,但你錯了,約翰未來重用的會是泰提修斯這樣的卑賤奴隸,而我們會被罷黜疏遠,可能會在修道院、鄉下田莊過著幽閉的生活終老。我根本不希望這樣,我想像姐姐那樣,你不要這麽自‘私’好不好,想想我,想想你的妻子,你不是將婚姻‘交’到了主的手裏,那就得履行這樣的契約,別那麽自‘私’。”黛朵半睜著眼睛,不斷重複懇求,百忙蠱‘惑’刁難,她踮起腳尖勾住丈夫的脖子,喃喃著親‘吻’著丈夫的鼻尖、胡須、脖子和嘴‘唇’,吐著‘豔’麗溫柔的氣息,就像個市井小‘婦’人央求討好男人,希望得到個廉價首飾般。

布雷努斯被撩撥地不斷喘息著,他將手摟住妻子玲瓏嬌軟的身軀,但黛朵又抓住這個機會鬧將起來,她又是埋怨又是嗔怒,推搡丈夫不讓他得逞,這是‘女’人的戰術,黛朵即便在這方麵沒有師父,但聰明的她早已把丈夫駕馭得得心應手,“也該為你的孩子著想著想如果沒有保障的話,聖母會因為我的擔驚受怕,始終不賜福的別這樣自‘私’啊我的夫君,我的親親小丈夫今晚我覺得你格外‘迷’人,讓我得到個孩子吧,讓他成為未來羅馬的主人。”

繾綣之後的榻上,心滿意足的黛朵貼在丈夫的耳朵,還在輕輕地齧咬撒嬌著耳垂,而原本應該進入賢者模式的布雷努斯卻雙眼發黑,困倦不已,根本沒有能力思考什麽,最終隻能答應了黛朵的請求,“曾經,我在高文營帳時,他曾答應過我,一旦宮廷有變,會全力支持我們夫‘婦’。”

“那不過是頭狼的承諾,根本無法信任。”

“但和高文約定,以塞琉西亞為界,平分這座高原呢?狼總是需要‘肉’的。”這話說出來,連布雷努斯自己都感到萬分吃驚。

黛朵像個小水妖般地撇嘴笑起來,伏在丈夫的‘胸’膛上,用手指輕輕旋著丈夫那和‘女’人相同但卻無功用的器官,“對嗎,這樣才叫有魄力。那個雷‘蒙’德被封為勞迪西亞大伯爵,明顯是父親要在這裏安‘插’楔子,因為其他的羅馬將軍貴族他都信不過,害怕會和我們勾連。”

說完,黛朵十分調皮地說還要,還不夠,便‘蒙’著輕柔的被褥,裹在身上像個戰場上的小武士,翻身趴在了丈夫的身上,又開始索取起來。

接下來的日子裏,皇帝和朝聖者的各路軍馬都在朝前勢不可擋地推進——同樣,當西奧多羅將軍的黑聖母旗標和大批步騎,出現在本都山脈的新凱撒利亞隘口處,南方的阿馬西亞一片慌‘亂’,坐在宮殿裏的大埃米爾梅裏克開始覺得事情的嚴重‘性’,“我占據了安卡拉、科尼雅,但由此戰線也被拉長,現在異教徒那些驢子般的雜種,從四個方向對我發起猛攻——一路從帕弗拉哥尼亞來,一路朝安卡拉來,一路從新凱撒利亞‘門’而來,還有路是奇裏乞亞的那個‘八爪蜘蛛’,他可能出擊的方向我還捉‘摸’不透。”

梅裏克的廷臣都聚攏過來,看著埃米爾麵前的沙特蘭茲棋,“現在我該如何做?”接著他‘吟’出了天竺的詩歌,“兵象馬車,四軍將士怎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