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無關緊要的人(8000票)

從那天之後,我與許子揚關係又走近了一步,他自然也理所當然把臥室搬到了我這邊。

因為是他親自安排下來的,所以去學校交接基本沒什麽問題,很快就定下所教班級。幸好除了校長知道些眉目外,其他的老師隻當我是新調任過來的。通常情況下,特殊待遇並不就一定是好的,反而普普通通,來得能融入群體。

工作事宜搞定後,我也樂得輕鬆,尤其是小學課程不緊,課餘時間也較多,並且還有雙休。許子揚則比較繁忙,雖然政府部門也實行雙休製,但大多數情況他在周六都會有事,開個簡短的會議,做個內部總結什麽的。

又到去醫院做定期檢查的時間了,出院時醫生就吩咐,每隔半月要過去一趟。我見許子揚抽不開身,就周六這天獨自去了。檢查完出來,看著手中報告,挺滿意的,突聞身後有人喚:“餘淺?”

微有訝異,這裏還有人認識我的?在那天與許子揚解開心結後,我也不排斥餘淺這個名字了。確實誠如他所言,我本身就是餘淺,逃避不得。

回轉過身,左右看了看,隻有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醫生站在當下,無疑那聲喚出自他口。可我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也沒認出來他是誰,隻得抱歉而問:“請問你是?”暗想應該是以前認識的吧。

男人微有愕然,隨即失笑了下,走過來自我介紹:“還記得我嗎?我是林翔,兩年多,靠近三年了吧,我們經人介紹相親,還交往過一段時間的。”

呃,這回我真有點尷尬了,算起來有過不淺糾葛的人,我卻對他茫然不識。隻好抱歉地解釋:“不好意思啊,我曾經出過車禍,記憶有些模糊了,所以一時沒記起你來。”

林翔倒是個優雅紳士的男人,表示理解地點點頭,隨後關心地問:“你來醫院是......”

我把手上的報告拿給他看,淺聲道:“有點腿關節受損,定期過來檢查下的。”他看得很仔細,好一會才遞給我道:“你的腿骨曾受過很嚴重的傷吧,是車禍造成的嗎?”

見我點頭後,他又道:“給你看診的是我們醫院有名的骨科醫生,他醫術很好的,放心吧。我是一年前從市級醫院調任到這邊省級醫院的,以後你有什麽問題,比如提前給你掛號這類的,可找我。”

我笑著道謝,這算不算是門內有人好辦事,開後門的行徑哪處都有啊。

口袋裏手機在響,不用看也知道是許子揚,他問了我在哪後,就讓我在門口等他。是我臉上的笑意太過明顯吧,在掛完電話後,林翔突然問了句:“還是......許少嗎?”我微微一愣,點頭默認,不想他似乎來了談性,講起那時我們最後一次約會的情景。

聽完講述後,我忍不住莞爾,那時的許子揚一樣的張揚又霸道。正好某人的車子緩緩朝這邊開來,我跟林翔道了別,腳步輕快地向門口而走。

走到近處,許子揚已經從車內下來,環過了我的肩膀,視線向我身後飄了眼,冷颼颼地問:“那人是誰?”我隨著他的視線往後看,隻見林翔還站在原地,帶著淺笑。

“進車再跟你解釋。”

許子揚挑了挑眉,沒有反對,到了車上後我將剛才的事跟他講述了一遍,完了還反問他:“當初不是你使下手段將他給驅離的嘛,你怎麽把人家給忘了?”

哪知他酷酷地回了句:“爺才不去記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呢。”

我不由氣結,又覺得好笑,那林翔要知道自己被某人歸類為無關緊要的人,恐怕會哭笑不得吧。這不過是個小插曲而已,我也沒放在心上。

當我決定與許子揚在一起時,就曾預料到會有外力阻礙降臨,來自於他不凡的身份,來自於他的家庭。所以當我在樓底下遇見自稱是許夫人的婦人時,並不覺得意外。

這日傍晚,因為學校與公寓離得近,我通常都是走回來的。遠遠就見一輛黑色轎車停在樓下,與某人的車輛相似,不由多看了一眼,看清車牌號碼不是他的後就轉開了視線,正要往公寓樓內走。

突聞身後有人喚:“許老師,請留步。”

我轉過身,就見一端莊高貴的婦人站在車前,她的身旁依著一個年輕女子。我多注意了眼那女子,臉色些微蒼白,但長發垂肩,婉約秀麗,身條婀娜,有些古典風味。

並沒有將她們請上樓,而是約在附近的茶座裏,倒不是我沒有禮貌,而是貿貿然出現兩個人自稱是誰誰誰,我就一定得信了?再說,不要讓陌生人進屋,這是基本常識,就算真是許子揚的母親,於我來說也是陌生人。

