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葉秋要去做道士,不行,我反對!”

超子笑道:“鬥丫頭,我們查爺的天正道是可以結婚的,而且還能生娃呢,你著急個啥?”

“那也不行!”鬥丫頭撅著嘴巴道:“好好的爺們不做,非要讓他跑去做什麽牛鼻子老道,你們這安的是什麽心啊!”

冷怡然也道:“文斌,你真要他去做道士啊?他的性格怕是做不了哦……”

查文斌瞪了一眼笑嘻嘻的超子和胖子,沒好氣的道:“還不是這兩個活寶整出來的,以為撿到寶了,沒想到把葉秋給坑進去了。道士我肯定不會讓他做的,辦法總是有的,隻不過在這之前,恐怕得隔三岔五的要去那邊小住幾天。”

就這樣稀裏糊塗的把重建太平觀的事情給接了下來,後麵就是好一陣子的基礎工作,等到真正開始動工已經是半個多月以後了。查文斌定了個吉日,祭了三清,放了鞭炮,而施工的第一件事自然就是平整地基了。

太平觀原有地基的輪廓已經勘察完畢,原先主殿的位置已經成了一片灌木叢。當一塊塊或完整或斷裂的石板被陸續清理出來時,人們這才願意相信當年它是何等的輝煌。

而這幾天裏,查文斌也是寸步不離,因為他在等一個傳說,斬龍劍的傳說。

“地宮找到了。”此時已是淩晨兩三點,超子頂著睡眼匆匆過來報告了這個消息。廟宇類,但凡是上規模的都會在其主殿下方設置地宮,這一點佛教由盛。

佛教地宮通常是用來盛放舍利和佛教秘寶,諸如著名的法門寺。但道教和佛教不同,道觀分為兩種,一種叫子孫廟,一種叫叢林廟。

子孫廟,是由師徒之間代代相傳,廟產可以繼承,有專屬的門派。其他門派的道友可以暫時居住,但不能插手事務,一般剛學道的弟子都在子孫廟。這種道觀因為傳承有序,所以多數會設置地宮,主要是用於放置前派掌門的金身所用。道士大多清貧,所以地宮裏通常也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

而另外一種則是叢林廟,它不允許收徒,廟產也不能繼承,屬於天下所有道眾共同所有。通常它也不分門派,凡是道教的法裔弟子都可以居住,然後共同選舉一個道觀的領導人出來。而這種道觀,通常是不設地宮的,但又因為它的性質是開放式的,所以往往也就成了天下道友論道的地方。

所以,一般,新弟子會先在自己師門的子孫廟學習這些知識,三年後得到冠巾,經師父允許,便就外出遊曆,這時他們往往就去叢林廟掛單居住,深入學習,互相探討。等學成之後,再歸山門,這便是所謂的出世和入世。

查文斌關心的是那把斬龍劍,據說此劍是明太祖朱元璋賜予劉伯溫的,可斬天下龍脈。當年日本人來太平觀就是搶為了這把劍,據說用它可以斷一國的國運。

地宮不大,長兩米寬一米,大約一人深,一眼就能掃幹淨,裏麵除了一塊殘破的石碑外什麽都沒有。石碑被吊上來後,隻見上麵隻有兩個打字。

超子念道:“道觀!咦,它怎麽沒有反正寫啊,古文不都是從右到左的嘛。”

查文斌道:“不,是觀道,它沒寫錯,最早便是這麽稱呼的,意思是觀天道的地方。隻是後來給它調了個個兒叫道觀,所以才有‘道觀觀道’之說。我想這應該是最早禦賜的那塊牌匾,所以才會如此的珍貴。”

超子又跳進這坑裏,左右敲打,深挖,甚至連洛陽鏟和金屬探測器都用上了,一無所獲。

“也許不在這裏頭。”超子對查文斌保證道:“反正工期還長,從這裏運出去的任何一鏟子土我都會仔細的檢查,絕不會漏過。”

時間一晃就又是兩個月以後了,每逢初一十五,查文斌都會帶著葉秋來到這裏。兩人互相坐在一起打坐。

“存,謂存我之神;想,謂存我之想,閉眼,吸氣,放鬆,輕輕扣動牙齒,聽它們互相撞擊的聲音……”

這就是存想術,查文斌在打坐時用的就是此法,是一種身體與天地宇宙溝通的內功修煉心法。比如,經過修煉,人可以閉目內視,清清楚楚地看見自己體內的五髒六腑等,同樣也可以感受四周的氣。

大約三柱香的時間後,葉秋睜開了眼睛。

“怎麽樣,有感覺嘛?”

“有,”他點了點頭道:“我已經可以感覺到它的輪廓了,劍鋒長三尺有餘,寬兩寸。”他的腦海中不斷有畫麵襲過,這副畫麵自從半個月前開始出現後,已經越來越清晰了。

“位置呢?”

葉秋搖了搖頭道:“每次當我想要去拿住它的時候就會醒過來。”

“不要著急,我相信遲早你會拿到它的。”

半個月前,葉秋第一次說出自己看到一把劍,查文斌便覺得那就是斬龍劍。這也說明此地的離龍之氣已經在中和他體內的戾氣。

查文斌是這麽解釋的:因為龍氣上升中和殺氣,斬龍劍誤以為離龍要逃,自然就會起到震懾龍氣的作用。它就像個衛兵,會隨時出現在葉秋與龍氣之間,他看的越清楚也就代表人與地氣之間的交融越通暢,這對葉秋來說是一件好事。

這也說明另外一件事:斬龍劍應該就還在這太平觀裏。

“好了,今日到此為止,先回去吧。”

二人起身就要往山下走,剛走到那片鬆樹林時,卻見迎麵有人打著手電走了過來。那手電一見對麵來人,立刻就關掉了燈光,還把身子微微斜向一邊。

什麽人會在這個點上來,還鬼鬼祟祟的?他二人也不躲避,徑直朝著那個方位走了過去,查文斌故意喊道:“誰啊?”

那人即不說話,也不走,就在那用背對著他們,著實非常奇怪。待走近時,查文斌這才發現是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這得虧他是個道士,換做其他人估計就得嚇個半死了。隻見那老太太身著深藍色褂子,手裏還挽著一個舊籃子,籃子上方還蓋著一塊碎花的布頭。

確定這是個活人後,查文斌故意停了下來,那老太太依舊是低著頭背著身就是一言不發。

“大娘,這麽晚了,上來幹啥啊?”

老太太慢慢撇過頭,然後對他們做了個禁聲的動作,接著她便示意他倆趕緊先走。查文斌和葉秋也沒繼續再問,往下走了一段後,那老太太還回頭用手電時不時的照著他們。大概是確定他們真的走遠了,她又重新開始動了起來。這時,已經趴在草叢裏的二人果斷從後麵悄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