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布棋推手(為zjjxvenie鑽石更)

軍旅生活,一開始會不習慣,而且心裏抓心挖肺般惦念著遊戲,但在慢慢高強度的訓練裏,心癮逐漸開始戒去。就在將近過了一月時,突然子傑跑來找我,臉‘色’不太好。

我們倆雖然同時入伍,但分配的班級卻不同,他說:哥,微城打電話給我了。我愣了下,沒有想到他會突然提起她,那個名字被我埋在了心底最深處,從不去觸碰。可是子傑卻說:她熬不下去了,很不好,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子傑是了解我和微城所有事的人,他看過我當初對這段戀情的癡‘迷’,也始終認為我沒有對其放下。事實我真的沒放下,一聽他白著臉說這些時,就皺起了眉,心裏異樣劃過。

可以說,在子傑的幫助下,我義無反顧地去了那座城市。當讓開鎖的人撬開那扇我與顧卿微曾經溫存的屋‘門’時,我被屋內的情景給震住了。她緊緊抱住一個‘婦’人,渾身簌簌發抖,目光茫然。從兩人酷似的長相,可分辨‘婦’人應該是她的母親,且從那呆滯的神情,看起來有些不對勁。

事後我才知道了事件的整個過程,終於明白卿微前後判若兩人的原因。原來她的母親是省內高官陸海的情‘婦’,一年前,陸海被雙規這事鬧得很大,隻要仔細一推算,就是我和她鬧翻分手的那段時間。陸海進去後,她母親就患上了嚴重抑鬱症,曾多次試圖自殺,這一年顧卿微就是這麽過來的。

不用去查,我就知道陸海事件屬於政治派係問題,在其位上的官員,若要調查,總能查到貓膩出來,且看背後的勢力牢固不牢固的。一方倒台,必有一方而起,陸海事件後的受益人叫丁年鵬,他如今在省內可謂吃香。果然,從卿微口中得到了論證,而她這一年,除去照顧生病的母親外,就在想法子對付丁年鵬。

一個‘女’人,無權無勢,要想與官鬥,隻有一種辦法。當初我見她時如鮮‘花’般美麗綻放,不過一年時間,她依然美麗,眼中卻多了蒼涼與絕望。揪心裂肺的心疼,我知道若不是堅持不下去了,她是不會打電話給子傑的,就是到如此地步,自尊心強的她也不敢找我。

緊緊抱住她,聽她哭著告訴我當初那般就是因為她父親出事,要走一條不歸路,再也配不上我,所以隻有把我遠遠推開。我重重地‘吻’她,在她耳邊低聲嘶吼,承諾一切有我。那次我回家就找父親懇談了一夜,把我的想法和意願都攤開。

這是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想走政途,以前或多或少有被父親‘逼’迫的因素,此時我卻想手握權利,保護我想要保護的人。父親沒有急著答複我,隻給我看了些相關文件,看完之後我大致明白了局勢。

不能算是巧合,本身就是派別問題,父親所處的派係,剛好與丁年鵬是對立麵的,隻是父親與丁年鵬相比,市與省的區別,自然官位要低上一大截。頓時我明白了父親的意思,他是讚同了我,不管出發點是否相同,我們有了一致的方向。

而父親也隻給我一句話:你要明白自己想得到什麽,又在做什麽。

後來許多次我都在深思父親的話,想得到的就伸手去抓,在做的不要後悔。

與父親意見統一後,我在部隊的鍛煉就成了形式化,一麵開始正式接手相關事務,一麵與領導關係搞好。我也不再受困在部隊裏,每周都會安排時間到機關單位實踐,所以又有時間回傳奇溜達。經過這麽一遭後,遊戲於我來說真的可有可無,偶爾上去轉轉,時間不會太長,因為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再見軒豬時,有些索然。許是心境不同的原因,我滿心都是卿微,再無法對她起任何異樣心思,可一個月前的離別又曆曆在目,看她乖巧無聲站在旁邊時,會覺得很壓抑。後來我索‘性’避開了她,就算不可避免會遇上,也是匆匆下線了。

卿微那邊,我幫她把母親送進了療養院裏治療,也對她做了周密的安排。有一次,她問我要了帳號說想上我的號玩玩,我也沒在意,就扔給了她,想著借遊戲轉移下她思緒也好。

沒過幾天,新子突然打來電話給我:子揚,軒豬刪號離開了。我心中一驚,忍不住去問原因,這才知道卿微上了我的“唯一”號後,與她自己的號跑去月老神殿結婚了。新子在電話裏歎息著說:有時候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

我與卿微的事,除去子傑外,其他人都不知道,包括新子。我也沒想讓他知道,隻是敷衍了兩句就掛斷了電話,心道這樣也好,我可再無後顧之憂。

之後忙忙碌碌,也沒太多時間上遊戲,丁年鵬的事很棘手,因為權高位重,很難找到突破點。終於輾轉認識了丁年鵬的‘女’兒丁嵐,隻稍稍輕撩,她就主動貼了上來。從朋友那邊得知我玩傳奇,她就也注冊了號。‘女’人,你若對她越是漫不經心,她就對你越是上心,丁嵐就是這種‘女’人。

我隻需偶爾溫言兩句,她就黏的很緊。那天我與她在密室閑聊,突然一個紅‘色’身影一頭鑽進來,然後凝立在‘門’口不動。我本沒注意,因為手頭還在翻閱文件,正在一邊處理公事一邊敷衍著丁嵐。可等我鼠標點到‘門’邊身影名字時,微微有些怔忡,竟然是她!水雲軒!

