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一樣嗎?!他是我哥!”柯越臉色鐵青道。

男人和柯黎發生過關係就像根鋒利的刺一樣,深深紮在他心裏。

失職的父親從來沒有在感情上給予過他任何安撫,如果陸陽舒是他幻想中的“溫柔爸爸”的模樣,而實實在在培養他長大的柯黎便是他生活中,完全取代了父親作用的兄長。

所以柯越才會那麽憤怒痛苦,他們兩個怎麽能搞在一起。

畸形扭曲的欲望刺激得他快發狂,他恨不得把他們兩個全殺了。

“你剛剛是不是在等他吻你,還想和他睡?”柯越再見不得陸陽舒再和他哥有任何一絲一毫的親密,內心的嫉恨宛如潮水般瘋狂向外翻湧,口不擇言道,“我哥在**很浪吧,又有錢又漂亮,如果不是他看不上你,你會和我交往?和我做的時候,是不是也在想他?”

陸陽舒最反感他這樣,頭疼說:“我對你哥沒意思。這隻是正常的人際交往,你不要總是疑神疑鬼的。”

“你敢說你和他沒關係嗎?!我怎麽可能不疑神疑鬼!”柯越脖頸迸出青筋,崩潰地吼道。

“等你冷靜下來,我們再說話。”

陸陽舒見交流不下去,回身上了樓。

柯越靜靜站在原地,看著男人冷淡果斷地離開,通紅的眼眶中淌出淚,把剛才還興高采烈抱著的柯黎送給他的聖誕禮物狠狠摔到了地上。

晚飯的時候陸陽舒到餐廳,見隻有柯黎坐在那裏,問:“柯越呢?”

“還在房間生氣呢。”柯黎已經換上了舒適的家居服,不緊不慢地往麵包上抹著果醬。

陸陽舒微蹙了一下眉,但沒再說什麽,坐到了柯黎的對麵。

柯黎把塗好果醬的麵包放上餐盤,推到他麵前,微笑道:“你是不是該給我解釋一下,你和我弟弟現在什麽情況?”

陸陽舒漫不經心道:“我以為你已經知道了。”

“我確實知道,但我記得我給你的的任務不是這樣。”柯黎微眯起漂亮細長的眸,“陸,我挺喜歡你的,因為你很聰明,識時務,但有時候聰明反被聰明誤。別做什麽多餘的事。”

“我知道我在做什麽。”

陸陽舒心情很差,語氣也失去以往的耐心溫柔:“總之達成目的就行了,到時記得把我的手機和護照還給我。”

他沒了胃口,碰都沒碰餐具,重新站起身:“我回房間了。”

半夜的時候陸陽舒被身上的動靜驚醒。

他困意濃重地睜開眸,看見自己被窩裏多了一個人。

陸陽舒又困倦地閉上眼,雙手輕柔地撫摸少年毛茸茸的頭發,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緩過來困意後,他伸手將柯越撈了上來,嗓音有些沙啞:“幹什麽呢。”

“你不是就喜歡這種嗎?”柯越因為呼吸不暢臉頰有些泛紅,擦了擦嘴,“上次那樣和我說。”

“也還好。”

陸陽舒睡眼惺忪地摟住他:“主要是大半夜的,嚇到我了。”

柯越沒好氣道:“嚇死你。”

陸陽舒迷糊地笑了笑,低聲問:“不生氣了?”

還是生氣,但是生氣能怎麽樣,掌握權從來就不在他這裏。

柯越知道如果自己不主動來找男人,那他們才剛剛開始,就要徹底完蛋。

他惱恨地抿了抿唇,修長筆直的小腿勾弄了一下男人的腳踝,催促道:“快來。”

伴隨著布料摩挲發出的窸窸窣窣的聲音,陸陽舒聽話地吻住他,大手撫摸上他的腰。

柯越稍微喘了口氣,在昏暗的月色下看著男人俊朗端麗的麵容,他心裏還是很不忿,忍不住問:“我哥給了你多少好處?”

陸陽舒垂著眸,聲音微啞:“問這個做什麽?”

“你回答。”

“你那天不是聽到了嗎?”陸陽舒隨口道。

他看到少年平日冷酷漂亮的臉因為氣憤越來越紅,覺得好玩又可愛,白天爭吵的不快感也消散了些,吻了吻他,故意說:“你這樣多劃算。”

“天天來,我什麽都不要你的。”

柯越一點也沒因占到便宜高興,快被男人的話氣死。

因為沒吃晚飯,洗澡的時候柯越的肚子一直叫,陸陽舒盡力忍,還是沒忍住笑。

柯越又羞又惱地瞪他,陸陽舒笑著給他穿衣服,說:“走吧。”

柯越怒道:“你是不是東西?剛弄完就讓我走?”