門口到茶座就二三十米距離,我走在了前領路,進內後選了張比較僻靜的位置。轉身入座時,微覺訝異,剛才沒留意,此時才發現跟在許夫人身後的女子腳竟有些微跛。這......無疑是一副美麗的風景畫裏的敗筆。

坐下之後,對峙局麵立顯。許夫人的目光很複雜,總是端詳在我臉上,似乎想查探出些什麽來。一壺清茶上來,我淺笑著給對方倒茶,至少也算謹守了待客之道。

待茶杯斟滿後,許夫人低藹了嗓音開門見山道:“許老師與一位故人長得很像。”

故人?心中發笑,她是在刺探我是否就是餘淺?“物有相同,人有相似,很正常。”調侃的語風,是與不是應該沒必要和她們解釋。但可見許夫人的眼中閃過薄怒,淩厲的目光冷射在我臉,好一會才道:“你不適合子揚,希望你能離開。”

看著那肅穆的麵容,我忽然有些想笑,腦中不和場景地想起一個《流星花園》裏的畫麵,那道明寺的母親與眼前的許夫人可以重疊,她們同樣都是一副高傲的姿態,睥睨的態度,這與她們生活的環境相關。仿佛普通人在她們眼中,就如螻蟻般渺小,不值得一顧。

我想是否該學那杉菜,也誦讀那段諷刺的台詞:女人啊,華麗的金鑽,閃耀的珠光,為你贏得了女皇般虛妄的想象。豈知你的周遭隻剩下勢力的毒,傲慢的香,撩人也殺人的芬芳。女人啊,當你再度向財富致敬,向名利歡呼,向權利高舉臂膀,請不必詢問那隻曾經歌詠的畫眉,它已經不知飛向何方,因為它的嗓音已經幹枯暗啞!為了真實尊榮和潔淨的,靈魂的滅亡!

當初在看這一段時,覺得非常過癮。因為,這個世界,不是你站在高處,就有權利藐視別人,所有虛妄的名利,終究不過是人們托起的浮雲,也終有消散的一天。到那時候,你拿什麽來對別人不屑?

當然,以許夫人如今的地位,可能不會有那一天。

微笑著抬眼,嘴角劃過譏誚,“這件事我想不是由我來決定。許夫人,你應該管束的是你的兒子,而不是在這裏向我示威。”

“你!”許夫人怒極,手掌拍擊桌麵。這回我是真的笑出了聲,因為我看到了高雅背後的悲哀,像許夫人,就連發怒了,也得控製住自己的言行,不讓失儀出現在任何場合,拍在桌麵的聲音,隻夠讓我們這桌聽到。

可當努力壓住了聲勢,又如何讓這憤怒的氣場蓋住場麵呢。那張沉怒的臉在我沒禮貌地嘲笑出聲後,變得極其難看。就在此時我的手機鈴聲恰如時分地響了,時間剛剛好,正是某人下班到家時刻,想是見我不在家,打電話過來追問了。

我也不避諱對座兩人,直接按了通話鍵。

“在哪?”

“在樓下那個新開的茶座裏,有客在。”我看到一直低著頭的年輕女人終於抬起了頭,眼中帶著驚慌與不安。放下電話時,我微笑不改地道:“許夫人,容我提醒您,子揚大概還有五分鍾就到,您是要與他一同喝個茶嗎?”

許夫人怒然起身,“你別得意,不過是長了張與別人相似的臉!而且子揚有卿微,他對你不過是逢場作戲!”說完,用力一拉那年輕女子,喝道:“我們走!”女子跌跌撞撞被拽著走,出門之際,她回頭看我,目光哀戚。

我透過玻璃門而看,正好許子揚抵達門前,與她們倆人碰了個正著,驚慌在他臉上一閃而逝,隨後他抿緊了唇在與她們說著什麽。因為許夫人和那女的都背對著我,看不到她們的神色,但憑想象,應該也挺精彩的。後來她們離去,許子揚推門而入,大步朝我邁來。

幾步走到我跟前,並沒在對麵入座,直接拉住我的手,將我扶起身詢問:“你沒事吧?”我朝他眨了眨眼,反問:“我能有什麽事?”他媽媽又不是老虎,難道還吃了我不成?就剛才情景而言,反倒是許夫人氣得不輕。我覺得他應該安撫的是他母親。

他眸光在我臉上掠了一圈,沉吟了下,環住我的腰邊走邊道:“回去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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