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讓我們相濡以沫吧(為qingning0912更)

我遲疑了下,回道:“看電視。”

“嗯,在看什麽節目?說給我聽聽。”

這回我無語,飄了眼電視屏幕,回憶了下,但之前播放的內容怎麽都想不起來。對麵的男人顯然沒有感覺到我的難言,反而還煞有介事地問:“嗯?怎麽不說話了?”

我頓時就惱了起來,“許子揚,你到底有什麽事?”打電話過來就為跟我探討電視節目?低笑聲從手機裏透過來,“若若,你沒心思看電視吧,你在想我,對不對?”

“鬼才想你。”我咬牙反駁,實在聽不慣他語聲中篤定的口‘吻’,雖然在剛才思緒放空時,我確實是在.......想他。許子揚笑了笑沒再繼續這話題,換了認真的口‘吻’:“請問許老師,我能有這個榮幸到你家來做客嗎?”

我呼吸驟緊,電光火石間反應過來,起身跑到窗口朝下搜尋,夜太黑,昏黃的路燈即使敞亮,也難看清街道,“你在下麵?”問出後才發覺呼吸有點急促。

就在此時,‘門’鈴響起,我立即呆愣思維停止,耳邊傳來他的聲音:“若若,來開‘門’。”不太確定地拉開‘門’,某人俊逸的臉赫然就在眼前,已經沒了之前的冷意。

他說:“怎麽辦?我一踏出這扇‘門’,就開始後悔了。然後什麽事都做不了,腦子裏全是你的身影,耳朵裏都是你的聲音,你說不要做我的菟絲‘花’,那麽換我怎樣?以後你管我吃住,我做你房客如何?”

我想我的腦子遲鈍地反應不過來了,上上下下把他看了個遍,除去換來套衣服,還是這張人皮啊,沒有被掉包,怎麽就跟換了個人似得呢?目光移到他腳邊的行李箱,疑‘惑’地看他。

他莞爾一笑道:“在樓底下時,就接收到你那不舍的目光了,那總要給我收拾衣物的時間吧,回去整理了下,就趕緊過來了。”

什麽叫我不舍的目光?剛想開口反駁,許子揚已經大步邁進,按住我的頭在他懷中道:“好了,什麽都不用說,我了解。”說完強勢環住我入內,行李箱往‘門’口一扔,隨手就將‘門’給甩上,一副理所當然的主人之態。

等到我將他的衣物都收置在客房裏後,已經完全冷靜下來。明白他是以這種方式在向我妥協,於他來說已經難得,而我也不是真的要與他置氣,順著台階就下來了。

等於說兜兜轉轉,鬧了一圈,我和他仍然同居了。隻是換了個方式而已,後來連我都覺得是自己在矯情,這跟住他公寓有什麽區別?

但男‘女’間不就是從矯情開始的嘛,我沒法做奔放的人,隻能在我自成一方的小世界裏矯情著。原本還能堅持原則,同屋不同房,謹守著界線,可生活總是有一個個意外鑄成的。而這次的小意外就是某人應酬晚了回來,滿身的酒氣撲鼻。

我嫌棄他酒臭味,給他放好洗澡水,就扶著他進了裏麵。等過了半小時都沒見他出來,敲‘門’也不見有回應,又再等過半小時,忍不住推‘門’而入。臆想中的‘性’感畫麵是沒看到,反而看到了一副美男酣睡圖,他就坐在地上,人趴在浴池邊,衣服都沒脫,呼呼大睡。

氣得我拿了蓮蓬頭打開水就朝他臉衝,這人平時不是有輕微潔癖嘛,怎麽就不顧形象地睡在浴室裏了?冷水的刺‘激’,立時讓他從睡夢中醒過來,‘迷’‘蒙’著眼抬頭向我看來。我見他蘇醒過來,就放下了蓮蓬頭,哪知還沒開口,他就如蓄勢待發已久的獅子,縱身朝我撲來。

砰!,我的後背被重重撞在浴室‘門’上,隨即‘唇’被強烈的氣息吞沒,更是迅速被挑開牙齒,舌卷入。酒‘精’味道透過他的舌尖傳遞,不放過任何一寸方土的席卷,口腔內全部沾染了他的氣息,並且吞沒我的呼吸。

在我即將窒息時,他驟然鬆開我的‘唇’,移轉往臉頰,再到耳垂,一口含住。腦袋總算供氧,也清醒過來,尖聲吼:“許子揚,你發什麽酒瘋!”他聽到我聲音,頓住,微微鬆開桎梏,抵著我的額頭凝看,突然打了個酒咯,酒氣撲麵,熏得我皺眉,卻聽他說:“我沒喝醉。”

然後再次銜住了我的‘唇’,開始下一輪的噬咬。

好吧,我無力了,跟個醉鬼講道理!從他那晦暗不明的眸‘色’來看,他是真的醉了,也隻有醉鬼才會稱自己沒醉。尤其是,他神情遲鈍木訥,反應都慢了半拍,但本能反應除外。

當我身體一輕,被他給抱起來時,感覺到晃了一晃,行走中更是趔趄了下,實在是擔心他抱著我直接摔地下了。總算安全著陸,齊齊倒在了‘床’上,當濕熱的‘唇’舌蔓延,沿著脖頸往下時,我低吼:“許子揚,你裝醉要裝到何時?”