陸陽舒無辜道:“我也餓了,一起去找點東西吃。”

兩人來到廚房,這裏冰箱裏的東西倒是很滿,有蛋糕,麵包,烤雞,布丁,薑餅等,還有好多果酒,看起來讓人食欲大增。

這麽多年,陸陽舒吃夜宵的次數一隻手都數得過來,現在和少年大半夜一起在廚房就是其中一回。

他很久都沒吃過蛋糕這種熱量極高的食物,剛送入嘴,那種甜膩膩的味道就讓他蹙起了眉,下意識又把餐盤放了回去。

“你怎麽不吃?”柯越還在長身體,一頓沒吃就要餓傻了,一邊大口吃著熱過的烤雞一邊看他道。

“不喜歡。”陸陽舒又到冰箱裏找了找,最後還是選擇吃蔬菜沙拉。

柯越也是演員,想想就明白了他在意什麽,勸道:“偶爾吃一頓又沒事。”

而且還沒吃晚飯,大多數演員都因為長期節食有胃病。

柯越看男人還是在那兒可憐巴巴地啃綠葉,把盤子奪過來,最後還是下廚去做了兩小碗蔬菜麵,把其中一碗推到陸陽舒麵前:“吃吧,這個是低脂的。”

調料都沒敢多放,真的很清湯寡水。

但看著就暖洋洋的,比起剛從冰箱裏拿出來的冰冷難吃的蔬菜沙拉,不知道好多少倍。

陸陽舒看了看盛著熱麵的碗上氤氳的白色水蒸汽,又看了看已經端起另一碗開始吃的少年,這才俯下身,就著廚台慢吞吞地吃起來。

兩人吃完熱湯麵,便各自回屋休息了。

第二天早餐時三人終於聚齊,氣氛也緩和了許多。

柯黎笑眯眯說:“昨晚廚房好像進了偷吃東西的小老鼠。”

柯越就知道他會發現,生氣地回懟:“你才是老鼠呢!遲早被你養的蛇一口吞掉!”

陸陽舒在旁邊看兩兄弟拌嘴,低聲地笑。

他坐的靠柯越近一些,被發現他偷笑的少年在桌子底下氣惱地踢了一腳,漂亮深邃的桃花眼微彎起來,眸底的笑意更濃。

男人每次露出這種表情,都像是在故意勾引人,柯越的臉立馬變紅了。

昨晚他們都又困又餓,隻弄了一次,這對於初次嚐到情愛味道的少年,還遠遠不夠。

等到用完早餐後,他就把陸陽舒堵回到臥室。

柯越將男人抵在門上,纖長的手指插入陸陽舒濃密的頭發中,仰著臉主動吻他。

和學習表演一樣,他的吻技進步很快,不會再出現忘記換氣的情況,可臉卻還是很容易紅,總給人一種少年動情的青澀之感。

陸陽舒耐心地回應著他,安撫他的急躁。

“你身上好香。”結束這個吻之後,柯越趴在男人身上,用俊挺的鼻梁蹭陸陽舒的脖頸,嗅著男人身上熟悉溫暖的木調香氣,問他,“噴了什麽香水?”

“就是代言的那款。”陸陽舒說道,“你那個屋子裏也有。”

“騙我,不一樣。”

柯越也噴過,不是男人身上這種味道。

他腦子要被這種誘人的馥鬱香氣衝昏了,急切地想染上同款味道,又抱住男人的頭,深深地吻他。

陸陽舒抱起一個勁往自己身上纏的少年往浴室去,給他看浴台上的香水瓶:“沒騙你。”

柯越隻透過明亮清晰的鏡子看到滿臉通紅的自己,惱羞成怒地把上麵的瓶瓶罐罐都給他嘩啦在了地上。

漂亮的玻璃瓶摔碎在地麵,濃鬱芬芳的木調香水味兒從中氤氳出來,盈盈纏繞上少年夠不著地麵的纖細腳踝。

將近三天身上都是那種濃鬱的香氣,像是男人一直在抱他。

勾引著他往那無盡深淵中不斷下陷。

過完聖誕節,柯黎將陸陽舒的手機還給了他。男人果然將他工作的事打理得很好,就連經紀人也沒有對他突然失蹤這件事有任何怨言,還少有的溫聲細語地告訴他,既然出去度假了就好好休息,等臉上的傷養好了,回來該是他的都給他好好留著,誰也奪不走。

如果在以前,經紀人估計早把他的資源分給手下其他聽話的年輕愛豆了。陸陽舒覺得好笑,這就是有後台的好處嗎?

突然拿到手機,陸陽舒什麽都看看。

他出國前拍攝的廣告也在聖誕那天放了出來,因為妝容太厚重,引發了很多人討論。莫名有一條說他早年整容,現在臉終於垮了的微博上了熱門,還有人說前些日子還見到他專門飛去日本修複,所以這陣子才一直沒有消息。那條微博應該是圈裏其他公司養的營銷號發的,底下全是噴他顏值的,轉發裏更是不堪入目的嘲諷辱罵。

陸陽舒對這些已經平常心,但同樣刷到的柯越就沒那麽大的忍耐力。

少年和同其中一個滿主頁都是陸陽舒的黑圖遺照,夾雜著各種羞辱性質的汙言穢語的黑粉評論**對線,被拉黑後又熟稔地切換小號繼續私信。

“窩囊廢,罵不過你爹就拉黑,真沒種。”

誰知原本撕逼也很有戰鬥力的對方突然靜默了,柯越等了幾秒後,對方發來:“?”

柯越:“???”

對方又靜默了將近一分鍾,才小心翼翼地打出:“……柯越?”

柯越:“……………….”

這人怎麽認出他的?

柯越這才發現好像有哪裏不對勁。

他這才騰出眼看了看自己的頭像,也靜默了。

媽的,切號切錯了。

用成了工作賬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