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釋,”超子拿著那張單據揮舞道:“也就是說我們現在依舊不能洗脫嫌疑,他娘的,到底是哪裏出的問題?”

“蔣孝忠。”風起雲道:“根據情報,蔣連山除了蔣麗紅之外,還有一個私生女。這個私生女後來又生了一子,也就是蔣孝忠血緣上的表弟。這個表弟和他比雖是庶出,可做人卻是天差地別,今年剛剛拿到法律博士學位,據說有幾個大律師行都給他發了邀請。

蔣家,家大業大,但當年迫於原配的壓力,蔣連山對私生女並無過多照顧,心中一直留有愧疚。如今到了這第三代,很難說蔣連山會不會出於彌補的心理,對那個庶出的外孫進行將來遺產上的分配傾斜。”

查文斌道:“所以,蔣孝忠有殺將連山的動機?順便舉報我們,一箭雙雕。”

“不過現在沒有證據證明是蔣孝忠做的,”風起雲道:“這次能把幾位給保釋出來,我已經是動用了很大的關係網了。”

“為了繼承權,不惜殺了自己的親爺爺。”超子道:“這個邏輯看似成立,可我覺得哪有總有些不對勁。”他繼續道:“那小子被我們關著折騰了一夜,膽子都已經嚇破了,就他那個二世祖的德性,能有在短短半天時間內,就幹出這麽驚天大事的能力嘛?我表示懷疑。”

“起初的時候我也懷疑是他幹的,可現在想想起碼昨天蔣孝忠殺人的可能性不大。”

胖子道:“那指不定被你們嚇成失心瘋了,把他爺爺當成那什麽鬼了。”

“來,”查文斌招呼大家坐下來道:“我們來分析一下,舉報我們,殺死蔣連山,最大的受益者是誰?從表麵上看,蔣孝忠是最大的受益人。”

風起雲接過話道:“可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那個私生女一家又何嚐不是?蔣家,短短幾天之內,從上到下幾乎被人連根拔起,如果這個蔣孝忠也折進去了,那那一房也就成了唯一的受益人。我會叫人繼續去查,因為這件事牽扯到了我們自己身上,總不能置身事外吧。”

大家似乎都從這一些列的事情忠嗅到了一股陰謀,而這個陰謀看似是圍繞著一份巨額家產的爭奪。

而根據規定,因為嫌疑暫時還沒解除,所以查文斌他們每天早上都需要去當地派出所報到。

次日一早,幾人就在規定的時間來到了鎮上。所長老薑也算是熟人,熟歸熟,可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的。

打完卡,老薑示意他們再坐會兒,可超子是一分鍾都不想跟這地方呆著。

但那老薑卻神秘的小聲道:“我跟你們透露點小秘密,這個案子現在鬧得有些扯了,我聽說昨晚上再轉運那批東西的時候,負責押運的那輛車出了事兒。”

超子驚道:“車翻了?我草,那裏麵可都是貨真價實的越窯青瓷啊!完了完了,這下肯定損失大了。”

“可我聽說那批東西倒沒壞,可清點的時候,發現少了一件。”他拉過超子的衣領小聲道:“你在市局是不是跟人說過,裏麵有件東西非常珍貴,卻又十分邪門?”

“你怎麽知道的?”

“我有個師弟就在市局文偵隊,昨天晚上剛好交接你們幾個的信息時,跟我提過這茬。你猜怎麽著?丟的那件東西,就是你說的那個,其餘的全部都在。”說這話的時候,薑所特地走到門邊,再三確定沒人後又繼續道:“按理,這事兒是不能告訴你們的,我違法紀律了。那輛車是跟銀行押運車一個級別的安保,前麵還有市局文偵的警車開道,不知道怎麽就出了這麽檔子事兒。

所以,這個案子,很快就會掛牌,你們幾個最好哪也別去,隨時會找你們了解情況。”

正說著呢,薑所的手機響了,嗯啊了兩聲掛斷後,道:“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行,我看今天中午你們就在我這小食堂裏吃飯吧,市局的同誌一會兒就到,要找你們了解情況。”

來的人正是昨日抓他們的裘隊,市局文偵隊的隊長。

一看這會議室裏坐滿了人,那裘隊立刻黑著臉道:“去審訊室吧。”

超子不幹道:“幹嘛啦,我們又不是罪犯,為什麽審訊室?”

那裘隊本來心裏就憋著一肚子火,馬上就吼道:“你以為你是誰?你又以為這裏是什麽地方!我告訴你,你們是保釋狀態,就是嫌疑犯!這裏是國家專政機關,你當是你家親戚屋裏呢!”

超子雙手一攤,站起來道:“行,你牛,就你這個態度那就啥也別談了,你把我抓回去吧!”

“你以為我不敢!”說罷,那裘隊就去掏身後的銬子,一旁一個領導模樣的人趕忙拉住他就往外走。

“我就說了叫你別來吧,你非要來!怎麽一來又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來之前我怎麽和你說的!”

裘隊揣著一旁的垃圾桶吼道:“您沒看見他們那副囂張的樣子嘛!我就不明白了,出了這麽大的事兒,為什麽還有人要保他!”

“第一,蔣連山的死,根據法醫判斷的死亡時間,他們有不在場的證據。第二,據查,這個查文斌和何毅超他們這些年的確捐贈了大批流失在外的國寶。老裘,你要冷靜!我們現在必須得團結一切能夠團結的力量,走群眾路線不一直是我們這行了解情況的辦法嘛。”

進了屋,那個領導專程走到查文斌的身邊,看了他一眼道:“你就是查文斌吧?昨天的筆錄我也都看過了,今天找你來,除了案情,還有一件事,就是想跟你們了解一下你們口中那件非常重要的東西。”

超子把自己知道的又重複說了一遍,領導聽完對身旁的裘隊道:“他說的這些,你可以找相關部門去和美國大都會博物館核實一下。”

不想,那裘隊卻道:“他說的這個事兒是真的,我在一本國外的懸案雜誌上看過,但是不是和我們丟的那件東西是一樣的,還需要再核實。”

見那裘隊總算對自己有個認可了,超子這才又道:“幾位領導,這件事,我個人的想法是從丟的望樓入手。你們看哈,雖然這兩件事發生在不同的國家,不同的地點,不同的事件。可它們都有一個相似處,那就是望樓一出,馬上就被人給弄走了,並且都是在安保重重的情況下。

老實說,在那批貨裏,望樓的價值絕不是最高的。可現在,明擺著對方又是衝著它來的,目標如此精準,這絕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得了的。並且,在蔣家它沒被偷,在我們手裏呆了半天也沒掉,可偏偏落在最難對付的你們手中,它卻沒了。”

裘隊長一聽這話,又不舒服了,起身道:“你什麽意思?”

“我沒什麽意思,”超子道:“我隻是說對方為什麽要專挑三個柿子裏麵最硬的那個捏呢?是不是對方先前根本就不知道望樓已經出現了,這麽推斷的話,接觸過望樓的所有人應該都不能被排除嫌疑,也包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