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抽出她腰間的衣帶 [ 返回 ] 手機

她正想下床,金公子走進來,仍舊那副模樣,麵上金光閃閃,身上黑衣沉肅

她暗自思忖,他總能悄無聲息地帶走自己,太不可思議了,這又是哪裏?

“借酒消愁消不了你的憂愁。”金公子坐在石凳上,正襟危坐,“近來你吃了不少苦。丫”

“我的事,你一清二楚,又何必說?”葉嫵站在他對麵,“藏書閣、右相府都找過了,找不到《神兵譜》。”

“下次去天子寢殿找找。”他的聲音寒如冰。

“那不知道是猴年馬月了,天子寢殿不是隨便能去的。”

“你不是爬上龍榻了嗎?侍寢的時候,趁楚皇不注意找找,不是什麽難事。”他抬眼看她,語氣裏頗有戲謔之意。

她心口猛跳,他當真知道她的一舉一動,這人比楚明鋒還可怕。

金公子陰陽怪氣地說道:“既然右相府、晉王府、禦書房和藏書閣都沒有,那就是在天子寢殿。媲”

葉嫵隻能道:“如有機會進宮,我會找機會去天子寢殿找找。”

他的眼中騰起一抹冷鷙,“我不想再等,你必須在八月十五之前找到《神兵譜》。”

她說“竭盡所能”,他忽然站起來,出其不意地抽出她腰間的衣帶,係住她的脖子,越收越緊。

這一連串動作快如閃電,行雲流水,她隻是眨了個眼,小命就被他捏住。

這金公子太陰晴不定了,剛剛他還好好的,下一秒就變成拿人性命的地獄魔鬼。

“膽敢敷衍我,我會讓你生不如死!”他的聲線冷酷得毫無人性,“八月十五之前,再找不到書,你和你娘就會死得很***!”

“我一直伺機找書……找不到,又不是我的錯……”脖頸很緊,扼住了呼吸,葉嫵很難受。

“全都是借口!”金公子厲聲道,“若你上心,豈會毫無眉目?”

“既然你不相信我……那不如現在殺了我……”她嘶啞道,感覺胸口很悶,快斷氣了。

“我怎會讓你死得這麽容易?”

他鬆了力道,她驟然呼吸到新鮮的空氣,劇烈地喘著,但聽他道:“這些日子你吃了不少苦,就當是可憐你,下不為例!”

葉嫵鬆了一口氣,問:“有一日我情毒發作,是不是你催發的?”

金公子眼色陰冷,“那日我就在右相府外牆的牆角,你體內的蠱毒聽到樂聲就會發作,隻不過我控製得好,隻發作半柱香的功夫

“為什麽……這麽做?”

“我想試探、試探沈昭。”他冷冷地嘲諷道,“英雄難過美人關,想不到翩翩佳公子沈昭也過不了美人關。你喜歡他,他也喜歡你,你應該很高興。”

葉嫵驚詫地蹙眉,照他這麽說,沈昭對自己動了心?可是,又為什麽那麽狠心絕情?

他陡然拉緊衣帶,乖戾道:“你喜歡誰,與我無關,如若影響我的大事,有什麽下場,你很清楚!奉勸你一句,動情可不是好事,你會被傷得體無完膚,你的心會支離破碎,你的自尊會被人踩在地上、狠狠地踐踏!”

她淡淡道:“謝謝忠告。”

金公子的嘴角噙著一抹森冷的笑,“你這雙腿完好無損,你要謝我。從今往後,你這雙腿屬於我,沒有我的允許,不可隨意損毀。”

她訝異不已,“那日安陽公主決意廢了我的腿,你也在將軍府?”

“打你的人是高管家的兒子,高超,他收了我的銀兩,杖打你的腿,隻用了一成力道,而且使的是巧勁,不會傷及筋骨。”

“他給我一瓶傷藥,是你讓他交給我的?”她明白了,否則,杖打五十棍,怎麽可能沒傷及筋骨?怎麽可能還能跳舞?

“若非這瓶傷藥,你的腿不會痊愈得這麽快。”

她應該謝謝他嗎?