有半年多了吧,這個名字從我記憶裏淡去,有刻意的遺忘,也有被公務纏身後無閑暇時光。我坐在電腦後,瞪著那‘女’法師的身影良久,直到她跑出去,一切回歸寧靜。下方丁嵐M過來說著什麽,覺得索然無味,隨意應答了兩句,就以公事為由下線了。

子傑那段時間很沉溺,他比我要在部隊呆得久,可輾轉聽朋友說他跑去新區玩了,不由嗤笑這小子還沒從那遊戲坑裏出來呢。一直到在偶爾聚會中,大家侃侃而談說傳奇出了英雄係統,任務步驟是如何繁瑣,而英雄又如何厲害,才引出了些我興趣。他們攛掇我也去101區玩,我隻笑笑,卻聽及他們突然提起某個名字時,心漏跳了半拍。

靚靚的豬,這個名字在他們嘴裏流轉著,我的心思翩飛了去。唯一號的旁邊有個人物叫帥帥的豬,是子傑建的,當初我還嗤笑他幼稚。鬼使神差的,當晚我就回家去101區建了個號叫冷戰,基本不用打聽,靚豬在區裏的名聲‘挺’大的,是個商人,她做了老本行。

而且英雄係統出來時,她成了區裏頭幾個做完任務擁有英雄的號,所以到處都有人在談論她。我悄悄跑到土城安全區,隨意點擊著人名,終於在擁堵的人群裏看到了她的身影。她換了職業,成了名道士,天師長袍穿在她身上多了分穩重與瀟灑,而她身旁站著的英雄,藍‘色’名字赫然就是帥帥的豬。

那一刻,我不知道嘴裏是啥滋味,‘挺’幹澀的,心裏也有些不是滋味。除去子傑瞞著我偷偷跑來找她外,還有別的異樣情緒,心裏頭煩躁著,卻還是把號給掛機起來扔在那練級。慢慢地我又開始加入了傳奇生活,丁嵐知道我進了101區,立即建了號跟過去。

我其實自己都不知道是咋想的,看著子傑上了風雲的號與靚豬成雙成對出入,總覺得刺眼。要與她在新區結識,其實很容易,隻需通過買賣裝備。等子傑知道冷戰是我時,我已經在101區站定了腳,又一次成為了行會老大。

心情很微妙,看著那個曾經是傳奇菜鳥的人物,在新區裏英雄係統出來後,居然一改以往風格,整天投入在殺戮之中。技術也由原來的生疏變為成熟,一投手一舉足間,帶了霸氣。若非知道靚豬是她的話,我真會懷疑這是兩個人。

另一方麵,我與丁嵐的關係越加緊密,她無疑成了我在101區名義上的紅顏知己,而我的默認讓她欣喜若狂。可以說,傳奇是我引丁嵐入局的工具,但又在這上麵存著小心思,會忍不住去靠近她,卻跟子傑一樣,因為老區的事,不敢在她麵前表‘露’身份。

她就像是毒癮般,明明想要躲避,但躲不開。直到我與子傑為她大吵後翻臉,子傑憤然離開行會之際,打了電話過來質問我究竟想怎樣?這是我們兩兄弟第一次大鬧,還是為了一個‘女’人翻臉。之後的事情發展得愈加不能控製,我與子傑成了敵對方,隻要戰役裏有靚豬參與的,我們就會互砍對方,至死方休。

是丁嵐的舉動讓我驚醒過來的。她有意接近靚豬,又偶爾對我試探,醍醐灌頂般的提醒了我目前所處境地,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如今政務吃緊,計劃一步步在進行,已經‘摸’到省內關係,我居然還在遊戲裏與子傑吃飛醋互鬥。這時候應該是兩兄弟齊心協力,共進官場,打開政路才是。

最後那次城戰,我引子傑下賭,誰輸誰退出遊戲。子傑以為我是在與他爭奪靚豬,實則我是在給他下一個套,不想兩兄弟感情因為遊戲傷到無法挽回,那麽就唯有破釜沉舟。結果在我預料之中,子傑的火爆脾氣當場點燃,矛頭指向了靚豬。

我就像是布棋的推手,冷眼看著那場風暴愈演愈烈,然後風平‘浪’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