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介小哥得了錢,屁顛顛的走了,隻留查文斌一行還在那六樓站著。

“這地方風水不行啊。”胖子扶著欄杆指點起來道:“這前麵,正門對出去是個醫院,後麵呢,又有高樓給它擋住了。外麵這條路,幾乎沒有光照,不剛好是給這醫院走後門用的嘛。”

超子笑道:“行啊,死胖子,跟了查爺這麽些年,快要出師了!”

胖子道:“查爺,你說,我說的有沒有道理啊?”

“醫院後門的確不是個好地方,”查文斌道:“這條道在風水上也叫小黃泉道,入**。這種地方每天都會有人死,死了的人鬼魂就會從這裏出去。你們去看,但凡在修建的時候,正門處,都是人來人往,燈火通明。但你總能在它的側麵或者後麵找到一條人少的小道,這條道通常修的不那麽顯眼,目的就是給死了的人走的。”

查文斌話鋒一轉又道:“不過這間房子如此鬧凶,顯然是和這條路無關的。小黃泉道立在門前,對的是這一整座樓,而這整座樓裏又有這麽多的單元,不可能偏偏隻對這一戶有影響。所以,問題還是出在這房子本身。”

“房子,好像也沒什麽特殊啊,”風起雲道:“它在六樓,又是邊套,按理還是采光最好的一層。”

“你到這兒來看。”查文斌拉著他們進到屋內,又打開了東邊的窗簾道:“從這兒看出去,是哪裏?”

“醫院啊。”風起雲道:“這一排看出去不都是醫院嗎?”

“注意看對麵,這裏對出去是兩棟樓,而不是一棟樓!”

原來這正前方的醫院是有兩棟樓是合在一起的,不知道為什麽,這倆樓的下麵六層是公用一堵牆的,而在六層往上兩棟樓之間卻又做了個分開。六層往上,樓與樓之間大約有一道寬約半米的縫隙,縫隙之內布置了各種管道。

“這叫風口煞!”查文斌解釋道:“對門醫院本是聚集煞氣之地,若是將此房完全遮擋倒也無事,可偏偏它開了這條縫。就如同兩座並列的山體之間,出現了一線天。

風迎麵吹來,被醫院兩邊的牆體所擋,最後全部匯集到這個位置。方才我看過,醫院正麵兩樓又成環形,因此此處聚風後,風勢剛而尖。吹到此處,若是開窗通風,恰好能將屋內生氣吹散,反倒生出煞氣,對屋內所住之人的人氣更是一種摧殘。

這裏是六樓,恰好對著對麵的六樓風口,煞氣盡數進屋,這是沒的跑的。

所以,在選房子的時候,切記規避風口。順風則昌,可逆風來時,就要走下坡路了。

其實這套房子,首先要做的就是封死這扇窗戶,留一塊玻璃在牆外,要將這煞氣反彈回去。當然,這隻是其一,風水雖有影響,但卻也不會是六年死九人的主因,且期間換過房主,這就證明住在這兒不是靠八字硬便能鎮住的。

他環顧房子道:“主因還是出在房子內部,這房子相當的不幹淨,煞氣之重,在這鬧市裏應屬罕見。這種煞,送是不可能送走的,它不是外來煞,而是本煞。”

胖子道:“就是最早住在這裏的人?”

“沒錯!”查文斌道:“問題應該是出在第一任房主身上,如果能了解最早這間房發生過什麽事兒,處理起來會簡單的多。”

於是,他又往樓下走,在拐角處,那個老婆婆正端著盆子準備走,查文斌上前叫住了她。

“大娘,想跟您打聽一下樓上601的事兒。”

老婆婆看了他們一眼,嘴裏嘟囔著幾句他們聽不懂的方言,也沒搭理,自顧自的走了。

“再去問問別人吧。”

正準備走,風起雲發現這個老婆婆並沒有去往四樓,而是端著盆子往樓上走。她有些好奇,就跟在後麵看了一眼,隻見那老婆婆慢騰騰的走向了501室。開門時,她留了一條很小的縫隙,進門後立刻又把門給關上了。

“原來是住在樓下的鄰居。”

幾人又來到樓下,一樓有個公用的院子,方才來的時候就看見幾個老頭在那擺龍門陣。這會兒他們下來的時候,那些人還在。

一見他們,不等他們開口,老頭們反倒是先打起了招呼。

其中一個夾著煙的老頭問道:“你們是來買房子滴?”

“沒買,租了。”

“租哪了?”

查文斌道:“601”

那個老大爺和同伴相視一笑,又道:“你們可曉得,那個房子有問題的哦,你們幾個人住啊,膽子不小嘛!”

超子接過話茬道:“膽子倒也不算大,不過就是從小喜歡聽鬼故事,聽說,那套房子鬧鬼,所以我們幾個就打算過來尋開心。”

“要死哦!”那老頭一拍大腿道:“你個瓜娃子,尋開心都尋到鬼頭上來了,我看你啊,真是叫鬼摸了頭!”

“這不正好嘛,我就是來尋鬼開心滴!”超子乘機坐過去,從兜裏掏出一盒煙散了一圈道:“大爺,跟我們講一哈那套房子的事情嘛,我們想晚上再多加點刺激嘞。”

“哈哈,你這個小夥子,還真是個憨批!”老頭瞅了一眼六樓道:“那套房子,要說起他的故事,那就是小孩沒娘,說來話長咯……”

據這位大爺介紹,這棟樓是先在醫院蓋起來之前造的,算是當地最早的一批商品房,買這房子的基本都是當地人。

第一任房主姓劉,老頭管他叫老劉哥,這個老劉哥一家四口。老兩口加小兩口,前麵這幾年倒也相安無事,可是老劉哥這兒媳婦的肚子一直沒見動靜。差不多到第六年的時候,聽說兩口子離了婚,老劉哥的兒子為這件事備受打擊,後來不知道怎麽搞的就瘋了。

“瘋了之後,就從六樓他們家那個窗戶眼跳了下來。”老頭指著後麵一塊地方道:“就掉在那兒,腦花都摔了一地,當時我還想去扶他來著。可那人就跟一攤泥似得,身上的骨頭都斷光了,哎……”

瘋了不久後,這房子就賣給了第二任房主。

第二任房主當時是一對小年輕,就在對麵醫院上班。男的是醫生,女的是個護士,結婚不久,就尋思找個近點的地方安家。買這套房子主要是因為便宜,他們那會兒也剛上班不久,女的又懷孕了,急需個能安定下來的地方。

住進去不久後,女的就流產了,於是就叫來丈母娘服侍她。可這丈母娘是從農村來的,擺弄不來這城裏的煤氣罐,晚上男醫生在醫院值班,母女倆都睡在房間裏,等第二天一早男醫生打開門聞到一屋子煤氣味時,兩具屍體都涼了。

第三任房主是個不信邪的,說到底還是圖便宜接了這套房,這家人倒不是死在屋子裏的,是因為車禍,男的是個出租車司機。住進來不到一個月,一家四口,兩個大人加倆孩子,就在這小路的路口讓一輛工程車給撞了,當場就都全沒了。

“這就已經七條人命了,如果加上那個流產的孩子,便是八個。”

“流產的那個不算!”老頭搖手道:“最邪門的,還是這第四任房主,這家夥,那死的叫一個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