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觸手無形無色,卻可以融化法器,在場不少修士的法器都被耗損了不少,連沈白亦的神珠上都結了一層油膩的汙,唯獨那柔弱女修以手為刃,出招流暢,絲毫不受影響,“用法器是無法消滅這些觸手的,你們繼續攻擊也是徒勞的,隻有用神識才能砍斷它們。”淺白少年笑看著大家驚慌失措應對的模樣,輕巧提點。

“你當我們傻嗎!”豔麗女修白了他一眼,“如果用神識,那夜叉鬼吸取了力量反而變得更強,我們都得死在這!”

她這話說得也沒錯,之前那男修正是因為開了神識所以才被夜叉鬼趁虛而入淘汰的,有了前車之鑒,其餘人自然不敢步入後塵。

“那現在怎麽辦?普通法術無法消滅那群鬼怪,開神識又會被攻擊……”

眼前得狀況看起來是像是個無解之局,已經有人開始恐慌,猶豫著要不要捏破珠子逃出塔。

沈白亦凝神,“如今隻有一個辦法。”

“什麽?”

她指著那血池,語氣堅定,繼續道:“我們分工合作,一齊攻破這些小鬼,闖到那血池中,將那還未蘇醒的夜叉鬼消滅!”

立馬有其餘的人質疑,“嗬,這位小道友,你看看那血池旁邊擠滿了多少小鬼,觸手又有多少?我們連這夜叉鬼的真實麵目都不知道,任憑你一句話就去送死??”

“是啊,再說了,誰先去當目標引開那些小鬼們呢?我怎麽知道你說過的話算不算數,誰要當衝在前方的冤大頭哦……”

沈白亦沒有反駁,越是危機時刻,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就越薄弱,她正想獨自往前的時候,一雙有力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那是之前她提醒過的柔弱女修。

“道友,我信你,我去引開小鬼。”她的麵相依舊是柔弱文靜的模樣,但是細看,又覺得她帶著一絲倔強,語氣中透露著堅定的態度,她放大音量,這次則是對著其餘的人宣告:“各位!我撐不了多長時間,你們得加快速度殺死那夜叉鬼!”

說罷,她鬆開沈白亦的手腕,以肉身搏進那一群小鬼之中,小鬼們本就渴望修士們的肉,看見有人這般不怕死地衝進來,紛紛發出尖銳的詭異笑聲,貪婪地包圍住了她。

這英勇的舉動讓所有人都愣住了,沈白亦怒吼一聲:“還愣著幹嘛!加快速度!”她首先往血池邊衝,其餘人被她這一吼也回過神來,跟著飛了過去。

血池空氣旁的觸手越發密集,它們穿透過沈白亦的防禦罩攻擊,沈白亦一邊用神珠抵擋一邊靠近血池,越靠近血池,那些觸手攻擊得越凶。

等到完全靠近血池的時候,裏麵的景象讓所有人毛骨悚然。

隻見在那池水中發出聲音的是一顆巨型鼓鼓跳動的心髒,令人詫異的是,那心髒周圍竟然生出四肢來,並以極快的速度發育著,在薄薄的皮肉之下,能看到心髒內包裹著一個黑色的小人兒,那小人的臉正透過皮肉朝著眾人詭異地笑。

“這……這便是夜叉鬼?”

在其餘人驚悚的時候,沈白亦操控神珠狠狠地砸破那鼓動著的心髒,從心髒內迸發出炙熱的火焰,伴隨血水濺了出來,眾人急忙躲開。

心髒被砸破,裏麵傳來震耳欲聾的慘叫聲,這聲音讓周圍的觸手更加瘋狂,那群小鬼仿佛被激怒般癲狂起來。

但沒過多久,慘叫聲漸漸變低,觸手和小鬼們也如同枯萎的花朵,失去了攻擊力。

“快看!”有人驚呼。

原來是心髒被砸破之後,暴露出一個黑洞,血池裏的水順著那被砸破的心髒洞口流到不知何處,洞口在血水的衝擊下慢慢變得越來越大,直至麵積可以通過幾人。

“這洞口通往何處啊?那夜叉鬼就這麽消亡了?”

其餘人似乎不太信,淺白發色的少年譏諷他,“這洞口就是出口,方法本就很簡單,隻要能齊心合力便能擊破夜叉鬼闖過去,可惜啊,總有人懷著惡意揣測別人哦。”

“你!”那人被說得臉色青白,詭辯道:“在這種危機情況,我多留一個心眼有什麽錯?若那麽單純善良,早就死在了修仙路上,哪裏還能活到現在。”

淺白發色少年彎起嘲諷的唇角,不理會他的話,直徑跳入了那黑洞之中。

其餘人打量著那黑洞,黑洞對麵是黑漆漆一片什麽也瞧不清,他們又不太敢用神識去探,猶豫了一會兒,也跟著跳了進去。

最後還剩沈白亦停在這一層中,她沒有急著跳入,而是轉身去尋方才那柔弱女修的身影。

“你沒事吧?”最終在一偏僻角落裏找到,沈白亦將她扶起來。

那柔弱女修很聰明,將小鬼引到彎曲小道,小道狹隘,小鬼們擠不過去便堵塞在了外麵。

柔弱女修露出慘白的笑,擦掉額頭上的冷汗,呼出一口氣,搖搖頭,“我沒事兒,你太小看我了,這些小屁孩傷不了我的。”

“那我們走吧。”沈白亦溫和笑著,看見她背後好幾道深深的劃痕,也不拆破她,而是悄無聲息地輕輕用手掌撫過,那傷痕立刻淡了許多。

“嗯。”

柔弱女修別過染上緋紅的臉。

擂台之外,旗幟上展示出各位修士闖過第一層,跳入黑洞到達第二層的畫麵。

沐言看到沈白亦最後能安全到第二層,一顆緊張的心終於放鬆下來,欣慰道:“不愧是師妹,不過這紅塔也真的太危險了,第一層出現的鬼怪居然都是化神期修為的,不知道往後……”

“我呸!”姬明月不爽吐槽,“這什麽紅塔擂台啊,這裏麵的鬼怪太過於驚悚恐怖了,這紅塔一看就不是正義之士煉製出來的東西,莫不是什麽魔修煉製的吧?!”

“明月,不可亂說。”沐言捂住她的嘴,此處人多眼雜。