金公子告誡道:“安陽公主不會就此放過你,你好自為之。”

葉嫵點頭,忽然覺得脖頸又緊了,他走近前,在她耳畔低聲說了兩句話,她震驚地睜眸,堅決道:“我不想再招惹他!”

他越來越用力,冷厲道:“你沒得選!”

她聽見了衣帶鎖喉的吱吱響,脖頸越來越疼,呼吸被切斷,眼前越來越模糊……

————

葉嫵被金公子勒暈,醒來時已在瀟湘樓。

八月十五日之前找到《神兵譜》,怎麽可能?一點眉目都沒有,怎麽找?如果《神兵譜》真的收藏在天子寢殿,那是最悲劇的,她最最不想去的就是天子寢殿。

怎麽辦?

這日,碧錦來別館傳孫太後的懿旨

“太後聽聞二夫人腿傷嚴重,很是擔心呢。”碧錦笑道,命人奉上三種珍貴的滋補藥材,“這是太後一點心意,你且收下,讓膳房做藥膳給你補身。”

“謝太後關愛。勞煩你為我傳話,改日我進宮向太後請安。”葉嫵說說罷了,根本不想進宮。

“太後讓你好好將養著,安陽公主驕橫,做得太過了,太後已經訓斥過公主了。”

葉嫵沒說什麽,心想孫太後再怎麽訓斥,也不會讓安陽公主掉塊肉。

畢竟是親生骨肉,孫太後再怎麽生氣,也不會將女兒怎麽樣的。

碧錦又道:“八月十五將至,每年陛下都會在延慶殿設宴,賞月賞花,君臣同樂。太後還想著看二夫人跳舞呢,可惜你有傷在身,不能跳了。”

葉嫵一笑,“再過一兩個月,我再為太後獻舞。”

閑聊幾句,碧錦就回宮複命了。走到門口,她又轉過身,道:“對了,舞蹈才藝大賽已經成為金陵城老少婦孺津津樂道的盛事,太後決定把這次比賽辦得隆重風光,成為我們大楚國、甚至全天下一樁絕無僅有的盛舉。因此,太後想和二夫人談談,如若二夫人沒什麽要緊的事,這兩三日就進宮一趟吧。”

送走了她,葉嫵埋頭苦想,怎麽辦?

進宮,無異於送羊入虎口,她可不想再入狼窩。

總有法子的。

午後睡了一覺,無所事事,她想著不如回家看看娘親。

剛出大門,她看見一個容貌清美的年輕女子走過來,便沒有上轎。

這女子風姿綽約,長有一雙斜飛的鳳眸,讓人過目不忘。

“我有重要的事與二夫人說,還請二夫人隨我走一趟。”她自稱冷月染,嗓音清脆。

“你是何人?找我們二夫人有什麽事?”阿紫不客氣地問。

“怎麽右相府調教出來的丫頭這麽不懂規矩?主子說話,丫頭可以插嘴嗎?”冷月染瞥她一眼,眼風冷傲。

“若你真有要事與我說,那就到裏頭說吧。”葉嫵莞爾道。

“若你不隨我來,隻怕你會後悔一生。”冷月染冷冷眨眸,附在她耳邊道,“你若不隨我走,我便去府上請你娘走一趟。”

阿紫勸道:“二夫人,此人來曆不明,不能隨她去。”

冷月染戲謔地笑,“我隻不過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二夫人卻當我是洪水猛獸,不知內情的人以為二夫人膽小如鼠,知道內情的人便會覺得二夫人被安陽公主打破了膽,是驚弓之鳥。”

阿紫怒道:“你說話客氣點!”

葉嫵答應跟她走,出乎意料的是,冷月染去的地方是雲深別苑。

煙花三月,晉王見過她編的第一支舞,不久就派人接她到雲深別苑。

這女子和晉王是什麽關係?難道是晉王的侍妾?

冷月染身穿一襲湖綠衫裙,頭插一柄碧玉簪,裝扮簡約而清麗,襯著一雙柳葉眉、一雙顧盼生輝的鳳眸,給人一種“天然去雕飾、清水出芙蓉”的感覺。她像是常來別苑,下人和侍衛都對她點頭,她視若無睹,一直往前走,終於來到花苑的風亭。她不讓阿紫入內,在前庭等候。

葉嫵猜不到她的用意,決定以不變應萬變。

“你一定很想知道我是王爺的什麽人,好,我告訴你。”冷月染開門見山地說道,玉秀的眉目清冷得很,“我是王爺眾多侍妾中的一個,住在雲深別苑。”

“謝謝告知。”葉嫵心道:果然沒猜錯。

“你可知道,晉王府有多少侍妾?多少舞伎、歌姬?”