原本在我身上點火的男人,停了下來,撐起身體覆在我上方。黑幽的深眸要比往常更亮,裏頭藏著**的火苗,盡管還是晦暗不明像‘蒙’了一層霧。但我知道,這個男人清醒著呢。

有哪個喝醉酒的人還會在情動時選擇地方的?又有哪個醉鬼會絲毫不差地走對房間?不錯,此時我躺的地方,正是他睡的那間客房。某人可能確實喝多了,在浴室裏也因酒上頭睡了過去,但被涼水刺‘激’後是絕對清醒了過來,那一閃而過的清明逃不過我的眼睛。

可這可惡的男人卻借機發酒瘋!

他笑了,像偷腥的狐狸般,湊到我臉前,低聲說:“若若,你真厲害,這都被你看出來了。那點酒我又怎麽會醉呢?要醉也是被你‘迷’醉。”

接下來他沒有再給我說話的空間,緊緊堵住我的‘唇’,將我微弱的抵抗都消溺在無形中。當他進來時,會有澀痛,從下而上竄流,抵達到心。莫名的感到壓抑,盡管身體很快就酥軟下來,也隨著他的節奏張弛有度,可心上卻仿佛壓了大石般沉悶。

我緊緊抱著他寬厚的背,肌膚相抵,他額上的汗滴落在我臉上,粗重的呼吸與我‘交’融。在攀越最高峰時,他緊緊‘吻’住我,讓我感受他極致的快感與劇烈的心跳。

推了推他,低聲道:“好沉。”因為他將身體的重量全都壓在了我身上,他低笑了聲,退開了身體,‘抽’離時帶動一抹空虛。乘他去衝涼時,我跑回自己房間衝澡,等出來時,發現他大咧咧地躺在我的‘床’上,‘裸’著上半身,被子鬆垮地蓋在他腰際。

我很懷疑那被子底下,他可能什麽都沒穿。別扭地轉開眼,這時候如果還與他劃清界線的話,那就不是矯情,而是虛偽。‘床’單都滾過,還劃得開嗎?再說,在首肯了他的入住後,不就預料到會有這麽一天?隻是時間長短問題而已。

現代都市男‘女’,又有幾個在同居後還能謹守底線的,而且在我還是餘淺的時候,與他就糾纏不清了。說起來,我與他的緣分,是剪不斷,理還‘亂’啊。

剛在他身邊躺下,他就靠了過來,一頭埋在我脖頸間猛嗅著,我被嗬的好癢,笑罵:“別鬧!”他抵著我脖子低低而笑,愉悅的笑聲足以證明他心情極好,歎息在耳:“淺淺,我終於又能真正抱你在懷了,你不知道我想這天有多久了。”

我一聽,柳眉倒豎,“你意思是一直預謀著這天?好哇,許子揚......唔......”‘唇’被堵住,但沒深‘吻’,隻是點下後就鬆開,他道:“不是你想得那樣,淺淺你不知道我有多彷徨,你在無形中對我排拒著,哪怕與我在一起時,有時你也會心不在焉。我‘摸’不準你真正的心思,不知道你腦子裏在想什麽,也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完全占據你的心。唯有這種方式,讓身體的密度來鞏固我們的關係,我才能安心。很好笑吧,我許子揚也會有惶惶然不安的這一天。”

“你怎麽又喊我淺淺了?”半餉過後,我隻幹巴巴的找到這麽句話來問。

卻見他眸中痛意浮現,臉上表情扭曲,“淺淺,你本來就是餘淺,許若才是虛造的。你要我喚你若若,是你在聽到我和子傑談話後,潛意識裏在排斥,其實你想知道那些過去,但又懼怕曾經的傷痛太過猛烈會承受不住,對嗎?”

是這樣嗎?這才是我內心深處的想法?我無法確定了。

“如果你想知道,我會原原本本都告訴你,一字不漏,不隱瞞。但不管如何,我都不會再放開你,淺淺,你要知道嗎?”

我無聲凝看那雙黑眸,眼底的痛楚那般清晰,甚至臉上神情都鐫刻了極痛,那些過往不止是我曾經的痛,也成了他的吧。我輕聲問:“許子揚,你愛上我了嗎?”

他眸光頓了頓,隨即毫不猶疑地答:“愛,徹徹底底地愛上了你,餘淺。”

我莞爾而笑,勾住他的脖子,抬起身低藹在嗓間:“那麽,就讓我們相濡以沫吧。”‘吻’住了他,細細勾劃著他的‘唇’線,舌尖挑開他的牙齒,卷入、勾纏......

他在愣神了兩秒後,才反應過來,立即反被動為主動,鋪天蓋地彌漫,等到彼此呼吸都不穩時,他才鬆開,不確定地問:“淺淺,你說的是真的嗎?”

我的回答是埋入他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