“應該很多吧。”

“王爺十八歲大婚,娶了王妃,不久又納了幾個侍妾,如今有十八個侍妾、二十五個舞伎、歌姬。”冷月染緩緩勾唇。

這數字的確挺嚇人的,葉嫵處之泰然,不動聲色。

冷月染的柳葉眉稍稍挑起,“王爺風流多情,眾所皆知,你和王爺相處的時日不短,不會不知。”

葉嫵莞爾,“知道又如何?”

冷月染站在輕薄粉紗前,身姿曼妙,那粉紗隨風輕揚,襯得她輕盈如燕、飄飄欲飛,“那你應該也知道,風流之人一旦動情,便會一往情深。”

葉嫵冷笑,“這不好以偏概全,世間男兒多薄幸,誰又能料得準?”

這個年紀輕輕的晉王侍妾,帶自己來雲深別苑,究竟想說什麽?

冷月染清冷的眸光鎖住她,“你是葉大將軍長女,才貌雙全,舞藝精湛,王爺很喜歡你的舞。我在王爺身邊多年,還不曾見過王爺對哪個女子如此上心,不曾見過王爺為了一個女子食不下、寢不安,更不曾見過王爺為了娶一個女子求太後、陛下成全。”她質問道,“王爺這般對你,你對王爺又如何?是虛情假意,還是真心實意?”

葉嫵愣住,不知道怎麽回答才合適。

“說!你是不是喜歡王爺?”冷月染重聲喝問。

“我是否喜歡王爺,很重要嗎?”葉嫵反問。

“自從你成為沈大人的二夫人,王爺就變了個人,借酒消愁,放浪形骸,痛不欲生……”冷月染悲憤道,“你可知,王爺再沒有笑過?你可知,王爺日思夜想的人是你?”

“王爺如此自傷,我無能為力。眼下王爺不是好多了嗎?”葉嫵的心中堆滿了愧疚。

冷月染陡然上前,拽住她的衣襟,波光流轉的鳳眸頓時變成一雙厲眸,“隻要你喜歡王爺,隻要你回到王爺身邊,王爺就會開心、快樂。”

葉嫵心中一驚,麵上卻不動聲色,“我已是他人婦,怎麽能回到王爺身邊?”

冷月染的鳳眸睜得大大的,甚為嚇人,“隻要你願意,自然有法子。”

葉嫵覺得她太無理取鬧了,“是陛下把我賜給沈大人的,難道你要我抗旨?難道你要王爺和沈大人搶人?如果陛下震怒,王爺就會獲罪,你將王爺置於何地?”

“不是不可,是你根本不想!”

“事已至此,再也無法回頭,也無法改變,你何必糾結這件事?”

“我在試探你,你看不出來嗎?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沒想到你還是沒有好好把握。”冷月染的鳳眸迸射出陰狠的寒光,“之前你與王爺出雙入對、談婚論嫁,隻是欺騙王爺、玩弄王爺,是不是?由始至終,你都在玩弄王爺!”

這個時候,葉嫵隻能選擇說謊,“我沒有玩弄王爺,隻能說,造化弄人,我也是身不由己。”

冷月染眼眸微眯,“你對王爺從未有過真心、真情,那就怨不得我心狠手辣!”

葉嫵大驚,用力地推她,卻被她拽著走——她看起來柔柔弱弱,力氣卻很大,拽著葉嫵離開風亭。葉嫵大叫,想引起下人的注意,希望在前庭等候的阿紫聽到,然而,沒有人來幫她。

冷月染把她推進一間廂房,強行將她摁在一個浴桶裏。即便她怎麽反抗,也打不過力氣奇大、身手敏捷的冷月染。

好冷!浴桶裏的水太冰了!

**哇哈哈,嫵兒又要受虐了,好悲催~~晉王會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